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白他們向西開了大概半個小時，最終在一片被白雪所掩蓋的空曠田地裡面停了下來。
——夏白注射的藥物的副作用來了。
前前後後大概過了一個小時作用，那個系統的強化藥劑所給夏白的那種高度的力量膨脹感和堪比頂級覺醒者的實力如冰雪般消退，但副作用卻也與夏白想象的不同。
副作用嘛……
夏白本以爲是全身癱瘓動也不能動或者乾脆昏死過去。
但事實上，夏白確實出現了全身軟綿綿的狀態，卻也沒有他自己想象的那麼誇張，只是腦袋暈乎乎的，像是醉酒了一樣，眼前也有些發花，但精神卻反而異常的好。
暈乎乎還精神狀態好，這種奇奇怪怪的癥狀就出現在了夏白的身上，癥狀才一出現，夏白就趕緊把陳天成按在了駕駛座上，自己先進醫療倉確認了一下，這確實是強化藥劑的副作用，持續時間大概會在七個小時作用。
夏白便打算直接睡一覺，全當休息了，但可惜的是，精神莫名亢奮的他愣是睡不著，只能坐在牀沿上發呆。
戰艦降落下來，夜色還正深沉，衆人也都累壞了，大都開始休息，排了個輪班值夜的次序，便紛紛開始休息。
白嵐倒是走了過來。
這妹子顯得有些狼狽，頭髮都亂糟糟的，身上有不少小傷口，但她自己倒不是很在意，在夏白的身邊坐下來，道：“你也是覺醒者嗎？今天怎麼……”
夏白暈乎乎地道：“打激素了，所以……”
白嵐微微呆了一下：“激素？”
“要不要試試？”夏白就在這時候生出一個奇奇怪怪的念頭來——普通人打一針強化藥劑能夠變成堪比頂級覺醒者的強大存在，那要是覺醒者來一針這玩意兒呢？
夏白不由得看向身邊的白嵐，目光顯得不懷好意。
白嵐吃了一驚，道：“喂！你這是什麼目光啊，什麼激素，不會是你從街邊的成人自助販賣機弄來什麼電腦配件吧？”
夏白今天的腦袋不大打轉，腦袋像是喝多了一樣暈乎乎的，思緒不清卻偏偏還格外的亢奮與精神，他愣了愣，道：“電腦配件，什麼玩意兒……”
白嵐看了他一眼，道：“你今天，好像有點奇怪啊。”
“奇怪？奇怪嗎？”夏白摸了一下自己的臉。
白嵐看了他一眼，呼了口氣，道：“抱歉。”
夏白：“嗯？”
白嵐微微低下頭，雙手也絞在一起：“抱歉——今天那羣覺醒者動手的時候，我沒能保護大家，反而害得你折返回來。”
夏白有些暈乎乎的伸出手來，拍了拍白嵐的肩膀，道：“沒人能像是超級英雄一樣一口氣解決所有事情的，你不能，我也不能……”
夏白的這前半句話還算是正常，因爲他確實打心底裡覺得白嵐已經做的很好了，哪怕是他，在那種情況下，也不敢跳下車那李子平拼命，但後半句，或許因爲副作用的原因，夏白的話就有些“飄”了：“就像是男人和女人，男人一個人能製造出數十億大軍，厲害吧？但沒有女人，男人也生不出孩子來，這世界上……”
白嵐閃電般轉過頭來，瞪了夏白一眼，推了夏白一下子，她本來沒用多大勁兒，夏白卻自己就軟綿綿的栽倒在了地上，用一臉無辜的目光看著她。
白嵐瞪了她一眼，扭頭就走了。
夏白有些懵：自己說錯什麼了嗎？
他坐在地上想了一會兒，覺得自己似乎應該冷靜冷靜，就有些搖晃的站起來，出了房車。
末日的曠野裡倒是格外的寧靜，東三省冬日的寒風也十分冷厲。
也不知道是寒風的原因還是過了一段時間副作用有所減退，夏白覺得自己腦袋略微清醒了些。
這會兒其他人大都休息了，白嵐都睡覺去了。
夏白看了一圈，發現第一個守夜值班的人竟然是葉涵玉。
這妹子裹著一件不怎麼合身的大黑棉襖靠在一側的箱式貨車上，正吊兒郎當的抽菸，看見夏白出來，還十分熱情的和夏白擺了擺手。
也不知道是太寒冷還是身上的傷勢問題，她的表情時而正常，時而齜牙咧嘴倒抽冷氣。
夏白想了想，來到她的身邊。
葉涵玉給夏白拎出一根菸來：“在你車上找到的，我就抽啦。”
“你倒是自來熟。”夏白髮現自己今天不光像是喝多了一樣，更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根本不過腦子，“你怎麼出來值夜了？”
“第一班嘛，最清閒。”葉涵玉咧了咧嘴，“我自己要求了，好好表現表現，好讓你們收容和瑩瑩嘛——而且，我也睡不著，你別看我活蹦亂跳的，這一身傷，躺下就鑽勁兒疼。”
夏白道：“覺醒者加盟，夢寐以求，但煙都是我的，小姑娘，少抽菸。”
他顫顫巍巍的點燃了一根菸，美美的嘬了一口，倒是覺得好多了，腦袋也更清醒了些。
夏白想了想，道：“其實你沒必要那麼拼的，受傷了，就好好歇一歇。”
葉涵玉道：“我總該做點兒什麼，不然和我陳瑩瑩，怎麼好意思就這麼賴在你們這種大拿隊伍裡。”
她抿嘴笑了笑，道：“我要是早做點什麼，我的那些姐妹們，也不用那麼就全死了。”
夏白看了她一眼，張了張嘴，想了想，道：“謝謝你給我通風報信。”
葉涵玉看了他一眼：“也不算是通風報信吧，當時我還以爲我要死了，只想著你們能拉瑩瑩一把，但沒想到你這個鄰居這麼神通廣大，哈，其實我們也不是壞人，雖然看起來我們是那種學習差註定考不上大學要提前混社會的那種人，又成天欺負這個欺負那個，但我們也有自己的那條線，永遠不會越界，比某些到末日裡就換一張嘴臉的人要強多了。”
夏白道：“你這是在自賣自誇嗎？”
葉涵玉的臉微微一紅，道：“人家投奔別人，不都要先自己誇自己一下嗎？對了，陳瑩瑩還會修發電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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