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南地區行會戰期間，其它主城的行會也沒閒著，大動作、小動作接連不斷。

暗世界和望北行會聯手，同時攻擊皇城行會在帝都和湘城的駐地，以微弱的優勢勝出。雙方沒有正式宣戰，所以皇城行會在帝都的那塊駐地被佔領後被進行了拍賣。

現在敢去帝都攪局的行會非常少，所以在駐地拍賣會上只有冰凍三尺和問鼎中原的人象徵性地進行了出價，避免暗世界用白菜價得到駐地。於是當暗星喊出十萬金幣時，這兩家行會的代表就直接退場了。

皇城行會的人根本沒參加拍賣會，看來小王爺已經決定完全撤出帝都了。

現在能與暗世界抗衡的大行會，無論是冰凍三尺還是問鼎中原，在帝都的都僅僅是分會而已。這兩家行會必定都是要在滿足總部建設需求之餘才能投資帝都，所以在人力、物力上根本沒法跟暗世界比擬。

至此，暗世界基本算是稱霸帝都。

雖然冰凍三尺無意於在帝都跟暗世界死磕，但防人之心不可無不可無，醉臥沙必須要留出一筆充足的資金預備不時之需。喬楠對此表示同意。

絲光拿不出錢來這事喬楠也很明白，但纖雲散忽然手頭緊張就有點出人意料了。

醉臥沙對喬楠的疑惑表示很理解。“纖雲散花錢很有計劃性，資金緊張的狀況確實很意外。這基本是近一個月的事。珠寶玉石是雲飛揚行會的一項主要業務，這個你知道是吧？”

喬楠點頭。喬楠身邊的如意使勁地點頭。

“珠寶玉石屬於奢侈品，進貨所需的資金量一向比較大。大約從上個月的中下旬開始，原石的價格忽然飆升，漲幅超過了30%，最高的時候達到了50%多。纖雲散雖然不想當冤大頭，但這時候她不能退縮，只能跟進。一但原石都被別人把控的話她就太被動了。”

“那她這麼跟著高價買原石的話，一樣很被動呀。”喬楠給如意買過珠寶，知道那東西有多貴。雖然現在談論的是原石，但那個價格也是很可觀的。

醉臥沙搖了搖頭，說：“這個真的沒辦法，明知道有人在哄擡物價她也必須進貨。不然以後她手裡沒原材料，那就真的沒生意做了。雖然她的現金流已經乾涸，但好歹算是保住了高低兩端的珠寶原石。據她自己說，保住了一條活路。”

“我靠，這得多少錢呀。”小富婆喬楠咂舌。

“幸虧著珠寶原石的價格不菲，夠資格哄擡物價的人不多，不然纖雲散更頭疼了。”醉臥沙的消息還是非常靈通的。“聽說有不少人想趁著這波行情撈一筆呢。但他們動作慢了，高低兩端的原石被纖雲散直接拿下。而中檔原石現在的價格比成品的賣價都高，大多數人不敢出手，不敢賭珠寶的升值空間。”

“知道中檔原石是哪個傻叉買的嗎？”如意忽然問醉臥沙。

“傻叉？”醉臥沙和喬楠同時一愣。在他們的印象中，這還是如意頭一次如此用詞不文明呢。

“現階段高價買入中檔珠寶原石的人絕對是傻叉。”如意很專家地評論著。

喬楠的眼睛忽然一亮。如意喜歡珠寶，沒事的時候喜歡跟一幫子珠寶愛好者聊心得體會。他們這些人正是珠寶的最忠實買家，對這個市場有著更深刻的體會。有關珠寶的買賣經營活動，如意的看法也許比醉臥沙更精到、更深入。

醉臥沙此時的想法跟喬楠差不多，於是他也聚精會神地看著如意，想聽一聽她的理論。

如意甜甜地一笑，向喬楠和醉臥沙解釋自己的想法。“珠寶玉石跟其它的商品一樣，大致可以分成高中低三個檔次。所謂高檔貨，基本就是指那些動輒幾萬、幾十萬金幣一件的極品珠寶。這樣的貨不是我們普通人能消費得起的，買家基本是暗星、米色幽香、小王子那樣的豪門子弟。”

喬楠點了點頭，她記著好像聽說過小王子花兩萬金幣給他女朋友買藍寶石項鍊的事。

“低檔貨呢主要就是各種小塊的石榴石、橄欖石、水晶什麼的，”如意比劃著自己的手鍊、耳環、項鍊說：“這些寶石出產量比較大，相對的價格就要低一些。小魚，你基本就是隨便一抓一大把哈？”

喬楠衝如意翻了個白眼，說：“是我努力採集了很久，然後你從我這裡一抓一大把。”

