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讓你們帶夠了一天的糧食和水不是嗎?”左安安不緊不慢地說,“你們得做好應對突發狀況的心理準備,不能過分依賴身外之物,但這也不是叫你們大大咧咧什么準備都沒有就沖出去了。無論什么時候,給自己留一條后路。是吃的,就至少要留出一天的食量,哪怕你都快餓死了,但在找到更多的食物之前,就不能只圖眼前先吃了再說,除非你也認同這是最后一餐斷頭飯。”
大家都笑了。
“是武器,就至少要給自己留幾顆子彈,一把藏得最隱蔽的刀子,放在最危急關頭用。是撤退路線,那你就要準備好好幾條,免得到時候無路可退。是物資的藏匿點,你也得多準備幾處,狡兔還有三窟呢”
“剛開始的時候,你們要盡量學著不要去依賴身外之物,但隨著你懂得多了,更加成熟了,你就要更多地去思考,如何才能利用外物來強大自己。當然最后一點,還是回到那句話上,這一切都建立在你有強大的實力上,生死關頭你可以仰仗的仍然只有自身。”
指點到此為止,其實左安安未必就處處比得上這些人,只是她有三年的經驗,知道末世的殘酷,所以才說得出這些話來。
“你們每一個都是我親自挑選出來的人,是我第一批帶的人,我自然是希望你們好的,你們越強,對我也越有利,這幾天我會盡我所能地帶你們,但一旦出了防線,就是各種危險,會遭遇什么誰也說不清。能不能活得下來,最后能有多少造化,都要看你們自己的了。”
“除了靠自己,還要靠團隊的力量,你們要盡快度過磨合期,形成合作意識,現在我為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越書回。我為大家暫時選定的小組長,越書回,接下來交給你了。”
越書回站起來。自我介紹了一番,然后讓大家都正式自我介紹,彼此認識。
左安安靠在一床疊得整整齊齊的大棉被上,很是悠閑寫意地看著眾人。偶爾撥一下旁邊的火堆,然后回過頭來小聲問阿全:“困了沒。快睡吧,明天還要更累呢。”
阿全其實不累,他是精神師,精力比普通人包擴武者都要充沛。但左安安側身過來,輕聲軟語地說話,火光照在她精致的臉上。暖融融一片,落在瞳孔里。瑩瑩地閃光,比夜幕中的星子還漂亮。
阿全不由挨過去,輕輕靠在她手臂上。
一夜很快過去,第二天一早,大家收拾停當,除了食物,其余東西都留在原地沒有帶走,不過左安安讓他們把鋪蓋、鍋碗這些都整理了一下,放在墻角擋雨處。
“這樣收拾一下,就不當心被淋壞弄臟,以后的人過來還可以接著用,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左安安告訴大家,“我們w市以后外來的人會越來越多,但短期之內不可能會有工業生產,這些物資用一點少一點,所以除非必要,哪怕是你們不要的東西也不要輕易毀去。當然了,如果是特殊情況必須掩蓋自己的蹤跡,那是任何線索都不能留下的,這一點可以讓劉明偉給你說說,他是部隊里的,這方便應該懂得比較多。”
左安安把自己的理念一點一點灌輸給這些人,前世在外面流浪的時候,她最怕看到空空入也的街道、物資,哪怕是垃圾堆,也能讓她高興,因為在那里面她也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看到那些被人為燒毀的物資,她就十分心痛。有些人十分惡劣,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每到一個地方,能搬的東西搬走,帶不走的直接燒毀,典型的損人不利己。
可是他們不知道,他們毀掉的是許許多多人活下去的最后一線希望。
他們一行人走走停停,看到值得進去的店鋪、房屋,也會進去進去找找有什么是自己需要的。
一個早上下來,大家又是大包小包,他們很慶幸沒有從濕地帶出太多東西來,不然現在要放棄的東西就更多了。
在最后一個小城鎮里,左安安讓大家盡量帶足了物資:“我們馬上要上高速了,接著再走兩個小時就到防線上了,那里可沒有人能給我們補給,所以每個人至少要準備三天的糧水,愛干凈的、怕冷的也要準備好衣服,有余力的甚至可以多帶點東西,去和防線上的人交換信息、之類的。”
左安安讓劉明偉和一個速度極快的女武者陳天天到前面高速上去探了探,那里還有一個由一小隊警務人員組成的小關口,出去容易,進來卻要經過他們的批準,這是為了防外來的人私自闖入,或者有喪尸跑到了這里來。
兩人和他們聊了會,又自己跑到高速上看了看,帶回來的消息是高速路況還行,汽車開不動,但兩個輪子三個輪子的還是跑得動的。左安安就讓大家去弄車,三輪車、摩托車,自行車,甚至是推車都行,首要是把他們集體的帳篷弄上去,然后是載各自的物資,再才是自己乘坐,不然扛著所有的物資走路,烈日炎炎地扛兩個小時,到地方都該倒下了。
左安安自己就弄了個摩托車,帶著阿全開上高速,慢悠悠地在前面開路,從高速上望下去,兩邊皆是群山,山腳下的曠野地震受災情況不嚴重,兩旁的小村落、小工廠、散落的民居倒塌的也少,而這里已經稀稀落落地有了人居住。
這些基本都是其他城市來的人,暫時只能呆在這里,城市里面不讓他們進的。
行了半個小時,便出現第一個比較正式的防線,這是第一道,過了這一道,路邊的人們就多起來了,接著一直連綿到一座坍塌的隧道口,隧道口前才是最外圍,最堅固,也市規模最大的防線。
儼然如一個小鎮子,人來人往,帳篷挨著帳篷,極為熱鬧。
陸征之前就駐守在這里,當然這會兒他呆在營地里,現在在這里當家的是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