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看到活人剝皮現(xiàn)場的肖寶音先是嚇傻了,接著她啊地一聲,便像是風(fēng)雨中吹打的濕濡小鳥,巍巍顫顫地抱頭蜷腿,小心肝寒徹,不敢再多看一眼,甚至連聲音都一并掩住。
可是即使她害怕成這樣,卻從沒有想過違背虞子嬰的意愿,她寧愿選擇掩耳盜鈴,也沒有選擇出聲阻止她的殘虐行為。
或許是在潛意識內(nèi),她并認為她的嬰姐姐做的事情是錯的。
“是你將他煉制成毒人的嗎?”
虞子嬰的語氣依舊輕謾而平靜,與剛才問她“老乞丐的皮是你剝的嗎”一樣的語氣,雖不帶任何戾氣,但由于她音質(zhì)偏低偏纖細若刻意放緩時,莫名給人一種神經(jīng)質(zhì)森冷毛骨悚然的感覺。
由于眼下剝皮的手術(shù)條件簡陋,虞子嬰擔心羊巫會因為剝皮過程中失血過度而亡,便特地從她懷中收羅了一些珍貴傷藥粉撒了一些,先替她暫時止了血,待她痛得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了,只剩得翻白眼,舌根朝外吐,即將痛得昏厥過去時,才替她稍微止了點痛。
虞子嬰還有話要問她。
“啊呃啊啊——放、放過我吧,求、求你了……”
羊巫原先一張算得上漂亮野性的臉蛋兒,此刻只剩下一片血肉模糊的一團,虞子嬰連眼瞼上的皮膚都沒給她留點兒,可謂當真是雁過拔毛,人過剝皮的真實性寫照。
她頭顱上黏附著黑色潮濕的長發(fā),汗水淚水血水跟鼻涕糊成一團,人也失禁了,她整個人早失了先前那副唯我獨尊的端莊與得意,只剩下虛弱崩潰的求饒與痛不欲生的慘鳴。
她上佻的春杏眸赤紅一片,瞳仁可怕地收縮著,眼底盈滿的分不清是淚水還是血水漣漣滑落流頸,紅唇激烈地顫動著,已被她的牙齒咬出一排血痕,血肉翻綻,她已經(jīng)快受不了,她想她真的要快瘋了。
被剝皮的痛,被毀容的恨,與此刻生不如死的慌,還有當她看到眼前這個變態(tài)冷酷的騰蛇皇族少女,凝視她時偶爾從眼中劃過的那一抹像是準備解剖研究實驗室的一只青蛙的冰冷興致目光時的懼,這些洶涌情緒通通匯聚成一道瘋狂而殘忍的網(wǎng),快將要將她整個人的神經(jīng)都壓垮了。
可這一切虞子嬰都看在眼底,察在心中,只是她依舊無動于衷。
不在乎的人是牽不起她半點情緒的。
“對了,你剛才好像分明已經(jīng)承認過了,我倒是多此一問了。”她面攤地恍然道,偏了偏頭,像是幽谷深壑不染煙火氣息的小姑娘,黑翎睫毛忽閃,帶著幾分脫世離俗的荒誕語氣道:“我聽說煉制毒人是需要許多繁瑣的工序,其過程加諸在毒人身上都必定痛苦得不堪言,可我現(xiàn)在倒是沒有多余的時候跟你玩煉制毒人了,所以啊只能委屈你試一試別的方式變成一具毒人了,但這種方式能不能煉制出一具活的毒蠱人我卻不知道了?!?
她說什么?!要拿她煉、煉毒人?羊巫如雷鳴雷掣般,整個人被驚駭?shù)酶牧藰幼樱拖袼械男睦斫ㄔO(shè)都瞬間崩潰了一樣,她臉上的每一根血管都像爆烈似地通紅突起,般牙露嘴,好像要將虞子嬰吃掉似地,兇相畢露。
她凄厲道:“你——咳咳——你敢,我若活不了,你、你跟那個老東西都活不成,你知道你們騰蛇一族是怎么被滅的嗎?就是被我們、就是我們殷圣滅的,哈哈哈,咳咳——你還想殺了我?!”
