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尾城天守閣內(nèi),本證寺空誓坐在主位之上,下手除了坐著一名僧侶之外,其余五六位皆為武士,渡邊守綱,蜂屋貞次兩人也在其中。
評定室內(nèi)的氣氛很是沉悶,自從眾人得知本證寺被赤鬼—高山氏宗焚毀之后,向這樣的軍議,幾乎天天在召開,但卻因為意見得不到統(tǒng)一,所以遲遲沒有動作。
在得知高山氏宗就在上鄉(xiāng)城時,本證寺空誓本打算揮軍進攻上鄉(xiāng)城,討取高山氏宗,以報毀寺之仇,但這個提議除了座下弟子本證寺空海,以及渡邊守綱同意之外,剩下的武士全都不贊同。
他們更想揮軍東進,與上宮寺軍勢匯合,對岡崎城發(fā)動進攻,借此推翻松平家對三河國的統(tǒng)治,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最大化的得到利益。一方是武士集團,一方是以本證寺空誓為代表的僧兵集團,本就不相統(tǒng)屬,所以想要達成一致,非常困難。
而本證寺空誓之所以現(xiàn)在能坐在主位之上,只不過因為城中僧兵有八百人,超過了總數(shù)的一半,所以眾人才會暫時聽命與他,不然恐怕他這個位子坐的也不牢靠。本證寺空誓也明白,如果沒有武士們支持的話,憑借手中的八百僧兵,是不可能攻破上鄉(xiāng)城的。所以他心中無奈,只能繼續(xù)這么爭吵下去。
就在眾人再次商議無果之時,只見一名僧兵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他來到本證寺空誓面前,行禮說道:“首座,佛敵高山氏宗已經(jīng)到達城外,首座,咱們報仇的機會來了。”
本證寺空誓聽完后,騰的一下站起身來。本證寺是他的心血,隨著寺院被付之一炬,他多年來搜刮的錢財也隨之化為烏有,就算將高山氏宗剝皮,抽筋,碎骨,也難消他心頭之恨。
他聽得仇人已到眼前后,提起放在一邊的稚刀,就要沖出評定室,渡邊守綱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他,急切的說道:“大師切莫著急,此事還需仔細商議才是。”
本證寺空誓對高山氏宗不了解,可渡邊守綱卻是清楚,高山氏宗此人,除了赤鬼這綽號之外,還有一個更加響亮的尾張之狐稱號,這個稱號在東海道地區(qū),以及美濃國等地可要比赤鬼響亮的多,高山氏宗自橫空出世以來,大小十余戰(zhàn),全無敗績,而且每每作戰(zhàn)智計百出,令人防不勝防,絕不可輕敵大意。
可本證寺空誓胸中怒氣,又豈是他人能夠明白的,渡邊守綱不說話還好,這一說又要商議,他頓時虛火上升,這些日子,幾乎天天都在商議,連個屁都沒商議出來,若再這么下去的話,那還能有何作為,只聽本證寺空誓大怒道:“商議!商議!還商議個屁,敵人已經(jīng)殺到眼前,諸位如果不愿相助,本座自去便是。”
說完,他用力將渡邊守綱推到一邊,大步跨出評定室大門,其弟子本證寺空海,哼了一聲后,也提刀跟著跑了出去。
在坐武士以渡邊守綱與蜂屋貞次為首,所以都在等待兩人命令,蜂屋貞次自知武藝與渡邊守綱相差甚遠,所以他又對渡邊守綱惟命是從,只聽蜂屋貞次問道:“渡邊大人,現(xiàn)在應(yīng)該如何應(yīng)對?”
渡邊守綱想了想,西尾城中,除去那八百僧兵之外,還有500足輕,若是不出戰(zhàn)的話,憑借這500足輕,足夠守城之用,可他又放心不下本證寺空誓,在深思熟慮了一番之后,開口說道:“這樣吧,我率領(lǐng)一百軍勢出城協(xié)助空誓大師作戰(zhàn),你等率四百足輕在城中鎮(zhèn)守。”
“高山氏宗乃狡猾之人,大人務(wù)必小心行事,切莫中了敵人詭計。”蜂屋貞次實在放心不下,所以連忙開口囑咐道。
“這個我自然知曉,高山氏宗雖然詭計多端,但卻軍勢不多,我軍將近千人之眾,就算他機關(guān)算盡,又能乃我何?”說完,渡邊守綱整了整衣甲,也快步走出評定室。
而城中其他武士,在等渡邊守綱離開之后,開始進行布置防守之事。
在來西尾城的路上,氏宗便不停向麾下足輕交代,一會兒逃跑只不過是為了誘敵深入而已,決不能當真,他這婆婆媽媽的不停囑咐,完全是怕一會等真跑起來后,足輕們不明真相,把假戲真做了,到那時氏宗就只剩下哭的份了。
在他一再的強調(diào)之后,就算這些稚刀足輕再傻也明白了其中的緣由,他們這些足輕除了個別幾人外,其他基本上已經(jīng)跟隨氏宗多年,經(jīng)過這幾年的浴血奮戰(zhàn),他們清楚,只要不折不扣的執(zhí)行主公的命令,那就能保住性命。所以就算氏宗不加以囑咐,到時只要他一聲令下,旗本足輕們也會毫不猶豫的翻回身來,與敵人進行戰(zhàn)斗。
兩里的路程,轉(zhuǎn)瞬即到,氏宗率領(lǐng)一百名稚刀足輕出現(xiàn)在城外三四百米處,到了這里,他可不敢在向前進軍了,萬一到時候要是跑不,那可就有些不妙了。
氏宗拉著百名軍勢不停的在城外晃悠,生怕敵人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見城中半天沒有人殺出,緊跟在氏宗身后的山內(nèi)一豐說道:“主公,已經(jīng)等了這么長時間,也不見敵人出城,依屬下看,他們恐怕畏懼我軍精銳,不敢出來了。屬下建議,還是把前田大人他們叫來強攻城池吧,本多正信說的那些鬼話,主公不聽也罷。”
氏宗不悅的說道:“軍師之計又豈是你能明白的,既然敵人不出,那我軍就再往前推進百米好了。”
別看氏宗一臉平靜,但心中卻是焦急,如果要是因為自己膽怯從而造成計策失敗的話,丟人還在其次,本多正信要是覺得自己不可輔佐,就此離去,那可就虧大了。
山內(nèi)一豐見主公已經(jīng)催馬上前,連忙一夾馬腹,跨馬擋在氏宗面前說道:“主公乃千金之軀,切不可以身犯險,還請主公三思。”
“三思個屁啊,我說你小子什么時候也學會香川忠次那一套婆婆媽媽的功夫了?還不快躲開。”
山內(nèi)一豐心中暗道,上次在進攻猿啄城的時候,主公還讓自己多和香川忠次學學呢,自己好不容易請教半天,現(xiàn)在怎么又變卦了呢。他雖然心里這么想,不過卻依然沒有躲開。只聽他堅定的說道:“保護主公重任在身,就算受到責罰,屬下也絕不讓主公涉險。”
就在氏宗要發(fā)作的時候,身后足輕大叫道:“主公,敵人殺出來了。”
氏宗見敵人已經(jīng)出城,沒空再理會山內(nèi)一豐,大聲說道:“慌什么,等我命令后,再行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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