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怪不得雪厲前輩剛剛沒有阻止我們,原來我們的第一關是這個。”
洛辰的嘴角泛起了苦笑,他剛剛誤會了,以為雪厲是默認了他們的這種行為,故意讓他們給寨民一個下馬威,好為他們接下來的行動爭取時間。
但是事情總是與自己所想的方向背道而行的,至少洛辰覺得就是這樣。
“我們這不是自己給自己增加難度嗎?你看現在的村民都已經怕我們怕成這樣了,我們還怎么讓他們認可我們啊?”李福望著那些縮在冰屋內的門縫中偷偷窺視他們的寨民,那些大冰塊柱子后面畏懼的望著他們的孩子,無奈的怪叫道。
“沒辦法了,只能先去道個歉了。”洛辰攤了攤手,帶著眾人朝著寨民的方向走去。
可誰料那些寨民一看到他們過來,不管三七二十一,連忙撒腿就跑,那些冰屋里的寨民也是猛的將房屋合上。
寒風吹過,洛辰一干人呆呆的站在空蕩蕩的大道上,臉上布滿了愁苦。
“這…該如何是好?”這是大家此時此刻心理的想法。
一間全體由通藍而晶瑩剔透的**構成的半圓狀房屋內,雪厲挺拔的身軀猶如一棟高墻坐落在一張同樣由**鑄成的冰椅上。
他粗糙但白皙的手指輕輕敲打著冰椅的扶手,發出咔咔的響聲,他的眼睛瞪的很大,黑色的瞳孔不斷伸縮,就好像一個跳動的心臟一般,他用這顆跳動的心臟看著他座位下的幾人。
他們有老有少,約莫十一、二人,最為年長的一位皮膚已滿是褶皺,而他身體干瘦的好像除了皮膚就只剩骨頭一般,充滿褶皺的皮膚貼著一個個瘦小的骨頭,將骨頭的形狀映射的清清楚楚,從遠處看上去就像一坨被支架撐起來的干燥老皮。
而最年幼的一位竟是剛剛在奔跑的雪天,在那么多長輩面前,雪天似乎有些拘束,垂著個頭,用他白嫩的小手擺弄著他那由雪豹皮制成的獸皮衣。
他們,都是雪家寨的基因鎖開啟者!也是雪家寨的守護神!
正是因為他們,雪家寨才能在珠穆朗瑪峰千年屹立不倒,要知道就算是京城的世家,單數有家族血緣的基因鎖強者也可能沒有十個,就算有也是利用昂貴的藥物來生產的。
而雪家寨這些人都是最為正宗的基因鎖開啟者,他們每一個人都是通過自己的努力開啟的!和那些藥產貨是完全不一樣的!
“依我看,接待他們真的不妥,接待他們只會為我們寨子引來戰爭。”
那個骨瘦如材,形勢骷髏的老人說話了,他是上一任的雪家寨寨主,是雪厲的舅舅,名叫雪枯,如今已經一百多歲了,他不像雪厲,他的修煉天賦比雪厲差的太遠了,到現在只有三階中期的樣子,而且在早年的時候受過重傷,如今已經到了垂暮之年,命不久矣了。
雖然是將死之人,雖然他的修為不是很強,但是因為輩分的關系,他在這里的地位還是很高的,他的每一句話都有左右雪厲的作用。
雪厲聽完雪枯的話,敲打著扶手的手指猛的一敲,發出一聲脆響,緩緩說道
“戰爭,在一年前就已經爆發過了,自從那次爆發我就已經知道,我們雪家寨的和平維持不了多久了。因為我們有別人的把柄,要么臣服,要么死亡。”
“….”
眾人都是一片沉默,雖然他們一輩子都是山里的人,但是他們作為寨子中的強者,還是能夠知曉一些東西的,知曉的東西當然包括了現在的局勢,和應該怎么做。
雪厲看著眾人都陷入了一片沉默,略微思量了一下,對眾人說道:“我幫助他們,雖然會讓戰爭來的更早一些,但是救醒了那個人,也許會讓我們寨子有一線生機,至少一些關鍵的血脈可以留住。”
說道這里,雪厲又是看了看在一旁垂著頭的雪天,眼神中出奇的充滿了慈愛,但在雪天抬頭望向他后,他慈愛的眼神又變得重新嚴肅起來。
“而且還有一點,我幫助他們的原因,那個原因才是最重要的!”
在場的眾人聽了,都是一陣議論,有人已經按耐不住的發問:“寨主,是什么讓你非幫不可呢?”
雪厲聽著眾人的議論,臉上露出微笑,但是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很快,他們就開完了這場決定寨子生死存亡的會議,在那些寨中地位超凡的人,一個接一個頂著寒風霜雪走出這冰鑄的屋子時,雪厲走到了唯一一個窗子前,說是窗子,其實也只是一個松動冰塊拆下來的小窟窿。
而在窗子下則是雪天。
雪厲伸出粗糙白皙的手摸了摸雪天的烏黑柔順的頭發,看著窗外那一群不知如何是好的少年。
看著那群少年中的某個身影,眼神中露出了似柔和,似愧疚的色彩。
呆呆的看了一會,雪厲才對雪天說道:“天天啊,可以的話就去幫幫他們吧,我看他們的眼中充滿了善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