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辯城北面,有一處天然的地下冰窟,這是一個深達百米,寬三十米,高二十米的洞穴,只是四周都結了將近一米厚的冰層,冰柱林立,當中有一條冰柱粗達兩米,自地上延伸到洞頂,乃是最大的一根冰柱。
而這冰柱中間,卻凍結了一位女子,女子約莫十六七歲,穿著粉紅色的綢緞,作翩翩起舞狀,雖雙眼閉著,嘴角卻掛著微笑,放佛美麗的冰中仙女。
這女子正是李小月,若不是得知她已死亡,如此一看,其面色如常,皮膚細膩,放佛僅僅只是沉睡了而已。
在冰柱之前,有一男子坐在地上,旁邊插了一柄長劍,劍已是銹跡斑斑,而人也披頭散發(fā)。
莫杰與刁天走到此地,見地上的賴杰如此,莫杰搖著頭道:“這是我最好的兄弟,如今卻為情所傷,你看看,曾經(jīng)他那么風.騷,現(xiàn)在都不修邊幅了。”
刁天走上前,看著被冰封著的李小月,曾經(jīng)的記憶依舊,而人,卻已不在,不禁唏噓感慨。
“小月。”
刁天神手想摸一摸冰柱,卻有一道寒光直刺而來,劍尖,瞬間抵著刁天的脖子,何時,賴杰出手了?
“敢碰冰柱,我便要你的命。”
好冷的聲音,好無情的劍!
看著滿臉胡渣,披頭散發(fā),如此頹廢的賴杰,回想起當日相遇,那書生打扮,風度翩翩的賴杰,真不敢相信是同一個人。
刁天道:“怎么?我看一看我的妹妹,也不行嗎?”
“你妹?”賴杰目光冰寒:“你是誰?”
“刁天,三德寡婦的義子,李小月的哥。”
賴杰這才收了劍,坐到地上,冷漠道:“看完就走,別打擾我跟小月。”
刁天嘆了口氣,情真能讓人如此癡癲嗎?不禁道:“小月還有活命的機會,你想不想知道?”
賴杰無情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光芒:“說。”
“有一種東西,叫天譴神石,可以給死人續(xù)命,讓死人復活。前幾日我被玄雷所殺,便是天譴神石救活,此事千真萬確,我也不會拿我妹妹開玩笑,所以,只要找到天譴神石,小月就可以復活。”
“真的?”賴杰冷漠的聲音中,多了一絲激動。
“我又何必騙你?只不過,天譴神石不好找。”
賴杰連忙問:“天譴神石有何特征?”
“一種黑色石頭,大小難說,也沒具體特征,但皇者都無法將之破壞,我也只知道這么多,你們大世家,也許有相關資料。”
莫杰走過來道:“對啊,兄弟,找一塊石頭有什么困難的?何況為了嫂子,再困難也得把天譴神石找來,若我們兩家都沒有,頂多我們?nèi)デ笏娜~家?guī)兔β铮眠^你在這里頹廢,而嫂子永遠不可能復活。”
賴杰重重點頭:“你說得對,不管怎樣,這是救小月的希望,我這就回家族,命人查找天譴神石!小月,你等我。莫杰兄弟,麻煩你派人守住這個冰窟,任何人都不能破壞這里。”
“慢。”刁天見他急匆匆要走,連忙道:“天譴神石不是那么容易找,而對小月來說,也不是那么急,賴杰兄先等等,有些話,得跟你們說說。”
“你說。”賴杰因為知道李小月有救,眼神言語都煥發(fā)了些生機,不再那么死灰一般了。
刁天道:“你既然喜歡小月,你可知道誰是小月的仇人?”
“海龍王!”賴杰冷冷道。
“沒錯,而我,我的恩人及親人也是被海龍王所殺,他也是我的仇人,我們是不是應該聯(lián)手報仇?”刁天本是要詢問海龍王消息罷了,但從莫杰口中聽出,海龍王的實力非同一般,刁天恐怕沒實力去報仇,自然要將賴杰拉下水,而賴杰若一起,莫杰應該也跑不掉。
有妖界雙杰幫助,對付海龍王起碼多一點勝算。
賴杰一臉冷酷:“你不說,我也會找他算賬!他殺了小月,給了我這么多年的恨,我豈能饒了他?只不過,這么多人要找他,卻至今沒有消息。”
“那么多人找他?”刁天表示不解。
旁邊莫杰道:“你該不會不知道海龍王是什么吧?”
刁天搖頭:“我見都沒見過。”
“他是龍蛇妖!五級圣者,若能成皇,他就將蛻變?yōu)檎纨垼菚r,他就是皇者中無敵的存在了。至于那么多人找他,很簡單,五級龍蛇妖圣,他的妖丹無限接近真正的龍丹,不但有龐大的靈氣,還有玄黃之氣,吃下他的妖丹,可以直接晉一級,最高可達皇者,也就是說,五級圣者吃下他的妖丹,不用渡劫也能直接成皇。單單妖丹的價值,就足夠讓天下所有五級圣者為之瘋狂了。所以,沒成皇之前,他是輕易不敢露面,要找他極為困難。”
刁天眉頭深皺,道:“不管怎樣,仇都必須報,這樣,反正我們目前也沒實力報仇,不如先刻苦修煉,同時尋找海龍王的行蹤,一旦有他的消息,我們?nèi)寺?lián)合,將海龍王斬了。”
賴杰點頭道:“好,怎么找你?”
“我便在混亂之城汐顏酒館。”
將妖界雙杰拉下水,又知道李家村之事,刁天便與莫杰跟賴杰拜別,對于海龍王,此刻沒有實力去殺,又不知道他的位置,唯有等,總有機會了。
仇,刁天一定要報,而海龍王又是龍蛇妖,對刁天來說,更是該殺,且不說海龍王妖丹的作用了,單單海龍王的血,就擁有大量的真龍之氣,或許能讓刁天擁有更多的龍種!
如此,刁天便朝圓落城而去,與屠夫約定的時間是十天,前往辯城,再轉往圓落城,大約就是十天時間,當?shù)筇靵淼郊s定的破廟時,正是第十天早上。
破廟里并無屠夫的身影,只有散落的破木頭,一尊殘缺的石佛,刁天雙手合十,朝石佛拜了一拜:“我佛保佑。”
所謂入廟拜神,入屋拜主人,何況刁天是個和尚呢?
這才一拜,一個身影就閃了進來,是屠夫。
屠夫身上衣物染滿鮮血,嘴角也掛著血漬,這僅僅是別人的血,還有他自己的,從他慘白如紙的面色看,似乎受了不小的傷。
“快走!”
“屠夫大哥,怎么了?”
“先別說,快跑,往郊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