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楠長出了一口氣。
現在等級高了、裝備好了就是不一樣，實力明顯增強了。想當初在尚志村的時候，一群人殺牦牛還擔心團滅呢。現在自己都能撂倒一只大牦牛，當然了，小骷髏MT也是功不可沒。
戰斗剛一結束，兩個小骷髏就消失了。看來是它們的主人把它們扔回去了，以免空浪費法力。
小一把骷髏解決了，又從儲物空間里拿出來一個很漂亮的坐墊。四下里尋找了一下，發現離他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塊石頭，放好坐墊，坐了上去。
“以為在雪地上設置白色的石頭就是契合整體的風格了嗎？唉，”小一很是不屑地搖了搖頭：“庸俗的審美觀。協調的不平衡才會產生美感。”
“……”喬楠忽然之間有點答不上話。美感是什么？好吃嗎？喬楠稍遲疑了一下問：“你去撿尸還是我去？”
“你去撿。”小一童鞋一邊說著一邊很不耐煩地揮舞著手，似乎很不滿意喬楠在他思考美學這么嚴肅的問題時卻提出這么庸俗的撿尸問題。
“死小孩！” 喬楠嘟囔著去撿尸了。
25個銀幣，一大塊牛腩肉，另外喬楠又采集到了一小塊牛黃。喬楠心安理得地把牛黃揣進兜里。牛腩肉質量很好，拿回去給如意能做出好幾道菜呢。
喬楠把牛腩肉放在儲物空間里，把25個銀幣拿在手里準備給小一。如果沒有他的小骷髏，喬楠會比較狼狽的。
“給你，25個銀幣。爆了一塊牛肉我拿著了。”看在小一是小孩的份上，喬楠親自把錢給他送了過來。
“你拿著吧。”那小子又是很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末了還加了一句：“我對這些金呀銀呀的，沒欲望。”
“臭小子，怎么，你覺得我們殺怪撿尸得金幣銀幣的，都是貪財？”喬楠叉著腰質問。
“那你是為了什么？”
“得經驗，升級，加強自身的實力。”
“那你殺怪就行了，干嘛要彎腰撿錢呢？”
“怪已經殺了，錢也已經爆了，難道放在那里不撿？”
“對呀，不撿。”
“不撿？過了保護時間不撿的錢就被官方收回了。”喬楠現在不是在看小孩，而是在看一個怪物小孩。
“回收就回收吧，反正我沒有用錢的地方。”小一那理所當然的語氣把喬楠氣得不輕。
“沒有用錢的地方？你吃飯不花錢嗎？你住旅店不花錢嗎？你買裝備不花錢嗎？你買紅藍法藥不花錢嗎？”
“吃飯？我殺怪得到了很多的豬肉、牛肉、雞肉什么的，可以烤著吃，也可以去城北的一家小吃鋪換主食。住店？我有睡袋，哪里都可以睡，不需要住在旅店里。裝備？我有法袍和法杖不需要再買了。法藥？我殺怪會算計好法力值的，不需要嗑藥。”
“……”喬楠再一次地無語了。這小子明明是一通歪理，可是卻說的很理直氣壯，很是具有迷惑性。
喬楠不禁仔細地看看眼前這個小孩子。面龐清秀，五官標致且帶有一些不俗的氣質。人很瘦，雖然他現在坐著也可以看出來個子不高，應該還沒有喬楠高呢。
“我們去飯店吃飯、去旅店睡覺、花錢買裝備和紅藍藥，是為了更好的升級。看，我都23級，我有一個朋友已經27級了。”喬楠查看了團隊面板，知道這小子才14級。
“不旅游，不踏青，不體會生命的感動，不思考時空的玄妙。你們悶著頭把寶貴的時間都浪費在升級上，除了給你們一些等級上微不足道的成就感以外，還有什么意義？”小一也和喬楠杠上了，反問著。
“你以為23級、27級只是等級上的成就感？錯！是實力的提升。剛才那頭牦牛，我能射死它。你呢？沒有我救你的話，你現在死回城了吧？”
“死回城又怎么了？又不是真正的死亡。再著說了，就算是真正的死亡又怎么了？死亡也是人生的一種感悟和體驗。”看來這小子不領情喬楠的救命之恩。
“別動不動就感悟、體驗的。前幾天野獸圍城，要不是我們這些千千萬萬的正常人奮力把野獸擊潰，你現在還在城里邊感悟和體驗呢吧。”
“錯！”小一否定得很堅決，而且語氣中莫名地帶著一股子自豪。“野獸圍城的時候，我在野獸的外圍，那時我剛出新手村。”
“暈死！我猜錯了你的位置，你就這么得意？幼稚。你幾歲了？”喬楠不明白這小子有什么可得意的。
“再過9個月我就滿17歲了。”一二三盯著喬楠的臉看她有什么反應。
“你現在剛滿16歲？新空間不是規定必須是年滿18歲才可以進來嗎？”喬楠很詫異，難道這小子真是偷渡進來的。
“新空間的規定是成年人才可以進入，沒說必須年滿18歲。”
“那不是一樣的嗎？”喬楠一頭霧水。
