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珪此時非常的生氣,大殿上的東西被他摔的已經(jīng)幾乎差不多了。
雖然現(xiàn)在他如願的坐上了這座大殿裡最高的寶座,但是,卻沒有一絲的高興,這一切和他原來的預期完全的不一樣。
現(xiàn)在,他沒有了那一批原本來爲他說話,爲他遮掩這件事的大臣,而且禁衛(wèi)軍打的一塌糊塗,整個帝都現(xiàn)在許多人都知道了拓跋珪弒君這件事。
如果是和平接手,那麼現(xiàn)在一切都應該是朝著正規(guī)發(fā)展,他直接把雲(yún)蒙這麼大的一片基業(yè)收爲己有。
但是現(xiàn)在,一些擁護拓跋野闔的人,必然會去跟隨拓跋宏,來剷除他這個篡位的逆臣。這樣的話,雲(yún)蒙必然會有一段時間陷入混亂,他那些進攻天獅王朝,統(tǒng)一大陸的夢想,全部都化作泡影了。
在他不遠的地方,站立著一個面無表情的中年男子,這個男子穿著雲(yún)蒙特有的朝服,並且?guī)е豁斕厥獾母吖?,顯示出他的特殊身份,史官。
“這件事,該怎麼寫,你知道嗎?”拓跋珪看著這個史官,冷冷的問道。
這個史官走上前,恭敬的行了一禮,正色道:“微臣知道,我已經(jīng)記下來了。”
“哦?你是怎麼記載的?”拓跋珪對於這個史官這麼快就把這件事記載下來有些意外,他自己現(xiàn)在都還沒有想出一個好的藉口來遮掩這件事呢。
史官雙手奉上自己手中的隨身筆記本。
作爲一個史官,除了要編輯史冊,修正史典之外,還要隨時侍奉在君王之側,對於一些重大的歷史事件,進行記述。
拓跋珪拿過史官的筆記本,輕輕翻開,想要看一看這個史官是怎麼寫的。
但是,他看到的第一眼,立刻就是勃然大怒,雙手都氣的一陣顫抖。
“大膽……來人……給我……給我拉出去斬了。”拓跋珪幾乎是咆哮一般的嘶吼著。
在這個筆記本上,對於今天這件事,只有六個字的記載。
拓跋珪,弒其君。
“再叫一個史官來。”
殺了這個史官之後,拓跋珪直接把這個筆記本撕碎,然後再叫來一個史官,商量一下如何遮掩這件事。
對於史官來說,這種宮廷裡面的事情,他們最熟悉,所以他們會有更多的遮掩的辦法。
第二個史官來到,恭敬的行禮。
拓跋珪淡淡的道:“今天這件事,你覺得該如何記載?”
第二個史官本來是副職,平常是第一個史官的下屬,現(xiàn)在他被拓跋珪叫來,自然已經(jīng)是知道了第一個史官的下場。
當即,這個史官上前一步,遞上一個筆記本,道:“微臣已經(jīng)記錄了下來。”
拓跋珪眉頭微微一挑,接過筆記本,打開,上面寫著六個字:拓跋珪,弒其君。
“給我拉出去斬了?!蓖匕汐暁獾臏喩矶碱澏镀饋?,一腳把這個史官給踢了出去。
“再叫一個史官來?!蓖匕汐曂耆珱]有形象的大聲的吼著。
第三個史官很快到來,他知道既然輪到了自己,那麼前面的兩個史官肯定都已經(jīng)死了。
於是,他再次遞上了一個筆記本。
拓跋珪雙目通紅,顫抖著打開筆記本,上面寫了六個字:拓跋珪,弒其君。
拓跋宏站在烏河鎮(zhèn)最高的一座建築的頂上,看著天邊的晚霞,臉上露出一股悲哀的情緒,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心忽然之間感覺到一股濃烈的傷感,似乎,是有什麼極其不好的事情發(fā)生了。
“想什麼呢?”蕭雨來到拓跋宏的身邊,問道。
拓跋宏搖頭苦笑了兩聲,道:“我不知道怎麼了,感覺似乎出了什麼大事。”
蕭雨點點頭,道:“別想那麼多了,現(xiàn)在把烏河鎮(zhèn)立刻防衛(wèi)起來纔是真的,有了人馬,才能夠和拓跋珪相抗衡?!?
拓跋宏點點頭,道:“我?guī)煾狄呀?jīng)得到了消息,他說他會去帝都,幫助我父皇,希望他能夠把父皇救出來?!?
