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
這裡怎麼休息?
看著孟熾瞬間變色的臉,權(quán)少騰差點笑出聲來。
他跟著白慕川站起來,對孟熾勾了勾脣,一言不發(fā)地離開。
“我又沒殺人,你們憑什麼強行扣留?!”孟熾隱忍的情緒崩了。
他生氣地衝著白慕川和權(quán)少騰低吼,“你們這是在蓄意報復(fù)!白隊,上次的事,我是不是得罪你了?”
白慕川一個字都欠奉,到是權(quán)少騰好心地回過頭來,嚴肅地問他:“老實點!吼什麼吼?”
孟熾:“……”
他胸膛起伏,似是氣得不輕。
但,無能爲力。
權(quán)少騰彎起嘴角,“告辭!”
呵!孟熾暗自咬牙,表情相當精彩。
“我要一支菸,可以嗎?!”他慢慢吐出一句話。
“孟總是不是很愛看警匪片啊?”權(quán)少騰一臉震驚的樣子,目光環(huán)視一下房間四周,“審訊室裡,什麼時候可以抽菸了?”
“……”孟熾不再說話了。
他保持坐姿,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們
也看著白慕川身邊的向晚。
房間很悶,一絲風(fēng)都沒有,他獨坐在那裡,再不動彈。
……
出了審訊室,權(quán)少騰那張俊臉,就再繃不住了,一直在笑。
“小白!你丫故意的吧!”
白慕川面無表情的回頭,“什麼?”
權(quán)少騰努一下嘴,指向房間裡那一位可憐的大總裁。
“故意整他的?”
其實審訊完就沒事了,可以讓孟熾離開的。
非得留人家下來,坐那兒“休息”,不是整人是什麼?
然而,白慕川只賞了他一記冷笑。
“依法辦事!”
“……”
“記住了!辦案不要帶私人情緒!”
“……你丫的!”
被教訓(xùn)了,權(quán)少騰好笑地搖頭。
“幸好我早早就定下了跟你的關(guān)係……”
呃?向晚正好走到他的身邊,“你們倆,定了什麼關(guān)係了?”
“朋友啊!”權(quán)少騰嘖一聲,“我是他朋友都被整成這樣,要不是朋友,我怕自己哪一天被他整死都不知道……”
“不會的!”向晚一本正經(jīng)掃他一眼,“他只整人!”
嗯?
什麼意思?
向晚錯身而過,追上白慕川往前走。
權(quán)少騰一秒後,暴跳如雷,“以後不要再讓我請宵夜了!小白,你這個娶了媳婦兒忘了兄弟的傢伙!由著你媳婦兒欺負我!不,你們兩個合起夥來欺負我……”
白慕川回頭補刀,“你也找個媳婦不就行了?有種來欺負我啊?”
“……”
扎心啊,老鐵!
不過,一言驚醒夢中人!
權(quán)少騰覺得自己一直懟不過他倆,是戰(zhàn)鬥人員太少!
以一敵二,虧!
……
他打開手機,翻了半天。
沒有找著一個合適的,還可以做媳婦的女性朋友。
“……找人談個戀愛,有那麼難嗎?”
晚上的宵夜燒烤,權(quán)少騰請的。
他對屠亮等人無奈地說:“我真的失去小白了!”
“……”
有人咳嗽。
不敢接這個茬兒。
權(quán)少騰傷心地唏噓:“我是爲了小白纔來重案一號的。結(jié)果——他媽的,我來了,他卻沒了!”
“……”
屠亮咳嗽一聲,拿起一串烤排骨,一邊啃一邊說:“權(quán)隊就沒有遇合適的姑娘嗎?我像你這麼大歲數(shù)的時候,孩子都會叫爸爸了……”
靠!
權(quán)少騰瞪眼珠子。
“你們一個個都是補刀王吧?”
丁一凡擡起頭,“我只吃燒烤,不補刀!”
權(quán)少騰哼一聲,看著單獨坐在另外一邊的白慕川和向晚,吃著他買回來的燒烤,小聲說著什麼,竊竊私語不讓旁人聽見,好像獨處在他們自己的世界裡,外人愣是插不上去。
“媽的!”惡狠狠咬一口排骨,權(quán)少騰更覺得孤獨了,“我得申請調(diào)回去!”
屠亮:“別啊,權(quán)隊!去哪兒你不都是一樣吃狗糧嗎?在這裡,至少咱們白隊的狗糧,挺香的不是?”
“誰說的?”權(quán)少騰得意地一哼,“在紅刺,清一色的光棍,女的都沒有一個,哪來的狗糧?”
“……咳咳咳~”
丁一凡嗆住,連忙拿水。
屠亮語重心長地說:“恕我直言啊權(quán)隊,這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你不如正經(jīng)找個女朋友,秀回去!把這個大仇報了,不是更解氣嗎?!”
權(quán)少騰一愣,拿著手上的烤串,陷入了深思。
他們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
“賽裡木這傢伙,閒得蛋痛了吧?”
屠亮突然其來的話,把權(quán)少騰從思維中拉了回來。
這個時候,賽裡木還躺在醫(yī)院裡養(yǎng)病呢,說到賽裡木,肯定是那個聊天羣的事了。
權(quán)少騰無聊地滑開手機,看了一眼。
只見賽裡木在羣裡問:“喂!梅心小姐姐在嗎?”
梅心:“?”
賽裡木:“你今年幾歲了啊!我看你朋友圈發(fā)了一對背影,嘿嘿我好奇……那個男的是誰啊?”
