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1區(qū)
擁擠而人聲吵雜的大隔間內(nèi),不少老弱婦孺都摟著孩子躲牆角觀望,一個個眼巴巴瞅著那些鬧事之人。
他們哪敢上前摻和這些體力活兒,能把自己一家老小管好就已是菩薩保佑。
眼看隔間裡的人鬧得越來越大聲,不少膽子小的人,全都下意識往後退去。
“你們不要互相推擠啊!”
“就是,這樣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好麼?”
“吵什麼吵,方鋼,你剛說什麼來著?”
“先前不是說上面已經(jīng)同意跟咱們商談了麼?怎麼現(xiàn)在又不行了?”
“方鋼!你倒是說句話啊,你不是咱們這次行動的領(lǐng)頭人麼?”
方正臉孔的小夥,生得濃眉大眼闊口塌鼻,此時也正一腦門汗,被人擠在中間位置,不停倒騰著地方,口中連聲叫道,“大家注意安全,別這麼擠,都鬆一鬆,先……”
楊奕嶺那小王八蛋似乎被氣得臉色發(fā)青,叉著手站一旁大聲指揮,“準備異能!”
“殺人了,殺人了!誒喲媽呀。”
“就是啊,現(xiàn)在到底什麼個情況?爲啥進來就打我們啊?”
喊什麼的都有,所有人都不停向後推擠,互相擠擠挨挨更加行動不便。
“你準備用異能對付誰?”
“大家一起聯(lián)手上啊,這些基地管理都發(fā)瘋了!”
“快來人救命啊!管理打人啦。”
方鋼他們被擁堵在房間中央,進進不得,退也十分難退,只能跟著人羣左右移動步步搖晃。
這情況是不是有點過頭了?
萬一鬧得一發(fā)不可收拾,誰能來給他們收拾殘局?
擁堵在門口的人更加倒了血黴,他們首當其衝,被一羣套著紅袖章的人員按在地上,乾淨利落砸手砸腳。
“媽呀,巡邏隊打人啊!”
一羣人玩了命往後退,時不時能聽到被踩踏人羣發(fā)出聲聲驚恐尖叫。
一人吵鬧地叫出聲,隨即便有第二人第三人跟著一同吵吵,整個A-1區(qū),頓時就跟一羣半熟不熟的鴨子在鍋裡沸騰似的,嘰嘰嘎嘎一片。
反正感覺這事要糟,但現(xiàn)在這種失控的場面,他們似乎也沒辦法後退。
顧琛這臭不要臉的東西,挖人他是真有一手。
說話間兩個毛頭小子咬著牙往前一撲。
楊奕嶺陰沉著一張臉瞪向顧琛,當看到顧琛身後站著的一連串隊員時,臉色更加陰鬱難看了幾分。
楊奕嶺惱羞成怒看著這羣刁民,冷聲命令道,“把這些帶頭鬧事的全都抓起來,看誰還敢再胡亂抵抗?”
“楊隊,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啊?”有副手看著鬧騰不已的場面,顯然有點慌張起來。
“啊呀,方鋼,你快看前面出事了!”
幾個小夥兩臂被棍子砸的生疼,卻硬生生抗了下來,躁動的人羣衝了過去,胡亂開打。
他們就跟狼入羊羣似的,見人就一頓棍棒相交,直接上手便打。
這混賬王八蛋,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居然命令隊友準備異能開打?
是想鬧出多少條人命?
胡助理一路抹著汗跟過來,好聲好氣勸說,“楊隊長,做事不要衝動。”
有奪棍反擊的,有靠體重把人摁地上矇頭蓋臉亂拳瞎揍的。
再說現(xiàn)在雙方都已上升到鬥毆性質(zhì),加入戰(zhàn)團的人就沒有一個不受傷的。
看看這血流成河的場面,副手感覺整個人都有點不太好,眉毛鬍子止不住一個勁跳。
如今看到有人被紅袖章管理人員壓在地上打,不禁都慌了手腳,驚慌失措叫了起來。
“我、我們團結(jié)起來。”
這時門外傳來一聲巨響,擁擠的人羣紛紛擡頭看去,只見不少套著紅袖章,手拿棍棒武器的基地武裝人員從外面闖進來。
“他們手持鐵棍這是要敲死我們在場所有人啊!跟他們拼!”
楊奕嶺轉(zhuǎn)頭看到顧琛陸維翟若柏幾人,面色更顯難看幾分,“你們過來幹什麼?”
如同牽一髮動全身,悶在鍋裡的鴨子都在撲騰著出鍋。
“媽的,這些哪是基地管理人員?全特麼土匪吧!”
“跟他們拼了!”
大多數(shù)人根本不知出了什麼事,就隨著人羣瞎起鬨而已。
顧琛臉色難看至極。
少數(shù)刺頭則抓起旁邊趁手的桌椅板凳,直接朝紅袖章頭上砸去。
雙方參戰(zhàn)人員開始互毆,場面完全不可控制。
副手也說不上來。
這人跟他真正是八字不合,總之每次看到他均沒好事。
“趕緊把人扶起來,別踩到人。”
“大家不要擠啊,有人摔倒了呀。”
該死的顧琛,哪哪兒都有他在。
“那叫方鋼的人在哪兒?據(jù)說這事就是他挑的頭!把人先抓出來扣住!回頭等上面發(fā)話看怎麼處理。”
“出大事了,好像是基地巡邏隊的人過來了?”
他有種強烈的,要糟糕的預感!
“那你說現(xiàn)在怎麼辦?”楊奕嶺滿臉怒火掩飾不住,年輕的臉上佈滿輕狂張揚的戾氣,“這些人一個個又說不聽,除了武力控制住他們,你還有什麼更好方法?”
紅袖章人員急了,手裡舞動棍子,重重甩向人羣。
顧琛、陸維一行人,跟著胡助理匆匆趕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副混亂之景。
“別擠!”方鋼昂著腦袋被夾在人羣裡,慣性向後退。
“進來話都不說半句,立馬開始打砸搶!說真的,沒有這麼辦事的好吧。”
現(xiàn)在他們後面站的一多半人,以前都是他楊奕嶺手底下的兵。
不少人被砸得頭破血流,口中哎哎呼出聲來。
外面喧鬧聲更盛。
武哥、強子、況傑、小高他們,以前哪個不是他楊奕嶺的手下?
就因爲一年前通江隧道里他有部分決策性錯誤,這些人個個都背叛自己,轉(zhuǎn)投A組去了。
簡直豈有此理。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難道他們能確保自己個個往後都不會犯錯?
犯錯怕什麼,知錯能改不就好了麼?
偏偏就他們這些人矯情,完全不給他改正錯誤的機會,一口氣全跳去A組,直接讓他楊奕嶺成爲B(tài)組光桿司令,組織內(nèi)最滑稽的一個大笑話。
一想到過往這些破事,楊奕嶺一口惡氣便忍不住想噴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