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憲身邊的人只當(dāng)她是想念家鄉(xiāng)了,紛紛出言安щww..lā姜憲只是溫柔地聽著,望著湛藍(lán)的天空吩咐水蘇:“你讓人注意一下什么時候又有鴿子飛進(jìn)來。”
在她看來,不管是邱梅的婆家還是娘家應(yīng)該都會很高興地選了人送過來。而邱梅還等著給她回音,信肯定會送到七姑那里。
姜憲慢慢地往正房去,問情客:“大人那邊還沒有消息嗎?”
“沒有!”這一次,情客的回答也變得猶豫起來。
姜憲在心里輕輕地嘆了口氣,總覺得李謙那邊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但她周圍全是李謙的人,若李謙有心要瞞著她,她還真的沒有辦法知道。
她這才有些理解那些遠(yuǎn)嫁之女的不情愿——在這種情況之下,若是男方心存歹毒,就算是把人殺了也能做到天衣無縫地瞞過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岳家。
姜憲歪在臨窗的大炕上看著書,半晌也沒有翻頁。
而遠(yuǎn)在京城的蔡霖卻像吃了炮竹一樣的要炸起來了。
嘉南郡主把人給殺了不說,還把尸體送到了晉安侯府。
黑漆漆的棺材停在他家大門口,引來周圍鄰居和路人的非議不說,乍眼看上去,還以為他們家死了人,這也太觸霉頭了。
他氣得砸了手邊的茶盅,問隨身的小廝:“給我爹的信送出去了沒有?”
趙翌已經(jīng)啟程前往泰山,這么難得的近身服侍的機(jī)會晉安侯蔡定忠肯定是要想辦法隨行的。
他因此并不在府里。
府里主事的是晉安侯世子蔡霖。
“送出去了!”小廝膽顫心驚地道,不敢多透一口氣,生怕被遷怒了吃苦頭。
可他還是被蔡霖踹了一腳。
“滾!給我滾!”蔡霖氣得臉色鐵青。
那小廝連滾帶爬地出了廳堂,卻又被蔡霖給叫了回來:“你沒有長腦子啊!是不是嫌家里的事還不夠多啊!快去把那棺材挪個地方!”可挪到什么地方,蔡霖叫囂的時候還沒有想到,等叫囂完了,念頭浮上心間,一時卻又沒有了主意。
蔡霜可是被害殞命的,少不得要找兇手論長短。可這兇手變成了嘉南郡主,這個狀告不告得出去還兩說。把蔡霜先安葬了吧,萬一打起官司來官府要驗尸怎么辦不安葬?自古就講“入土為安”,總不能讓蔡霜就這樣放著吧?他父親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有話傳回來?
蔡霖不由頭痛地癱坐在太師椅上,想了半天,這才道:“這件事還得等侯爺回來了做主,你去通常蔡霜的父母,讓他們來領(lǐng)尸,至于其他的事,等侯爺回來了再說。”
小廝得了個準(zhǔn)話,終于可以去辦事了,掩飾著心中的喜悅給蔡霖磕了個頭,疾步退了下去。
蔡霖叫了當(dāng)值的門房說話:“那些人把棺材就這樣丟在門口就走了,當(dāng)真一句話也沒有留下來?”
怎么會一句話都沒有留下來呢?
只是怕說出來了世子爺不愛聽。
當(dāng)時那些人趕著輛烏蓬馬車就停在晉安侯府門口,問晉安侯在家不。門房的見那人相貌平常,衣飾也很樸素,手上拿著的卻是條地地道道的烏金馬鞭,尋思著這人十之**是個行伍世家的子弟,不由就客氣了幾分,說晉安侯隨皇上去了泰山,府里由世子爺當(dāng)家。
誰知道那位爺聽了卻和藹地道:“原本是有些東西要送給侯爺?shù)模热缓顮敳辉冢揖拖茸吡恕5鹊侥慵液顮敾貋砹耍以賮戆菰L。”然后沒等他問清楚緣由,那人就丟下馬車走了。
他上去一看,才知道是口棺材,而且還供著蔡霜的牌位……
那人明擺著瞧不起蔡霖,要找蔡定忠,他怎么敢直說。
蔡霖見他一問三不知,也煩了,對身邊候著的人道:“去請了武先生過來。”
武先生是蔡定忠的幕僚,因身體不佳,沒有跟著去泰山。
他把事情的經(jīng)過講了一遍。
武先生之前已經(jīng)聽說過了,等到蔡霖再跟他說的時候,他道:“沒有誰會無緣無故地殺人,現(xiàn)在不是追究蔡霜為什么會被殺的時候,而是要弄清楚嘉南郡主到底為什么要殺蔡霜。”
蔡霖聽著一愣,道:“聽先生這口氣,是懷疑蔡霜做了什么對不起嘉南郡主的事。”
武先生點了點頭。
莫名的,蔡霖聽著在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氣。
若真是蔡霜做錯了事被嘉南郡主殺了,蔡家也就不用和嘉南郡主對上了吧?
他只要一想到就連皇后的母親東陽郡主對上了嘉南郡主都要退避三舍,他就覺得晉安侯府和嘉南郡主對上了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最好還是能證明是蔡霜錯了,這樣他們家也就不用和嘉南郡主打交道了。
蔡霖想著,歪著腦袋朝窗外的紫藤花望去。
沒出嫁之前還看不出來,出了嫁,嘉南郡主就好像把她披在身上的偽善錦袍脫了下來,露出兇殘暴虐的個性來。
不過,也正如武先生所說。
她也不會無緣無故地咬人。
那個蔡霜到底干了些什么?明知道嘉南不好相與,為何還要去惹她?
這么一想,他又覺得蔡霜這個窮親戚真的很煩人,就是死了,也給晉安侯府惹麻煩!
蔡霖在家里煩躁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有小廝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進(jìn)來稟道:“世子夫人回來了!”
“我知道了!”蔡霖覺得心情更煩躁了。
他的世子夫人鄧氏一早回娘家了,說是鄧成祿剛剛出生沒多久的兒子受了風(fēng)寒,有些不舒服,鄧氏就急急忙忙跑回娘家看侄兒去了。
滿京城一年不知道要夭折多少孩子,只有他們陸家的孩子金貴,一個小小的風(fēng)寒就要往娘家跑。
他這個夫人別的都好,就是太喜歡往娘家跑了,他不太喜歡。
可鄧氏如今懷了身孕,家里上上下下把她當(dāng)寶似的,他也盼著這個孩子能平安順利地降生,有些事就只得忍著了。
蔡霖點了點頭,去了內(nèi)院。
西安府這邊,姜憲接到了夏夫人的拜帖。
她現(xiàn)在有點煩夏夫人,有事沒事的總喜歡拉著她做這做那的。
姜憲說話就不那么客氣了:“她來干什么?就說我這幾天都要在家里抄經(jīng)書,沒空出門。”
來通稟的是情客,她低聲道:“送拜貼的婆子說,夏夫人得了些上好的毛皮,特意來看您的。”
夏夫人要討好她?
為什么?
“我又不缺皮衣皮襖,不見!”姜憲說著,轉(zhuǎn)移了話題,“中秋節(jié)的節(jié)禮準(zhǔn)備的怎樣了?”
趙翌啟程去了泰山封禪,宮里又只留下了太皇太后,她得多寫幾封信給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解悶才是,節(jié)禮也要準(zhǔn)備的有趣些才是。
情客應(yīng)聲而去。
誰知道夏夫人第二天卻依舊登了門。
※
親們,今天的更新!
o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