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看著自己的雙手、為自己身體的變化有些不知所措之際,冷不丁旁邊傳來一聲女人的夢囈聲,他不由得一驚,這才發(fā)現(xiàn)白色屏簾后面隱隱有個女子正趴在桌子上午睡。看她一身白大褂,高軻已經(jīng)知道她是誰了,她正是紅楓中學的校醫(yī)阮夢蕓。
對于這個學歷高得嚇人、據(jù)年紀輕輕就有好幾個博士學位的大波妹子,高軻還是略有耳聞的。據(jù)在男生間很有人氣。不過對于外面如此嘈雜的環(huán)境,甚至是慘呼迭起,她依然還能睡得如此之香,高軻實在在是為她神經(jīng)大條感到有些無語。
正在此時,阮夢蕓身后的玻璃窗上突然傳來一陣‘咚咚咚’的敲打玻璃的聲音。
“老師,阮夢蕓老師,快醒醒老師!”卻是外面慌亂跑過的同學看見屋內(nèi)的情形后、忙不迭的要把她喚醒。
“誒?”似乎聽到什么動靜。阮夢蕓有些睡眼朦朧地睜開眼,嘴角還留著哈喇子,略微轉(zhuǎn)過頭來,“你們幾個,不行哦,上課期間怎么能來醫(yī)務室……睡覺呢?”到后來眼皮發(fā)沉,又沉沉睡去。
外面的兩人見狀急了。
“不行啊,這樣根本叫不醒她,雖然有些危險,我們還是進樓吧。”
那人點點頭。
高軻對于阮夢蕓的遲鈍感到有些無語,努力想要站起來,但身體似乎還有些不太聽使喚,那種感覺很奇怪,略有些發(fā)沉、就好像剛剛學會走步一樣、有種不好控制的感覺,看來自己的大腦還有些不太適應變化后的身體。
眼見外面情況很緊急,他不由得喊道:“阮校醫(yī)、阮老師、阮夢蕓……大波妹子!”
高軻最后一聲大吼,終于叫醒了沉睡中阮夢蕓。
阮夢蕓發(fā)出幾聲夢囈般的**,微微抬起頭來,揉了揉眼睛,忽然看到高軻竟然自己想要站起來,不由得叫道:“不行!病人就應該好好休息。”急忙趕步過來,一把扶住了高軻。
正在此時走廊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緊接著一聲慘叫。
阮夢蕓一驚,“外面什么聲音?”
終于意識到了嗎?高軻不由得暗自吐槽。
驀地一陣哐哐哐砸門的聲音響起,“老師!快開門啊老師!”
阮夢蕓嚇了一跳,隨即醒過神來,趕忙過去打開房門。一個同學扶著一個受傷的同學闖了進來。
外面隨即傳來幾聲沙啞的嘶吼。那同學顧不得受傷的同學,迅速的將門關上,拉住旁邊的桌子就頂住了門口。
他剛把身子也頂上去,陡然間房門處傳來砰的一聲巨震,震得門頂上方落下一堆撲簌簌的白灰。緊接著吱吱吱……仿佛什么爪子撓門的刺耳聲傳來。
那位同學臉色煞白、奮力的頂著,而阮夢蕓似乎在方才關門的一剎那被什么東西嚇住了。
“老師,快來幫忙啊老師!”頂門的同學聲嘶力竭地喊道。
阮夢蕓這才回過神來,兩人合力頂著門。
咚——!咚——!咚——!砸門聲接連不斷的響起。
就在高軻認為房門快要頂不住了之際,咣咣聲慢慢減弱,好像外面的東西已經(jīng)遠去了。
頂門的同學松了口氣。背靠著門,一下子癱坐在那里。
“不行!我不是了嗎,病人就該好好休息。”卻是高軻想要拄著掛吊瓶的鐵架站起來,被阮夢蕓發(fā)現(xiàn)了。阮夢蕓趕步過去制止了高軻的行為。
剛碰到那么兇險的事,轉(zhuǎn)眼間就能夠夠?qū)⒅X后、關心起我的身體,我是該你心理素質(zhì)強健,還是神經(jīng)大條……高軻不由得搖頭苦笑。
“我沒什么大礙的,你還是看看他吧,我看他似乎快不行了。”高軻目光瞅著躺在地上的同學道。
那名同學哼哼咿咿的,看樣子傷得不輕。
阮夢蕓皺了皺眉頭,“那你先上旁邊坐著。”
趁著阮夢蕓救護那男孩的功夫,高軻慢慢地挪到了門前,這么一會兒功夫,他感到身體好像不是那么重了,似乎已經(jīng)慢慢開始適應了。
他將整個身子都靠在門前的桌子上。
“外面倒底怎么回事?”見那名同學神情略有些好轉(zhuǎn),他不由得開口問道。
“是死尸,不,是僵尸,不不不,應該是喪尸!”那名同學有些口不擇言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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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尸?”高軻皺了皺眉頭。
“啊不!我也不好……有的人死了活過來,有的人卻迅速地枯萎,變成干柴一般的骨棒。”他語無倫次的著,手里比劃了幾下,也不知在比劃著什么。
高軻瞧他樣子似乎也是一知半解,知道自己問不出什么來。便把目光轉(zhuǎn)向了阮夢蕓救治的傷員。
他突然心中一動,用真視之眼掃去……“此人生氣正在轉(zhuǎn)為冥氣,原因不詳。”
生氣轉(zhuǎn)為冥氣?高軻眉頭緊鎖,更加的不明所以。
時間在阮夢蕓的救治中悄然流逝。高軻見旁邊這位仁兄神情緊張的注視著躺在病床上的同學。似乎在懼怕著什么。
“擔心他活過來變成喪尸?”