她心中燃燒著最為猛烈的憎恨,憤怒達到了頂點,如瘋?cè)缈?,連痛跟恐懼都忘了,那張血肉模糊的臉扭曲而抽動著,暴突的眼珠子奇怪地咔咔轉(zhuǎn)動著,噴射出通人的光芒。
“好啊,你殺啊,殺完之后你的人生也將徹底毀了,因為你將面臨著我們殷圣數(shù)不清的敵人來襲。小賤人,你有什么好得意的?連你的父輩族人都是全部死在我們手上,光憑你,哈哈哈——你放心,你的下場也絕對好不到哪里去!不,你絕對會更慘,更可憐的!”
羊巫由于情緒激動,血液在太陽血內(nèi)瘋狂地悸動躥動,她的那張惡毒肉沫碎的漲紅肉團臉,像是快要爆炸一樣膨脹起來,她卻一無所覺,只對著虞子嬰惡狠狠地啐血詛咒。
要說用那么一張丑陋而血腥的臉說話,不開口便已恐怖三分,這一開口連惡鬼恐怕都得替她讓道了。
虞子嬰對她的話看似隨意對待,但實則卻一字一句記在心上,特別是某些敏感字眼,當她感覺身后的老乞丐被她的話刺激得呼吸急促掙扎又開始嘶吼狂叫時,便覺得她要說的話已經(jīng)夠了。
“啊——”下一秒,羊巫慘叫一聲,但聞“啪噠”一聲,一截新鮮的腥紅軟舌掉在地上。
肖寶音抖了三抖,嘴里短促地發(fā)出一聲嗚咽聲。
而老乞丐則則好像失音了一樣,愕然地瞪著虞子嬰。
虞子嬰收勢,若無其事地將手術(shù)刀上的血痕慢條斯理地在羊巫身上擦干凈,語氣平常得就像吃飯喝水般寡淡:“這正好,我這里也有一筆帳需要找他們慢慢地算,不過在這之前……”虞子嬰睨視她:“”還是先算算跟你的吧?!?
”你知道,老乞丐他不會說話了……我很懷念他曾喚我的那一句乖乖……“
因為曾經(jīng)祖母在她很小時候就曾這般親昵地喚過她……虞子嬰伸出兩根手指,捏起她的下頜,看著她被迫抬起的臉,一嘴的血沫無法吞咽無法順利流出形成的噴涌,臉上表情似痛極亦似怕極,只能嗚嗚地可憐叫著,眼珠子在虞子嬰靠得近些的時候,仿佛即將從眼眶中突了出來。
”他也不能正常行立……“
她瞥了老乞丐那肉塊萎縮成一團的腳踝至小腿處,那就像長了魚鰭般多出一張粘張在一起的肉瘤團塊,除非挖掉那塊粘肉,否則他一生都只能墊著腳尖,像動物一樣跳躍著移動。
虞子嬰眸光一黯,握刀的手一揮,羊巫的膝蓋骨被生生地挖了出來——
”啊嗚——“
老實說,日常的虞子嬰并不良善,亦不殘戮,但她卻是一個隱性的精神病人,即使她自己并不承認,但當她心中越怒時,她便會越冷靜,行為亦會越殘暴血腥,從當初在精神病院她能偷偷三更半夜去割掉一個人的腎來烤熟再喂給失掉腎的人吃,如今她就能將一個活人生生折毀致殘而死。
