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都不知道,我說話你也搭得那么流順?!”
就不會有一點點的心虛沒底嗎?
知道有仇家不會很驚訝嗎?
事情這么復雜,都不會有什么困惑嗎?
還很理所當然地說“有件事要你幫忙”。
邢程簡直氣急敗壞。
阿全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激動,兀自說:“我試過回憶,之前差一點就想起來什么,但是被那枚子彈阻斷了,后來就再也沒有什么感覺。”
還這么情緒沒起沒伏的,邢程瞪了他一會兒,算是敗給他了,雖然樣子變了,雖然說是失憶了,但這副氣死人的性格倒沒有任何改變。
他來回走動:“你先告訴我你為什么變成這副鬼樣子!”
“……”
邢程拍拍自己的腦袋,他都氣傻了,這人都說自己失憶了嘛。
他左右上下地瞧著阿全:“給我抽點血,我看看你到底是基因發生了問題,還是怎么回事,如果是基因有問題,我得說你小子得有心理準備了。”
“為什么?”
“因為你可能永遠都只能是這副樣子!”
“……”
扳回來一局,邢程終于滿意了,帶著滿滿一試管的血離開,在門口不遠處就看到林晟迎面走來。
他臉色一沉,迎著走過去,壓低聲音說:“林晟,你真是好能耐,連狙擊手都給你搬出來了,聽說那狙擊槍是走私貨,全世界就那么一桿,你就不怕被順藤摸瓜查出來?”
林晟扯了扯嘴角,外人看來他的風度依舊是那么好。說出來的話卻是帶著冰渣子的:“你欠我一條命,結果就是這樣報答我的?通風報信?”
“你對我還不是利用?說是只讓我絆住那女的,抓住那個小男孩,其實你根本知道我見過他小時候的樣子,也知道他的一切事情,所以你知道如果他真的是禿鷲,我一眼就能夠認出來。你在我身上裝竊聽器。不過是借我的眼睛嘴巴給你一個答案。”
ωωω .тt kдn .c o
邢程說:“你要我辦的事,我是沒辦成,但你也利用了我一回。害得他差點丟命,林晟,我不欠你什么了,但里面那個是我兄弟。你想要他的命,先從我尸體上踩過去。”
林晟看著他一時沒有說話。
邢程冷嗤道:“我是沒有你的本事。這里那里都是眼線,都是人馬,一個藏得比一個深,不過我想你也不愿意惹惱我。最后來個同歸于盡吧?”
他說著忽然朝林晟身后一揚聲:“陸隊長。”
陸征正好往這邊走,聞言快不過來
林晟朝陸征那邊看看,忽然低聲說:“值得嗎?一個通緝犯。一個毒梟,值得你這么維護?”
“你又為什么這么咄咄逼人?我不知道你和他到底是什么恩怨。他那種性格,又做的是那種事,確實會得罪很多人,但林晟如果你是條漢子,就光明正大地來,他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殺了他你能有什么成就感?”
邢程快速說完,對著走到面前的陸征仿佛是隨口一說的樣子:“里面那個左安安還在危險期,情況不大穩定,閑雜人等不適合進去,你看是不是這里應該派兩個人來守著?”
說著看著林晟,陸征冷厲的目光在兩人臉上滑過,點了點頭:“的確如此。”沒有左安安,今天他也不會這么順利地把唐鈞趕下臺,還讓研究中心大多數人暫時地安分了下來,他很看重左安安,這次她遇襲受傷,雖然還查不出是什么原因,但歸根結底還是自己請她到這里來造成的,他有責任照顧她。
他馬上調了兩個信得過的人,走廊上、休息室門前也裝上監控器,最后他甚至準備自己晚上也守這了。
他的話是:“也不知道敵人是誰,萬一殺人未遂再來第二次怎么辦?還是強加防范為好。”
陸征從來是這么穩妥的人,若非必要絕不冒一點點的風險,他安排完才對林晟說:“我們別打擾這里了,營地還有許多事情要做,趁著這幾天一口氣做完,林晟你來幫我一把。”
面對陸征的布置,面對邢程的冷眼,林晟笑了笑:“好啊,有句話叫做趁他病要他命,黃金時機,自然要抓住。”
他轉身走了幾步,又回頭:“邢教授,你的研究做得怎么樣了?知道你求成心切,不過左安安可是我們所重視的伙伴,你不要打她的注意。”
陸征看邢程的眼光也帶上了一抹防備。
邢程心里暗罵,重重地冷哼一聲:“我再心急,也不會對一個倒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小姑娘出手,你不知道嗎?我雖然直接研究人體,但那些人可都是自愿的。”說罷轉身往自己的研究中心走去。
屋里,阿全靠在門口,等所有人都走遠了,才慢慢回到床邊。
林晟要殺他,邢程要保他,陸征什么都不知情,但就目前來說,他可以算是自己和安安的保護傘。
還真是復雜的關系呢?
他以前到底是誰?
禿鷲?姓陸?
阿全能感覺到那是不大愉快的過往,甚至很可能是被他主動拋棄掉的存在,但現在他仍然很迫切地想要回憶起過去的一切,什么都掌握不了、決定不了的感覺太差勁了。
……
左安安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背上的傷已經長得很整齊,甚至都已經長出了粉嫩的新肉,這小強一般的恢復速度,讓醫生驚嘆不已。
左安安有些無奈,如果不是她一直昏迷著,一定會控制一下,不要讓傷口好得這么快,顯得太不正常了。好在她現在體內真氣很少,復原能力在表面看上來也只是比普通人強上一點,這點程度還不算夸張。
她一醒來就是問阿全有沒想起什么,對要殺他的人有沒有頭緒。
阿全沉默了片刻,不知出于什么心態,并沒有告訴她已經確定是林晟:“還沒有。”
“這樣啊。”左安安仍然不放心,“我昏迷的時候有沒有人找你麻煩?或者行為很詭異的。”
“陸征在門口安排了人,除了醫生沒人進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