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璃此刻在房間里已經無聊到開始研究這竹桌到底使用了多少根木竹了。而從庭院回來的函治軒恰巧看到紀璃正平趴在竹桌上,四肢無力的耷拉著,像極了一只脫水的王八=-=
盡管剛才還在思考目前的時局,但是看見紀璃這幅脫線的模樣,函治軒還是忍不住輕笑了出來。而聲音一出,紀璃才發現有人進來了,緩緩的將朝向窗外的腦袋轉向朝門,正好看見函治軒正無奈的笑著看著自己,紀璃眨巴眨巴眼睛,長長的睫毛撲哧的扇著,愣了好一下,才突然發現自己現在的樣子很失禮。于是紀璃在桌子上掙扎了幾下,但是…起不來=-=。紀璃索性又直接趴在了桌子上,懶洋洋的說道:“喲~回來啦。怎么樣?酒樓里好玩嗎?”但是話剛一出口,紀璃才又意識到這個問題的白癡性,就一個破酒樓,有什么好玩的……
紀璃又慢悠悠的將頭轉會面朝窗戶的方向,身體依舊王八模樣保持著……璃伸出一只手指向窗外,粉嫩的臉蛋緊貼桌面,慵懶的說道,“其實吧,剛才我是想研究研究這桌子到底有多少根竹子來著,但是吧,外面突然好熱,桌子好涼……”說著紀璃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快要進入冬眠狀態……
函治軒順著紀璃手指的方向看去,窗外的天已經變成了橘紅色……他繞過紀璃,走到窗邊,略帶深意的看著遠處屢屢上升的青煙,雙眉不禁又蹙緊了,‘直接進入火葬?這皖安無幸存之人嗎?’雖然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么,但是這中咒一事畢竟與中咒之人本身的意識有關,既然他們命有此劫,且過不去也只能這樣罷了,畢竟自己也是一樣……這樣想著,函治軒轉回身子,看著趴在竹桌上睡著的紀璃,再一次化焦愁為笑容……
‘這火葬之時所散發出的氣息修道者吸入尚且意識不清,她一個平凡人吸入……’頓了頓,函治軒突然想起午時城門之事,她真的是個普通人嗎?那樣奇怪的脈息……
待紀璃醒來之時已經是傍晚,她迷糊的看向周圍,自己正躺在床上……
這床……就是酒館里的那張床……但是她怎么會在床上?她很是疑惑,明明記得她在數竹子……
恰巧函治軒端著一碗粥走了進來,看著紀璃正滿臉疑惑的盯著周圍,很明顯,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函治軒放下碗筷,走到床邊,細聲對紀璃說道,“我想你是這兩天太過勞累了,所以我閑逛回來之時你便已經熟睡了。因為害怕兄臺受涼,所以……”
“哦哦……”聽著函治軒的話紀璃一臉‘原來如此’的樣子,然后又突然想起什么的樣子,吃驚的看著函治軒,剛才他說怕她受涼,所以是他抱她進來的咯?那么…不是穿幫了嗎?……等等,不對,他剛才還是叫她兄臺,那應該沒有曝光啊……‘嗯嗯,對,就是這樣。’終于找到一個合理的說法,紀璃又滿意的笑笑。
而函治軒似乎經過幾日的相處已經習慣了紀璃的風格,即使她一會兒一個表情,他也不覺得奇怪了。“皖安的亂子已經解決了,明日我便出發回城,兄臺你呢?”
“ 誒?不用兄臺兄臺的叫啦,叫我紀璃就好。”紀璃老早就聽不慣這種稱呼,只是礙于不方便說所以一直沒有抱怨的機會,至于回城…老實說,這次皖安一行確實拓展了她的見識,也改變了她的世界觀,原來僵尸這類東西真的存在……“恩,我也回去。”
“好。”函治軒先是很快的應聲,因為他猜想紀璃也會回去。頓了頓,他又眼神閃躲的補了一句,“紀兄以后也叫我軒便是。今日不早了,你先休息,明日啟程。”話畢,便走出了房間。
留得紀璃一個人呆呆的看著函治軒端來那碗粥,“叫他軒?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