“啊……不……不是……”
高軻一時間也找不出什么話來安慰這位已經(jīng)有些嚇怕了的同學。只在一旁默默的恢復體力,暗暗地動著手指腳趾,調(diào)節(jié)身體的靈活性。
不得不,阮夢蕓雖然在某些事上顯得有些遲鈍,但不愧是擁有好幾個博士學位的高材生。很快找準傷情,不同的傷勢按照輕重緩急做不同的處理、最后用碘伏清理傷口、仔細地縫合起來。
漸漸地高軻手捂著肩膀,掄了掄胳膊……終于能夠控制了嗎?他暗暗道。猛的向前打出一拳,帶起一股風聲。他旁邊的同學嚇了一跳。高軻抱歉笑笑。
就在阮夢蕓縫合手術快要完畢時。突然醫(yī)務室的廣播喇叭傳來一陣嘶嘶的聲音,緊接著風狩的聲音從喇叭處傳來,“全校師生請注意,我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幸存,但是我希望大家不要各自為戰(zhàn)。學生會已經(jīng)在校體育館建立起一道防線,我希望大家能夠鼓起勇氣去體育館集合。我知道這很難,這一路危機重重,我們已經(jīng)失去了太多的同學、摯友、師長,但是我希望大家……能夠堅強……”到后來凨狩已是忍不住語聲嗚咽。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所以希望大家千萬不要放棄希望……一定要努力的活下去……”
幾句話得高軻旁邊的同學已經(jīng)忍不住失聲痛哭。高軻和阮夢蕓心情愈發(fā)沉重了起來。
在高軻印象里,體育館倒是一個好地方。那里為了防止球類打破玻璃,設計的時候窗戶放得很高,照比落地窗的教學樓確實要堅固安全許多。
眼見阮夢蕓已經(jīng)開始包扎傷口,高軻不由得問道:“阮校醫(yī),忙完了嗎?”
“哦,馬上就好了。”
“你……你要干什么?”看高軻起身準備挪桌子,他旁邊的同學嚇了一跳,“你……你該不會是要到體育館去吧?”
“難道在這坐以待斃?”高軻反問道。
那名同學頓時無言以對。
“這位同學怎么稱呼。”
“任……任熙,我是二年a班的。”
“你好,任熙同學,我叫高軻,三年c班。”
“我……我知道你。”
“那好,任熙同學。一會兒我負責在前面開路。那些喪尸什么你統(tǒng)統(tǒng)不要管,你只要和阮老師扶好你那位受傷的同學,然后跟緊我,不要掉隊,你能做到嗎?”
“可……可是……”任熙看著那名從手術時就開始昏迷不醒的同學,神色間充滿了懼怕,似乎很怕那名同學突然間蹦起來一樣。
“還是不行嗎……”高軻嘆了口氣,“那這樣好了,你們什么都不要管,跟緊我腳步就好了。”著向那名受傷的同學走去。
“可是你的身體……沒問題嗎……明明剛剛還不能動的。”阮夢蕓擔憂道。
“放心吧,我身體已經(jīng)恢復了。”高軻搖了搖胳膊。
阮夢蕓和任熙吃驚的看著高軻一只手就將那名同學放到了背后,拿床單綁好。然后拿起了旁邊的鐵支架。
“好了。”高軻深吸一口氣,“把房門打開吧。”
這這倒不是高軻膽量異于常人,主動挑起最危險的任務;實話他膽子比旁邊那位任熙也好不了多少,可能還不如對方,畢竟對方可是敢于勇闖醫(yī)務室來救校醫(yī)的。
他之所以會這么坦然無懼,源自他對自身的了解;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的個體天賦里有一個天賦,叫做‘人類天性’。
據(jù)真視之眼給出的結(jié)論,這個源于他詭異身體的能力,無論是被吸血鬼撕咬,還是被喪尸抓到,又或是被別的邪惡力量同化……均不會變成非人類。
這才是他膽氣的根本。
既然高軻已經(jīng)主動擔起了最危險的任務,他如果還止步不前,就有點不是男人了。任熙咽了口吐沫,學者高軻的樣子深吸了一口氣,躡手躡腳的挪開桌子。
他的動作十分的心,生怕弄出一點聲響,挪開桌子后,探頭探腦的向外面看去。出奇的、外面空空蕩蕩,喪尸們似乎被什么吸引走了,整個走廊都悄然無聲。
任熙聲道:“安全!”
幾人輕手輕腳出了保健室的門,開始在走廊里飛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