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行人在茫茫鬼道前進,柳寒風真是親眼見識了一下真實的鬼道是什麼樣子。
衆人口中傳說了億萬年的鬼道,根本沒有想象中那麼陰森恐怖、鬼泣神號的,雖然陰氣很重,但卻是魂魄最好的營養品。而且這裡並不是沒有實體,反而還有不少的植物存在。
總體而言,鬼道的地面是灰暗色的,天空也是死灰色的,但就是在這樣頹廢的天地間,居然也有幾點綠色星星點點的點綴在突兀的地面上。
出了莊園,柳寒風才發現宋府原來是建在一座小鎮中的,而且是在鎮子的最東邊(爲了方便且說鬼道也分東西南北),而其餘的房屋居然也是跟宋府一樣,異常豪華,僅看那大門就知道了,聽宋凱說,這裡的鬼魂都是大財主,手下魂奴很多,但各自都不來往,這也是他居住在這的原因。
離開了宋府所在的小鎮,一行人往東南飛去,而小鎮外則是一望無際的荒原,呼嘯的陰氣總給剛進入鬼道的人一股不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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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這裡是鬼道,還不如說這裡是個幾乎無人居住的異世界,除了比普通的世界多了一些陰風,天氣也有些陰暗,植被比較少外,幾乎沒有什麼差別,看來世人都被傳說給騙了。
“唉,沒想到鬼道是這副樣子。”柳寒風失望的說道。
正在全速趕路的衆人不由看向他,只聽宋凱笑道:“怎麼,看到這些是不是跟傳言中說的鬼道有出入?”
“出入太大了。”柳寒風誇張的作個手勢,繼續道,“本以爲這裡有什麼煉獄,有什麼刀山火海,有什麼……可誰成想居然是這副尊容。”
鬼雲冷哼一聲,驀然後退,抓住了柳寒風的手,就在柳寒風不知他要幹什麼時,卻見眼前一陣光華閃過,自己似乎陷入了某種空間碎流中,驚得他剛要呼喊,卻聽鬼雲道:“看吧,這纔是真實的鬼道。”
柳寒風環顧四周,但見自己已然處身於另外一片空間,這裡的光線異常暗,四周鬼氣十分濃重,如果長時間待在這種地方,只怕就算是鬼魂也會被影響心神。
“這是……”未等柳寒風說完,無盡的魂魄突然朝他衝了過來,呼嘯的鬼氣,凜冽的勁風,外加鬼魂那悽慘的悲號,讓柳寒風差點崩潰。
不過好在大家都是鬼魂,那些魂魄瞬間穿過了柳寒風的身體,朝遠處飛去。環顧四周,但見漫天都是飄飛的遊魂,無數的魂魄在空中飛蕩,而四周的空氣也十分壓抑,更別說那氣氛了。
“看清楚了?”鬼雲道,“這裡是鬼道的第二層。”
柳寒風一愣,不由問道:“鬼道的第二層?”
“傳說中地府有十八層地獄,這裡,就是第二層。”鬼雲淡淡道,卻不知這話給柳寒風帶來的精神衝擊有多大。
看著面前那鬼哭狼嚎的場景,柳寒風真是驚呆了,莫非自己錯了?傳說中的幽冥地府竟然真的有十八層,而且果真是淒涼恐怖,難怪人們常用人間地獄來形容悲慘的景象,看來還真是有參照物的呀。
“那麼,剩下的十六層在哪?你是怎麼帶我來到這的?”柳寒風忙問道,作爲一個剛剛成鬼道新人來說,他知道的太少了,所要學習的,還有很多。
鬼雲指指頭頂,又踩踩地面,道:“我們頭頂就是鬼道第一層,也就是你感到失望的地方,而我們地下,就是鬼道剩下的十六層,不過我從來沒有去過除了第十二層以外更深的地方。”
“這是爲什麼?”