小一甩給喬楠一個看白癡的眼神。“民法通則地十一條規定：十六周歲以上不滿十八周歲的公民，以自己的勞動收入為主要生活來源的，視為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也就是說，按照法律的規定，我是成年人。”
法律上還有這么一條規定嗎？喬楠今天確實是第一次聽說。“成年人，你好。銀幣我收著了。您老人家慢慢歇著，我去殺怪了。”
雖然按法律規定這個小一是成年人了，但是在喬楠看來他只是個未成年的小憤青。因為存在偏激、代溝和閱歷等差別，和他談論問題根本就不會有什么結果的。
這種和小孩子辯論的事喬楠也干過，但是那時不知道說話的人是青少年呀。后來，她就主動回避和這種小孩子探討深層次問題。因為大家看到的層面不同，根本說服不了他們，反倒被他們的強詞奪理氣夠嗆。
喬楠不理小一了，但是小一沒打算放過喬楠。坐在石頭上休息的小一繼續和喬楠探討問題，繼續批判她的貪財、麻木、追求等級的虛榮、循規蹈矩和思想老化。喬楠則以殺怪為主，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聊著，四兩撥千斤地對付著。
現在他們兩人還是組隊狀態，小一發現自己還是可以分到那代表著虛榮的經驗。這不行，小憤青果斷地退組了。退組后沒了團隊頻道，而他坐的石頭離喬楠殺怪的位置又有點遠，說話不方便。小一又開始想轍。
喬楠看出來那小家伙在低頭鼓弄顯示器，也猜到他想干嘛，但她就是不告訴他該怎么辦。一方面，這種小屁孩對于有人來交他做事是蠻反感的，他認為他自己能成。另一方面，讓他自己去研究這些通信的設定，以后就熟練了。而喬楠也樂得清凈一會。
喬楠可不是血蝙蝠那樣的公眾人物，不需要關閉好友申請的。在喬楠砍翻了兩只雪人后，她終于接到了來自一二三小朋友的好友申請。
喬楠和小一加了好友，接通電話，繼續探討問題。
小一的血量和法術都回復滿了，但是他顯然不想去殺怪。平時能聊得來的人實在是不多，現在遇到這么一位還算有點意思的人，抓緊時間聊天。
看到小一這么有興致聊天，喬楠決定轉移一下話題，換些輕松一點的話題。“按照那個法律規定，你是以勞動收入為主要生活來源的成年人。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和我說了半天話了你還不知道我是誰，那我告訴你我是做什么工作的你也不會理解。所以，我不用告訴你了。”這段話說得有點像繞口令。
喬楠的理解倒是很快。“哦，這么說來你是名人了？而且是屬于我不熟悉的領域。名人你好！”
聽出來喬楠的話里帶著戲謔的意味，小名人哼了一聲表示抗議。
“你為什么來殺牦牛，對你來講牦牛的等級太高，不適合。”喬楠順嘴閑問著。
“我不是來練級的！”小一繼續表達著對等級的不屑。“城主不是下令讓剿滅野獸嘛，可是現在大家都去參加挑戰賽去了。我決定繼續殺野獸，看城主最后會給什么獎勵。”
“喲，難得呀。”喬楠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你不是什么都不在乎嗎？怎么這么看重城主的獎勵？”
“注意用詞！”小一表情高貴地糾正喬楠：“我只是對城主最后給出的獎勵很好奇。這么多人耗費了這多時間把一群莫名其妙的野獸殺光，那些獎勵是否足以衡量這些浪費的時間和精力？大家對自己的時間和精力定價是多少？為了早點看到這個結果只好趕快殺怪了。”
“哦，想看到結果是吧。用不用我找幾個朋友一起殺怪？他們等級比我高，殺起來很快的。”
“不用，我們要自力更生。”小孩子的很明顯特征就是打心眼里抗拒別人的幫忙，因為幫忙意味著人家瞧不起他的實力。
“你們？我只看到你一個人呀。”
“平時還是有些人來這里殺野獸的。不過...今天有些人去參加挑戰賽了，有些人不知道哪去了。”小一也是很納悶，今天這里就一直沒什么人。要不是遇到喬楠，估計他也不想待在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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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寫個小天才，不知道我是否能夠塑造得好。一二三，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