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鐘雅苦哈哈地坐在桌前打著哈欠,眼睛在那些一個個激昂無限的老頭身上轉了幾圈,按說寧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怪不得這一個兩個的跑得比猴兒都快,這日子簡直沒發過了。
你說你和吳家大少斗,干嘛扯上我這種無辜百姓,讓我好好日子不成嗎?
原本吳宇煜那姑姥爺想的是這邊要是出了點兒岔子,吳宇煜肯定會分心,不會那么緊盯著自己,可不想卻被一個賊丫頭給壞了事,要知道當初自己可是花了大價錢才尋到這么個高手,來無影去無蹤,偏偏還能把想要的東西給順到手,按照自己的設想,要是他們腦筋轉不過來,就告他們個抄襲,要是反應過來,按著這段時間自己的打聽,那臨時上陣的丫頭鐵定會找她那了不得未婚夫幫忙,就慕辰亦那形象,往那一戳就不信沒人相信他沒搗鬼,哪知道這丫頭賊精,什么事都通過吳宇煜,真不知道該說她聰明還是說她傻。
所以這會兒三堂會審,審的就是那滑不溜秋的丫頭。
鐘雅本來還很奇怪,這么長時間都沒什么股東會,而且要說股東也不應該擱上自己啊,自己一窮二白就拿死工資,要是真有什么分成的話,自己這會兒肯定也敲著二郎腿跑路了,管她賺錢不賺錢,有這幫見錢眼開的老爺們,自己想不掙錢都不行,要說這群一只腳都快踏進棺材的老不死們,那叫一個變態啊,要是你不能掙錢就給我滾下臺,誰能掙錢誰上位。
所以當被通知要參加這什么勞什子會的時候,鐘雅還特地把當初吳宇煜簽給慕辰亦的那份合同給掏了出來,別不是自己沒仔細看,說不定學長真給了自己什么股的,要是真這樣的話,自己拍屁股走人也沒什么事的。
哪知道從頭看到尾再從尾看到頭,愣是沒看出什么。
于是鐘姑娘不樂意了……
憑什么啊,為什么自己要陪著這些虎不拉幾的老頭子瞎扯扯?
脾氣上來的鐘雅也不去搭理他們,愛怎么開就怎么開,明明都是一副狼子野心的樣子還硬要擺出那副自以為是的嘴臉,真特么地倒胃口。
鐘雅真沒去,坐在辦公室里喝著咖啡看著文件,莊生上來的時候還聊了幾句,正琢磨著想個什么理由把莊生給調到樓上的時候,那群老頭子暴動了……
一個兩個的魚貫而入,拐杖踹地木質地板轉直響,鐘雅都怕把地兒給戳壞了,到頭來還要自己來善后。
“你這丫頭倒是架子大,我們一群老家伙等著你兩個小時,你愣是沒往那邊走一步!”帶頭進來的老大爺顫著胡子異常氣憤。
“既然知道自己是老家伙就麻煩少作點死,別把自己給作棺材里去了還要麻煩別人!”鐘雅不客氣地說道,真當自己是紙糊的?想來戳一拐子就來戳一拐子?也不想想自己從小到大連爹娘老子都沒和自己這么說過話,更何況這么幾個。
那說話的老翁感覺頭腦充血,差點兒就沖成中風了,幸好后邊的人帶了一把,這才沒倒下,看得鐘雅直搖頭,這種為老不尊的老貨還不如死了算了,琢磨著人家的家產還這副嘴臉,也不知道在娘胎里怎么叫的,恬不知恥!
