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霆注意到出現(xiàn)在煙霧裡那若隱若現(xiàn)的黑色頭盔和哈迪魯?shù)膽?zhàn)斧,他覺得情況並不樂觀,雖然其他人沒有說什麼話,但我並認爲特理斯特姆他們沒有注意到遠處熟悉的面孔。
雨水漸漸的帶走了爆炸產(chǎn)生的煙霧,“這不可能!它們——還活著!”士兵驚訝地說。
遠處躺在地上的哈迪魯情況沒有那麼的幸運,在剛剛的爆炸中它又再一次失去了一條右腿,它的兩個犄角被炸斷了,身上處處是血跡,但是——不是它的,而是斯利安留下的,這多少讓人有些失望。
S則要好很多,多虧了裝在它身上那堅硬的外殼,保護了它免受損傷。它撫摸著它的頭盔,尖聲地笑著試圖向前邁幾步,可是嚴霆發(fā)現(xiàn)S走的十分僵硬,猜想可能爆炸把它的關(guān)節(jié)炸出了毛病,而事情也馬上得到了認證。
它的腿的確是出了毛病,在遠處不停地敲打著它的膝蓋部位,在敲打聲中還加夾雜著它既無奈又憤怒的嘶吼的聲音,但顯然它對機械腿的憤怒更大一些。
“沒用的玩意,就差一點點——就能將它們?nèi)壳宄瑴Q,這些造價低廉的破銅爛鐵讓我錯失了一個絕好的機會——還有那個老傢伙,它爲他們可做了不少好事,真不甘心讓它就這麼死了——”
嚴霆認爲S它們這樣已經(jīng)沒什麼可在乎的了,示意道:“看樣子它們動不了了,我們過去吧!”
此時的特理斯特姆顯得非常謹慎,沒有同意嚴霆所說的:“我們還是小心爲好,不能大意了——它可沒那麼容易對付,”
S雖然很不甘心,但也沒有其他辦法,它在抱怨中慢慢靜下來,“我今天留著你們這些人的性命,以後我會回來算清這筆賬的!”
嚴霆聽出了意思,很不甘心就此放過它們,“你想跑?”
天空這時不知從哪裡傳來熟悉的嗡鳴聲。
嚴霆擡頭看向天空,發(fā)現(xiàn)是一艘敵軍的飛船正在從上空緩緩向下降落,底下的特斯特星人開槍阻止,可是卻被一種保護層給彈開了。
向下降落的飛船也進行了猛烈的回擊,掃射式的攻擊嚴霆他們,最終只好又再次躲藏到樓房後面,見人已散開,飛船降下了藍色的光柱,將S和哈迪魯收回回去。
嚴霆他們最終沒能阻止S的脫逃,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們離開被它們毀於一旦的城市,“可惡——就差一點點,它們從哪裡冒出來的——明明看見它們消失了!”嚴霆不甘心地說。
特理斯特姆失落的走到斯利安的屍體旁,低頭靜靜的看著,“你是名出色的戰(zhàn)士,你是保護了我們的英雄——斯利安。”
“它是因爲我而死,我本該承擔它的責任,可是……”馮紹傑抑制不住的落下了淚水。“我會以你榮的!”
“我會永遠記住你的。”嚴霆說。
最後士兵們把遠走的斯利安還有沒能來得及醫(yī)治的特維茲擡了回去。
在這場戰(zhàn)爭中逝去了兩位優(yōu)秀的戰(zhàn)士,一個是斯利安,另一個就是特維茲,死亡的士兵和居民共計兩千餘人,毀壞房屋千餘座,通過一致決定將在一天後進行集體安葬,並永遠記住在這次戰(zhàn)爭中逝去的特斯特星人們。
在一個漆黑的走廊裡,出現(xiàn)了一個高大的身影,這個人走到一個寫著‘斯坦利’的門口停了下來,鐺鐺的兩下敲門聲,可是沒有人迴應,又是急促的兩聲,這時門裡斯坦問道:“誰在敲門?”
“是我,特理斯特姆。”
從門外能聽見裡面的人快走了幾步,門開了,斯坦利披著潔白的用動物皮毛做成的衣服走了出來,看到傷心的特理斯特姆,斯坦利明白了它爲何而來,“我都知道了,特理斯特姆,”
就在剛剛特理斯特姆還沒來的前幾分鐘,斯坦利接到了總部打來的電話,告知說 :“斯利安犧牲了,請你不要難過,我們會在兩天後將它和犧牲人們集體合葬,希望那時你能到場參加。”
斯坦利聽完電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認爲這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斯利安一定還在‘衣物儲蓄屋’裡查看著它的破舊的記錄本,一定沒錯,他不可能會參加那該死的戰(zhàn)鬥——他怎麼可以?”