蕭雨拍了拍拓跋宏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你師傅既然是武聖,把你父皇救出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拓跋宏無奈的搖搖頭,道:“這不一定,那個紅鬍子已經(jīng)說了,他們已經(jīng)準備了好幾個六階的高手,爲的就是對付我?guī)煾怠N椰F(xiàn)在,只能祈求大地之神的保佑了?!?
蕭雨聽了,沒有再說什麼,而是開始派人回獅王領,看獅王領現(xiàn)在的情況,是否有什麼危機的事件,如果沒有,蕭雨打算調(diào)集一隊遠征軍過來,幫助拓跋宏在初期守住烏河鎮(zhèn)。
蕭雨心裡明白,在叛亂的初期,拓跋宏的壓力肯定是最大的,對方的謀定而後動,對於各部的人馬,肯定早就準備好了。
一旦殺死了拓跋野闔,那麼下一個目標肯定就是幾個王子,拓跋宏在幾個王子當中最是有爲,而且在外面有兵馬,肯定是拓跋珪重點征伐的對象。
這個時候,蕭雨需要幫助拓跋宏抵擋住前一陣的攻擊,然後等拓跋宏慢慢的收攏了更多的可靠的軍隊,蕭雨便是可以撤出了,讓拓跋宏自己去打。
拓跋宏的能力,還是很強的,只要蕭雨幫他穩(wěn)住了跟腳,拓跋宏一定可以有所作爲,最後幹掉拓跋珪,成爲雲(yún)蒙新的皇帝。
只是,蕭雨的打算,也不是讓拓跋宏的實力太過強大,太過快速的幹掉拓跋珪,因爲,無論誰統(tǒng)一了雲(yún)蒙,對蕭雨都沒有好處。
雲(yún)蒙處於這種兩方征戰(zhàn)的狀態(tài),對蕭雨是最有利的。這樣的話,那個神秘的勢力就無法通過雲(yún)蒙來攻打獅王領,蕭雨便是有了一個緩衝的地帶。
那個神秘勢力既然扶植拓跋珪,那麼蕭雨就必須扶植拓跋宏。
幾天之後,弗洛爾正在指揮著衆(zhòng)人增加烏河鎮(zhèn)的防禦,把烏河鎮(zhèn)變成一個巨大的城池,而一些騎士快速的奔到烏河鎮(zhèn),帶來了一個消息。
這些騎士找到了拓跋宏,翻身跪倒,直接口呼陛下。
聽到這兩個字,拓跋宏的身子立刻踉蹌著後退了幾步,這些人既然叫他陛下,那麼就只能說明一件事,拓跋野闔已經(jīng)死了。
於是,這些騎士,把帝都發(fā)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拓跋宏,拓跋野闔如何的殺死全部叛變的大臣,如何的帶領西黃營和拓跋珪決一死戰(zhàn),拓跋野闔臨死前的遺言,立他拓跋宏爲太子,立刻繼任皇位。
雖然拓跋野闔對帝都進行了全範圍的封鎖,但是一些人還是跑了出來,把消息帶了出來。
尤其是其中幾個沒死的影衛(wèi),要想衝出封鎖,不是那麼的困難。
聽完了這些話,拓跋宏淚流滿面,仰天跪倒,大聲喊道:“父皇。”
這個時候,他想起了那個曾經(jīng)把他高高的舉起的偉岸的男子,那個男子告訴他,他將來要成爲一個真正的男子漢,要堅強,要站在最高的地方。
拓跋野闔對於幾個兒子,一直是最喜歡拓跋宏,但是因爲政治的原因,他不能立拓跋宏爲太子。
現(xiàn)在,拓跋家的基業(yè)即將傾塌,這個偉岸的男子,用自己最後的熱血,宣告天下,雲(yún)蒙還是拓跋家的,還是他拓跋野闔的子孫的。
拓跋宏非常清楚,拓跋野闔之所以這麼做,而沒有想辦法自己逃離,爲的就是打破拓跋珪的一切部署,用他自己的死亡,爲拓跋宏鋪一條登上皇位的通天大路。
拓跋野闔,在知道自己沒有幸免的情況下,沒有畏懼,沒有逃避,而是選擇了直面一切,選擇了成爲自己的兒子前進的踏腳石。
這一天,拓跋宏沉默了許久,最後,他站到了這座烏河鎮(zhèn)最高的建築物上方,大聲的喊道:“父皇,我不會辜負你,我會讓雲(yún)蒙成爲前所未有的興盛的王朝,我會成爲雲(yún)蒙最偉大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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