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談了許久。
其中,蜀都基地的幾位領導人自然有讓她迴歸的想法,她只一笑而拒。
攬月沒有停留太久,蜀都距首都太遠,近兩千公里,即便有直升機也不是很輕易的距離,加上那些高險山峰上多有恐怖的存在,在途經晉西時,她所乘坐的直升機更是被擊落。
好在她跟飛行員都安然無恙,然飛行員不過是個二階的異能者,爲了儘快送達,她只能獨自前來。如今任務完成,她還要儘快趕回晉西,擔心那飛行員的安危。
但這些她都沒說,與葉傾揮別後,直接離開。
......
攬月的離開並沒有引起葉傾太多注意。
既然有了這份血清,那看來她這一趟太湖之行,可以說是安全無虞了。
除了那極少數的四階喪屍對她有威脅外,就是與成百上千的三階喪屍隊長,她也無需發怵。只可惜莫輕城幾人,早一步離開了。不過,好在她這一趟任務所在地離明珠基地也不算遠,可以找個時間過去交給他們。
她揣著手中的四小瓶抗病毒血清,淡淡地掃視了一眼那刺目的天空,呼吸著那暖風吹拂而來的,已經逐漸濃郁的腐爛氣息,轉身離開了。
是夜。
月明星稀,天空灰濛。天色顯然在變幻。
葉傾直接打開了其中一個小瓶子,其內的血紅色液體流蕩著詭異的氣息,與一二階抗喪屍病毒血清不一樣。好在與上一世,葉傾有幸見到過的一般無二。
在確信攬月沒有那個膽子在其中做手腳後,葉傾一口飲盡。
那血紅色的液體落入她咽喉後,就如同一股沸騰的熱油,頓時澆的她渾身顫慄。
葉傾視野內,那血紅的液體在傾入她五臟六腑後就發生了變化,好似有意識一般......
幾乎就在霎那間,那股血紅色的液體就滲入血管,融進了她的血液中!
但一切都沒那麼簡單,在神識的精密洞悉下,她能夠察覺到一股閃爍著光芒的液體由她血液中不斷翻涌,很短的時間內,竟躥到了她的心臟!
下一刻,她就被一股噬心般的痛苦支配了!!
而就在這股液體竄到她心臟的瞬間,她視野內,先是這股血液“嗡”地一震,接著她腦海中就有一道轟鳴爆發!只見那血紅色的液體爆發一震如火的光芒,接著她心臟,血管內的血液就開始燃燒起來......
但葉傾知道,這並非壞事。
神識下,她心臟就好似著火了一般,但她能夠清晰的感知到一股詭異的能量正從她心臟生成,而隨著那股火焰的燃燒,她心臟也發生明顯的變化。
由外而內的,生成一道保護膜一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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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同樣令她覺得痛苦不已的,是體內的血液!在那股熾熱的心臟燒灼下,這些但凡循環回到心臟的血液彷彿被吞噬了一半,逐漸在減少!
一成、兩成、三成......而當她的血液完全被心臟那一股“火焰”完全吞噬後,那近乎閃爍的要爆炸的心臟,卻轟然閃爍一股顫動!
“咚咚咚......”心臟發出劇烈的跳動。
這一刻,葉傾陡然一震,接著,就在她心臟內那道血清完全耗盡,一股新生的血液取而代之,倏地從她那閃爍著詭異能量的心臟中流漾出來!
最終當這股新生的血液流淌遍她的全身,那心臟中詭異的能量停止,葉傾眼眸中終於閃爍光彩。她能夠感受到,一道隱藏著的能量正由她心臟誕生,富含強大的生機,化爲一股股新生的血液不斷流淌沖刷著她身體的每一處角落!
而她神識洞悉下,只見一道道黏膜般的物質在血液的不斷沖刷下形成,覆蓋在她每一寸血肉,每一道骨骼,就好像是最爲強大的防護罩。
這一刻,血清抗體誕生!
就在這血清徹底誕生的頃刻,葉傾的竅穴之內,那被她封存著的靈茶中的靈力,終於在這一刻爆發,“撲哧”一聲,這股靈力頓時衝破了竅穴,涌入了她的經脈中......
靈茶中蘊藏的靈力很強大,頃刻間葉傾就愣住了,一雙眼眸瞪著窗外那明亮的月光,整個人陷入了一種不同尋常的境地。她的世界一時寂靜下來......
閣樓內卻滿室玄妙。
不多時,當那月光升的越來越高,直至中天時,葉傾身旁一個巴掌大小的四足小鼎卻猛然一動,接著在一陣奇異的波動下,那灑落的月光中竟有一股淡淡的月華,竟流淌進入其中。
與此同時,這月夜下,一道嬌小的身影從葉傾所在的這棟別墅的遠處襲來。它速度極快,快到令肉眼難以捕捉,就是尋常異能者看到,也只以爲一道風吹過。
但最終這道身影悄然落在這別墅的後院,落在那早就滿是枯樹枝葉的地上。隨著那些枯枝腐葉發出“嘎吱”的聲響,一隻仿若能與這黑夜融爲一體的黑貓陡然出現。
明亮的月光照射下,它那深邃血紅的眸子詭異而恐怖...
......
春雨如絲。
這或是葉傾重生以來少見的第一場雨,她靜靜看了許久,看著窗外那淅淅瀝瀝落在地上濺起的水花,看著那陰沉黯淡的天空,黑沉沉的,有種叫人難以喘息的訝異。
當天色漸漸明亮,葉傾這才走下了閣樓,然後走出了別墅,悄然打開了一柄雨傘,最終快步朝基地西北的邊緣走去。只是,與平時離開還有些不一樣的是,此刻,她那秀髮垂著的肩膀上窩著一隻巴掌大小的黑貓。
此時天色還早,即便一場春雨細膩,但首都基地已經有不少人在活動。不過葉傾的出現,沒有引起任何的異動,就這樣平靜地再一次來到那置放傳送陣的四合院。
最終,在一陣能量波動下,葉傾的身影陡然消失在這四合院。
神秘勢力不爲常人所知,所以葉傾的離去,對於首都基地的異能者來說並沒有引起任何波動,就像是一杯水悄然衝入河流中,連漣漪都沒有一絲。
整個基地,唯有兩個所在,因此有所異動。
一個是軍方重地南海瀛臺。
隨著莫雙城的離去,基地領導人,莫鴻卿緩緩走出了辦公室,而後朝著南海之外望去,這一望,就是一夜。他靜靜看著那明月最終被黑暗吞沒,靜靜地看著那如絲的春雨灑落,一直到清晨,隨著那天色漸亮,他才嘆息了一聲,轉身走回了辦公室。
另一處則是紫禁城城門樓的黃瓦屋檐上。
一道白衣道袍繡銀絲丹鶴的男子正遙望基地之外。
就在葉傾離開的頃刻,他也最終一縱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