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照掏出記事本把這兩串數字記下來,把備注修改成表示清楚知道的1。藺云來的備注改成十日內,就再也沒變化了。他取出白芷前幾天畫的地圖,心算了一會,在地圖上找到藺云來說的地方,說:“那個地方離這里大約有四百公里遠。如果一切順利,我們最多三天能到。”
決定就走,海風秋立即清理營地,清除他們在這里生活過的痕跡。張天照給越野車和房車加油加水,檢修汽車,估計需要調整越野車上存放的生活物資。他們原本以為在荒無人煙的大西北不會遇到人,幾乎什么準備工作都沒有做。
所以等人的這一周他們都沒閑著:海風秋和張天照在幫會領地摘收水果和蔬菜,整理倉庫和背包,把存放在集裝箱里的物資取出來,重新分類存放。白芷忙著儲備大量的熱飯熱菜,用純凈水浸泡立方體,分裝溶液,理清背包里的材料,還把他們三個人一直用來裝樣子的腰包都調整了一遍,重新存放物資。
中午上路的時候,他們仨看上去就和前幾天遇上的郝大哥那撥人差不多了。天氣和路況都很好,他們三個小時走了一百七十多公里,經過一個臨時設的檢查站被攔下來了。檢查站的人告訴他們前面正在理清喪尸,單車非常危險 ,要求他們在臨時營地休息一晚,明天和營地的幾輛車結伴同行。
海風秋很順從的把車開到離檢查站不遠的臨時營地。營地上風口停著兩輛陸巡,七八個青年男女坐在一頂大帳篷前烤火說話。他們的汽車停下時,有人對著車吹了聲口哨,說:“改裝的真心悶騷。”
戴著偏光鏡系著軍綠色圍巾面無表情的海風秋跳下車去后備箱拿帳篷,換了個妹子吹口哨,說:“果然悶騷。”
張天照下車時,一共三個妹子一齊吹口哨,最大膽的一個跳起來對張天照揮手,喊:“帥哥,求交往。”姑娘們笑成一團,等調戲帥哥的好戲上演。
帥哥冷冷看她一眼,拉開后座車門。從車上下來的妹子眉目如畫,嬌艷芬芳如同晨花初綻。帥哥低頭看妹子的一瞥無限憐愛。剛被冰刀剜過的求交往女孩泄氣的哎了一聲,縮回去了。
傍晚第四輛車駛入營地,第一個跳下車的赫然是背著槍盒的梁緋。白芷從烤肉架后面站起來,喊:“梁緋。”
“顧白芷!”梁緋驚喜萬分,小跑到白芷身邊,說:“可找到你了,這幾天你們怎么樣?”
“你找我們干嘛?”海風秋從帳篷里冒頭,從頭到尾都在滋冷氣。
“誰找你了,我找白芷。”梁緋沒好氣別過臉,“白芷,我要去外面走走,你去不去?”
對女孩子來說,去外面走走的意思差不多就是一起去找廁所。白芷點點頭,說:“我去。”
“別走遠。有事就喊。”海風秋坐到烤架后面碎碎念,“小心點兒。”
“知道了。”白芷沒走兩步又被一聲師妹喊停,師兄彎腰從帳篷里鉆出來,說:“我陪你們一起去。”
“我們只是走走。很快就回來。”白芷把重音落在走走兩個字上,看他還沒反應過來,只好粗暴的說:“不許跟來。”張天照郁悶的縮回去了。
走出幾百米,梁緋哈了一聲,說:“你師兄還挺聽話的。”
“他倆好像都沒反應過來什么叫做走一走。”白芷輕笑,“避難所的人都還好吧。”
“都挺好的,我們家人估計到基地了。白芷,問你一個問題,一定要回答我,你是怎么和那兩個家伙認識的?”
是玩游戲的時候被師姐撿到的,白芷回憶從前,低頭微笑,沒有說話。
“咦,這個表情,你掉誰的坑里了?”梁緋伸手指頭在白芷眼睛前面用力搖晃,“你醒醒。他們那種人,是不會對女人有真感情的。”
江清月也說過類似的話,白芷理智比感情反應快,大腦未經思考便問:“他們是哪種人?”
“就他們那樣的。長的帥,聰明的要死,干什么都比別人強。從來都是兩個三個一起玩的。關系好到……一個做什么事,另一個都不會反對。”梁緋好像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停了好一會才接著說:“他們對別人沒感情的,尤其是女人,只是當玩具,不喜歡就扔了。”
“是啊。”白芷輕聲附和,“扔了多省心。”
“喂,你魔征了?”梁緋嚇的跳起來,“我在勸你不要太投入!你在想什么?”
