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 重整旗鼓

“這。。。。”

感受到了這大海之上，千島之國的隱秘變化，老呂的面色變得極其難看，他根本無法想象，在這個由自己親手接引到艾澤拉斯的域外，居然還隱藏著如此強大的一股力量，更可怕的是，這股力量完全屬于眼前這個到現在為止，連朋友都算不上的人。

“你想讓我攪亂這個世界的節奏？你想讓我加入這場看不清未來的戰斗？”

農夫憤怒之極的臉上居然浮現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他手中古老的號角在這一次被使用之后很快就消散在了空氣里，但是農夫卻對此根本不關心，他只是直愣愣的看著老呂，讓后者感覺頭皮都一陣發麻，還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農夫，你冷靜下來！我只是得到了關于那些諾亞選民企圖占有你那失落秘寶的消息，甚至到目前為止，我根本不知道你到底丟失了什么！”

老呂的雙手拂過虛空，剛剛被他看過的絕密卷軸出現在了雙手中，“雖然不知道這東西對你到底有多么的重要，但我愿意坦誠的告知你我知道的一切，畢竟我們還是名義上的盟友。”

“盟友？哼”

農夫不屑一顧的將老呂遞上來的卷軸打散在了空中，斜著眼睛看著昏暗的天空，“你知道這南國的天空為什么在悲泣嗎？”

他轉過身，臉色陰沉的嚇人，背后天空上不斷閃耀的雷電轟鳴是最好的幕布，把周圍的一切渲染的就像是一幕最恐怖的悲劇，

“因為它們看到了死亡和最終的審判!”

“我不明白”

老呂搖了搖頭，“這片我們鞭長莫及的南國對于你來說唯一的威脅，那惡魔島早在數年前就已經歸于極端的平靜，你所說的死亡和審判。。。。”

“就是被他們。。。那群不知死活的家伙盜走的。。。”

農夫停了下來，似乎不想將這件神秘的物品告訴給老呂，他思考了片刻，再次開口，“你和月神神系走的那么近，想必肯定也知道一些關于地獄和天堂之間的事情吧？”

“這個，其實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

老呂說，據說天堂在天堂山的總部據說在天空之上，被英靈們托起，是無法攻陷的要塞，而地獄是九層地獄和無盡深淵的總和，據說那是狡詐的魔鬼和嗜血的惡魔的居所，隱藏著整個無盡宇宙的秘密，還有天堂山以及地獄深淵交界處的血域平原，唯一的中立區斷魂鎮和根本沒有終結的萬年血戰，這些在各個神系中都屬于普及的知識他自然是知道的，不過上次因為和惡魔島的戰斗老呂并沒有參與過多，所以在某些問題上，他還是比較疑惑的。

“是的，看上去你知道的不少”

農夫嘲諷的笑了一聲，“那你知道我的父母嗎？”

“當然，最強大的守護天使長艾納利尤斯和七十二柱魔神之一的魅魔女王莉莉絲大人，我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他們的偉大傳說。。。”

老呂想要繼續說下去，卻突然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性，他的臉色也變得凝重了，“你是說。。。。”

“想到了？”

農夫指了指遠處翻滾的海浪，“他們偷走的東西，就是來自我那可怕的母親，她從無盡的毀滅中誕生，又在萬年血戰里學會了最深沉的陰謀，也曾經到達過毀滅之神巴爾那個層次，甚至和那家伙不相上下，如果不是偶遇了我的父親，恐怕遲早都會成為九層地獄某一層或者無盡深淵某一個世界的主人，母親深愛著父親，甚至為他放棄了自己擁有的一切，但這并不意味著她放棄了自己的力量，你要明白，即使是庇護所世界淪陷的時候，已經平靜了數萬年的母親也是讓天堂和地獄都頭疼的人物，而在父親戰死，靈魂被囚禁之后，母親就曾發過誓，要消滅這丑惡的一切，凈化所有的罪孽，哼，真是可笑，魔鬼的凈化，哼。。”

農夫的臉上流露出了一抹不一樣的嘲諷，似乎是在嘲笑整個命運，但似乎又是在懷念他經歷過的一切，但下一刻，這家伙的臉色再次變得冰冷，不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而是因為他回憶著曾經的故事。

