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暗暗心驚,王立平的陰險毒辣和過人的心機(jī),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盯著王立平此刻那張顯得陰森可怕的臉,一字一頓地問道:“好巧妙的布局,你怎么能算準(zhǔn)那個水電工一定會殺了楊義兵?”
王立平頗顯得意地道:“人一旦走到了絕境,是決不會放過最后一絲機(jī)會的。從那個水電工的為人上,我就知道,他肯定為了一線生機(jī)必定能放手一博。那張二十萬元的借條,就是楊義兵的奪命符。”
“不過,你說的也非常有道理,因?yàn)樵S多事,可能會出現(xiàn)意外。所以,我早就安排好了,如果楊義兵平安回來,沒死在水電工手上,那么,他也逃不過我的手掌心,等待他的,將同樣是一條絕路。”
李冰背心中滲滿了冷汗,他真后悔沒和張遠(yuǎn)山他們一起來,自己命喪如此工于心計(jì)且心狠手辣的王立平手下也就罷了,只是他內(nèi)疚自己沒能救出婉兒。
王立平嘿嘿笑道:“李冰,你現(xiàn)在知道了一切,黃泉路上,你也不會帶什么遺憾了。還有什么想問的嗎?天快要亮了,我可沒多少時間陪你玩了!”
李冰聽到王立平說天快要亮了,不覺心頭一震,他燃起了一絲生的希望,離他和張遠(yuǎn)山他們約定的時間快要到了,現(xiàn)在他所能做的唯一的事,就是盡量拖延時間。
李冰道:“王立平,你手上血債累累。水電工肯定也是和你一伙的,雖然他殺楊義兵不是你指使,但你怕他被警方抓到后會供出你其他的事,所以你就殺了水電工滅口。”
王立平笑道:“李冰,你又猜錯了。水電工根本不認(rèn)識我,也不知道我的身份,他只是我利用的一顆棋子。說實(shí)話,我也沒想殺了水電工。警方能抓到他,對我沒什么影響,因?yàn)闂盍x兵確實(shí)是他殺死的,或許還能加快警方結(jié)案的進(jìn)度。”
“水電工如果死了,那也不是壞事,更增加了這一系列案子的懸疑度,讓大家更相信這是靈異事件。警方也只能無可奈何地暫時擱置此案,從此就成為了一樁永遠(yuǎn)無法解開的疑案。”
“或許真是天意,那個水電工,身無分文,想出逃也沒什么路。因此,他在絕望之余,撞車尋了短見。”
李冰眼前慢慢暗了起來,他看著王立平的身影在暗道中消失,黑暗中傳來了王立平猙獰的笑聲:“李冰,我不會直接殺了你的,我手上從不沾鮮血。你就抱著趙婉兒,在這個密室中堅(jiān)持幾天吧!可惜啊,這個密室當(dāng)時設(shè)計(jì)得太不科學(xué)了,不通風(fēng),也沒燈光,更糟的是,這個密室竟然完全隔音,你就算喊破喉嚨,上面都聽不到一點(diǎn)聲音。”
“李冰,不過你還是很幸運(yùn)的。不得不承認(rèn),趙婉兒是一個漂亮可愛的女人,你能攜手她共赴黃泉,這也是你前世修來的福份!”,王立平那陰森的笑聲,隨著那鐵門沉重的關(guān)閉聲,戛然而止。
李冰心中驚懼極了,他知道,王立平所說并不是恐嚇?biāo)膳碌氖牵趿⑵降囊馑际且阉挖w婉兒殘忍地活活餓死在這個密室之中。
手電光也在慢慢暗弱下來,他看著抱在手中的趙婉兒,心中充滿了悔意和內(nèi)疚。
李冰的一滴淚,滴落在了趙婉兒那因虛弱而顯得蒼白的臉上。
趙婉兒慢慢蘇醒過來,驚恐地打量著四周,不一會就明白了過來。
她伸出雪白的手,輕輕抹去李冰眼中的淚水,淺笑一下安慰著李冰:“李冰,雖然我們困在了這密室中,已經(jīng)沒有生還的希望,但人總有一死,能和你一起走完這生命的最后時光,我覺得就是一種幸福。
李冰默默注視著趙婉兒,輕輕地把婉兒放了下來,伸出雙手,緊緊地和她握在一起,兩人都感受著對方手上傳來的溫暖。
李冰在翻圍墻時,那被碎玻璃渣割破的雙手,把趙婉兒那雪白的雙手也染得紅白交輝。
血跡慢慢地從趙婉兒的手上沿著她的手腕向下流淌,滲透到了趙婉兒左手腕上所戴的一串黑色佛珠上。
這時,手電筒也耗盡了最后一點(diǎn)電量,整個密室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黑暗之中的李冰和趙婉兒,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默默地攥住對方的雙手。
忽然,趙婉兒的手腕上迸發(fā)出一道金光,瞬間照亮了整個密室。
兩人驚駭極了,盯著趙婉兒手上的那串佛珠,只見閃著金光的佛珠,忽然破裂,從里面沖出一道黑氣,隨即不見,而那道金光也瞬間消失,整個密室又恢復(fù)了黑暗。
李冰感覺得到黑暗中趙婉兒那略顯冰涼的雙手在瑟瑟發(fā)抖,不由得樓住了趙婉兒,用自己的體溫呵護(hù)著趙婉兒那因寒冷而瑟瑟發(fā)抖的身軀。
“李冰,剛才是怎么一回事?好嚇人啊!“,趙婉兒心有余悸低低地說道。
李冰也正在思索著剛才那怪異的一幕,他自言自語道:“那串佛珠怎么會突然發(fā)光?又怎么會突然破裂?從里面迸出的黑氣又是什么呢?”
苦苦思索了一會,李冰忽然問道:“婉兒,你那串佛珠是從哪兒得到的?”
趙婉兒道:“李冰,這是我回到上海后,許梅因?yàn)楦屑の覍λH如姐妹,她把自己親手編織的一串佛珠手鏈送給了我。聽說她是在淘寶上買了菩提子,一個個精心打磨后串起來,花了好多心血。”
李冰一聽是許梅送給趙婉兒的,不覺一楞,隨即腦中靈光一閃,他已經(jīng)猜出了其中的玄妙。
李冰興奮地說道:“婉兒,我知道了,剛才那一道黑氣,就是許梅的冤魂!”
趙婉兒嚇得在叫一聲:“什么?李冰,你可別嚇唬我,你是說許梅的冤魂一直附著在她送給我的那串佛珠手鏈上?”
李冰微微一笑道:“婉兒,你別害怕,聽我慢慢講給你聽。”
李冰分析,許梅死后,在自己一行人進(jìn)入那個酒店之中后,許梅飄蕩在酒店中的冤魂為自己生前精心編織的手鏈所吸進(jìn)去了。
當(dāng)年佛祖釋迦牟尼經(jīng)過多年的修煉,又餓又累,在將要支持不住時,得到一牧羊女施以糜粥,終于恢復(fù)了精神。
他在恒河中沐浴后,在一棵菩提樹下靜坐七天七夜,在天將拂曉啟明星升起的時候,戰(zhàn)勝了各種邪惡誘惑,獲得大徹大悟,終成佛陀。
自此,佛教便視菩提樹為圣樹。因此,菩提與佛祖也就有了割舍不斷的聯(lián)系,菩提也被賦予了更多的圣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