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由不得你吧?”一直不說話的范玉岑開口了,這時候顧清莞才注意到她的存在。
“啪。”范玉岑掏出了手槍,對準了顧清莞,“顧清源只說把你帶回去,沒說是生是死。”
看著范玉岑,豹子也是怔住了,徐白也慢慢放開了手。
“你想怎么樣?”顧清莞臉色微變,繼而又把目光投向徐白,“你們就是這么粗野的嗎?”
“抱歉,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徐白無所謂地聳聳肩。
顧清莞沉默了,平舉雙手,“okok,我把東西整理一下就走,給我半個小時行嗎。”
“請便。”范玉岑收起手槍,冷冰冰的語氣絲毫不遜色顧清莞。
“所以你們現在請出去。”顧清莞下了逐客令,把頭扭向另一邊。
豹子剛要發火,就被徐白推搡著出去了。
“碰!”徐白后腳剛踏出門,房門就被重重地關上。
“徐哥!”豹子掙開了徐白,激動地質問道:“那個女人那么沖,你咋就一直忍著?換做是我,早就不管了!”
“大叔,這不是你的風格。”范玉岑冷聲說道,顯然她也忍受不了傲慢無理的顧清莞了。
“因為顧清源答應我,把顧清莞帶回去,他就幫我找父母。”徐白低沉地說道。
聽到徐白這么說,豹子和范玉岑也不支聲了。
“為人子,為了找父母,忍受這點算什么?”徐白低聲道。
豹子同情地拍了拍徐白的肩膀,“干完這一票,把這個女人帶回去,找到伯父伯母,我們也舒坦了。”
“嗯。”徐白默然道。
“那個女人怎么還沒出來?”范玉岑又把槍拔了出來,“不給她點顏色看看還真當自己是公主了!”
“你咋動不動就拔槍?”徐白按住了范玉岑,對于不配合的顧清莞,徐白也很是頭疼。
殺喪尸徐白行,打女人他就下不了這手了。
就在大家爭吵的時候,房門再次打開了。
顧清莞面若冰霜地看著徐白,“走吧。”
“要走是可以,但是……”徐白忍不住瞟了一眼顧清莞的身后。
“喂,你這是在逃命,不是旅游度假,帶一個箱子就夠了,你帶了三個箱子,你想怎樣?”豹子一言不合又要動手。
“你們是保鏢,你們要保護我,至于我帶多少,那是我的事。”顧清莞依舊是那副蠻橫的態度。
豹子冷笑一聲:“呵呵,別忘了,我們和顧清源說的可是只要把你帶回去,不論死活。”
“是么?”顧清莞無所謂地皺了皺鼻子,“可是我剛才和他打過電話了呢,說你們會把我完整無缺地帶回去。”
“沒辦法,世事難料,也許你就是走路摔倒了,然后死了,這種不可調控的外力顧清源應該不會發現吧?”范玉岑狡黠地笑笑,亮出了一把。
“你要干嘛?”看到手槍,顧清莞還是有點顧忌的。
“唉,顧清源先生,我們在歇息的時候,清莞姐姐去方便,誰知遇到了一股劫匪,看到清莞姐姐起了色心,等到我們發現的時候,她已經被槍殺,是一具尸體了。”范玉岑呆著哭腔,繪聲繪色地形容著。
顧清莞臉色大變,冷哼一聲,也不管行李,徑直地下樓。
“哼,跟本宮斗,還是太嫩了點。”范玉岑收起手槍,看著顧清莞的背影,撩了撩短發,“現在的小女娃真是公主病啊。”
“好了,別說了,我們走吧。”徐白輕輕拍了拍范玉岑的小腦袋,和豹子帶著行李箱,牽著范玉岑下樓了。
范玉岑像是一只天鵝一樣,高高地昂起了腦袋,不過有感覺有點不對勁兒。
為什么我被這個大叔摸著腦袋會覺得高興啊!另外,牽著我的手是怎么回事啊喂!
范玉岑越想越不對勁,搖了搖自己的腦袋,岑寶寶啊岑寶寶,你是怎么了啊。
等等,岑寶寶這名字也是他起的吧?!