斯坦利又往衣物儲蓄屋打了一通電話,想要確認斯利安是否在那,可是電話那頭沒有人接聽,他不甘心不停地撥打著,可是電話裡頭一直是如鐘錶一樣的滴答聲。
斯坦利又往總部打回了一通電話,想再次確認,電話那頭很無奈地回答說: “我知道你很難過,也知道你不相信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可是它確確實實的發(fā)生了,請你認真、理性的思考一下,不要再打回電話,否則你明天就會收到一張解僱的通知書。”
斯坦利就像是死人一樣躺在了後面的椅子上,他的拳頭一邊打在椅子兩邊的扶手上,一邊很大聲的一直在喊“不!不——這不可能,爲什麼他要離開我們,爲什麼!”等他停止宣泄,拳頭上已滿是血跡,他不得不去洗個澡,讓自己冷靜一下——這便是特理斯特姆沒來時的情景。
“你已經(jīng)知道了嗎……我是給你也是給我自己帶話的——斯利安叫我們完成我們的偉業(yè),他原來是知道的,也同時在默默支持我們,相信我們的,可我們一直——都沒跟他說起我們的事情……我們辜負了他。”
“不要難過了,我們會完成我們的偉業(yè)的,因爲我們又團聚在一起了,而且又多了那麼的人——我們可以的!”斯坦利想要說服特理斯特姆其實也是在說服他自己,讓自己可以好過一些。
特理斯特姆正在想另外一件事,比告訴這令人傷心的事情要好些——“還有一件事想跟你說,我想讓士兵們將斯利安做成一座金色的雕像,放在它多年看管衣服的門前。”
斯坦利想了一下,問道。“這個已經(jīng)跟上面說了?”
“還沒……我想告訴你完就去辦這件事。”
斯坦利看上去並沒有走心,敷衍了一聲“:好吧!”
等特理斯特姆走後,斯坦利穿上了外衣,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第二天早晨特理斯特姆正在往戰(zhàn)爭議院那裡時,看見一些士兵正在擡著一個沉甸甸的東西,邊走過去試探性的問了一句:“這裡面是什麼?”
一名士兵回答說:“是聖殿騎士斯利安的屍體,我們要將它做成一座雕像,放在戰(zhàn)爭議院的門前,來讓大家瞻仰這位已經(jīng)離去的聖殿騎士。”
“聖殿騎士——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是誰請求下來的?”
“這個……我們也不知道,今天剛剛通知我們的,”士兵回答說。
“知道了,你們走吧,”特理斯特姆說。
特理斯特姆轉(zhuǎn)身離開了戰(zhàn)爭議院。
在回去的路上,特理斯特姆向來往來的巡邏兵問道:“有看到斯坦利長官嗎?”
一名巡邏兵回答說:“斯坦利長官他向右手方向的飛船裡了。”
斯坦利正在忙活飛船上的物品,從整理的東西來看,他要出去幾天,他回頭看見站在門口的特理斯特姆,“你怎麼過來了?”
“是你向戰(zhàn)爭議院申請的嗎——斯利安雕像的這件事情,”特理斯特姆問道。
“啊,你說那件事呀,已經(jīng)下來了嗎——這是太好了!”斯坦利高興地說。
“因爲你,斯利安會很高興的!”特理斯特姆感謝到。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不是嗎?”斯坦利說。
“你這是……要去哪,這次沒有給我任務(wù)嗎?你還來參加明天特斯特星人的入葬嗎?”特理斯特姆問道。
“由於你剛參加戰(zhàn)鬥不久,所以沒有給你安排這次的行動,我等參加完入葬後離開特利羅星球。”斯坦利說。
“那我們明天見——”
第二天……
天空依然下著密集的雨點,出來參加這次葬禮的特斯特星人絡(luò)繹不絕,它們專門穿上了用於悼念偉大戰(zhàn)士的一席深藍色落地連體悼袍穿在身上。
這時,遠處的鐘聲靜靜地被敲響,聲音顯得沉悶而哀傷,葬禮的時間到了,零散的站在空地上的人們,漸漸的聚集起來,整齊的面向在這場遇難的戰(zhàn)士們,這些遇難的士兵被土壤加石碑的掩埋起來,而斯利安的屍體也出現(xiàn)在了這場葬禮上,擺放在這些戰(zhàn)士們的中間,和特維茲擺在一起,他們面色灰暗,已沒有了在戰(zhàn)場時的面容。
特理斯特姆看向遠處漸漸清晰的身影,是嚴霆他們朝葬禮這邊緩緩走來。
事情回到戰(zhàn)後的那一天,大家看見無精打采的嚴霆,都感到很奇怪,於是豔美問看上去還算精神的馮紹傑:“你們遇到什麼事了,爲什麼他無精打采的?”