“早十年認識你就好了。你的好意我知道。”白芷對梁緋笑,想到白薇手鏈上福爾馬林的味道,“他們做什么都很認真,包括保存玩具。”
白芷其實心里很清楚她的結果,梁緋側過臉,不敢看她的笑臉。
“那個山坡底下可以。我比較急,我先。”梁緋一溜小跑。
白芷留在在坡頂上望風。這里和公路之間隔著廣闊的丘陵荒野。天邊群山隱現雪頂,太陽只露半邊,東邊天空已經有幾粒亮星在閃爍。她轉了兩個圈,仔細回憶來路的特征,在腳下劃下一道印子指向回去的方向。
“我好了。”梁緋手足并用爬上坡頂,“你去吧。”
“我不用。”白芷轉身,“我們回去吧。”
梁緋拉了白芷一把,“這邊。你方向感從小就這么不好嗎?”
“天生的。”白芷跟著梁緋走,“每次出門都覺得我好挫。”
“還好了。”梁緋露出微笑,“這里的地理環境就這樣,沒有訓練過的人很容易迷路的。”
一個十人小隊從山坡的另一面轉過來,看到兩個女孩,都嚇了一跳,小隊長說:“你倆,是在那個臨時營地過夜的吧,趕緊回去。有三個變異喪尸跑到這附近了,叫營地的人不要出來。”
“變異的,三個?”白芷皺眉,“長什么樣?”
“穿著衣服,乍一看和正常人沒區別。都是男的。”小隊長沒好氣說:“你倆要不是女的,剛才我就開槍了。這種時候瞎逛什么,快回營地去。”
“是那三個男的嗎?”白芷瞇著眼睛看從同樣方向緩緩走近的三個人。
“站住,舉手,雙手抱頭!”幾把槍齊涮涮對準三個男人。那三個人并不理會小隊長的喊話,仍然以原先的步速朝這邊走。數槍齊發之后,三人毫發無傷,其中的一個張嘴低吼,露出尖牙利齒。
“后退,后退!”小隊長厲聲高喊,幾個小火球歪歪斜斜砸向三人,依然沒能阻止他們。隊員們撥出軍刺,準備肉搏。
“我先上。”白芷召刀,搶在這群人前面躡云過去,群定,砍死一個定身一個后跳拉開和第三個的距離。第三個一恢復行動,就向白芷扔出一枚雷球。足球大的雷球紫光耀眼,以看似緩慢卻極快的速度撞上了白芷的肩頭,啵一聲響過,消失了。白芷擊退他,反手砍掉定身的那個頭顱。
梁緋舉槍瞄準那個扔雷球的喪尸,她扣動扳機,比足球小不了多少的火球撞向喪尸頭部。喪尸頭黑了半邊,痛苦的嚎叫一聲,掉頭就跑。
白芷開蝶弄足追上他,再度定身,舉刀欲劈的時候,第二個火球擊中喪尸頭部,喪尸的頭顱在高溫火球中迅速燒,它嚎叫著倒下了。
小隊長郁悶的看著兩個姑娘,目光最終定格在梁緋的槍上,他羨慕的看了一眼那把槍,揮手說:“回去,小齊先走,去指揮部報告,就說三只一級目標被人殺掉了。”這兩姑娘根本不需要人保護,他沒再廢話,帶著整個小隊干脆利落的撤了。
白芷收刀,戴上手套摸衣著整齊的無頭尸體口袋。兩個錢包里都有身份證,仍然是蜀地來的。她脫掉手套扔在尸體上,彈出雷球把尸體燒了。梁緋打死的那具,頭部燒沒之后火就熄了,白芷遠遠的扔過去一個雷球,拍拍手說:“回去吧。”
梁緋指著營地那邊說:“有人來了。這個會飛的異能好牛b,是誰?”
“海風秋。”白芷沒有抬頭看,就知道是海風秋。
這幾天,她越來越清楚的感應到海風秋和張天照的存在,他和他給她的感覺略有不同,用語言難以形容,但是她能分辨,清楚的知道誰是誰,比方現在誰離她更近一點。
海風秋落地之后在每堆黑灰邊看了一會,問:“那邊跑得比兔子還快的小隊剛才沒破它們的防?”