地獄里的家伙不再認同莉莉絲是它們的一員，而且她的力量也讓那些統治者心驚膽戰，所以它們將她的靈魂封印到了一面鏡子里，據說那是一面無限宇宙里獨一無二的鏡子，還有人說那就是整個無限宇宙的背面，總之，農夫的母親莉莉絲大魔神根本不可能從那里面脫困，但是作為魔鬼，任何時候它們都會給自己留下一條后路，莉莉絲就將唯一的后路留在了她的身體里，而在庇護所世界的時候，她就曾創下自己的教會，三魔教會，那是一個糅雜了地獄和天堂一切奇怪力量的組織，當然，在莉莉絲和艾納利尤斯相繼“死去”之后，那教會也被剿滅，她的尸體，就作為了最珍貴的遺物留在了這片大地的某一個廢墟里，而被喚醒的圣教軍，也就是那三魔教會和艾納利尤斯的追隨者們遺留下來的種子，他們世世代代為守衛這所謂的神圣使命而存在，他們都是精銳中的精銳，是農夫可以依靠的最后力量，也是那不知道該讓農夫去愛戴還是憎恨的莉莉絲留給他的唯一禮物。

老呂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被諾亞選民盜走的東西，就與莉莉絲魔神有關系嗎？”

“不，如果是這樣，我反而不會太擔心”

農夫煩躁的擺了擺手，在事情發生之后，他曾經親自前往那地方查看，結果用盡了所有的手段，卻一如所獲，農夫知道這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那地方的某些痕跡被人抹平了！如果他猜的沒錯，那就是莉莉絲的手筆，她脫困了！

“你明白嗎？她留下的手段成功了，那群蠢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拿走的是什么？你敢想象嗎？雷恩，一個決心要凈化所有一切的瘋子和魔鬼，更可怕的是，這瘋子擁有完全可以達到目的的力量和手段！”

老呂先是一驚，但隨后就安定了下來，如果農夫說的是真的，這情況反而讓他并不畏懼了，反正這世界已經足夠混亂，再來一個背景和手段更加可怕的敵人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別忘了，農夫可是說過，他那母親已經瘋狂了，她要毀掉的是一切，包括天災和其他所有敵人在內的一切！

“我想問的是，農夫，你覺得莉莉絲大人有沒有可能。。。恩，和天災，就是那群亡靈合作，去做一些事情？或者和別人，比如一條也快要瘋了的黑暗巨龍？”

老呂小心翼翼的問道，他并不想激怒已經到達狂暴邊緣的農夫，

“合作？”

農夫仿佛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一樣，“你認為你會和一群毫無理智可言的野獸合作嗎？放下你的小心思吧，雷恩，在我那母親的眼里，你和我，以及其他的一切都像披著厚實皮毛，在樹上摘果子的猩猩一樣可笑，見鬼的高傲，真不知道當年父親是怎么忍受她的存在。。。”

老呂的擔心頓時被自己放回了心里，他琢磨著一些事情，然后抬起頭，看著默默無言的農夫，清咳了一聲，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么農夫，你是不是。。。”

“想都不要想！”

農夫打斷了老呂的話，

“我說過了，不會參與到你們那亂七八糟的事情里去，圣教軍已經被喚醒，托那群蠢貨的福，我現在要做的事情很多，你們也應該慶幸我那母親出身地獄，不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所以我們還能多一些茍延殘喘的時間，你最好在她的殺招到來之前做好準備，至于南國這片土地，已經足夠混亂了，圣教軍會將它們齊齊清理一遍，當做大戰之前的練手，等到真正的審判將至，我自然會去找你，現在，還不是我進入你們戰場的時候，遠遠不是。”

老呂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農夫的語氣很堅決，看起來將他拉入盟軍陣營的計劃完全失敗了，不過他的話也很有意思，似乎這個神秘的家伙知道了一些關于未來的片段，聽起來他也知道自己逃不過這宿命，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這家伙會自己前來，也說不定呢。

“雷恩。。。”

就在老呂轉身想要離開的時候，農夫那略帶猶豫的聲音卻讓他再次回頭，

“如果，我是說如果，在戰場上你看到了一團被最深沉的陰影包裹的光刃出現，聽我說的，立刻就逃跑，不要猶豫”

老呂奇怪的看著欲言又止的農夫，雖然不明白他說的這句話到底有什么樣的含義，但還是點了點頭，畢竟這是善意的表示，老呂露出了一抹微笑，單手劃開空間，一頭就鉆入了那黝黑的傳送門里，消失不見。

而農夫卻還是一個人站在被海浪拍打的礁石上，他面無表情的看著遠方的黑暗，一直隱藏在長袍里的另一只手伸了出來，那是一個被打開的長條木盒子，上面還纏繞著星星點點的紫色火花，看上去分外美麗，

農夫看著空無一物的木盒，輕嘆一聲，

“地獄深淵最深處的靈魂火爐里鑄造而出，專為屠神而準備的奪魂之鐮，母親啊，你拿走了它，卻不愿意出面見我，這算是一種警告嗎？”

