皇甫明吹著口哨從軍營中走了出來,周圍的警衛(wèi)卻沒有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就當沒看到他這個人一樣。
當他來到旅館大堂的時候,迎面看到許多人正大包小包的朝外走,這些代表來這里的目的已經(jīng)基本上完成了,最后還有幸目睹了一個恢弘的武器工廠,已經(jīng)算是超額完成任務了,除了少部分直接給唐市軍方答復的人之外,其他人都要回去和自己家的人好好商量一下再做決定。
“希望那幾個家伙沒走吧。”皇甫明撓了撓頭發(fā),順著樓梯回到了七樓之上。
“喂,我可進來了。”皇甫明在古風的宿舍門口喊了一聲,也等里面的人答復,直接扭開門走了進去,然后就見到韓雪和葉敏正坐前桌前,一個在打瞌睡,一個在皺眉頭。
“嗨,帥哥回來了,難道不打聲招呼?”皇甫明很騷包的甩了甩頭發(fā),擺出一個自認為很陽光的笑容。
“哦,回來了?”韓雪抬起頭來,懶洋洋的看了皇甫明一眼,然后打了個哈欠,又趴到桌子上了。葉敏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然后又繼續(xù)低下頭來,沒反應了。
皇甫明無語,自己幾天沒有動靜,怎么這幫家伙一點關心的樣子都沒有?
“喂,說你們呢!”皇甫明毫不客氣的搬了把椅子坐了下來,用手拍了拍韓雪,“整什么呢?愁眉苦臉。”說完之后忽然發(fā)現(xiàn)屋子里面好象少了個人,
“對了,小風子呢?”
“才發(fā)現(xiàn)啊。”韓雪丟給皇甫明一個大大的白眼,“瘋子最近在玩憂郁,跑樓頂上呆著去了。”
“怎么了。失戀了……哦——”皇甫明剛說完。腳背上就被葉敏狠狠地來了一腳。
“哈哈……”韓雪見狀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臉上地睡意總算少了幾分。
“古風最近地情況有些古怪。”葉敏瞪了皇甫明一眼。說道:“昨天早上去武器工廠地時候就有些不對……”
“等等。什么武器工廠?”皇甫明惑地問道。
葉敏最近腦子也有些亂。直到這時才想起來皇甫明已經(jīng)失蹤幾天了。根本就沒去雨城。“對了。你什么時候回來地?”
皇甫明這個郁悶就別提了。沒好氣地說道:“就在剛才。你還對我翻了一個白眼。這么快就忘了?你還真地是重色輕友……哦——”
“你說什么?”
葉敏滿是威脅地聲音在耳邊響起,皇甫明趕忙舉雙手投降,順帶著還把兩個腳往回抽了抽,“沒,你繼續(xù)說……”
“唐市軍方聲稱他們有兩個武器工廠,其中一個就在唐市西南五十公里以外的雨城……”葉敏將那里地事情簡要的說了一下,隨后說道:“在那個演示廳的時候,古風就有些不對,回來之后什么也沒說,直接倒頭就睡,下午醒的時候本來還挺好的,但是后來我給他拿了一罐白米粥,結果他地臉色突然就變了……”想起昨天的情景,葉敏自己也有些奇怪,那罐白米粥好象沒什么吧,為什么古風見了那個東西之后就好象見了鬼一樣?
皇甫明撐著下巴想了想,突然問道,“那粥是你煮地?”
葉敏楞了一下,但馬上就反應過來,但是還沒等她做出什么動作,那邊的皇甫明就已經(jīng)率先一步站了起來,一邊向門口退去,一邊說道:“好了,小風子的事情就交給我吧,你們女人是沒辦法理解站著撒尿時的男人是什么感受的……”
“碰!”房門被關上的聲音重重地響起。
“站著撒尿是什么感覺?”韓雪很不知趣的問了一句。
“……”
旅店頂層地健身中心,安靜的大廳里,古風正蹲在地上,臉色一如既往地蒼白,眼睛微微有些發(fā)紅,手里拿著一個鉛筆頭,在地上畫著一些看不出是什么東西的圖案。不明所以地人如果看到的話估計還以為是哪個瘋狂的藝術家在搞創(chuàng)作。
“畫什么呢?”一個聲音突然在旁邊響起。
“不知道。”古風有些疲倦的隨意回了一句,扭過頭來看了一下,便又低下頭來繼續(xù)涂鴉。
皇甫明翻了翻白眼,有些糾結,為什么就沒有一個家伙對自己的回來表示出一點點正常的驚訝呢?
“你小子就這樣畫了一晚上?”皇甫明看著滿地的涂鴉,惑的問道。
古風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沒發(fā)現(xiàn)啊……”皇甫明拍了拍古風的肩膀,“你竟然還有裝酷的潛力。”
古風一巴掌拍掉皇甫明的手,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最近事情有點亂,我只是找個地方冷靜下來好好想想罷了。”
“很重要的事情?”
“很重要。”
“有多重要?”
古風聳了聳肩膀:“關系到我的生死吧。”
皇甫明臉色一變,趕忙朝后退了兩步,“你被喪尸咬了?”
“……”說實話,古風真的很想在皇甫明那細嫩的脖子上咬上一口,看這小子還有沒有閑心說出這種風涼話。
“哈哈,開玩笑了拉……”看著古風微微張嘴,露出一顆尖尖的虎牙,皇甫明趕忙打了個哈哈,不過人還是和古風隔了兩三米遠,并且隨時做好逃跑的架勢。
“回去和阿敏說,讓她別擔心,我把事情想完就回去。”古風搖了搖頭,繼續(xù)在地上畫著一些希奇古怪的東西。
皇甫明不屑的甩了甩頭發(fā),“切,本少爺信誓旦旦的跟兩個美女保證幫你開解,你現(xiàn)在讓我回去,我的臉往哪兒放?”
