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峰正在打那個發(fā)狂的八腳怪的主意,校警室的窗戶忽然嘩啦一聲碎裂,一道人影從里面飛了出來。
人影速度極快,瞬間到了八腳怪跟前,手臂一揮,嘭的一下砸在八腳怪的頭上。
狂躁的八腳怪身體僵硬了一下,便翻身倒地。人影也露出了真實面目來,是楚康。
楚康一身淺藍色的運動服,手中提著一根黑不溜秋的警棍,八腳怪就是被警棍給擊倒的。
他臉上掛著邪邪的冷笑,雙眼微微泛紅,輕蔑的掃視了一眼正在掙扎著要爬起來的張海峰,淡淡的說道:“看到了嗎,這就是實力。”
張海峰張了張嘴,卻無法說出話來。
楚康嘿嘿一笑,手伸到后腰,取出一把西瓜刀來,蹲下身子,三下五除二便將八腳怪的巨大眼球給挖了出來。
那八腳怪生命力極強,尚未死透,眼球被挖,喉嚨里發(fā)出一陣陣不甘的嘶吼。直到眼球離題,生命才戛然而止。
楚康單手擎著眼球,忽然大笑起來:“都是這些該死的東西,把這里變成了地獄。可是有誰知道,它們不但能夠帶來厄運,卻也能帶來希望……哈哈……”
他得意的狂笑,手中眼球上的血液順著指縫流淌,腳下是死人和眼球怪物的尸體,這一幅景象,便如惡魔臨世。
張海峰已經(jīng)意識到,楚康肯定和他一樣,通過吞噬眼球而獲得了非凡的實力。而且看樣子比他要強悍得多,但是也因為意外的獲得了力量,他整個人都變得瘋狂了,也不知是本性如此,還是吞噬眼球的副作用。
另外,通過楚康的自言自語可以斷定,正如他先前猜測的一樣,只要繼續(xù)吞噬下去,實力就會得到更進一步的提升。
“該死,我現(xiàn)在根本沒有能力從他手中奪取那顆眼球!怎么辦?怎么辦?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張海峰心中焦急萬分,以楚康現(xiàn)在的情況,一旦他吞掉八腳怪的眼球之后,肯定會毫不留情的將他干掉,雖然尚不清楚他對自己的怨恨因何而來。
楚康狂笑一陣,臉色忽然一冷,將眼球緩緩的送到了嘴邊。
見此情景,張海峰眼中頓時露出了絕望,他此刻連一絲的機會都沒有。
“還我兄弟們的命來!”就在這時,撞到花團水泥沿的胡子茬忽然暴起,大叫一聲撲了過上去。
楚康猝不及防,被胡子茬狠狠的撞倒在地。手中一震,人頭大小的眼球凌空飛起,劃出一條完美的弧線,落在了張海峰的身邊。
張海峰頓時大喜,暗忖這真是天賜良機,拼命的向前爬了幾步,一把捧起眼球來,不看多看,禁閉雙眼,張口猛咬了下去。血肉入口,腥臭無比。可是為了生存下去,他只能忍受。
“你找死!”另外一邊,楚康已經(jīng)甩開胡子茬,飛起一腳,將其踢出數(shù)米。
胡子茬本以重傷,在受他一踢,頓時連連嘔血。
可是他雙眼赤紅,狀若瘋癲,居然又不顧一切的踉踉蹌蹌的沖了過去。
楚康眼見張海峰正在吞噬眼球,頓時怒火中燒,正好奔過去阻止。可是沒想到胡子茬這會兒又到了跟前,一把將他的腿抱住,不由分說一口咬下去,生生撕下一條血肉來。一陣劇痛傳來,使他怒火更盛,手起刀落,劈在胡子茬的肩頭上。
不料胡子
茬已經(jīng)是在搏命,根本就不在乎生死,毫不理會他的西瓜刀,反而又狠狠的咬了一口。
楚康怒極,俯身把住胡子茬的頭顱,發(fā)力一扭,咔嚓一聲,頸骨便斷了。
胡子茬雙眼圓睜,嘴上掛滿了鮮血與肉絲,臉上閃過一絲快意,便軟倒在地。
楚康一腳將他踢開,看也不看一眼,轉(zhuǎn)身奔向張海峰。
一個人頭大小的眼球,張海峰剛剛啃掉了一半,就感覺到牙齒一痛,似乎要到了什么東西。低頭看去,只見在眼球的核心位置,居然是一塊約有嬰兒拳頭大小的硬核,包裹在血肉當(dāng)中,看不清楚形狀。
他心中一愣,頓時了然,看來起作用的并非眼球,而是眼球中的這塊硬核,它才是提升實力的關(guān)鍵。
他心中大喜,連忙將硬核挖出,來不及看清楚它的全貌,便一口吞了下去。那硬核個頭略大,立時卡在了他的喉嚨處,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
偏偏這個時候,楚康解決掉了胡子茬,幾步飛奔到了他的跟前,居高臨下的一腳踩在他后背上,哈腰將剩余的半顆眼球奪了過去,狠狠的說道:“張海峰,你的狗屎運到頭了。”
他腳下發(fā)力,張海峰的后背頓時響起骨骼碎裂的聲音。
咕嚕!張海峰吃痛,立時張大了嘴巴,卻無巧不巧,那顆硬核瞬間滑落進了食道,一股暖流頓時淌邊全身。隨后,他的身體如同又?jǐn)?shù)萬只螞蟻在一同爬行一般,酸癢難耐。
張海峰的喉嚨里忍不住發(fā)出呼嚕呼嚕的聲音,他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身上那些恐怖的傷口正在瘋狂的愈合。
楚康一時尚未察覺張海峰的變化,獰笑著捧著半顆眼球,大口的啃咬起來,居然如同品嘗,美味佳肴一樣。
半顆眼球很快就被他吃的一干二凈,他用衣袖擦拭了一下嘴邊的血跡,然后靜靜的望著天空,在等待著身體的變化。
一陣微風(fēng)吹過,將彌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兒帶到更遠的地方。
楚康眉頭卻漸漸的皺起,驚訝的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眼中盡是迷惑之色,喃喃自語道:“怎么回事?怎么一點變化都沒有?難道,并不是每個眼球都能夠使人進化?”
