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打死也不能認(rèn)啊。
白慕川順著她的頭髮,“這還需要了解嗎?畢竟世上沒幾個像我媳婦這麼心存善良的女人,對不對?我不需要了解她,只需要瞭解他們之間發(fā)生的這些事,就足夠分析清楚。”
“哼!”向晚不開心。
“向老師,你不公平。”
“哼!”向晚繼續(xù)抗議。
“你也是懸疑作者,我也是……你會推理,我也會推理的,對吧?你想如今的謝綰綰和唐元初,可能在一起嗎?還有,謝綰綰既然拉黑了他,怎麼哄都不再理了,那就是下定決心了。”
“那你直接告訴唐元初不好嗎?”向晚梗著脖子,不高興地兇他,“爲(wèi)什麼非得要讓他去碰一鼻子灰?像個大傻子似的,在謝綰綰面前擡不起頭來,還讓葉輪那傢伙看笑話。”
白慕川呵一聲。
涼涼睨她,他仿若在看一個智障。
“唐元初什麼性子的人,你不瞭解嗎?”
“怎麼講?”
“不撞南牆不回頭,不到黃何心不死。”
“……”
向晚無言以對。
唐元初蹲在地下停車場那種樣子。
不忍直視,也不忍回憶。
有一點(diǎn)卻可以確認(rèn),白慕川說得對。
他這個人,幼稚、單純,卻固執(zhí)。
尤其對待感情,純粹得就一根筋,甚至就是男版的方圓圓。
如果沒有今天的痛徹心扉,他會放棄嗎?
早晚一傷,宜早不宜遲。
“就算你說得對吧!可是——”
向晚嘟起了嘴,爲(wèi)自己找回臉面,“你不是說過嗎?老婆說的話永遠(yuǎn)是對的,咱們家得堅持這個基本原則不動搖,纔是立家之本,強(qiáng)家之道……你違反了準(zhǔn)則,要怎麼辦吧?”
這小妮子,嘴巴越來越溜了。
白慕川忍俊不禁,捻她鼻子,看她皺起眉頭,又笑著抹平她的眉心,輕輕笑著低頭吻一下她的額,誠懇地道歉:“我錯了,寶貝,罰我今天晚上不睡覺,不到通宵不準(zhǔn)停,精盡人亡而止!”
噗!
向晚笑著捶他肩膀。
“流氓啊你!”
兩個人關(guān)在辦公室裡的話,唐元初當(dāng)然不會聽見。
實(shí)際上,感同身受是不存在的。
即便理解、同情,甚至幫助,但除了唐元初自己,誰又能真正體會到他是什麼樣的心情?
~
夜幕下,同一個京都,還有另一番景色。
黃何與田丹月掐著點(diǎn)邁入了一個地下賭場。
如果不是親自看見,一般人很難想象會有這樣的地方。
外面髒亂、嘈雜。唱歌的,吃飯的,大聲笑鬧喝醉謾罵的,看上去像一個低端的娛樂場所,可地方不大,七彎八拐一繞,竟還有地下一層。
下面有一個隱藏的賭場。
當(dāng)然,它不是像澳門那種專業(yè)賭場,只是一個聚衆(zhòng)賭博的地方。
瞄一眼,從環(huán)境到設(shè)施,一律烏煙瘴氣。
黃何皺了皺眉,側(cè)目看田丹月。
“這地方真不配上不暗影現(xiàn)在的身份。”
田丹月微微一笑,目光有不屑與鄙夷,“有些人啦,穿上龍袍也變不成太子,就算有一天發(fā)達(dá)了,也擺脫不了骨子裡的低賤。說到底,他也就是這麼一個出身的人。”
黃何再看她一次,目光深了深,沒有說話。
這個地下賭場裡,煙味很重,加上通風(fēng)設(shè)施不好,悶得人心裡發(fā)慌。
看到田丹月出現(xiàn)在地下室,一個機(jī)靈的小子馬上小意地過來招呼。
“丹月姐,你來了?”
田丹月是一個自視甚高的女人,雖然命不怎麼好,卻從來不屑與把自己與這些人混爲(wèi)一談。但就這樣一個女人,看到對方的瞬間,臉上瞬間掛滿了笑,膩了一臉,與剛纔的不屑判若兩人。
“仨兒啊,影哥呢?”
對方噝噝一笑,帶點(diǎn)涼涼的嘲意。
“影哥剛纔被一個妞兒迷了眼,前腳剛摟著人走了,你們後腳就來。”
田丹月臉色微微一變。
約好的時間,地點(diǎn),還有前後腳的說法?
哼!她冷笑,“影哥怕是不想見我了吧?”
“那能呢?丹月姐,說笑了。”對方笑著解釋,“怪只怪那妞太靚,影哥跟幾個兄弟又多吃了幾杯,男人嘛,嘿嘿……”
說到這裡,他見田丹月的臉色越發(fā)難看,又賊賊一笑。
“不過,影哥留了話。”
“什麼話?”田丹月斜眼看他。
“影哥說丹月姐身子不好,在這兒等不合適,你啦,就先回去,黃哥先在這兒玩一會,等他完事,就帶他去見。”
“不行!”田丹月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那就沒辦法了。”對方陪著笑,嘴上絲毫不讓,“丹月姐,你是知道影哥脾氣的。”
田丹月拉下臉,就要罵人,卻被黃何攔住。
“可以。”他說:“你先回去,我留下來等影哥。”
田丹月動了動嘴皮,想說什麼,被黃何阻止。
對方想單獨(dú)見他,意圖很明顯。
說什麼,有用嗎?
黃何朝田丹月微微一笑,“回去吧,這裡冷。”
田丹月知道他的意思。
不放心,但還是無奈地離開了。
她前腳一走,剛纔那叫仨兒的傢伙立馬變了臉。
“跟我走吧!”
黃何微微扯脣,順從、聽話。
對方輕輕瞥他一眼,“你怎麼都不問去哪兒啊?”
“問什麼?不是去見影哥嗎?”
“呵!”對方的目光裡,有輕蔑。
黃何哼笑,“還是問爲(wèi)什麼影哥根本沒來這裡,卻騙我們來?”
對方一愣,“你怎麼會知道?”
黃何鼻翼裡輕輕一哼,“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人多眼雜,影哥怎麼會來?”
~
京都的深夜,涼涔入骨。
冷風(fēng)裡夾著細(xì)微的雪花,撲在人的臉上,鑽入脖子,冷得激靈靈打戰(zhàn)。
汽車已經(jīng)停在外面了。
黃何沒有猶豫,低著頭,上了車。
車裡開著暖氣,可黃何覺得……似乎比剛纔還冷。
他剛坐上副駕,後座就傳來一個聲音,“不要回頭!”
命令的語氣,很涼。
黃何沒有多話,“影哥?”
背後那個聲音沒有回答他,只命令司機(jī),“開慢一點(diǎn)。”
汽車徐徐駛?cè)氪蠼帧?
午夜了,街上的汽車和人都變少了。黃何一直沒有回頭,坦然自若地倚在副駕上,餘光掃著後視鏡,等待對方發(fā)話。
車裡太暗了。
他看不見對方的臉。
一個黑乎乎的影子,就像他的名字,無端給人一種心理壓力。黃何知道這是對方特地營造的氣氛,目的就是震懾他人。黃何很樂意配全他,做出一副明明緊張還佯裝鎮(zhèn)定的樣子。
“影哥,我找你,是有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