“唉——”古風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有些苦澀的笑了笑。
皇甫明擺出一副大哥大的樣子,“有什
盡管說出來,哥哥幫你出主意。”
“少來這套,你多大了?”
“這個你別管,反正絕對比你大就是了。”
“有些問題不是那么好決定的。”
“我知道……”皇甫明豎起右手食指得意地搖了搖,“聽說昨天你看到小葉子那罐白米粥的時候,整個人都被嚇傻了,雖然我承認小葉子做的東西是難吃,但是你……喂,喂,別打別打,再打我可就要喊非禮了!”
古風看著皇甫明,恨恨的說道:“說正經(jīng)的!”
“咳……”皇甫明假假的咳嗽了一下,“要我說正經(jīng)地,你也要把自己在考慮問題說出來才行吧?”
“……”古風措辭了一下,隨后開口說道:“如果有一個人可以預言,他突然告訴你你會死,然后要你和他達成一個交易才會救他,你該怎么辦?”
皇甫明楞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他可以預言?”
“這個你別管,我肯定就是了,你只要說該怎么辦就行了。”
皇甫明兩手一攤,“那就交易唄,那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不知道你在糾結什么?”
古風搖了搖頭,道:“問題是我覺得不能和他交易,否則我會后悔。”
“你怎么知道你會后悔,你也會預言?”
“這個你別管,你只說該怎么辦吧。”
“你這問題怎么跟腦筋急轉彎一樣……”皇甫明坐在地上,撓著頭想了想,“你這個問題簡單來說就是,如果你不和他交易你就會死,但是如果你和他交易,你就會后悔,對不對?”
“沒錯。
”
皇甫明兩手一攤,“那不就簡單了,你覺得翹辮子和后悔哪個更重要?”
“我就是在想這個問題……”古風無奈地點了點頭,要說不怕死那是不可能的,他還沒有把生死看破的定力,但是如果真的和那個家伙交易的話,他又怕自己做出什么讓自己后悔地事情來,到時候估計會比死了都難受。
出乎古風意料的是,皇甫明幾乎脫口就說了出來:“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
“恩?”
“接著這個……”
“干嘛?”古風一把抓住皇甫明拋過來地東西,發(fā)現(xiàn)竟然是一枚唐幣。
“很簡單,二選一嘛,實在不知道怎么選擇的話,就拋硬幣好了,多簡單,是不是?”
古風拿著這枚硬幣,楞了一下,隨后輕輕的拋了起來,硬幣在空中轉了幾圈,落在地上,又轉了幾下,最后安靜不動了,是正面……古風的手下意識的抽了一下……
“簡單吧?哈哈……”
“還有沒有別的方法?”古風語氣有些低沉。
“當然有。”仿佛對古風地話早有預料,皇甫明再一次掏出一樣東西,不過這一次卻是一瓶包裝華麗的白酒。“人活著就要活地暢快,如果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的話,干凈就喝個大醉,將亂七八糟地顧慮全都放到一邊,釋放自己的本能,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讓本能為你做個選擇。”
“我不會喝酒地……”古風輕輕的搖了搖頭。
“不會喝酒怎么行?”皇甫明可不管那么多,直接把蓋子打開,對著瓶子灌了兩大口下去,然后把酒瓶塞進古風的手里,“喝!喝完之后我再問你該怎么辦,你估計就知道了。
古風拿著酒瓶看了兩秒,隨后一咬牙,直接對著酒瓶就灌了下去,那瓶白酒雖然被皇甫明喝了兩大口,但還是有大半瓶的,直接被古風一口氣喝光,喝完之后,古風二話不說,直接栽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看著古風直接掛掉,皇甫明頓時得意的大笑起來,“小子,你還是太嫩了,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亂七八糟的問題,等你喝醉了之后就什么問題都沒有了,懂不?這就是經(jīng)驗!”
“你的經(jīng)驗……”就在皇甫明大笑的時候,古風卻突然含糊不清的冒了一句出來,“你的經(jīng)驗難道就是這個?”
“我靠!”皇甫明被嚇的差點沒從地上跳起來,“你小子還沒死呢?”
“應……應該是喝醉了,但是,但是腦袋很清楚……”事實上古風自己也有些奇怪,雖然他不會喝酒,但是并不代表沒有喝過,只不過酒量很差就是了,他也不知道今天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喝了那么多白酒下去,雖然身體已經(jīng)不聽使喚了,但是腦袋卻是清楚的很,皇甫明那猖狂的笑聲他自然也聽到了。
“你小子還真千杯不醉的奇才啊!”皇甫明繞著古風轉了兩圈,那眼神就像是發(fā)現(xiàn)了一件史前珍寶,“對了,現(xiàn)在問你,你是想翹辮子還是想后悔?”
“……”古風沉默了一下,隨后有些含糊不清的罵聲就脫口而出,“去死!老子現(xiàn)在還沒醉呢!”
“喝醉的人通常都是這么說。”皇甫明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將古風架起來,朝著樓梯慢慢的走了過去,“既然你還是不知道該怎么選擇,哥哥就給你最后一條人生經(jīng)驗。”
“你在哪兒刷的人生經(jīng)驗,怎么這么多……”
“車到山前必有路!這就是終極必殺技,是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一招,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就行了。”
“這就是你的人生經(jīng)驗?”
“對啊。”
“說了等于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