待虞子嬰將那個已經(jīng)翻起白眼,一身如同血染,幾乎沒有一點好肉的羊巫像布袋提拖起來時,準備喂蛇堆時,老乞丐看見,卻是整個人呲開黃牙,使勁地用頭撞地,他雖然身體不能動,但頭頸卻可以,他呯呯地撞著頭,眼眶泛紅充滿了痛意與擔憂,對著虞子嬰的方向吼吼吼啊啊啊地直叫。
虞子嬰眸光一顫,停下動作悠悠回頭,對著老乞丐僵硬地抿了抿唇角,她始終不懂得怎樣自然而然地去笑,但她已盡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不會那么冷酷了。
”你是想讓我停下來?可是你那碎不成語的嘶裂叫喊,你的灰暗絕望在我耳畔不斷縈繞,切切不停,你與我流著同樣的血液,是以你的痛你的恐懼,都時時刻刻影響著我的判斷,看著這樣的你,你讓我如何停,又如何停得下來!“
她的聲音突地拔高,不似剛才面對羊巫的平淡冷靜,此刻帶著一種狠戾地軒然大波,就像海浪嘯聲發(fā)泄一般石破天驚,如雷貫耳。
她不知道這種難以壓抑的情緒是從何而來,或許是被當初宇文子嬰的那些鮮活刻骨記憶所影響,亦或許是那躥流于血脈中的炙熱溫度所影響,亦或者是她那一顆天生便對自己納入保護范圍的族人護短的本能所致。
無論如何,如今她已無法做到無動于衷,也無法再冷漠地置身事外,既然如此……那就讓一切亂吧,那就一起來瘋吧,她要登高望四海,翻起那滔天巨浪,要那霜臨群物冬,雪飄大荒寒,萬物萬物皆波瀾,皆破,皆為她騰蛇一族的存在而戰(zhàn)悚、不安!
前世,虞氏凋零到僅剩她這一脈正統(tǒng),但她這個正統(tǒng)卻攤上那么這么一個毒寡命運無能為力,今世,騰蛇一族被滅了族端了窩,那只剩下她這么一支獨苗正統(tǒng),她卻擁有了改變命運的能力,來自于前世的遺憾與忿恨,她再也不會選擇妥協(xié)!
”這種人……死了便是死了?!?
虞子嬰聲音冷漠至極,表情就像扔舊寒酷冰鎮(zhèn)后般慎人。
她將羊巫尚余溫?zé)岬纳碜又苯泳腿舆M了斑斕咝咝涌動的蛇群之中,只見一觸及到血肉,蛇群激昂疊上,很快便被其淹沉于無影了。
老乞丐怔怔地看著,最后看了虞子嬰嗯嗚一聲,像是嘆息亦像是無奈,輕輕闔上眼皮,便沒再出聲了。
虞子嬰以為他是對她的偏激的做法感到失望,所以不愿意再看了。
可肖寶音看羊巫被蛇啃得渣都不剩了,卻突然不害怕了,她怕的是看到那具殘缺不全活著的人,卻是不怕一動不動的尸骸的,不得不說,肖小寶亦是一朵奇葩。
她看虞子嬰誤會了老乞丐,便掄著拳頭,清了清干澀的嗓音,替他申說道:”嬰姐姐,我想老伯的意思不是你想的那樣,他不是想阻止你,而是心疼你,很心疼你!我想,他只是覺得你會變成這樣,全是他的責(zé)任……他其實在自責(zé)?!?
