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夫妻不能總這樣吧!
姜憲想了半天,決定還是調整她的作息時間——她調整作息時間只會涉及到家里的人,可若是讓李謙調整作息時間,會涉及到兩司的大小官吏甚至是巡撫衙門和布政司、按擦司的公文往來。
所以說,最終還是女人退讓的比較多啊!
姜憲在那里打著哈欠,非要等到李謙回來不可。
情客勸道:“郡主,要不您先睡一會?我讓人在大門口等著,大人一回來我就把您叫醒了。”
習慣真是太可怕了。
姜憲道:“我明明下午睡了一下午,可到了這個時候還是會打哈欠。情客,你去沏盞濃茶過來,據說喝濃茶可以提神。”
情客不贊同,道:“可濃茶喝多了會讓皮膚變黑。”
“誰說的?”姜憲驚悚道,“我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
“從前教導我的姑姑說的?!鼻榭偷?,“她說吃什么補什么,濃茶顏色深,對皮膚不好。她就從來不喝濃茶?!?
姜憲不以為然。
好人家誰會把孩子送進宮去做宮女。那些宮里的姑姑說起來好聽,實際上很多人在進宮之前連字都不識一個。后來進了宮,機敏些的就會跟著自己的教習姑姑學識字,有些甚至能進學堂??v然如此,她們自幼的生活習慣還是會帶進宮里。最典型的就是孝宗皇帝了,他的教養嬤嬤是山東聊城人,他的官話就帶著一股子山東腔,怎么也改不過來,還喜歡吃大蔥,急起來了,更是用山東話罵人,被罵的福建官員壓根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什么喝濃茶會讓皮膚變黑這種事,說不定就是那位教習姑姑胡謅的。
兩人為這件事說了半天話,倒把姜憲的瞌睡給說走了。
李謙披星戴月的回到家里,看到上房里燈火通明,姜憲坐在宴息室里等他,不由愕然地睜大了眼睛,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姜憲哈哈大笑,上前去接了李謙的斗蓬,道:“沒事,沒事,就是想等你回來”又道,“你用過晚膳了沒有?要不要吃宵夜?”
李謙聞言面露歉意,道:“我這些日子有些忙。等忙過這些日子,我陪你去云龍山度假游玩好不好?”
云龍山是有名的避暑勝地,他這是說他要忙到夏天嗎?
姜憲無力地道:“去哪里都行,我就想能天天見到你。”
“是我不好!”李謙抱住了姜憲。
姜憲緊緊地回抱著他,把腦袋枕在他的肩上,低聲道:“我知道你這些日子忙,你去忙你的去,等閑了我們再一起去云龍山?!?
李謙親了親姜憲的鬢角,晚上和姜憲好好地溫存了一番。
從那以后,姜憲會和李謙一起起床,李謙去打拳,她就梳妝打扮好了指使著廚房里做早膳,等李謙回來一起用早膳。用過早膳,她會把李謙送到垂花門。等李謙坐車走了,她再回屋睡個回籠覺。晚上則等到李謙回來后一起用晚膳。若是李謙用了晚膳再回來,她就在臨窗的大炕上或看書或和情客閑話,等著李謙回來,服侍他洗漱后兩人再說會話去睡覺。
彼此間像從前一樣每天都膩在一起,有說有笑的。
可李謙從來就不是個馬虎人。
他很快就現了姜憲的異樣。
不用去證實,他也知道姜憲這是為了陪他。
他心里既感動又內疚。
可他卻沒有辦法改變現狀。
如今邊關不穩,陜西行都司和陜西都司隨時都可能上戰場打仗。
他不想被韃子打得狼狽逃竄,手下就得有一群能征善戰的兵。
在他上任陜西行都司都指揮使之前,他的前任把陜西行都司都指揮使當跳板,一心想攢足了資歷回京城去。雖然在陜西行都司當了一年多的都指揮使,卻從來不曾去甘州上任,一直呆在西安花天酒地,托關系,找門路。陜西行都司已經很久都沒有一個主事的人了,被其他衛所欺負的都抬不起頭來。他去上任,雖然有人觀望,卻沒有人為難他。大家對他寄予了很大的希望和期待,盼著他能幫行都司的將士解決溫飽,盼著他給行都司的將士撐腰,能讓行都司的將士揚眉吐氣。這讓他不僅很快就順利地接手了行都司的各種事務,還把從李家帶過來的人手安排進了衛所,很快又通過練兵打仗等事樹立了自己的威信。待到布日固德攻城,他領著行都司的兵將苦守城池二十多天之后,他的個人威望達到了頂峰。在他趁機出城剿匪的時候,明知不合朝廷規章,卻沒有一個人反對。再后來,他領著行都司的人生擒了布日固德,給他們爭來了軍功、撫恤金和三十萬擔糧草,陜西行都司很多人都開始盲目的祟拜他,可以說整個行都司對他已是言聽計從,他可以說是說一不二。
陜西行都司說是他的地盤也不為過了。
陜西都司卻不一樣。
因為都司的衙門在西安,有很多的關系戶。王成是靠溜須拍馬得到的這個職務,他本人又懦弱好色,都司衙門里冒領軍功的,吃空餉的,混日子的,比比皆是。陜西都司從上到下幾乎從根子里都爛了。那些知道李謙后面站著姜憲,站著鎮國公府,站著太皇太后的雖不敢輕慢李謙,可這有什么用?李謙需要的是一支能上戰場的隊伍,偏偏陜西都司的人什么都行,唯獨打仗不行。
還有一大批揮舞著銀子想走后門的。
怎樣平衡這些關系?哪些人能用,哪些人不能用?能用的該怎樣用?不能用的該怎么送走?他這些天腦子里想的全是這些事,睡覺都睡不安穩。
他想陪姜憲,想哄姜憲高興,他也得有時間才行!
李謙只好把這一切都記在心里,尋思著到了夏天,事情理順的差不多了,他無論如何也要空出時間陪姜憲去云龍山好好地住上幾天。
他這么辛苦還不是希望給妻兒更好的環境,若是因為他太忙而讓妻兒跟著他什么也做不成,那他的辛苦還有什么意思?
李謙就養成了每天晚上回去都和姜憲說說話的習慣。
姜憲知道他這個時候特別的為難,既痛恨朝綱崩壞又心疼他太辛苦,對李謙就更是關心體貼,溫柔順從了。
李謙一時間仿佛掉進了溫柔鄉里,根本就不愿意出來,公事上更有勁頭,私底下更為小意溫存,日子過得順風順水,恨不得時光就此停留下來才好。
但這只不過是李謙自己的想法。
很多人都度日如年。
這其中就包括了蔡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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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飛機如果沒有晚點,我應該在飛往武漢的航班上。
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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