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呆愣愣地看著那個正向著他們一步步走來的男人,引得劉學東也非常好奇地回過頭。
只見一個像從仙俠片裡男主角正向前他們走來,豐神俊朗,氣質翩然。劉學東迅速轉過了身正視對方,他對這身打扮很有印象,之前江瀾身邊一直跟著的凌彥幽就是這種打扮,可他細看之下,卻又發現這人與凌彥幽雖然長相相似,但年齡卻相差頗大,而且兩人的身量與氣質都有所不同,一時間他也不敢確定這兩人是不是同一個人,畢竟他與那位凌彥幽並不是很熟。
劉學東把詢問的目光投向江瀾,卻只見她還在傻傻地注視著來人,連個眼角餘光也沒有分給自己,不由眼神怪異。
等到來人走近他們,卻聽江瀾癡癡地問道:“帥哥,我們好像在哪裡見過。我是江瀾,能不能問一下您的尊姓大名?”
江瀾臉上一付傻相,心裡卻有些忐忑,這人雖然長得比凌彥幽老相一些,高大挺拔一些,成熟英俊一些,可是五官和凌彥幽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也不知道與凌彥幽有什麼關係,據他自己透露,他的族人除了自己的父親,其他的和關係都不怎麼好,這個人突然出現在這裡,難道是知道凌彥幽的下落,現在來找他的麻煩了?
男人走近了江瀾,在離她一米遠的地方站定,臭著臉說道:“在下凌彥幽。女人,不過幾天不見,你就不認得我了?”
江瀾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你是凌彥幽?”
男人點頭:“不錯。”看到江瀾還是一臉不相信的樣子,他補充道,“我的詛咒解除,實力有所增長,所以外形也產生了變化,你真是少見多怪。”
江瀾還是無法確信,她的見識確實少了,也沒有像凌彥幽那樣可以分辨出晶核不同的能力。所以她此時糾結不已,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男人的話,畢竟高人的手段那麼多,要欺瞞她這個小小的修真菜鳥真是再簡單不過了。身邊的劉學東在修真界這方面比自己還不如,也無法向他求助。
凌彥幽無奈地笑道:“你這個笨女人,胡思亂想些什麼,你以爲誰會大費周章地冒充我來騙你這個小小的女修不成?”
江瀾道:“這可不一定,你給我說說我們之間都說過什麼話。做過什麼交易,交易的價碼是多少,用神識傳音對我說。”
凌彥幽拿江瀾沒辦法,按她的要求簡略地概括了他們之間進行過的交易,江瀾這纔信了他。
“真是的,怎麼才幾天不見,你就突然像長大了好幾歲的樣子,看起來成熟了好多,而且還長高了許多,可怨不了我。”江瀾給自己開脫。又拉著凌彥幽對他介紹劉學東說道,“今天劉叔叔與喬叔叔帶著各自的特種兵隊伍加入了我們光復團,以後他們也是我手下的大隊長了。”
凌彥幽看了劉學東一眼,破天荒地露出一個禮貌性地笑容,還和他打了一下招呼:“劉叔叔。”
這一聲“劉叔叔”把江瀾給驚掉了下巴,聽得她心裡彆扭極了,跟著自己稱呼爸媽也就罷,勉強還能入耳,可跟著自己喊外人做叔,就實在難以入耳了。感覺委屈了他。
劉學東受寵若驚,他誠惶誠恐地說道:“不敢當不敢當,凌前輩,您稱呼我爲劉隊長就行。千萬不要叫我劉叔叔。”讓這麼一位前輩高人叫自己叔叔,這可是會大大的折壽的。
凌彥幽點點頭,順勢改口道:“劉隊長,以後跟著我們阿瀾好好幹,我們不會虧待你們的。”
江瀾驚訝地看向凌彥幽,這才離開了幾天。不但外貌大變,好似還想要把自己那高冷的性格改過來?這麼接地氣的話她還是第一次從凌彥幽的口裡聽到,這是想幹什麼?