“沒有。我能秒殺,她的異能槍要兩發。好像進化程度比我們那邊的變異喪尸要差一點,衣著整齊,蜀地來的。厲害的可能在后面。”
“下次出來還是陪你吧,剛才那個雷球把我嚇壞了。”海風秋把兩只手插*進軍褲的口袋,大步朝前走。
梁緋注意到海風秋短發里晶晶亮的汗,她偷偷看白芷,白芷安靜的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
臨時營地里又多了一輛車,幾頂帳篷圍成一個圈,中間起篝火。除了守在自家帳篷門口烤肉的張天照,所有人都擠在一起烤火,小聲商量明天的行程。
海風秋站在營地的邊緣,等白芷走近,陪她穿過人群回去。梁緋在兩個同伴肩膀上各拍一下,擠到中間坐下,沒一會就融入了篝火邊的集體。
張天照把烤的完全不像樣子的肉串放到盤子里,端進帳篷放在矮桌上,小聲說:“最后來的那輛車上四個男人目的和我們一樣。梁緋她們是來找我們的,確切的說,是來找小山的。白芷,她在你面前提過小山沒有?”
“一個字都沒有提。我們只是交流了一點女孩子的心事。”白芷無視暗黑界的頂級料理,從背包里掏大盆紅燒肉、雪菜炒筍絲肉丁,蠔油生菜,羊肉湯。還有論鍋裝的米飯。張天照默默把烤肉塞回背包。他倆埋頭吃飯,白芷啃了一個桃子作陪,出來把門簾合上,守在烤爐邊望風兼烤肉玩。
篝火那邊正事商量完了,回各自帳篷門口弄晚飯。兩輛陸巡是一伙的,他們七八個人用罐頭煮肉湯,再在肉湯里煮面條。更省事的是梁緋她們,一人兩塊壓縮餅干一瓶水。最后來的四個人排開鍋灶盆,居然和面攤煎餅!負責和面的人技藝相當高超,成功把攤煎餅和平演變成了烙面餅。
梁緋湊到白芷身邊蹲著,借烤羊肉的香味咬餅干,贊嘆:“這幾個大老爺們都是天才小廚星,呃……還要加上你師兄。”
白芷體貼的拿了串肉給她,“可以吃了。看你吃餅干的表情,你簡直一輩子都不想吃它。”
“末世之后天天吃,吃了幾天水煮羊肉還是托你的福。”梁緋咬一口烤肉,含著熱淚嗚咽:“從前老娘為了減肥,錯過了多少美食啊。”
“我以前也很挑食。”白芷把烤好的肉串攏到梁緋的那一邊,繼續在烤架上排肉串。里面現在只有海風秋在,張天照肯定回幫會領地涮鍋洗碗去了。
梁緋舉著肉串再來一口,很不好意思的說:“其實我不餓,就是聞著這味兒香,嘴饞。”
“味道估計不會太好。”白芷笑,“我除了烤羊排拿得出手,別的都馬馬虎虎,勉強能吃而已。”
“你這個已經很可以了。對了,你烤羊排怎么烤的那么好吃?那天你送了一盒給郝大哥吃,他后來沒少回味說你烤的羊排好吃。”梁緋完全放棄了手里的半塊壓縮餅干,專心進攻烤肉。
“我哥哥弟弟都喜歡吃這個,專門學的。”白芷托腮看夜空,“也不知道他倆今天有沒有按時吃飯。”
“你哥哥弟弟都還活著,怎么還會讓你……亂跑。”梁緋指指帳篷。白芷一看就是那種從小被保護得很好的女孩兒,而且和兄弟感情又很好。末世這么危險,和妹妹感情很好的兄長沒道理讓白芷跟著男朋友亂跑的。
三哥確實不想她來西北,可是她堅持他也不會反對。白芷對梁緋笑笑,紅紅的火光中,因為親人浮現的微笑比火光更溫暖。
營地里好像有人打翻了什么東西。梁緋回頭看了一會,小聲說:“上次在避難所門口和你們一起戰斗的是我哥,他很想問你,他的槍法是不是真有那么糟。”
白芷尷尬的低頭。海風秋拉開簾子,帶出來一個小馬扎,坐在白芷身邊,對著剛才有動靜的那邊說:“槍不錯,瞄準鏡拿來偷看姑娘很好用,這事我以前也干過。”
“現在流行自黑賣萌了嗎?”梁緋對待海風秋完全沒有好態度。
“要焦了。”海風秋身體前傾,伸手翻烤肉串,差不多把半個白芷圈在懷里。白芷朝他懷里貼了一點,讓他更方便的翻另一邊的肉串,“你們又喝酒了?”