“因爲這場戰(zhàn)爭,死了不少人,外面的城市已變得滿目瘡痍,跟我們來世大不相同了……”馮紹傑被問到了觸動很深的問題,剛纔還算精神的面容,一下子垮了下來。
“庫斯莰也……”
“沒有,她只是被送去治療了,她也受很多傷,”馮紹傑解釋說。“現(xiàn)在你們不要去理嚴霆,他身上了發(fā)生了有很多的事情,最好讓他一個人靜一靜。”
嚴霆似乎聽見了豔美與馮紹傑的談話,轉(zhuǎn)過身來,“你們不用擔心我,我很好,你們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
大家看著他,如果他一直安靜的思考,或許會讓大家安心一些,可是偏偏……這讓大家反而有些擔心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你現(xiàn)在應該多休息,你看上去有些疲勞。”
“我們能爲你做些什麼嗎?”
“你真的沒有事嗎,不要讓我們爲你太擔心,你可以跟我說。”
而豔美使用的方法往往是最簡單,而且比較好用的方法,這可能只限於嚴霆而言,一個手掌打在了嚴霆的頭上,“你看大家爲你多擔心,如果你不想讓大家爲你擔心——快點去裡屋休息一會!”
嚴霆被突然打來的手掌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莫名其妙的看著豔美,這時嚴霆想起了一些事,說:“我想讓大家參加後天的特斯特星人的葬禮,你們說怎麼樣?”
大家爲了讓他心情好些,微笑著說:“就按你的說做——”
嚴霆摸著被打的地方,回頭又看了看大家,又問了一次:“你們真的同意嗎?”
“是的,我們同意——你再不上去,就在接我一個拳頭!”豔美表現(xiàn)得很生氣說。
“那好吧,我去休息了……”嚴霆感覺很不可思。
這就是他們爲什麼會來參加一個毫不相關(guān)生物葬禮的原因。
“我們悼念那些在這場戰(zhàn)爭中英勇犧牲的那位特斯特星人,他們不僅是你們的戰(zhàn)士——也是我們的!”嚴霆說。
“也許真如斯坦利所說,你們將來會改變我們,也會讓我們與你們之間的關(guān)係更加緊密!”特理斯特姆說。
“我相信我們會的。”嚴霆說。
葬禮儀式結(jié)束後,大家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工作上去,而等人羣散去之後,只有兩個人還站在這裡,那就是特理斯特姆和斯坦利。
斯坦利因爲有任務(wù)在身,靜靜地站了一會便離開了,而特理斯特姆始終不願離去,只是在原地呆呆的站著,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直至雨說停止,斯利安的屍體被擡走,才停止了保持許久的動作。
而嚴霆跟多的希望永遠記住藏在那冰冷的冰棺中安斯利的安詳?shù)拿婵祝T紹傑讓大家走後和豔美始留了下來,希望能勸動嚴霆離開,可是感覺好像沒有效果,也陪他站了許久,然而豔美顯得有些不耐煩,一直在來回的跺腳,東張西望的看著什麼。希望可以有什麼好玩的東西吸引住她,讓她可以度過無聊的等待。
馮紹傑現(xiàn)在十分安靜,低著頭,十分自然的垂下手臂,讓人意外的是,他竟然睡著了,如果不是他想要向後躺去,可能誰都不發(fā)現(xiàn)馮紹傑是在睡覺。
一艘飛船漂浮在黑暗無邊的外星空上,裡面正在發(fā)生——“你們這幫廢物們,竟然還敢回來,看看你們的樣子,如果不是有人接你們回來,我想你們現(xiàn)在可能還不知道在哪裡被研究呢——你們給我下去!”黑暗中露出一雙血紅色眼睛的外星生物很是不高興,它現(xiàn)在十分渴望可以掙脫出插在後背那大大小小的機器,走出關(guān)了它許久的飛船。
他旁邊的僕人恭敬地站著,問道:“王,現(xiàn)在怎麼辦?”
“錯失了這次機會,只有等待下一次的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