劉學東矜持地表示自己有幸得到賞識,自然會爲了江瀾的事業盡心盡力,然後識趣地向江瀾告辭,把空間留給了分別了幾天的兩個人,自己回去琢磨修煉功法去了,等到他把功法上篇看得滾瓜爛熟了,就可以找那李雪塵給自己引導修煉了。
他們加入了這光復團後才知道,原來這李雪塵竟是早已經被江瀾收服做了手下,真是令人唏噓不已,想當日這李雪塵師兄弟剛到他們25號基地那時的威風八面,二話不說毀掉他們基地的彈藥庫,他們都拿他們沒辦法,上交的投訴公文也如石沉大海一般,上面的人都無力處理,讓他們著實憋氣,結果現在他們竟然成了“同僚”,這可真由不得人不感嘆一句世事無常。
以前苦於沒有迅速壯大實力的途徑,心中每每爲了將來憂心,自從加入了江瀾的光復團,他竟然意外的安下了心,而且有了修煉功法,他可不能懈怠。
據說好幾位同僚已經在李雪塵的幫助下正式步入了修真的殿堂,他與喬乾天兩人因爲是後來者,天然優勢已經失了大半,現在正是爭分奪秒力爭上游的時候。
劉學東離開之後,就只剩下江瀾與凌彥幽兩人了。
看了看不遠處圍著自己進行警戒的親衛們,還有遠處不時張望他們這兒的其他手下,江瀾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先回臨時住處吧,你給我好好說說你這幾天都幹嘛去了,爲什麼模樣竟然大變了?”
曾經她們一家人也服食過易容丹,體驗過一瞬之間變形成爲一個陌生模樣的,而且服食洗髓丹後變年輕也是一種劇變。可這發生在自己身上,和發生在別人身上還真不一樣,這回江瀾可算是體驗了一把別人看他們變樣時的感受了。而且凌彥幽身上的這種情況也不像是服食易容丹和洗髓丹改變的,所以她到現在還感到驚奇。
從一個俊秀少年,變成一個俊朗的青年,到底是什麼樣的詛咒被解除後會出現這樣的效果呢,那肯定是一段家族秘辛吧?
凌彥幽在兩人周邊設置了結界不讓他們的談話傳出去,而且還扭曲了空氣,這樣邊走邊說不怕被人聽見,也不怕懂脣語的人猜出他們的談話內容。
凌彥幽簡單地說道:“我們家族歷史悠久,族人大多天資出衆,成年後更是實力大增。且性命悠長。據說從前我們家族是在上界生活的,後來與同是上界的另一家族相爭兩敗俱傷,我族還被對方不惜代價下了一個惡毒的詛咒,使得我族幼年期被大大的拉長。族人生育能力下降,造成我族元氣難復,已經不適合繼續呆在上界,不得不到下界來休養生息,尋找解除詛咒的方法。如今我是意外解除了身上的詛咒。之前一直被詛咒壓制的生長髮育一下子暴發了出來,讓我在短短的三天內長大了好幾歲,直接從少年變成了青年。”
凌彥幽解釋地不盡不實,但是江瀾已經很滿足自己聽到的這些,沒有追根究底,而是笑著說道:“你現在看起來比之前好看多了,成熟了許多,而且更有男子氣概了。”
“哦,是嗎,你喜歡這樣的?”凌彥幽脣角一勾。對不時看向自己的江瀾露出一個邪魅的微笑,馬上把江瀾弄得紅了臉。她眼神漂移,嘴硬道:“大帥哥誰不喜歡看啊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凌彥幽內心得意,這分明就是對自己有感覺了嘛,自己可得加把勁。現在自己真正是成年獸了,已經到了可以結婚的年紀了。
他覺得自己進入成長期後,真的好像突然開竅了許多,之前從沒考慮過也不關心的事情,現在都有種直覺的敏銳。從前以爲自己心理很成熟。堪當成人,這一回自己真正成人了,才知道自以爲的成人和真正的成人還是不一樣的,至於具體都有哪些不一樣。這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江瀾帶著凌彥幽向自己現在的住處走去,凌彥幽奇怪地道:“阿瀾,這樓不是我們之前住的那一棟啊。”想到自己在脫胎換骨之時模糊接收到的一點感應,凌彥幽的心中一緊,他神色微冷,“難道我不在的這幾天你遇到了什麼危險?我給你的空間戒指裡的防禦陣法是不是被觸發過?”