……好八卦!
梅心平常不說話。
衆(zhòng)人以爲不會有下文。
沒想到,她卻回了,“一個死人!”
賽裡木驚住:“啊!死了。不好意思啊,節(jié)哀!”
梅心:“?”
賽裡木:“那男的,不是你男朋友嗎?”
梅心:“……不是。”
賽裡木:“那跟你抱在一起?”
梅心:“那不是我。”
賽裡木:“啊不是你?爲什麼你發(fā)在朋友圈?喔,不過那張照片是挺好看。背影有意境,風(fēng)景也挺好,是因爲這個嗎?”
梅心:“不,因爲他倆是我親手解剖的,第一次驗屍,紀念!”
賽裡木:“……”
朋友圈唯一的一張照片。
居然是因爲這個?
撩妹失敗的賽裡木,不吭聲了。
正在吃燒烤的衆(zhòng)人也不言語,有點想笑。
權(quán)少騰看一眼手上的烤肥牛,清了清嗓子,默默放回去,嘆口氣,突然就笑了起來。
“我也不是咱們隊上唯一的注孤生嘛!”
“嗯?”屠亮瞥他一眼,拿起了烤肥牛,慢慢咀嚼。
權(quán)少騰看著他吃東西的樣子,眉頭皺了一下。
不過,轉(zhuǎn)瞬又笑了起來,略有幾分得意。
“那個梅心啊!你不覺得她比我更注孤生嗎?哈哈哈哈,從來沒見過這個女人。講真,我要撩個妹子還是分分鐘的事……她就不一樣了。這樣的女人,哪個男人敢要?嘖嘖,怕天天做噩夢嗎?!”
“……”
沒有人說話。
屠亮的臉色略怪異。
丁一凡吃東西的速度也停下了。
不停地瞄他。
四周鴉雀無聲。
權(quán)少騰突然覺得不對,回過頭。
“……”
梅心就站在他背後不遠,一動不動,冷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幾乎一秒時間,權(quán)少騰由驚到嚇,怔住了。
他本身對梅心並沒有什麼惡意,剛纔那句話,就是隨便一說,但被人家逮個正著,這就不止是尷尬了。
“不好意思啊……”他向來瀟灑自如,難得這麼不自在,“梅心,我就是那什麼……開具玩笑的。在我心裡,你其實跟這些兄弟夥是一樣的,大家都是爺們兒,不拘小節(jié)啊……”
嗯,大家都是爺們兒!
梅心眼皮一顫,點點頭表示理解。
“白隊,程隊讓我請你上去!”
……
她來是找白慕川的。
說完,沒有表情地走了。
“完了!”權(quán)少騰"shenyin",“我的自尊心好痛!”
“你不會的!”白慕川站起來,淡淡看他一眼,“你並沒有這東西!”
他也走了!
權(quán)少騰凌亂在風(fēng)中。
這件事,對他說來,簡直人生敗筆!
“媽的!我怎麼就沒有管住嘴呢?”
他揉著太陽穴,心裡隱隱不舒服,轉(zhuǎn)頭看向晚。
“你們女的,是不是都會……比較在意啊?”
向晚微微一笑,“不存在的。畢竟大家都是爺們兒!”
權(quán)少騰:“……”
……
吃燒烤只是他們短暫的休息。
因爲這個晚上,所有人都要通宵。
案子有進展的時候,就得加班加點的調(diào)查。
白慕川到了技術(shù)隊,程正遞給他一份報告。
“最新的屍檢報告顯示,死者死亡的時間,比向晚被擄到問心庵,至少提早了三個小時……”
程正在物證技術(shù)分析上,有著近乎強迫癥一樣的執(zhí)著。
西市這邊的儀器設(shè)備較之京都當然有距離,而且,死者死亡的地點特殊,又剛好下大雪。所以,死亡時間的準確性就難免受到影響。他之前有懷疑,卻不敢確定,在案件分析會之後,又把這邊的物證資料,傳到京都,經(jīng)過綜合分析得出了這樣一個結(jié)論。
白慕川看一眼,“結(jié)果精確嗎?”
程正聳了聳肩,“大概精確吧!”
白慕川:“你不是喜歡說大概的人!”
程正:“因爲我不在京都——”
他跟白慕川一樣,最相信的人,始終是自己。
不是自己做出來的結(jié)論,他就不敢給予百分百的保證。
但有這要一個顛覆性的結(jié)論,基本可以確定,向晚沒有認錯人……
屍體不是她在問心庵見到的人!
靜默一瞬。
程正問白慕川:“你那邊有結(jié)果嗎?”
白慕川:“葉輪和幾個當事人在趕到西市的路上!哈桑帶過來的。另外,還有一個問題,根據(jù)哈桑對葉輪的詢問結(jié)果來看,戚科和葉輪之間,至少有一個人在說謊……”
“嗯?”程正沒有參與審訊,不知情況。
白慕川看著他,冷哼一聲。
“戚科說,他和葉輪打架後,雙雙掛彩,然後劇組請了一個醫(yī)生過來,爲他們處理傷口……”
程正瞇眼:“葉輪怎麼說?”
白慕川冷眸微閃:“葉輪表示,他倆打架的過程中,戚科根本就沒有受傷——當時,他只是揍了戚科一拳,然後戚科突然爆怒,拎起傢伙就衝他來了,要拼命似的,他只顧著防衛(wèi),沒有再還擊戚科,掛彩的人,也只有他一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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