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梵憂的時空禁錮也在這一時間突然消失了，赤焰軍團從那一秒的時空中恢復了過來，而他們的思維也停滯在了那一時刻。

看到眼前的亡靈軍團，根本控制不住攻勢，直接劈砍了下去。

但是和赤焰狼騎的人預想的不一樣，對面並沒有躲閃或者還擊，任由他們衝了進去，當他們觸碰到敵人的時候，對方瞬間變成了飛灰。

所有人愣在了原地，面面相覷。

因爲不是一個敵人如此，而是整個亡靈軍團在他們衝鋒過去，全部化成了灰塵，撲到他們臉上引得直咳嗽。

楊昊都懵了，剛纔他還熱血沸騰帶著所有赤炎狼騎的兄弟發起了衝鋒，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

但是突然之間，就像是換了一個世界一般。

楊昊狐疑地掃視了一圈，恰好看到一個塌陷空蕩的大坑之中有一個半跪在地上的身影，覺得有些好奇，注視了一會。

然而張暮是正對著他的，當楊昊看清了張暮的模樣後，差點嚇得從馬上掉下來。

這個人的樣子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怎麼會是他！

現在的張暮在斬殺鬼將之後，心中的那股煩悶不減反增，那種突然想起，但是一下子失去的情緒在他的心中滋生著。

那種痛苦的感覺，不斷蔓延著，蔓延著，包裹了他的整個腦域。

張暮不想去承認元蕊已經死了，而且就死在他的面前，更是爲他而死。

但是他手上攥著的那根白色羽毛把殘酷的事實放在了他的面前。

哈赤木此時出現在了張暮的背後，默默地看著他。

剛纔從元蕊奮不顧身地犧牲自己，還有她所說的話，哈赤木便知道了張暮的身份。

只是，現在不是相認的時候。

哈赤木記得那時剛剛失去格桑時候的悲痛和絕望，現在只能讓張暮自己清醒過來，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劑。

揚起巨斧，哈赤木示意

周圍的人不要靠近這裡，哪怕是激動的楊昊，哈赤木也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先去收拾戰場。

雖說付出的代價很大，但那些三階巔峰的獸核能夠幫助不少的人類進化者進階，還是得拿回來增強人族的實力。

哈赤木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他，成熟了很多，他可以瘋，可以狂，但是再也不會因爲哀傷這種情緒喪失理智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逝去，張暮的背後驟然驚起一片燦爛的光華。

是梵憂女皇，她從張暮的渡忘川中緩緩走了出來，透著一份優雅。

“張暮，纔是你的真名字嗎？”

見張暮沒有理會他，梵憂女皇倒是也不以爲意，她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完全沉浸在悲傷和自責之中，無法自拔。

“你這樣，又何苦呢？人已經逝去，不可挽回。”

張暮聽到梵憂的話，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猛地擡頭，強行撐起身子竄到了梵憂女皇面前，盯著她的眼眸十分焦急。

他甚至一時間忘了該怎麼開口說話，嘶啞了一會才告訴了梵憂他的意圖。

“梵憂女皇，你擁有時空的力量，帶我回到那個時空好不好，你這麼強，一定能做到的，我求你好不好，讓我付出什麼都可以。”

張暮的苦苦哀求並沒有讓梵憂動容，她直視著張暮的目光，緩緩地說道，“我做不到。”

張暮看著平靜的梵憂，怒氣直往上涌，上前想搖晃梵憂的身體，卻發現自己永遠地無法觸及。

整個戰場都是他嘶吼帶著能量共振的聲音。

“你是梵憂女皇，你是時空的女皇，你怎麼可能會做不到！”

“你這麼強，你告訴我做不到！”

張暮已然癲狂，看見自己觸碰不到梵憂女皇，愈發覺得她的力量一定可以救回元蕊，只是可能要付出代價，他連忙語無倫次地說道，“你幫幫我好不好，有什麼代價我張暮到時候都賠給你，好嗎！”

梵憂緩緩地搖了

搖頭，張暮見狀，聲音更加激動了起來。

“你可以的，我是高級紀元代理商人，你需要什麼我都爲你去換好嗎？

我可以拼命去賺取金葉子，我什麼都給你，裡面會有很多好東西，哪怕是五階，五階的我也給你！

只要你答應我好嗎？回溯時空，去救救元蕊。”

看到梵憂仍舊無動於衷，面容清冷不帶一絲人間煙火的樣子，張暮突然自嘲了一聲。

“是啊，你爲什麼要幫我張暮呢？抱歉我騙了你，五階的東西我也拿不到，我什麼都給不了你，抱歉了。”

聽到張暮突如其來的道歉，梵憂終於開口了。

“不是我不願意幫你，我只是一朵長在陰陽交界的小小彼岸花，偷偷尋得了一絲關於歲月長河的力量。

關於過去，我只能追溯幾秒的時間，至於未來，我是無能爲力。

時間是這個世上最至高無上的法則之一，我也只參透了滄海一粟。

我真的，幫不了你，我也很抱歉。”

聽到梵憂的回答，張暮相信了她所說的，但是與此同時，也徹底絕望了。

連梵憂都做不到，他能怎麼辦？

元蕊的靈魂已經在這世間消散得乾乾淨淨，回溯不回來了。

他想回到鬼雲的前一刻，恢復記憶的他，就能夠攔下化身白鳳凰的元蕊。

可是，真的不行了吧。

然而梵憂突然緩緩開口道，“我覺得，你還是得小心一下你的未來。”

看見張暮沒有反應，梵憂繼續說道，“剛纔借給你力量的時候，我看到了你的未來。

你要小心。

我在你未來的歲月長河中看到了你的河流斷了。”

“無所謂了，隨他去吧。”

梵憂的聲音說得很艱難，像是根本不能說出這些話，但她還是很執意地說出來了。

“你要小心，阻塞你歲月長河的，是一赤，一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