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子臨頓時黑了一張臉,什么叫比壞人還丑,真將他一代帝王當成壞人了不成!不過說來也是,堂堂一代帝王都穿女裝了,成了妻奴了,還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皇家的臉,簡直被他丟盡了!
他湊近宋凝予的耳旁輕笑道:“世間確是有這么一塊玉,是從和氏壁上取出來的,不過,并不是一條龍,只是一團瞧著似龍的東西,原本是瑕疵品,后來流轉到了棠國先皇帝的手里,先皇帝令人以其為龍樣,造了一塊玉,你叵是喜歡,我回棠國之后送給你。”
宋凝予挑了挑眉:“不喜歡。”
她拒絕的太快,將宮子臨那一腔準備好了的話都又打回了原形。
宮子臨摸了摸鼻子,在一旁凈了水,也開始替宋凝予剝葡萄,葡萄還沒到嘴邊,宋凝予擰著眉:“酸,拿遠點。”
第二次也失敗。
那塊仿玉很快就被拿走了,接下來送上來的東西在一個巨大的籠子里面裝著,那為首的人講得慷慨激昂:“這可是一只千年的神鳥!起拍價,五千兩金子!”
他轟的一聲將那籠布扯開,露出了一只巨大的百靈鳥。
宮子臨看著那只鳥時,只剩下了滿了眼憤怒,這是宋凝予的坐騎,也曾經救過他們的命,他們說怎么叫都不見,原來是被抓到這里來了!
宋凝予眼睛還有些模糊,看得并不太清楚,再加上燈光是斑駁的,有些刺眼,宋凝予干凈就撐著頭,閉著眼睛休憩。
肖寶寶望著那只鳥口水橫流:“哇,哥哥,你看啊,好大的大白鳥啊!歐陽哥哥,這只鳥不知道烤著吃好不好吃?”
宋凝予擰了擰眉,睜開眼睛朝下方的大籠子里望去,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一望,那只大百靈鳥正滿眼仇恨的瞪著這些人,尖銳的爪子被別人用刀給劃斷了,尖銳的嘴也被割斷了,翅膀上的毛悉悉率率一片凌亂。
大約百靈鳥一直都撲騰著翅膀想要飛出去,所以她的兩只腿上都綁著一條手臂粗的鏈子!它看見了宋凝予,頓時就像看見了救星
一樣。
朝著宋凝予叫了兩聲,聲音并沒有什么精氣神,嘶啞破敗中滿是怨恨。
觀看的眾人一片喧嘩。
“這鳥看起來就跟活不長似的什么神鳥啊,騙人的吧?”
“那只鳥的眼睛實在是太恐怖了,要是真弄回家里,指不定會被這鳥給弄死!”
臺下應和聲一片。宋凝予抬頭,看了眼那頂上的天窗,指尖兩枚銀針顯露了出來。
“我出十萬兩。”一道低沉的嗓音從宋凝予隔壁的房間里傳了守來,兩旁房間之間相隔不過是一片雕花鏤空的檀木板,所以兩方之間隱隱約約還能看得幾分清明。
宮子臨擰了擰眉,沉聲道:“二十萬兩”那中性的嗓音清冷如泉水叮咚,引來無數人的觀望,他假裝柔順的退到宋凝予的身旁,端了茶水遞給她,模樣恭敬謙順,簡直就是一代賢良淑德的典范。
“這位夫人出價二十萬兩,還有比這更高的嗎?二十萬兩一次,二十萬兩……”兩根銀針突然朝著百靈鳥的那鋼筑的大籠子里疾射而去,另外兩枚銀針朝著百靈鳥腿上綁著的鐵鏈子疾射而去,咯,幾聲細響。
那一方巨大的籠子的籠頂,瞬間鋼如紙樹木一般化成了幾段掉落在地,百靈鳥瞅準了時機,朝著那露天的天上就飛了起來,三米寬的巨大翅膀拍出一陣狂風,它朝著宋凝予尖叫了一聲,飛入了黑色深沉的蒼穹里。
其速度之快,那些人根本還來不及反應。
坐在隔壁的男子手中的黃色折扇猛的揮開,一雙精亮的眸子落在銀子里宛如刀削一般齊整的斷裂缺口,眸光轉了回來,落在了站在宋凝予身后著女裝的宮子臨身上。
此女身形高挑削瘦,一頭烏黑的發濃如墨,那雙鳳眼微微瞇起,泛著清冷的寒意,令人不由的退開三尺。
宮子臨似乎察覺到了對方的目光,轉過頭,突然朝那人點頭,溫然一笑,重新將目光收了回去。
宮子臨的皮相是絕對不差的,穿著女裝像女人,穿著男裝是個男人的主。這一笑,頓時就引得那隔壁的俊公子丟盔棄甲好感
不斷的上升。
宋凝予覺得頗無趣,端著茶盞,輕輕的叩著琉璃桌,下方的狼籍很快被處理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貨物沒有到宋凝予的手上,所以算不得成交。
下方連連置歉,然后開始重新一輪拍賣。
依舊是一個籠子,只是相對來說要小很多。
“這次拍賣的,是一個小女孩,這個小女孩大家知道是誰嗎?我告訴你們,這小女孩生得和陛下生前是一模一樣!來,打開來,讓大家瞧上一眼。”
紅色的綢布被扯了下來,露出一個精致的鐵籠子,籠子的四周紋著美麗的茶紋,籠子里面的女孩穿著一件幾近透明的薄紗裙,一頭烏黑的發如瀑一般散在腦后,她雙眼空洞的望著眼前的一切,僵硬的臉上毫無表情。
宋凝予細細的想瞧清楚底下的人到底是誰,只是她的視力不好,這么望著,并沒有什么結果。
宮子臨湊近宋凝予的耳旁,細聲道:“那是西孤的小女帝!沒想到她竟然會出現在這里!該死,究竟是什么人干的!”
宋凝予一顆心猛的跳了一下,小女帝可不是那一只會飛走的百靈鳥,看來只得花錢了。
“唉,還真是女皇陛下的模樣,嘖嘖,真像!”
“多少錢起價的呀這個?”
“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將…女皇陛下給壓在身下嘿嘿……”
“這話可不能亂說,只是長得像陛下而已!”
“是啊。是啊。”
宋凝予雙拳微微握起,只聽見一旁的肖寶寶一臉詫異的望著籠子里面的人,她朝著慕容霓裳揮了揮手,嬌脆的聲音在拍賣會場里回響了起來。
“霓裳?陛下?真的是你嗎?你沒死啊?霓裳?大膽!你們竟然將敢女皇陛下關在籠子里來拍賣,我看你們是活膩味了!再不把陛下放了!我就去告訴溫斯哥哥,讓溫斯哥哥砍了你們的腦袋!”
那正在討論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坐在籠子里面的人雙眼空洞的望著正站在二樓朝她邁力揮著手的肖寶寶,唇角動了動,又歸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