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瑤她們可沒想著要跑,躍出窗子后,影蝶將溫瑤放下,如鬼魅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鄭德順跑出屋子,發現院子里只有溫瑤一人,他眼珠子一轉,自以為明白了始末。
“嘖嘖,小姑娘,你的同伴似乎拋棄你獨自走了呢,怎么辦呢?”
鄭德順一邊說著一邊朝鄭德峰使了一個眼色,讓他把山門堵上。
鄭德峰將手里抓著的郭曉悅往屋里一甩,大步朝溫瑤后面走去,一前一后將溫瑤包圍起來了。
郭曉悅抱著肚子,側著身子倒在了地上,她將身子蜷縮成一團,緊緊地咬著嘴唇,忍受著肚子里傳來的一陣又一陣的抽痛。
看著站在她前面的鄭德順,溫瑤摸了摸手腕上的小小,讓它稍安勿躁,然后反問鄭德順:“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
鄭德順怔了下,他能忘記什么?
“吼——”
一聲巨大的虎嘯聲從他身后傳來,同時背后響起凌厲的風聲。
鄭德順往地上一趴,向右滾了幾圈,躲開了來自背后的攻擊。
抬眼一看,之前他以為已經昏睡的大老虎居然醒過來!
怎么回事?他之前明明在它身邊催生了很多能使人昏迷的植物啊,它怎么可能沒有一點事?
蔓蔓從大黃脖頸處的毛發里鉆了出來,跳到了溫瑤的肩膀上,伸出兩條藤蔓纏住溫瑤的脖子撒嬌。
溫瑤拍了拍蔓蔓的藤蔓,專心看著大黃和鄭德順的戰斗。
相比于基地其他的異能者,鄭德順的異能明顯要強很多,難不成,也是因為這片地區的原因?
鄭德順狼狽地躲避著四處飛射來的風刃,還要小心大黃撲向他的利爪,要不是他以前也有練過一小陣子功夫,這些攻擊還真躲不過。
催生出來的植物防御力根本就不夠,幾下就被風刃割破了,鄭德順已經被大黃逼得無路可退。
“峰子!”
鄭德順喊著自己的兄弟,鄭德峰能控制土,防御能力強,他們一向是并肩作戰的。
是的,因為消息閉塞,他們并不知道什么末世,也不知道喪尸和異能,更不知道還有基地。他們只知道那一個很多人突然變成了吃人的怪物,而有些人有了特異功能。
聽到自家大哥的叫喚,原本準備攻擊溫瑤的鄭德峰改變了方向,他大喝一聲,雙手用力向下一壓,一排尖銳的土刺從地上不斷冒出,向著大黃的方向蔓延,同時鄭德順的前面出現了一面厚厚的土墻。
釋放完異能的鄭德峰,長長吐出一口氣,直起身子準備再接再厲,就感覺到自己的后頸處傳來一陣劇痛,緊接著,他發現自己的身子怎么倒過來了?
哦,好像不是他的身子倒過來了,是他的腦袋掉了,他的腦袋怎么會掉?
看著不斷噴血的無頭尸,影蝶忍不住看了眼自己手里黯淡無光黑不溜秋的匕首,默了。
她真的覺得自己沒用太大的力啊!
躲在土墻后面時不時探出頭攻擊大黃一下的鄭德順等了半天也不見鄭德峰的下一步行動,他忍不住再次大喊了一聲“峰子”,但是除了老虎的咆哮聲,他沒有聽到任何聲響。
鄭德順開始心神不寧起來,他飛快地探出腦袋看了土墻外一眼,可惜除了那黃色的大老虎和隱隱約約看到的瘦小身影,其他都是黑漆漆一片。
鄭德順心里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他繼續催動著周圍的植物,讓它們不間斷的攻擊大黃,然后轉過身,在夜幕和土墻的掩護下撒腿就往后跑,他記得,這寺廟有后門的,可以上后山。
才跑了兩步,他就感覺眼前有黑影閃過,緊接著心口一痛,他低頭一看,自己的心臟處插了一把黑色的匕首,匕首的刀柄被一只白嫩的小手握著。
順著手往上看,正是他之前以為逃走了的另一個女孩。
“你……”
鄭德順張了張嘴,想開口說什么,最終只說了一個字就倒下了,眼睛睜得大大的,或許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載在兩個孩子的手里吧。
“吼。”
大黃有些不爽地吼道,責怪影蝶搶了它的獵物。
影蝶看都沒看它一眼,抽出匕首在鄭德順穿著的袈裟上擦了擦,收起后閉上了眼睛,再次睜眼時已是語蝶。
“瑤瑤,你沒事吧。”
語蝶跑到溫瑤身邊問道,溫瑤搖搖頭,右手一揮,手里出現一條水鞭,一甩,將偷偷準備逃走的老婦人拖了出來。
“啊!別殺我別殺我!”
老婦人嚇得面如土色,渾身顫抖,看向溫瑤的眼神里滿是驚恐,半張著嘴不斷嘟囔著“不要殺她”,似乎她們是無惡不作的惡魔般。
她坐在地上,雙腿顫栗,身子一個勁地往后挪,地上甚至出現了淺淺的水漬,空氣中也飄來一股難聞的尿騷味。
溫瑤甩了甩手里的水鞭,還未想好下一步,就聽到屋里傳來尖銳的女聲:
“救命啊!我要生了!”
什么?要生了?
溫瑤難得的懵了一下,什么要生了?
“瑤瑤,她好像要生寶寶了!怎么辦?!”
語蝶一聽急了,她拽著溫瑤朝廂房走去,站在門口,她們看見郭曉悅躺著地上,抱著肚子不停地喊著,褲子上似乎被什么東西浸濕了。
郭曉悅覺得肚子墜墜地疼,之前好像有什么濕熱的東西破了,染濕了褲子,一陣強烈過一陣的劇痛從下身不斷傳入大腦,比自己第一次生產時還要痛。
她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艱難地抬起頭看向門外,汗水流進了她的眼睛里,讓她根本看不清門口是誰,只能不斷地懇求著:“救救我,救救孩子……”
“瑤瑤?怎么辦?怎么說她也想救我們的,我們救救她吧。”
語蝶忍不住抓住了溫瑤的胳膊,她擔憂地看著屋里的女人,語氣焦急。
怎么辦?她也沒生過孩子啊!她怎么知道應該怎么辦……
轉頭看了眼縮在外頭的老婦人,老婦人看到溫瑤看她,身子哆嗦得更厲害了,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腿繼續往后縮。
溫瑤撇撇嘴,轉回頭對語蝶說道:“你先進去看著她。”
說完轉身朝正殿的后面走去。
語蝶雖然不明白溫瑤想做什么,但是她一直對溫瑤有一種迷之信任,認為沒有什么事情是溫瑤搞不定的。既然溫瑤讓她進屋看著,她就認真看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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