正在他驚異之際,腳下忽然間升起一股巨力來,將他整個人掀飛起來。
張海峰從地上站了起來,他衣衫襤褸,蓬頭垢面,雙眼泛著淡淡的紅光,身上所有的傷口都已經(jīng)愈合,只留下淡淡的痕跡。
“力量,我感覺到了!我感覺到了力量!”張海峰抬起雙臂,沾滿血跡的臉上露出了狂喜之色。聲音雖然嘶啞,卻鏗鏘有力。隨即,他目光一轉(zhuǎn),望向了楚康。
楚康凌空翻身,落在了五米之外,立時擺出了進攻的架勢。
兩人四目相對,戰(zhàn)火一點即燃!
張海峰深吸一口氣,問道:“楚康,你為什么這樣?難道你忘了嗎,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
“狗屁!誰是你的兄弟?從我們認(rèn)識的那天起,我就沒把你當(dāng)兄弟,我就討厭你那自以為是對別人指手畫腳的樣子。”楚康冷哼一聲說道,握著西瓜刀的手骨骼凸起,他正在蓄力。
“我……”張海峰一時無語,他向來自詡沉穩(wěn),觀察入微,對身邊的任何事情都喜歡發(fā)表自己的意見。尤其是對待好朋友,有什么事情的時候
總喜歡出言提醒。卻萬萬沒有想到,在楚康眼里,居然變成了自以為是,指手畫腳。難道,這就是他怨恨自己的理由嗎?也太過牽強了吧?
“張海峰,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么這么恨你,恨不得干掉你吧?”見張海峰無語,楚康嘿嘿一笑,說道。
“好,你說!”張海峰雙拳緊握,他不畏生死的從五樓趕到這里,一方面是為了救趙雪瑩。而另一方面,就是要知道,楚康為何如此。
“還記得阮小雨嗎?”楚康嘴角抽搐了一下。
張海峰點點頭,那是他們高一時候來的轉(zhuǎn)校生,在六班念了一年之后又轉(zhuǎn)走了。是個很純很漂亮的女孩兒,當(dāng)時班里半數(shù)以上的男生都暗戀她,他和楚康自然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哼哼,你知道嗎,就在阮小雨轉(zhuǎn)學(xué)走的前兩天,我曾經(jīng)向她表白了。”楚康眼神有些迷離,提起阮小雨,使他怪異的聲調(diào)里多了一絲溫情。
“你從來沒有和我說過!”張海峰微微一愣。
“嘿嘿,我為什么要對你說?你是我什么人?”楚康冷笑道。
張海峰張了張嘴,本想說我們是兄弟,可此時此刻,兄弟兩個字還有什么分量?
“我向她告白,沒想到她卻告訴我,其實她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不會再接受任何人的告白。”楚康語氣有些苦澀和不甘,望向張海峰的眼神里充滿了怨毒。
張海峰身子一顫,隱隱感覺到,阮小雨說的那個人,難道就是他?也只有這個答案,才會使楚康如何的怨恨自己吧?可是……
“她喜歡的人,是你,是你張海峰。她喜歡你的裝腔作勢,喜歡你的自以為是,喜歡你的指手畫腳……哈哈哈,多他媽的可笑,論樣貌,你不如我;論口才,你不如我;論討女孩子開心,你也不如我。可是她偏偏就喜歡你,從一開始就喜歡你……所以我恨你!”楚康忽然又歇斯底里的怪笑起來。
“這就是你恨我的理由嗎?可是我從來都不知道啊!”張海峰心中百味雜陳,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最好的朋友,最鐵的兄弟,居然對自己有如此深的怨恨。而原因,竟然只是一個女孩子喜歡自己,而且自己卻還不知道。這多么荒唐,多么可笑。可是事實就在眼前,不容質(zhì)疑。
“楚康,我從來就不知道阮小雨喜歡我。而且,她已經(jīng)轉(zhuǎn)走兩年了,你為什么還要耿耿于懷?你這樣,未免也太心胸狹窄了吧?做人不能這樣……”張海峰道,如果僅僅是這個理由,他希望可以化解楚康對自己的怨恨。從小到大,他的朋友極少,而楚康是最重要的一個。
“又來了,又來了,你總是這個樣子!嘿嘿,廢話少說,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楚康忽然雙腳蹬地,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在空中留下一道殘影,飛撲而來。
“楚康,我們沒必要……”張海峰擺手想要阻止,可是凜冽的殺氣已經(jīng)撲面而來,不容他多想,只得閃身后退。
一瞬間,楚康劈出數(shù)刀,雪白的刀光晃得人發(fā)暈。
張海峰左閃右躲,有幾次鋒利的刀刃都是擦著他的身體而過,可謂險象環(huán)生。
兩人的速度均是極快,如果身邊有人觀看,肯定會認(rèn)為是兩個絕頂?shù)母呤衷趯Q。可誰能想到,他們只是普通的高中生,而且還是最要好的朋友,最鐵的兄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