“因爲每下降一層,所需消耗的能量也加深一層,所要經受的精神壓力也要更重一層,以我的能耐,只能下降到第十二層。”鬼雲淡淡道,“現在你知道鬼道到底有多麼神秘了吧。”
柳寒風不由自主的點點頭,喃喃道:“鬼道果真夠神秘,看來我以後一定有機會闖進第十八層地獄,看看那裡到底有什麼。”
“什麼?”鬼雲驚道,“你別開玩笑了,那裡是鬼道最神秘也最危險的地方,除了鬼主任何人都不準也不可能進入到那裡,除非你當上鬼主。”
“哼,等著吧,我將會是第一個解開十八層地獄之謎的人。”柳寒風壞壞的笑道。
鬼雲不以爲然的笑笑,道:“這個你就別指望了,當年早就有人進去過了,你絕對不會是第一個。”
“那是誰?”柳寒風不由問道。
“不知道,好幾萬年前曾有個神秘青年以凡胎闖進去過,後來這件事被鬼主封閉了消息,只不過傳出了一個神秘的傳說,至於詳情,我也不知道。”說著鬼雲衝柳寒風道,“時間不早了,他們還在地面上等著我們,我們還是走吧。”
回頭看看那些悲號的魂魄,柳寒風不由自語道:“鬼道十八層,嘿嘿,我一定會回來的。”
這一次柳寒風並沒有讓鬼雲帶著自己回到地面,而是主動感應起頭頂的空間來,雖然這裡的天空異常昏暗,而且看上去十分高遠,但憑著體內那“與生俱來”來的鬼力,柳寒風還是感應到了那高空的與衆不同。用心神去連接天空,用鬼力去打通空間,柳寒風只感覺一陣眩暈,眨眼又回到了地面。
“怎樣,還不錯吧?”宋凱走過來,笑道。
柳寒風環顧四周,見自己終於回到了鬼道的第一層,不由長舒一口氣,問道:“爲什麼第一層會是這樣,看來沒有多少鬼魂,而第二層卻有那麼多啊?”
鬼雲此時也衝了上來,解釋道:“鬼道也需要它自己的力量,需要像仙界、神界那樣的軍隊,因而這第一層就是供這些亡魂居住生活的地方,而那些被鬼主分封的領土,就是因爲有衆多的亡魂存在,經過億萬年才形成的。”
“而那些普通生靈,則會在進入鬼道的第一天就會被拉去進行靈魂的洗禮,即世人口中所說的‘轉世投胎’,而他們靈魂內的記憶也會被消除,從而以一個嶄新的靈魂體轉移到自然界,繼續進行傳承。”
聽到這,柳寒風終於明白了,所謂輪迴,不過是靈魂的轉接傳承而已,不變的只是一個靈魂的本質而已。
“而你的靈魂卻很奇怪,你知道嗎?”宋凱嚴肅道,“當初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發現你體內的靈魂本體很不一般。”
柳寒風一驚:“怎麼說?”
“別人的靈魂都是經過無數次轉接傳承的,而你的靈魂卻像是一個剛剛誕生就被你利用的,這樣的靈魂在如今的宇宙恐怕已經很少見了。”鬼雲插嘴道,“早在天地初開,萬物更始時,宇宙間纔剛剛出現靈魂,那時的靈魂是最精純最具潛力的,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靈魂開始漸漸墮入輪迴,不再那麼精純了。”說到這,鬼雲不禁有些遺憾。
宋凱繼續道:“經過了億萬年的更始,靈魂越來越多,而精純的本體靈魂越來越少,可沒想到如今竟然遇上你這個最原生的靈魂體,太不可思議了。”
柳寒風不由笑道:“不可能吧,我也是母生父養的,按理說靈魂應該也是經過百番輪迴纔得到的呀?”
“這個,我們卻是不知道了,或許如同你的經歷一樣,它本身就是一個傳奇吧。”鬼雲道。
“開玩笑。”說著柳寒風看向遠方,道,“我們已經趕了很長的路了,什麼時候才能到目的地?”
鬼雲道:“不遠了,再過三萬裡就到了。”
言罷,衆人繼續趕路,這一路上,四周的景緻越來越豐富,逐漸有亡魂出現在柳寒風視線內,不過他卻發現許多亡魂都是孤身在一望無垠的荒原上飄蕩,稍不主意,就會被人抓去作苦力,甚至拿去祭煉。在這鬼道,看來跟外界一樣,實力纔是硬道理,沒有本事,就只能任人宰割。
有些亡魂生前做惡,死後因爲靈魂內的惡念不易清除,便會被放逐到鬼道的第二層,甚至更往下,有些十惡不赦的亡魂甚至直接被攪碎,剝奪了它的存在。
路途中,柳寒風不只一次看到一些亡魂被一些“小鬼”抓去,這些“小鬼”算是些小兵了,他們有資格去抓那些沒有實力的鬼魂,直接將他們送入輪迴道,進行轉世。
而有關輪迴道,柳寒風也不過是聽宋凱略微介紹了一下而已,大體上是一個異度空間,可以將靈魂的意識粉碎,從而達到淨化的效果。
至於傳說中的孟婆湯,卻是沒有了。
三萬餘里路,在這些有實力的鬼魂眼裡,根本不算什麼,半天就已經趕到了,尤其是柳寒風,這一路上不僅見識到很多,更是讓自己對鬼力的瞭解上升到了另一個層次,現在他的修爲已經不低了,雖然跟鬼雲這樣久經鬼道考驗的老手來說還不算什麼,但比之一般的鬼魂,已然強上了不少。
在來的路上,柳寒風一直有個疑問,就是自己在第一層見到的亡魂似乎還是有些少,但就在他即將到達目的地時,鬼云爲他揭開了迷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