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憂女皇的威勢有些壓得張暮喘不過氣來,幻術並不能爲他抵擋真實的傷害。
但是還是得撐著,怎麼說他現在也是個四階初期的強者,要是連一道威壓都承受不住,張暮的實力怎麼會令人信服。
還好的是,梵憂並不是有意試探張暮的實力,她身上的氣息是因本身就高居皇位所自然而然帶來的。
梵憂女皇將氣息一收,張暮渾身緊繃的肌肉才鬆懈了下來、太刺激了!
張暮感覺再拖延一會,他肯定撐不住,三階初期的實力的確是弱得不行。
就在這時,張暮腦海中突然蹦出了一個極度瘋狂的想法!
他背後紋著的,是渡忘川,裡面的靈魂擺渡者能夠讓張暮控制一名四階初期的進化生物。
眼前的梵憂女皇,不就是最好的釋放對象嗎!
收服了他,相當於植物一族都要聽自己的號令,這個女皇就是自己控制整個植物一族的傀儡,雖然付出的代價是要他三分之一的靈魂烙上幽冥的烙印。
一次機會,換統治整個植物一族,絕對值得??!
而且只要沒有使用到第二次,不會有事的。
張暮的心臟跳得飛快,眼前就是最好的機會,紀元商店出品的東西也很值得信賴。
眼看著梵憂女皇漸漸轉過身去,張暮心一狠,直接激活了背後的能量回路。
渡!忘!川!
一絲寒意從張暮背後升起,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在張暮的衣裳下,紀元能量漸漸匯聚,形成了渡忘川這條幽冥河流的模樣。
籠罩著整條河流的重重迷霧被紀元能量一點一點地撥開著,張暮的精神力在一股腦地涌進去,絲毫不受他意志的控制。
幸虧他的精神海在刻下紀元紋身的時候拓寬過一倍,而且處於充盈的狀態,不然張暮還真扛不住祭出渡忘川的吞噬幅度。
張暮背上的河流漸漸清晰了起來,張暮的腦域中似乎盤旋著一曲神秘的哀樂。
還有,劃槳聲!
雖然紀元紋身刻畫在張暮背後,但是當渡忘川被激活了之後,直接投影在了他的腦域中。
一條望不見盡頭的河流,這是張暮第一次狠下心來召喚靈魂擺渡者,也是他第一看清了渡忘川的全貌。
這河流中流淌的,不是水,而是靈魂的海洋,所有的冤魂被束縛在渡忘川之中,永生永世不得超生,感受不到一絲生氣,偶爾還能看到剛剛沉淪的魂魄妄圖離開這裡,剛剛在河面露出腦袋,卻被無情的力量又扯回河底。
而那淡淡的劃槳聲,在張暮耳畔越來越清晰了起來。
每劃一聲,張暮就感覺自己的靈魂戰慄了一下,他現在有點後悔喚出靈魂擺渡者,但是他有種直覺,就算他放棄了,自己那拿出獻祭的三分之一靈魂還是會被刻下烙印,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下去,只要收服梵憂女皇就好了,都是值得的。
猝然間,一葉小舟從渡忘川的一處漂流了過來,剛纔張暮聽到的劃槳聲就是這小舟上發出來的,哪怕是他這個能力釋放者,也有些毛骨悚然。
看清了持槳者後,張暮背後的涼氣止不住地往上冒著。
船頭昏黃的油燈下,劃槳的,竟然是一具穿著漁夫打扮的骷髏,雙眼窟窿中還冒著詭異的鬼火,一躍一躍的。
是靈魂擺渡者!
在靈魂擺渡者出來的一瞬間,張暮感覺自己的靈魂中多了一些不可名狀的東西。
是幽冥的烙印嗎?
這種感覺很難受,張暮甚至感覺這三分之一的靈魂和其他三分之二的靈魂格格不入,儼然已經不屬於自己。
或許,真的全部打上幽冥烙印的時候,也就是他被帶走離開的日子。
靈魂擺渡者嘶啞低沉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傳到了張暮的腦域中,迴盪著。
“汝,所渡何人。”
張暮哪怕是從屍山血海中滾過來的,也沒見過這陣仗,來自幽冥的東西他潛意識中有一股畏懼,呆滯住沒有第一時間說話。
看到張暮沒有迴應,靈魂擺渡
的聲音再度響起,聲音中帶了一絲惱怒。
“汝,所渡何人!”
感受到了靈魂擺渡者的語氣變化,他可不敢得罪這位,急急忙忙地將意念傳送了過去。
“我要渡梵憂女皇,請您出手將她的靈魂渡化,服從於我?!?
靈魂擺渡者現在附身於張暮,張暮的視野,即是它的視野。
它望著梵憂女皇的背影,一對船槳竟然直接化成了一條幽魂鎖鏈,錚錚作響。
靈魂擺渡者要拘走她的魂魄!
但就在張暮有些興奮的時候,靈魂擺渡者突然放下了手中的幽魂鎖鏈,再度化成一對船槳。
“怎麼了?”
靈魂擺渡者望著梵憂女皇的身影,緩緩說了一句。
“此女,渡不了?!?
張暮急了,連忙問道,“爲什麼會渡不了?”
靈魂擺渡者把目光慢慢轉向張暮,看得他脖子往回一縮。
“陰陽交界,彼岸花開,既離鬼界,又屬幽冥?!?
“不可渡,不可渡?!?
說完這兩句話,靈魂擺渡者竟要直接離開,渡忘川上的迷霧也在漸漸合攏。
這,就要走了?
還杵在原地的張暮突然意識到什麼,衝著即將合攏的迷霧喊道,“嘿,擺渡者,我的靈魂呢?這次算不算?。 ?
似乎是聽到了張暮的話,靈魂擺渡者的聲音極其艱難地穿透了迷霧。
“已撤去對汝靈魂之幽冥烙印。”
隨後,渡忘川的模樣消失在了張暮的背脊上,一切歸於平靜。
張暮感受到那三分之一的靈魂恢復正常,心裡緩了一口氣。
還好這靈魂擺渡者講道理,不然偷雞不成還得蝕把米。
然而,梵憂女皇的身子慢慢轉了過來,盯著張暮驚魂未定的眼眸,久久沒有出聲。
又是那種幽冥的氣息!
而且更加濃烈!
這個藤蔓族的族人,身上一定有著關於幽冥的秘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