“車子呢?”顧清莞那令人討厭的聲音打斷了范玉岑的胡思亂想。
“我們去找一輛。”徐白淡淡地說道。
“不是奔馳寶馬不要叫我,本小姐可是金貴得很。”顧清莞繼續耍橫,不過看到范玉岑兇狠的眼神,又嚇得不敢說話了。
不一會,豹子開著一輛車回來了。
“上車。”徐白板著臉說道。
“我一個人坐后座,你們都給我坐到前面去。”顧清莞自顧自地鉆了進去,同時把門鎖上。
“巴不得呢!和你坐同一排,我怕會反胃!”范玉岑鄙夷地說道。
“你!”顧清莞想要反駁,但是還是忍住了,只是陰冷地盯著范玉岑。
逞了一時嘴快之后,范玉岑很快就發現問題了。
駕駛位要給豹子,后排顧清莞獨占,只有副駕駛一個位置了。
要不給徐白坐,要不給她自己坐,要不只能她坐在徐白腿上……
不行不行。范玉岑像是撥浪鼓一樣甩著腦袋,萬一自己這個清純美少女被這個大叔猥.褻了怎么辦。
徐白看著僅剩的一個位置,攤攤手,努了努嘴巴,好像再說,我無所謂,你看著辦。
你當然無所謂咯,吃虧的又不是你,范玉岑賞了徐白兩個白眼。
“快點好嗎,不然我回去了。”顧清莞煩人的聲音又響起了。
“知道了啦!”范玉岑踹了一下車門,車子被踹的搖晃起來,嚇得顧清莞驚叫一聲,緊緊抓住扶手。
范玉岑瞪大眼睛,指著徐白的鼻子,徐白也乖乖地舉起雙手,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架,范玉岑才將信將疑地信了。
車子開動,范玉岑坐在徐白的大腿上,面色潮紅,而徐白托著臉,一直看著窗外,不知道是為了掩飾窘意還是在看風景……
總之徐白倒是沒什么,范玉岑就是各種別扭,直到下了車范玉岑走路也是顫抖著腿。
“你這樣走路,學姐會誤會的。”徐白皺著眉頭道。
“要你管!”范玉岑惡狠狠地瞪了一眼。
“是是是,我不管。”徐白哭笑不得地說道,繼而又好心提醒,“要不要我攙著你?”
“這樣貌似誤會會更大吧?!”
徐白先讓豹子開車回去,自己則和范玉岑帶著顧清莞去找顧清源。
就算顧清莞千百個不愿意,在范玉岑的嚇唬下,顧清莞還是乖乖聽話了。
“我勸你不要有抵觸的心理,希望你,乖乖就范!”范玉岑得意地說道。
徐白琢磨了一下,感覺有些不對頭。
親,乖乖就范不是這么用的吧?!
徐白領著顧清莞來到約定的小樓,一進門,顧清源還在心神不寧地喝茶,看到徐白進來,顧清源就像看到了救星。
顧清源手忙腳亂地放下茶杯,朝著徐白沖過來,緊緊抓著徐白的肩膀:“清莞,清莞呢?”
“在這里。”在徐白疼的呲牙咧嘴的時候,一個清冷的聲音及時解圍。
顧清莞的聲音讓顧清源像是觸了電一般,哆嗦了一下,微張著嘴,慢慢地移動著目光。
徐白知趣地借了個位,帶著范玉岑進去,大大咧咧地坐在顧清源的位置上,慢慢悠悠地沏了一杯茶給范玉岑。
“喲!你還會沏茶啊?”范玉岑像是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稀奇地拿起茶杯,啜了一口,“哎呀,味道還不錯啊。”范玉岑驚奇地說道。
“中國傳統。”徐白微微一笑,頗有些得道高人的風度。
徐白和范玉岑在悠然自得地品茶,而顧清源見到顧清莞已經是眼淚嘩嘩了。
“莞莞……”顧清源顫抖著聲音,小心翼翼地摸著顧清莞溫潤的臉,就像撫摸著一件珍貴的玉器一般。
“我回來了。”顧清莞的語氣沒有任何波動,就像一個機器人一般,但是顧清源就像沒發現一樣,哽咽著,連聲說:“好,好,好,回來就好。”
“我不想呆在這里,這里有兩只蒼蠅讓我覺得難受。”顧清莞的聲音仍然是冰冷無情。
“你特么……”范玉岑第一個就忍不住了,“老娘受夠你了!”
“你想怎么樣,搞清楚形式,這是我的地盤。”顧清莞反唇相譏道,絲毫也不讓步。
“顧清源,我們兄弟幾個從尸山尸海中把她帶了出來,你妹妹如此無禮,總要有個解釋吧?”徐白挺身而出,擋在范玉岑前面。
“這……”顧清源有些著急,但是又顯得很為難的樣子。
“如果真的不能給我們道歉,我想,我們兄弟會心寒的。”徐白沉聲道,繼續給顧清源施壓。
“莞莞,你先回去。”顧清源猶豫了一會,好聲說道。
“憑什么?”顧清莞冷哼一聲,指著徐白和范玉岑道,“這伙人不僅侮辱了我,還用他們下賤的手褻瀆了我,你不把他們殺了?”
徐白冷笑一聲,向前走了一步:“呵呵,顧清莞,我倒是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徐白!”顧清源皺了皺眉頭,對于徐白有些不滿。
“顧清源,我們之間是不是有筆交易?”徐白伸出右手,動了動手指,“我把顧清莞完整無缺地帶回來了,你是不是也要兌換你的諾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