“是啊。那天晚上李雪吟來偷襲我,幸好有你給的空間戒指把她的偷襲反彈出去呢,不然我現在都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你呢,當時我都懵了,可現在想想那李雪吟偷雞不成蝕把米,還挺好笑的,她當時受到戒指的反彈受傷逃了,到現在她都不敢聯繫她師兄呢。”江瀾笑著說道,“真的很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在這末世可能死幾次都不夠呢。”
凌彥幽忍不住把江瀾攬入自己的懷裡,彷彿這是他失而復得的寶貝,心裡面慶幸自己當時給江瀾留了一個可以防禦的戒指。
被凌彥幽攬著,江瀾感覺很不自在,心臟砰砰跳得厲害,可是氣氛這麼好,她又不想把人推開,只能悶悶地說道:“我沒事,你別擔心,都怪我的實力太弱了。”
凌彥幽放開江瀾,對她的話表示贊同:“確實,你的實力太弱了,身邊人的實力更弱,看來沒有我在你身邊,還真的不行。不過你這一次的危險本來是可以避免的,你既然收了李雪塵,就不應該再把他放著不用,至少讓他到你身邊來做個守護者,否則難道你想把他供成大爺?你的這一堆手下,也就他的實力能看點了,其他都是拖你後腿的。”
凌彥幽說話毫不客氣。
江瀾嘆道:“我知道。可是這有什麼辦法,我又沒辦法一下子把他們都變成高手。再說了,人多力量大,雖然他們在頂尖實力這一塊不行,但是在清剿喪屍,規整物資等事上還是非常有用的。現在我們清理出了三個鎮,準備把一部分基地裡的人口遷移到這裡來發展經營,進行種植和養殖,這裡慢慢地又會恢復到末世前的那種生存狀態了,等到我們一塊一塊地清理出來,救出更多幸存者,就可以發展出更多像這三個鎮子一樣的地方,人口多起來,喪屍變少了,慢慢地末世就能結束了。”
凌彥幽點頭:“你的想法很好,這樣可以得到無量功德。就是辛苦了些。”
江瀾道:“你可要幫我啊,我們一起攢功德。”
凌彥幽道:“當然,雖然我的詛咒已經解除,但是我多攢些功德,或許將來那些家族裡的老傢伙有求我的一天呢。”
凌彥幽很腹黑,他現在知道大功德對自己家族的用處,可是他沒法毫無介蒂地爲家族排憂解難,如果將來他們有人能抱著善意想起他這個被流放地球的“白子”,到那時候他不介意把這個發現告知他們,至於要如何得到大量功德,那就讓他們去多做好事吧。
江瀾笑道:“今天你竟然會叫劉叔,還對露出禮貌性的笑容並和他說了那麼長的一句話,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不過我覺得很高興。以前你總是一臉冷漠地看著我們,就好像在俯視著與你無關的蕓蕓衆生,我們的悲喜哀傷亡都不能觸動到你,今天我卻覺得你好像變了,感覺對我們沒有以前那麼疏離了,你似乎也想要融入我們了?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的感覺對不對,能不能告訴我,你現在的心裡是怎麼看大家的?”
江瀾說這些話也是三思過的,她不是一個心機深沉的人,除了對人警惕防備之外,要她去對別人使用複雜心計討好和拉近關係,她根本沒那能耐,所以她只能以真心換真心,不顧羞恥地把心裡話一點一點地對凌彥幽說出來。
凌彥幽是她最大的靠山,現在甚至說得上是她除了父母之外最親近的人,甚至她對他的信任超出了對父母的信任。畢竟這是一個強到已經不需要覬覦她的好東西的人,雖然在他露出具有攻擊性的一面時她會懼怕他,但更多的時候她願意信任他。這麼一個現成的粗大腿,她怎麼能不多用些心把他抱牢抱緊呢?現在她沒有對象,凌彥幽也沒有女友,他們之間說得話再曖昧再親近,都是可以的。
特別是,今天凌彥幽這傢伙竟然變得成熟了許多,讓自己怦然心動。這種心情,曾經她也有過,那時候遠遠地望著學長,也是這樣的怦然心動,只是這一次較之以往是最激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