海浪聲依舊喧囂，但農夫卻感覺到了這世界一片冰冷，沒人能回答他的問題，這寒冷的空氣讓所有的一切都歸于平靜，讓他幾乎冷到了骨子里，也冷到了靈魂里。

－－－－－－－－－－－－－－－－－－－－暗涌的戰場－－－－－－－－－－－－－－－－－－－－

這是一段發生在魔法之都達拉然紫羅蘭大廳里的對話，與會者的級別非常之高，剛剛傷愈但依舊很虛弱的安東尼達斯大師和大部分法師領主們都在會場，坐在主位上的是從嚎風海灣趕來的白銀之手騎士團指揮官烏瑟爾將軍和弗丁將軍，在天譴之門殘留下來的一部分指揮官也參加了會議，當然，坐鎮后方無畏要塞的洛薩老將軍也出席了，畢竟是經歷了一次大敗之后的第一次軍事會議，所以氣氛還是相當的凝重。

盟軍最出色的刺客大師，軍情七處的處長肖爾親自站在一副魔法地圖面前為這些位高權重的與會者們講解著目前諾森德的形勢，

“龍骨荒野的一戰讓盟軍在諾森德西部的攻勢幾乎完全化為了無用功，甚至可以毫不客氣的說，我們在西部的計劃已經被提前終止了，但這對于我們來說并不是完全的失敗，”

肖爾停了停，他看了看周圍人的表情，然后繼續說，“有壞消息，同時也有好消息，那就是天災重創了我們的同時，它們原本在西部占據了極大的優勢也在這一次對抗中出現了極大的裂隙，龍骨荒野除去那片被毀掉的大地之外，暮冬要塞周圍已經完全被肅清，當然，那座浮空堡壘目前來說還無法祛除，但對我們的基地已經構不成任何的威脅了，而在這平原的南方，那些獸人，雖然我并不知道他們是敵是友，不過有他們的存在，也讓天災在南部的兵力被極大的遏制，而西部剩余的那一小塊被稱之為查索拉盆地的古怪區域，據我所知，那里根本就不是天災的勢力范圍，某種神秘的力量包圍著那里，天災根本無法進入，根據法師們猜測，那地方和奧杜爾有些不清不楚的關系”

就在這時候，已經滿頭白發卻依舊精神矍鑠的老將軍洛薩舉起了手，肖爾立刻停下了講解，等待這位聲名卓著的老將軍提問，

“肖爾指揮官，西部的情況你就不用再講述了，我們都了解的很清楚，也請不要再掩飾我們的窘境和失敗，作為盟軍一方，我認為我們有足夠的勇氣面對恥辱，還有，關于查索拉盆地的事情，確實和奧杜爾有關系，但很遺憾，在現在的場合下，我無法告訴大家具體內容，不過我可以保證，那地方對于這一次的天災攻勢，不會有任何的影響，現在，請你講講東部的事情吧。”

肖爾點了點頭，烏瑟爾和其他的指揮官也沒有提出異議，于是講述繼續，

在東部，灰熊丘陵已經被集中在那里的國立傭兵團和月溪旅的士兵們肅清了百分之八十的區域，剩余的百分之二十因為和塞納里奧議會的圣地有某些比較特殊的關系，所以盟軍不便插手，而在天譴之門戰役結束之后，天災將它們的大部分兵力都投放到了嚎風海灣和祖達克，這和白銀之手騎士團在嚎風海灣的進軍有關系，而后者，則是因為最近的祖達克很不平靜，根據黑鋒騎士團傳來的消息，盟軍高層秘密進行的代號“霸主”的在祖達克進行的滲透行動已經取得了初步的成功，天災和當地土著冰霜巨魔之間的戰火愈演愈烈，當然，這對于兵力本身就不占優的盟軍來說，是個很好的消息。

“恩，確實如此”

在肖爾簡單的介紹完目前的形勢之后，東部指揮官烏瑟爾站起身，接過了肖爾手中的指示棒，

“白銀之后騎士團在嚎風海灣的行動進行的很順利，雖然在不久之前，天災在這一區域為了阻止我們的登陸派遣了強大的天災維庫人軍隊進行破壞，但是在奧杜爾派出的冰原維庫人的幫助下，我們已經攻陷了它們的要塞烏特加德城堡，而西部戍衛要塞作為前進基地也已經攻破了龍德尼根要塞的防御，估計最多再有十天的時間，騎士團的主力就可以修正完畢，前驅直入的通過灰熊丘陵，在匯合了月溪旅的精兵之后，進入無盡風暴群山的區域，然后從那里進入冰冠冰川！”