如意咯咯笑。“這些低檔寶石呢可以製成各種首飾，少則一兩個金幣一件，多則也不過十幾個金幣、幾十個金幣而已。客戶羣的數量很大，我認識的珠寶愛好者大多屬於這個檔次的。”

包括小蘭、小葉子、貴妃姐姐在內的很多冰凍三尺的姑娘們，她們並不屬於珠寶愛好者，但每個人都還是有那麼三兩件小首飾的。全新空間範圍內，這樣的女生有很多很多。

“高檔珠寶有保值的功能，買了肯定不會賠，買主們不怕原材料提價。而且能出得起兩萬金幣買珠寶的人是不會在乎再多出兩萬金幣的，越貴的東西他們越有動力買。”如意說：“低檔珠寶僅僅起裝飾作用，只有那些想臭美的姑娘們纔會買。這些珠寶的基礎價比較地，即使翻倍也不過是多幾個、十幾個金幣而已，攢兩個月總還是買得起一件、兩件的。”

“買高檔珠寶的是豪門公子小姐們，買低檔珠寶的是草根級愛好者，那買中檔珠寶的是誰？”喬楠發現了關鍵問題。

“現階段願意購買中檔珠寶首飾的人極少，所以我說現階段投資中檔珠寶原石的人是傻叉。”如意進一步解釋說：“中檔貨保值的功能比較差，投資的人不願意買；中檔貨彰顯身份的作用很小，所以米色幽香這樣的豪門小姐們看不上眼；中檔珠寶確實很漂亮，但價格不是普通消費者能承受得起的。只不過是爲了美一下，花好幾千金幣去買一串項鍊？”如意搖了搖頭，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喬楠瞇著眼睛，說：“幾千金幣……應該有人能買得起呀。”

“確實有人能出得起這個錢，但問題在於這些人不想買珠寶。”如意知道喬楠還沒理解自己的意思，於是換了一個角度解釋。“高檔貨可以保值、可以炫富，低檔貨可以美化自己。但能買得起中檔貨的中產階層能用這些珠寶做什麼呢？‘現階段’……”如意加重語氣強調這三個字。“中產階層人數比較少，主要包括一些中大型行會的會長、商鋪的老闆以及一些兜裡錢比較多的人士。他們的需求絕不是珠寶，更多的是裝備、卷軸、招兵買馬。你說，軒轅氏會花三五千金幣給我姐買首飾嗎？這些錢夠買好幾件高檔裝備的。”

“即使軒轅氏想買，你姐也不會讓他買的。”喬楠很瞭解吉祥。一把好刀和一串項鍊擺在一起選擇的話，吉祥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那把刀。

醉臥沙點頭。“如意說的有道理。咱們認識的這些有能力購買中檔珠寶的人還真就對珠寶不感興趣，比如說永遇樂、柯昂。現在凡是手裡有一些資金的人都在追求裝備、土地、人才。個別人會做一些珠寶方面的投資，但純粹買裝飾品的人確實少。”

“那這次出來哄擡物價的傻叉是誰？”喬楠認可瞭如意的用詞。

醉臥沙搖頭。

珠寶的原石確實比成品要便宜許多，但想要在全新空間的範圍內囤貨，所需資金量就非常可觀了。如果是多人或多個團體做這件事的話，一定會走漏消息。雖然醉臥沙從不涉獵珠寶玉石生意，但這方面的信息是一定會聽到的。

既然現在醉臥沙不知道是誰在託市，那說明這是極少數的幾個人甚至只是一個人的動作。能有這樣雄厚財力的人真是不多。

“不是我和絲光。暗星剛剛競拍了一塊駐地，而且在備戰攻打華夏行會，他沒錢去囤貨。”醉臥沙一邊掰手指一邊輕聲嘟囔著。“柳、張、王這三家正在恢復元氣，他們現在沒這份財力。李守思三城作戰，已經很辛苦了，他現在肯定沒心情、沒能力玩珠寶。沈家那位詩人對俗務不感興趣，他手裡的錢都跟投在其它幾大家族的生意裡了。珠寶玉石市場本就是趙美赫的，所以她沒理由擡價，跟自己過不去。江家的錢都投資在房地產和裝備上了，這事誰都知道。韓文磊倒是有錢，但暗星這麼一天天地壯大著，韓文磊有錢也不敢隨便花，他得留出足夠的資金對抗暗星。呃……這也沒剩什麼人了？”

喬楠忽然有了一個想法。“沙子，你少算了一個人吧？趙寧遠。”

醉臥沙眉頭一皺，想反駁喬楠。但他立刻意識喬楠這個說法中的諸多合理性。

“那傢伙不是纖雲散的弟弟嗎？他幹嘛跟他姐過不去呀？”如意說出了醉臥沙最初的想法。

不知道什麼時候，血蝙蝠、青龍等人都被喬楠他們的話題給吸引了過來，此時圍攏成一圈聽著喬楠闡述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