說著,她不知道是感同身受,亦或者是剛才一直壓抑著的情緒一下放松,眼眶的淚就無聲地流了下來,顯得凄凄艾艾,好不可憐。
虞子嬰聞言一愣,她蹙眉看著肖寶音,那茫然的神情,就像是遇到什么難以理解的事情一樣迷惑。
而老乞丐剛才耷拉下的腦袋,突地一抬,似詫異訝地轉(zhuǎn)過頭看了肖寶音一樣。
虞子嬰看到老乞丐的動作,便了然肖寶音的話是正確的,為此她沉默了許久,終是選擇若無其事地掀開了這一頁,她對他們道:”這座康城,想必不會只有羊巫這一個‘故人’,我們?nèi)フ艺覄e的人一道‘敘舊’吧。“
”啊啊啊吼——“老乞丐又開始使勁撞頭,不得不說他的鐵頭功很過硬,撞得地板都起裂縫,他的頭還完好如初。
虞子嬰讓肖寶音離開些,自己上前半蹲于地,出手替他重新接好關(guān)節(jié),并將受傷的腳底上好傷藥,才道:”我還有同伴落在他們手中……我不能就這樣走了。“——當然更重要的是,她需要前去掌握更為重要的關(guān)鍵信息,既然從老乞丐口中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她就只能從敵人嘴里挖出來了。
”對啊,怒哥哥,始還有寶黛公主他們?nèi)齻€,我們不能扔下他們不管就自己走了。“肖寶音一聽,連忙湊上去,亦幫嗆道。
老乞丐聞言,瞥了肖寶音一眼,眼中某中譎異血色一閃而過。
肖寶音沒看到,但虞子嬰?yún)s敏銳地察覺到了。
但見下一秒,老乞丐毫無預(yù)兆地對肖寶音出手了,那不留情地招式絕對是必殺,虞子嬰稍微猶豫了一下,錯身一擋,將老乞丐的攻擊以柔制剛卸下,終是出手阻止了。
老乞丐一愣,朝著虞子嬰怒其不爭地氣惱地嗷嗷亂叫了一聲,那模樣就跟小時候宇文子嬰不聽話,偷偷蹣跚著小腳,跟著老乞丐一道偷偷出去乞討時的眼神一樣,充滿心疼氣惱與無奈。
虞子嬰擁有了宇文子嬰的記憶,但此刻卻莫名地感覺仿佛也擁有了她的感情一般,那種淡淡的暖意,被人關(guān)懷呵護備至的感覺。
她擋在嚇傻了的肖寶音身前,認真道:”她是不會說的?!?
她知道他這么做的理由。
——他想保護她,既使他變成了這副怪物的模樣,即使他曾失了人性,他依舊不曾忘記過要好好地保護她。
虞子嬰的話,曾多年逃亡,又被人生生折辱生存了近十年的老乞丐自是不信的。雖然這個小姑娘他并不討厭,甚至她心思純凈靈敏,曾幫了他兩次傳話令他心生好感,但這些東西跟他騰蛇皇族的安危相比,全都不值得一提!
眼下時機敏感且危機四伏,他不能存在一點僥幸令虞子嬰的身份有暴露的危險!
看到老乞丐眼底的堅決,虞子嬰權(quán)衡了一下地位關(guān)系重要,最后轉(zhuǎn)頭頗有幾分無奈地看著肖寶音,從腰間掏出一漆黑的藥丸,對著她道:”吞下它吧。“
明顯知道自己眼下唯一的救星倒戈了,肖寶音并非蠢人,或許她平時表現(xiàn)得有些逗比,但她從知道虞子嬰那個簡直令人快心驚心跳的秘密時,她便預(yù)料到有這么一刻了,她是做好了心理建設(shè)的,她想嬰姐姐雖然霸氣狠拽狂,但卻是一個十分有原則的人,她相信她的。
但當她真正面對時,依舊顯得怯怯懦懦地問道:”這、這是什么?“
”穿腸的毒藥。“虞子嬰很直接道。
肖寶音嗝了一聲,直到虞子嬰再補充了一句:”但它是慢性的,一時半會兒不會毒發(fā),它需要按時服解藥才行。“
”哦?!靶氁暨@才吁了一口氣,然后如同毅然斷腕般提起勇氣,拿起黑漆丸,便一聲不響地咕咚吞下了。
老乞丐看到兩人如此”愉快“簡單地就達成同識,表情一愣。
虞子嬰看著肖寶音吞下毒藥,并沒有出聲,倒是肖寶音吞下毒藥后,抬頭直視著她,眼睛充滿認真與干凈剔透,她信誓旦旦道:”嬰姐姐你放心吧,我是絕對不會向任何人透露關(guān)于你的事情半個字的,即使是親生父母親跟怒哥哥亦一樣,明明殺了我能夠一勞永逸,但你卻選擇不殺我,這就表示你愿意相信我,所以,我絕對不會辜負你的信任的!“
虞子嬰古怪地睨了她一眼,道:”我并非是信任你,若我想你噤聲,我自有千百種方法令你開不了口?!?