“一點點。我在附近轉轉。”海風秋按著她的肩膀站起來,“檢查站那邊又攔下來一輛車,這條路還真熱鬧。”他走的很快。
“和這種人完全沒法交流。好像我有多討厭似的。”被無視的梁緋小聲吐槽。
白芷安慰她,“你蠻好相處的。他對異性好像一直都態度惡劣。”
這只對她不要太寵好吧。梁緋嘆了口氣,突然失聲,“他們來了。他們怎么會來?”
“你還好吧。”白芷把掉地下的肉串撿起來扔垃圾筒,這妹子剛才跟海風秋斗嘴的時候都沒忘記吃,現在居然嚇的把肉串掉地下了,看上去情況很嚴重。
“我不好,很不好。”梁緋異常暴燥,“我討厭看到他們。”
“才來的那輛車?”白芷站起來看向那邊。車上有幾個人她不清楚,但是車上木系和土系異能波動很大,給人的感覺和看似張揚其實低調的紀南城完全不同。她回頭輕聲喊:“師兄。”
張天照端出來兩杯熱水,白芷遞一杯給梁緋,“鎮定點,我師兄收拾麻煩很有一套的。”
梁緋把整杯熱水一飲而盡,“這事別人幫不了我。我回去等他們。”
“就在這兒待著。白芷說這事交給我了。”張天照瞇眼看那輛汽車,說“動手的話,一只手,五分鐘。”
梁緋驚訝的看著冰山酷霸狂拽,白芷拉住她的胳膊,她還是留下了。
那輛車急駛進臨時營地,車上的兩人一前一后直奔梁緋,前面的一個邊走邊喊:“小緋緋,想死我了,快來給我抱一下。”
“滾!”梁緋怒斥。
“一聽小緋緋說滾字我就覺得陽光燦爛風和日麗。”另一個更賤,明明現在黑燈瞎火月黑風高。
“你倆夠了!”梁北固提著槍從一頂帳篷里鉆出來。
“哥,你回去。”梁緋低喝。梁北固站在原地沒動。
“好歹我們是同事,那么兇干嘛。”頭一個伸手搭梁緋的肩,視線對上冷冷的張天照,冷笑一聲,“哎,咱們所吸納新人了?”
“姑娘不喜歡你,耳聾了還是眼瞎了?把你的爪子縮回去。”張天照直接亮槍,冰藍泛紫的長槍在暗夜中吞吐光焰,映亮他冷峻的臉。
幾根深綠泛黑的藤蔓憑空出現纏向張天照。張天照躡云到營地中間,單手靠背,槍尖指向前肩木土二人組,“一起來吧。”
一對二就算了,還要讓一只手,這種狂妄的蠢蛋,拳頭比語言更有力量。二人組對視一眼,帶著又黑又長尖刺的樹藤旋轉著擊向張天照,兩塊土墻在他身后悄然出現,迅速合攏。
張天照撥地跳起,綴著雷球的冰網罩住樹藤,雷光閃耀過后樹藤化為灰燼。二人組中的一個面色蒼白退后一步。
師姐沒有用更強大且克制木異能的火異能,也不能說他不老實,白芷一邊偷笑,一邊給自己龍池補藍,同時修改備注:師兄單手一對二逗小朋友玩。
海風秋的備注改成:叫他悠著點,別把人玩壞了。
大團大團的水球突然出現在半空,砸向土墻后化為堅冰,冰層雖然不厚,卻強勢的把土墻壓回地面。張天照收槍,對臉色發白二人組說:“我不用異能欺負你們,上拳頭吧。”
梁緋抱著胳膊欣賞單拳狂揍四手,不時瞄場外尖叫的師兄啦啦隊三人組,說:“白芷,我覺得你師兄耍帥比收拾麻煩還有一套。”
“他其實很貪玩的。”白芷輕笑,“我們有次打架打輸了……”
“師妹,不是你扯我后腿,我打架輸過?”師兄腳踩木兄拳打土弟,還要分神阻止師妹翻他的黑歷史,太欺負人了。木兄土弟齊聲喊:“師兄,別打了,專心和師妹說話行不行?”
張天照收拳收腳,“那個什么緋?她討厭你們,懂?”
