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忍氣吞聲?順勢趕他們走不是挺好的嗎?”舒穎不滿的問,臉上寫滿了擔憂。
陶琳搖晃著常雅的小搖籃,輕輕搖了搖頭:“你認為我能趕走他們?”
她對杜琴太了解的,那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臉皮厚到無法想象,她就算趕,她也不會走,既然如此,倒也沒必要去說那些話,到時候讓自己生氣。
“再者說,就像她說的那樣,她的確養了我八年,就算沒有生我的情,卻也有養我的恩,我怎么能趕他們走。”
舒穎氣不打一處來:“她都那樣說你了,擺明了就是利用你,像是水蛭一樣的咬著你,你怎么就這么傻!”
“我是傻啊,否則為什么救你?難道是為了讓你來數落我嗎?”陶琳歪頭看著舒穎,十分的無辜。
舒穎呼吸一滯,翻了個白眼:“我在為你想,你怎么能這樣說我!”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我做不到那樣。”陶琳挺了解自己的,趕走他們固然能一時痛快,可有些事實是無法改變的,他們養了她,這個情如果還不上,她會一直記得。
“就這一次吧,以后我會遠離他們。”
見陶琳這樣,舒穎也是沒了脾氣:“真是被你氣死了,你就傻吧你!”
對此,于洋倒是沒什么意見,無論陶琳做什么,只要不是危急生命的事情,他都不會反對的,放走了他們就放走了,反正他們就是平常人,也翻不起什么風浪來。
“我一直這么傻,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陶琳笑吟吟的問:“你呢?你為什么要搬走,可別說是為了我!”
她和于洋什么關系,別人不知道,她還不清楚嗎?把房間讓給于洋,給他們創造二人世界,陶琳真是謝謝她了!
這么low的理由,虧她想的出來!
“我……我不是怕豆豆吵到常雅嗎!”舒穎訕訕的笑。
陶琳斜睨著她,自是看出來她的言不由衷,她看了一眼在陽臺上鼓搗東西的于洋,壓低了聲音說:“感情是你們的私生活,我管不著,但你一定要想好,別后悔。”
這一路走來,他們磕磕絆絆,楚翰對她什么樣,陶琳也看在眼里,如果舒穎愿意和楚翰在一起,對她對楚翰,甚至對豆豆,都有好處,可舒穎如果不愿意的話,她也沒什么好說的。
畢竟,這種事情屬于自己的感情,別人不能插手,也沒辦法插手。
舒穎詫異的看著她:“你……你知道了?”
陶琳笑了笑沒言語。
從她進入基地的時候,陶琳就感覺到了她和凌峰之間不對勁,后來的搬家、地下室里的一些事情也說明了些什么,陶琳自然大膽猜測了一下,只是沒想到自己真的猜對了。
舒穎臉色有些差,有點糾結,她看了看熟睡中的豆豆,心情莫名的低落。
“他知道豆豆的情況嗎?”
舒穎搖頭,自從進入基地之后,舒穎一直注意著給豆豆吃晶核,豆豆現在白白胖胖的,早已不復之前的青紫色,眼睛也從灰蒙蒙的變成了黑色,越來越像一個人類小孩,除了它的手指之外,別的都很好。
“你不告訴他,如果他以后知道了,無法接受怎么辦?”
舒穎稍怔,隨即又是搖了搖頭:“豆豆是他的孩子。”
“但豆豆也是個喪尸。”
雖然說虎毒不食子,但是孩子變成了喪尸,誰能坦然接受?這一路走來,到處都是喪尸,到處都是食人的景象,人們還能坦然接受喪尸成為自己的親人嗎?
恐怕很難。
尤其是凌峰,他的身份雖然高,讓人仰望,但是同樣的,他的身份也限制了他的自由,養個喪尸孩子,別人知道了會如何攻擊他?會不會影響他的威望。
很多東西,都要考慮的,尤其是凌峰這種人。
陶琳思緒飛的有點遠,她看了看舒穎,終究還是沒有出聲,舒穎又不傻,這種事情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只是裝著不知道罷了,或者,她本身不想提起而已。
“楚翰,你真的不考慮考慮?”
陶琳見她發呆,問道。
舒穎搖晃著搖籃的手一頓:“我好像考慮不著。”
“什么意思?”
“楚翰和……”
“吱吱,進去。”
舒穎話尚未出口就被于洋打斷了,扭頭一看,于洋居然手提一個籠子,在和母老鼠說話,稀奇了,她還以為于洋會把這母老鼠轟出去住的。
母老鼠還被陶琳用結界困著,看到這個又“吱吱”的叫了起來。
小花笑嘻嘻,主動翻譯:“她說她不要進去,里面太小了!”
“是嗎?”于洋飛起一腳踹在結界上,結界如同一個玻璃球一般,徑直滾進了籠子里,卡巴,關上門:“我看很不錯啊,一點也不小。”
母老鼠被轉了個七暈八素,瞪著兩個血紅的小眼睛看著于洋,十分的郁悶,她從小到大都是自由自在的,從來沒住過籠子,本以為成了變異老鼠,就此走上人生巔峰,誰知道……反倒換來了一個籠子。
老鼠太悲傷了。
陶琳很無語:“你怎么叫她吱吱?”
這名字,好奇怪。
“她一直吱吱的亂叫,所以就叫吱吱。”于洋滿不在乎的說,一只老鼠而已,叫什么不行,他還想叫“小桃子”呢,就怕陶琳揍他。
“吱吱叫就叫吱吱?”舒穎湊過去,嫌棄的撇了撇嘴:“我怎么聽著像是‘唧唧’的叫?”
“你愿意叫唧唧也可以!”
“唧唧?”舒穎嘿然一笑,倒是饒有興趣的看著那老鼠。
正在這時,房門被人推開,楚翰瘸著腿,緩緩走了進來,看到舒穎,笑了起來:“你也在?”
舒穎有點尷尬,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哦,我是過來給常雅放水的,她該洗澡了。”楚翰解釋道。
陶琳一手搭在搖籃上,似笑非笑的說:“你可是來早了,我們約的是晚上。”
她只能幫到這了。
楚翰掃了陶琳一眼,有點慌亂,干笑著:“是嗎,我可能記錯了。”
說一句是為了舒穎來的有那么難嗎!
陶琳斜睨了于洋一眼,某人說情話的時候怎么就那么的理直氣壯,正大光明,楚翰真該學學。
“豆豆在剛好,我這就去放水,剛好,他也該洗了。”
“不用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舒穎站起來,抱起豆豆,也不等他們反對,就沖了出去。
陶琳一手拿著豆豆的奶瓶等物品,無語的看著開了一條縫的大門,問楚翰:“你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