當然其中最簡單又不留后患的一種自是殺人滅口,但凡事都以殺人為最方便行事的習(xí)慣,她就不是一名玄術(shù)師,而該是一名殺手了。
當那些蛇群感應(yīng)到主人的想法,悉悉窣窣向前游離了幾分時,肖寶音當即嚇得眼淚汪汪,好不可憐:”嬰姐姐,您別嚇我了啦,我膽子小,再說我都吃了毒藥了,你還要欺負我?!?
虞子嬰止制了蛇群的嚇唬行為,考慮了一下如今隊伍的情況,一個老弱病殘,一個膽小逗比,應(yīng)在不利于關(guān)鍵時刻帶在身邊拖事,于是她對肖寶音道:”我送你們出宅后,你便獨自帶著老乞丐先出城跟宇文氏匯合吧,我一個人去找他們?!?
肖寶音吃驚:”可——“
”你們留下來除了拖累我之外,還有別的用處嗎?“當耐心用盡的時候,虞子嬰說話一向很直接,別人的心情從不在她考慮的范圍。
被虞子嬰的毒舌瞬間刺傷自尊心的兩人,同時眼神一黯,最終拗不過虞子嬰的決定,無奈只得先行離開了。
老乞丐自是不愿虞子嬰為任何人冒險,在他心目中,沒有任何人的地位能夠媲美得上她,重要得過她,可虞子嬰的決定他反駁不了,特別是她已經(jīng)這么大了,她讓他好好地看著她。
是的,他已經(jīng)看到了,她長大了,身上亦已經(jīng)有了騰蛇皇族該有的威儀與強勢,力量與智慧,驍勇與狡詐,他從未見過進行蛻變得如此完美的騰蛇皇族,不,她已經(jīng)是皇了,騰蛇族唯一的吾皇!
他雖然想留在她身邊盡一份力量,可惜他已經(jīng)力不從心了,而虞子嬰亦感受到他的虛弱,才讓肖寶音將他盡快帶出城去。
將他們兩人安全送出去后,虞子嬰便站在霧霾深深的街道發(fā)了一會呆,她小臉呆呆地,想起之前那件無疾而終的事情,古怪地喃喃道:”心疼我?為什么?“
肖寶音說老乞丐是心疼她,是自責(zé),可她既沒有受傷,又幫他報了仇,他為什么還要心疼?
關(guān)于這一點,虞子嬰直到現(xiàn)在都一直都沒想明白。
剛才只是看他們兩人都一副很懂的樣子,為了掩飾她的無知,她才一直保持緘默。
可實則,她覺得很莫名其妙。
”青蛇。“虞子嬰轉(zhuǎn)過頭,輕聲一喚,但聞從四周稀稀唆唆的蛇群中,咻地一聲飛蛇出一條遍體通透青鱗的小蛇,纏上虞子嬰的手腕,連纏三圈后,蛇腦袋溫馴乖巧地探探頭,吐著蛇信。
”讓它們散了吧?!坝葑計雽π∏嗌呦铝酥噶睢?
小青蛇靈性地扭過頭,對著蛇群咝咝咝地吐著蛇信,蛇群便一哄而散了。
雖然她也能夠召喚蛇群,可那太費精力了,由小青蛇一出馬,倒是替她省下不少事兒。
”那個女人的味道你應(yīng)該記住了吧,現(xiàn)在帶我去找她的同伴?!坝葑計胪胺?,伸手摸了摸小青蛇的腦袋。
”咝咝咝咝~“小青蛇點了點小圓扁腦袋,黑珍珠的蛇瞳泛著異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