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沒有見過秤砣哥。
但白慕川他們幾個卻是見過的。
聞言,唐元初第一個就表示了不可能。
“秤砣?那就是一個大傻叉!除了有點脾氣,其他什麼也沒有。老實說,我懷疑他在林子裡轉來轉去,根本就是自己也迷路了……”
向晚皺眉,看他一眼,“但於家村的阿婆說,秤砣以前就進來過,又平安出去了……是他們當地唯一一個。”
她把當地人對禿鷹嘴的傳說,講了一下。
唐元初驚歎,“臥槽!怪不得這麼邪門!”
白慕川思考一下,“這事,目前還是未知……什麼可能都有。”
衆人點頭稱是。
唐元初取下頭上的帽子拍了拍,嘆口氣:“到了這裡我就發現,再不可能的事情,都能成爲可能!”
聽他嘀咕,向晚想到那張被于波發佈到網上的照片。
照片有唐元初的警官證。
轉頭,她看一眼唐元初,“你沒事吧?”
唐元初一怔,嘿嘿笑,“受了點小傷,沒什麼大礙。”
這個傷,讓他覺得光榮得很呢,所以,並不在意。
然而,看著他笑開的眉臉,又看一眼白慕川,向晚不免遲疑起來。
好像他們對自己進禿鷹嘴之後發生的事情,都不知道。
隔了半秒,向晚猶豫著問:“你們進到這裡,有看到謝綰綰嗎?據說,她是被暗門的人綁架了。”
“……綁架?”
唐元初第一個抽氣出聲。
“怎麼可能?她不是在南木拍戲嗎?”
果然不知情。
對於謝綰綰爲什麼來禿鷹嘴的問題,向晚不好直說。
唐元初對謝綰綰有那麼幾分心思,她已經看出來了。
怎麼能打擊他說,謝綰綰是爲了白慕川才以身赴險的?
“可能是意外吧。”向晚斟酌著語氣:“孟熾準備好五千萬贖金,結果到了地方……卻聯繫不到綁匪。”
“……”
唐元初雙眼生憤。
“當然聯繫不到了,綁匪都到進這鬼地方了!不過,我們並沒有看到人——”
“那方圓圓呢?”向晚又問,“還有我一個管理員……我進來的時候,也處於失聯狀態。”
提到方圓圓,向晚的情緒就不太好。
“這小妮子專門從錦城跑到西市來,結果出了這樣的事……我現在又出不去,無法知道到底是不是暗門的人綁架了他……”
雙方互通情報。
然後,集體陷入了沉默。
太亂了!
一個暗門已足夠頭痛。
而121案的兇手,似乎更可怕。
這場戰,是他們對暗門,還是有別人……在準備做漁翁?
仔細算一算,從白慕川和向晚開始數起,這一次事件,有多少人都被捲進來了?
他們的身體陷在這個巨大的謎之森林裡走不出去,他們的情緒卻陷入在這個事件的漩渦裡……一時半會,走不出去。
真相,無法知曉。
“不管怎樣,我們得先想辦法出去!”
白慕川說著,看一眼幾個病員,又看一眼向晚的腿。
“再拖下去,我怕出事。”
……
怕的。
誰又不怕呢?
凡胎做成的人,遇上這樣的事,心裡都沉甸甸的。
但是,白慕川來了。
大家心裡莫名就有了底氣。
“白隊,你說怎麼辦,我們就怎麼幹!”
“對!有你跟我們託底,不慫!”
……
責任多大,壓力就多大!
白慕川在衆人熱切的目光裡,看著地上那個圖,又撿起了樹枝……
……
五分鐘不到,權少騰就帶隊回來了。
前前後後,他離開的時間,其實不長,
但這裡出事了。
看到白慕川,他又驚又喜,還有一丟丟的無奈與內疚。
向晚受傷了!
這個女人是白慕川再三要求他,一定要保護好的。
權少騰內心糾結,看一眼白慕川凝重的臉,顧不得擦額頭上的汗,“小白……”
“坐下來說!”白慕川看他一眼,“講講情況。”
他打斷了權少騰的歉意。
兩個人認識很多年了,彼此是什麼樣的人,不需要說,都是明白的。
他了解權少騰,權少騰也瞭解他。
見狀,他嚥下了那聲抱歉,坐在了白慕川的身邊。
在這一大羣人裡,只有權少騰與白慕川是有過特種作戰經歷的人,他們穿越過叢林,見過很多稀奇古怪又殘酷的環境,所以,他們相對鎮定,肩膀上的責任也就很大。
兩個人詳細交流後,一致認爲救人爲上。
生病受傷的人越來越多,再耗下去,對大家都沒好處。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出口!”
“對!找到出口,隨時可以回頭搞暗門那羣龜孫子!”
“嗯。”白慕川點點頭。
“小白,我有一個小建議!”權少騰認真說:“馬上請求上級,派直升機支援,先把染病的同志運送出去再說,我們可以留下來,接著戰鬥……”
好像這是一個可行的辦法。
然而——白慕川剜他一眼。
“排除直升機進入禿鷹受到磁性影響可能會發生的狀況,我只問你——現在可以聯繫到外面嗎?”
“……”
不能。
這該死的鬼地方!
權少騰罵咧一句,“他大爺的!秤砣這死狗,落小爺手上,非弄死他不可!”
“……”
白慕川白他一眼,慢慢站起來。
“大家稍坐休息!養精蓄銳,等賽裡木和屠亮回來,我們就進行下一步行動。”
賽裡木和屠亮被他派出去盯梢了。
這麼久,一直沒回來。
白慕川炯炯的目光,看一眼密林,突然回頭叫程正。
“你過來一下。”
程正淡淡撩他一眼,“嗯?做什麼?”
“看看我這裡。”白慕川皺眉,拍拍自己的手臂,雲淡風輕地說:“我剛纔中了一槍。”
“……”
這消息來得意外。
衆人像看傻子一樣看他。
唐元初更是直言不諱,“老大!玩笑開大了吧?”
白慕川回頭,冷峻的臉一派冷清,“你看的樣子,像在開玩笑?”
“……”
臥槽!真的中槍了?
什麼時候的事?
唐元初想了想,抽氣一聲,“該不會是腦子傷了吧?”
開始顧著向晚不吭聲也就罷了,事後居然可以坐在這裡跟大家談笑風生,說什麼鬼打牆,然後又跟權少騰討論行動方案,對受傷的事,絕口不提——
這不是腦子傷了又是什麼?
白慕川不理會他,坐到火堆邊上,背對著向晚。
“來!”
……
男人的背,挺拔冷漠。
無形中透露出一種鋼硬的男人氣概。
在火光明亮的地方,大家這才發現他的手臂上黑乎乎的東西,除了在密林裡摸爬滾打的髒污,還有與塵泥夾裹在一起的鮮血,好多地方早已凝固,但因爲他衣服溼的,顏色又深,竟沒有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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