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鐘后,牧之皓被人抬著回到了今天中午才收復的縣城。留在別處的醫療隊正在往這里趕來,但現在的首領長官,也經過了簡單的傷勢處理,并沒有到危及性命的程度。
警衛團之中的戰士也有五六個不僅戰斗實力不弱,同時也掌握了一定醫療知識的人。
這里的戰斗開始之前就已經屬于隨時聽命的狀態,在得到消息后,更是加快速度的趕路過來。如果不是牧之皓下達命令,要程豪和沙田升繼續執行任務,怕是他們都忍不住要親自過來,守著首領長官。
不過段明月也受到了諄諄告誡和不少抱怨,即便是情有可原,但首領長官受到那么嚴重的傷,也跟他照顧不周脫不了干系。
即便是用出了種種手段,盾牌和如砂礫般的黃金之物在那一瞬間都從源界里取了出來。但也只是緩沖了一些爆炸和火焰的傷害,身體依然受傷不輕。
身上的那一套包裹著全身的黃金甲胄變形的不成樣子,透過裂口的攻擊,讓里面的獸皮內襯都破了不少。頭上的毛發更是被火苗燒了個精光,再也沒有之前那份英俊瀟灑的樣子了。
身上的那些燒傷反倒不算什么,以他的身體恢復力很快的就能痊愈,甚至連一點傷疤都很難留下。不過那股幾乎正面抗下的爆炸沖勁,卻是讓他受傷不輕。短時間內,別說戰斗了,就連大動作的活動怕都是很難。
就連那一顆黃金心核,原本能夠通過肌膚看到的淡淡金光,也不像之前那么純粹了。牧之皓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體內的源力受到沖擊后,在心口那里已經大不如前了。
那就像是在水盆里凝聚在一團的染料,被一股力量將之擊散,然后將整盆水都染成了渾濁的顏色。
牧之皓的實力,也從王階九級巔峰,跌落到了七級的程度。雖然因為受傷,在邊上警戒守護的戰士們感覺不明顯,但他自己心知肚明。如果現在遇上如尸王蚩尤那般的對手,怕是他已經不是對方的對手了。
不過他少有全力出手的時候,以往出手使出的最多力氣,也只有七八分而已。再加上受傷,給人的感覺雖然大不如前,但也依然還有著令人心驚膽顫的強大氣息。
傍晚之前,牧之皓想要隱瞞的消息,已經被沈老大那邊通過各種各樣手段,傳到京都和他勢力中的各個省會城市。在黃河北方,幾乎所有比較有份量的人,都知道了這么一個人物的隕落的消息。
得到這個消息的牧之皓,立即跟京都白妍和賈老師,津市卓琳兒,第二軍軍長王禾文,還有其他坐守一處的最高軍官和執政官,進行了對談。其中有些人,直接開通了實時視頻通話。雖然依然還是重傷的樣子,但總算是穩住了軍心。
對于這個消息的傳開,雖然也有那一份剪輯的戰場視頻,在里面的緣故,依然讓牧之皓很是憤怒。一場關于“通敵叛徒”的行動,也在勢力中激烈開展。
人魔營也因此快被塞滿,原本的主要城市的城墻建筑工作,也因為有了大量的免費勞動力,而加快了許多進度。
貝濤所在的第五軍還在訓練之中,軍心正是平穩建立的時候。但那些原本就跟沈老大實力牽扯不少的人,差點讓他吃了大虧。所幸在其中也有慢慢忠心的士兵及時上報,讓貝濤的第五軍沒能犯下大錯。不過狠辣手段自然是該用上了,已經是軍長的貝濤沒有絲毫心軟。
趙市長也下達了全城戒嚴和調查叛徒的命令,楚楓和趙文軒那幾個負責城內治安的人今晚是很難睡著覺了。
不過第五軍的省界封鎖,城市的戒嚴,攔得住其他人,可是攔不住異力團的團長高琳琳。在陳小敏的指令下,她帶著醫療團隊和器械,以及一批軍需物資,連夜趕往長白山脈附近,牧之皓如今所在的那座縣城。
吉省偏北邊的一部分地區,已經被練兵的第五軍收復了不少。交通要道和沿路的不少城鎮,也成為了一個個分割補給點。
而在南邊的省區交界處,對于首領長官忠誠度極高的周小龍,也率部往前推進了一大截。直到天色漸晚,才下達了停戰休整的命令。
得不償失的沈老大,在半夜時得到這個消息,氣的臉色發青。就連平時對他撒嬌,在客廳里幾個美婦人,也沒敢像之前那樣放肆。而是小心翼翼的幫他舒筋活骨,揉按著有些倦乏的身體。
“怪物,要想殺一只怪物,也只能用更強的怪物了!”
在相距不遠的一棟酒店里,那個老郭正跟著幾個人坐在一間不大會客室里。桌面上,擺著一堆鋪開的材料文件。
他們挑重點已經看過了一遍,但沈老大要他們給出一個解決對方的辦法來,他們至今還想不出。
夜已深,現在的天氣依然還有些寒冷。才三四月份時節,還沒到炎炎夏季,哪里能有多少溫暖的感覺。
不過水電供暖系統的恢復,他們這些比較有地位權勢的人,也能享受到很多人享受不到的待遇。
現在穿著單薄睡衣,只要不靠近窗戶,就不覺得多么寒冷的會議室,就是很多人想也不敢想的奢侈享受。
“先吃點東西吧,歇一會兒!”
那個老郭摘下眼鏡,用力揉捏了一下酸痛眼間穴道,對著其余的幾人開口說道。坐在門邊的人應了一句,拿起放在門口的一件毛茸茸的貂皮大衣,往門外走去。
開門的時候讓外面的冷風吹過來了一些,距離門口比較近的另一人起身走過去,確認將門關緊了之后,也把自己的那一件貂皮大衣從衣架上取了下來。感覺到手里松軟溫暖的觸感之后,他才長呼了一口氣。
“沈市長已經給吳將軍下令,明天就派空軍過去!我們能拿出來的手段也就這些,老郭,勞煩你辛苦一趟,跟市長說說!有些人,真的不是靠計謀人數能殺的了的!”
杯子里的水有些涼了,說話的那人小口喝了一點,輕皺著眉頭放下杯子,面露苦色的對著老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