“知道了,以后絕不調戲普通同事,普通同事。”木兄土弟攙扶著爬起來,一左一右靠近張天照套近乎,“師兄,你以前是哪個研究所的?”
“謝謝,我走了。”梁緋說完這句逃之夭夭。
“末世之后就沒吃過一頓飽飯吧。不讓你們白挨揍,”張天照對白芷說,“給他們開晚飯。”
白芷鉆進帳篷拉起簾子,按亮帳篷燈,在方桌上擺上一盆雪菜筍絲肉丁和兩鍋羊肉湯四鍋飯才把簾子掀起一條縫擠出來。
“謝謝師妹。”長得一模一樣的倆小伙左邊一個點頭哈腰,右邊一個打他的頭,“師姐,謝謝師姐!”
“師兄師姐不是你們叫的!進去吃飯。”張天照低喝,把兩小伙趕進帳篷,拉上門簾,聲音中帶著笑意,“師妹,五分鐘沒到。”
白芷仰頭看他的笑臉,“你進步真快。”
“你也在進步,只是方向和我們不一樣。”張天照低頭看她的笑臉,“這一周,我能感覺到你的變化,好的變化。”
白芷退后一步碰到烤架,張天照伸手把她帶回來馬上放手,“小心點。”
“你倆是郝處長調來帶走白芷的?”海風秋冷笑,“就你倆?”
“我們完全不行。”倆人異口同聲,“我們所估計只有郝朗辦得到。你們得小心他。他長這樣。”雙胞胎中的一個掏手機開機亮照片,“就這個笑的賊兮兮,看著就是壞人的。白芷姐姐一定要小心他。他搭上你胳膊就能把你帶走。”
白芷瞄一眼穿籃球背心,托著籃球笑容比頭頂陽光還要燦爛的洪星亂,覺得這倆孩子的語老師肯定是外國人冒充的。
“一看就是壞人。”海風秋贊成的點頭,用主觀印像評價客觀長相。
“賊眉鼠眼。”張天照也走的是唯心論。
“我記住這個長相了。”白芷笑起來簡直不想停,看來洪星亂跟公家也不是那么一條心,接她們到西北來,明顯是私活。她決定結束和洪星亂有關的話題,對倆和小七差不多大的家伙說:“問你們一個私人問題,梁緋那么討厭你們,你們對她干什么了?”
“我們對她能干什么,就是見面調戲兩句。她跟郝朗有過一段,她認真了,郝朗沒當回事。”雙胞胎一人一句,接的順溜無比,“也不能說沒當回事,郝朗和郝星之間的情感遷移比我倆還大,郝星哥心里有人,暗戀的那種,那姑娘估計各種美好,郝朗的眼光也被吊高了,幾年都沒找女伴,有次沒忍住,對梁緋這根窩邊草下手了,結果就是個悲劇。”
啃窩邊草確實悲劇,白芷啃手指。
“如果你們把白芷帶走了,接下來你們會怎么辦?”張天照問。
“小山,或者和小山類似的孩子。”雙胞胎瞄白芷,“郝處長要求我們無論如何得弄一個到手,越快越好。”
“他要小山干什么?萬一失控了,他怎么控制局面?”海風秋怒喝拍桌。
“不是還有白芷姐姐嘛。”雙胞胎小心翼翼的瞄張天照,“我們已經完全打消了拐騙婦女兒童的罪惡念頭,絕對不會對白芷姐姐伸小手的。”
“梁緋那組人的任務是什么?”張天照冷笑。
雙胞胎嘿嘿笑,“瞎轉,找白芷和小山,也和各種人交朋友,摸底。江漢平原要建新江城,照道理說,有點本事的人應該都朝那兒跑。可是奇了怪了,人都朝這邊跑,不摸清楚,也不敢朝基地里帶。”
這兩孩子被張天照揍服氣了,相當的好說話,不像洪星亂那個老油條,什么話都套不出來。海風秋看著兩個小家伙直搖頭,他要是那個郝處長一定會哭,為了讓人家有機會哭,他接著掏底,“這里離你們的基地不遠了?”
“還遠的很,不過有心順著人活動的痕跡就能摸過去。海哥,你不要壞的這么明顯嘛。”雙胞胎不要臉的撒嬌,“海哥,你有大空間,已經在基地掛上號了,基地需要你,你要什么給你什么。”
“自由。”
倆小伙愣了一下,非常不自在的回答:“除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