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走廊靜得讓人覺得不寒而慄,空蕩蕩地沒有一個人,不時的會有一陣陣陰冷的風,在過道里嗚嗚的吹著,一個個病房裡已經沒有了人,有的病房門牌上的號碼都已經不知道哪裡去了,透過一層厚厚地塵土,往一個病房的窗口看進去,裡面雜亂無章,紙屑被扔了一地,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人住了。
“護士小姐,這就是精神病科?”林峰似乎也沒有想到,這裡會變成如今的這個樣子,望著前面領路的女護士,疑惑地問道。
這個女護士姓李,是一個護士長,個子不是很高,身體有些發福,估計是生過孩子的緣故,走起路來也是扭捏得很,看到我們幾個的時候都是繃著臉去看的,一下子又把她本來就有些長的臉,拉得更長了,更像是陰間的馬面,勾引著迷失的靈魂。她是張主任介紹給我們幾個的,他說公司的事情忙,所以還讓我們多多包涵,而且還說陳朔其實對這裡也比較熟悉,所以有什麼事情,我們可以問陳朔的,而後者也是沒有猶豫就點頭了,似乎在這裡他又變了一個人,一種身份。
不過一直讓我感到彆扭的倒不是陳朔的身份,而是他們對醫院的稱呼,竟然是公司,似乎這是商人的本質吧。
“噹噹——”走廊裡,迴盪著李護士長高跟鞋踏著地板的聲音,更加給這個陰冷的地方增添了一絲的寒意。
“李凌,真的就住在這?”我沒有去問陳朔,似乎我們之間已經有了一層永遠無法解開的結。
林峰眼中也是一絲難以讓人覺察的神情,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以前不是這樣的。”
宇峰倒是我們中間難得有清閒心情,左顧右看的一個,“這裡都可以拍鬼片了。哎呀,好冷。”說著還故意做出個抱團的動作,惹得天辰宇微微瞪了他一眼。
而前面的李護士長,依舊對我們不理不問,自顧自的在前面帶路。
時間滴滴答答的,一點點的走動,這條走不完的,看不到的盡頭長廊終於在我們一個個都有些身心疲憊的時候,走到了盡頭。
一扇房門,綠色的漆把這扇門,染得格外的鮮豔,可是如今卻已經是變得發黑了,李護士長,停在了門前,左手伸進白色大褂的衣服口袋裡掏出了一串有些生鏽了的鑰匙,找尋了半天,從中找了一把鑰匙,從她的背影裡,我們都無法看到這個李護士長的面部表情,但我們如果能看的話,也許我們會理解一樣事情,也許更能解開一個將永遠不能知道的迷吧,可是我們沒有。
一滴水珠,滴嗒的落在地上。
“咯吱咯吱——”門被打開了。
裡面依舊是黑得怕人。
“你們進去吧,進去一直往前走,這是鑰匙。”李護士長面色僵硬地把一把黑色的鑰匙遞到了我的手上,然後不管我們的迴應,直接向著來的方向走了回去。
“噹噹——”
聲音漸漸地消失在了空蕩的長廊。
昏暗的燈光,此時也變得閃爍。
“靠,真在拍鬼片嗎?”宇峰似乎有些哆嗦,恨恨地罵道。
我轉眼看著陳朔,他似乎目光變得堅定起來,他終於說了幾句比較長的話來,“華宇,一切的疑惑,今天將會明白,走吧。”
我點了點頭,拍了拍有些害怕的宇峰,“沒什麼好怕的,我們是去見最好的朋友,要記得朋友永遠都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
林峰看到我和陳朔走了進去,身影投入到了黑暗中,對身邊的段風笑道:“看來我們的思想高度還不夠呀。走。”說著也隨著我和陳朔的步伐跟了進去。
“呵呵,不知道李凌過得還好嗎?”段風不知道是笑還是無奈地嘆息,也緊一步的跟了進去。
“不要怕了,走吧。”天辰宇推了一把宇峰,直接把他推了進去,兩個人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黑暗中。
長廊裡又變得空蕩起來,什麼什麼聲音也沒有了,似乎剛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哐當——”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重重地自動地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