“我不是有意打斷您的述說，但是指揮官閣下，我想我們的大軍很快就能擁有一條更加安全的道路了！”

坐在安東尼達斯身后的吉安娜舉手示意之后，站起身，先是朝烏瑟爾和其他指揮官行禮之后，走到了魔法地圖之前，在地圖上的某個區域輕輕一劃，一道黃色的線條就出現在了無盡風暴群山和冰冠冰川之間，

“這里是一片最新發現的古怪林地，據我們的魔法斥候說，那里曾經一直被冰川包圍著，它的北面是高聳的無盡風暴群山，而南面很靠近龍骨荒野，而且非常近那片戰場，我們估計，很有可能是那場冰川的塌陷導致了這里的冰川也發生了塌陷，才讓這與世隔絕林地的出現”

吉安娜著重介紹了那片林地的地理情況，至于每天忙于冥想研究的法師們為什么會發現這片詭異林地的存在，這完全是個巧合，因為在不久之前，由奧杜爾提出的魔網接入申請已經被魔法之王，那位管理著艾澤拉斯魔法核心的藍龍王批準，但是藍龍并不愿意讓好奇心超強的法師們進入已經被封閉的考達拉，所以它們特意為達拉然在諾森德重新尋找了一個魔網波動最穩定的區域作為駐地，而恰巧，那被選擇的地點就在這片林地里，雖然因為龍骨荒野戰事的原因導致了這對于魔網接入點的考察工作被推遲，但在戰事稍微平緩了的時候，法師們就急不可耐的派出了先遣隊，結果就發現了這片幾乎與世隔絕的狹長林地。

“那里的生物很古老，根據我們的推測，那片區域是在數萬年前永恒之井大爆炸的時候被封閉到冰川里的，不過也因禍得福，那里的古老生物在冰川的掩蓋下活到了現在，不過生存在那里的上層精靈們卻早已死去了，但他們徘徊在廢墟里的亡魂卻異常平靜，不會對我們的行軍造成任何的影響，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生活在那里的古樹們為我們提供了絕對優良而且數目眾多的建筑材料”

吉安娜從空間指環中取出了一塊帶著淡淡光芒的木材，遞給了與會的指揮官們，“這種材料在那片林地里幾乎到處都是，達拉然的法師們已經鑒定過了，這種材料的導魔性近乎完美，而且材質極其堅硬，換句話說，只要烏瑟爾大人您愿意，那么不久之后，在那天災肆虐的腹地，我們就會擁有一座完全被圣光庇護的要塞！”

“天災呢？”

烏瑟爾問了一個很敏感的問題，“既然我們都已經發現了這片地方，那么我想天災肯定也不會放任一塊良好的軍事緩沖地帶出現在它們的周圍吧？”

“不！”

吉安娜微笑著打開了另一幅閑置的魔法影像，雖然沒有聲音，但那魔法屏幕上的畫面還是真真切切的將現在那林地里的一切展現在了所有人面前，首先人們看到的是一顆顆巨大無比的古樹，就像是達納蘇斯城門口的那些活了近萬年的戰爭古樹一樣，甚至比它們還要巨大，它們排成一排，就聳立在林地與河口的最前方，不斷的揮舞著攻城巨錘一樣的手臂，每一次揮下，就會有無數天災的食尸鬼或者其他炮灰被咂飛，甚至直接咋成肉餅，而在古樹們后方，那些棲息在林地里的樹妖們也舉著鋒利的投槍，不斷的刺殺著企圖進入林地的天災炮灰，即使是天空，只要有任何的天災空軍想要飛入，都會迎來毫不留情的一記飛石，對于這種巨型的古樹生物來說，把一塊石頭扔到天空上并不是一件難事。

“天災們的邪惡力量剛剛進入林地，就驚醒了這些已經存在萬年的自然守衛者，它們身上帶著古樸的艾薩拉帝國時期的上層精靈魔法烙印，看上去就像是當時的軍隊一樣，有它們在，亡靈根本沒有辦法進入這里，而且我們剛剛得到的消息，圣樹教會的大祭司阿卡拉女士親自來到了這里，在世界樹的指引下，這些彪悍的遠古守護者已經決定幫助我們守衛這道路，直到盟軍騎士完全攻占冰冠冰川為止！”

“好！”

弗丁將軍雙手重重的打在了面前的桌子上，興奮異常，戎馬一生的將軍自然知道有了這條道路之后會發生什么事情，現在擋在騎士們面前的所有阻礙都已經被掃清，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下一次的戰斗，將會在冰冠冰川舉行，那一次，就將是最殘酷的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