本來還氣勢洶洶的一群人一時間沒有人敢往鐘雅槍口上撞。
“我們開股東大會,你作為代總經理總是要參加的。”
“你們也知道這個‘代’字
,正的都沒參加,我怎么有資格參加。”鐘雅不屑地說道,心里早罵開了,“要是你們能少勞點兒神,說不準這會兒也就不用杵在我跟前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就好這調調,命里帶賤,一刻不被人數落就渾身不舒服。”
一席話說得那群白皙的老頭面紅耳赤,臉上的顏色筆調色盤里都精彩,要是這會兒是個講理的人他們還可以說道理,可這位擺明了油水不進,死豬不怕開水燙,有本事你骨氣硬點兒來揍我啊!一口氣憋在心里差點兒沒憋死,要是真敢給這廝兒什么苦頭吃,還不知道能不能活過今天,想到這廝兒看著軟綿性子隨便捏,誰知道人家背后戳的可都是大佛,一個都不是好惹的,更何況還是一群。
于是這群拿人手短的老頭子開始講起了道理,鐘雅昏昏欲睡,什么睡前故事都是騙人的,和尚念經說不準都比不上這個。
鐘雅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打斷他們:“你們到底要說什么?”要是沒說的就趕緊滾。
領會到深層意思的常年養尊處優的老頭子差點兒一口氣沒提的上來,只好推出代表委婉地表達了意思:“我們也是聽說最近公司出了點事,想著趁機商討著把公司的制度和員工重新換洗一番,免得出現這樣的狀況。”老頭沒敢說的是,那位原本的意思是要你滾蛋啊!
鐘雅不管他們什么意思,反正壓根兒就沒想給他們面子,要知道這些人拿到好處以后,除非你拿出更高的回報要不就狠狠地把他們壓殘,不然有的折騰呢。
“是說換上你們的人?”鐘雅眼簾一抬,活脫脫地女版的慕辰亦,要是被章揚瞧見,這會兒鐵定已經跳腳了。
“額……”老頭被噎的不知道說什么,就算心里明白也不能這么個說法呀,人要臉樹要皮,今兒個自己反正是沒臉了,被個晚輩這么數落著偏偏還反駁不得,不說人家背景壓死人,就說人家說的話也確實不錯呀。
“好好回去養著,我也把話撂這兒了,我不是你們少東家那么宅心仁厚的人,我也不懂商場的規矩,不過我也是知道的,在得到別人尊重之前也要尊重別人,所以今兒個我怎么對你們也是照著你們學來的,要是沒什么問題的話就先請回吧,我還有些事就不送了。”鐘雅按鈴叫來助理,示意她把人給弄出去,這么一出還真是累,拐著彎說話也不嫌累得慌,越想越覺得自家爺爺可愛,一個不高興一拐子戳死你,看你還鬧不鬧騰。
幾個丟了面子,這會兒在助理面帶微笑實則鄙視的神情中無比憋屈地走了出去,鐘雅長舒了口氣,可算把菩薩請走了,真廢腦細胞!
莊生一直躲在隔間里聽著,眼見著人都走了,一下子就竄了出來,像發現新大陸一般十分高興:“看不出來啊,這嘴利的,看來慕少調教的挺好的。”
鐘雅差點兒被氣背過去,不過有心吵架也沒力氣了,剛剛消耗太大,看來智斗也是以體力活啊!
陽光洋洋灑灑地照遍整個屋子,每個角落都亮堂堂的。
不過鐘雅的心情不好,想到這些煩心事兒,想到慕辰亦那邊也被人坑著,實在是想不通這些沒事找事的人究竟是為了什么。
所以剛剛那態度其實只是鐘雅實在是受不了了,這些人偽裝得人模人樣,實在是連孽畜都不如,坐在家白拿拿了這么多年的高薪還這么不滿足,就算是狗給它吃幾頓肉也會
對著自己搖尾巴的。
莊生頗為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忽然說道:“你和慕少是九月初八結婚?”
“不對吧,我怎么記得是初七?”鐘雅皺眉,難不成自己記錯了?
莊生不客氣地戳了戳她光潔的腦門:“真是拿你沒辦法,還是不是你要結婚了?連日子都記不清,干脆別結的了,白白糟蹋了鉆石王老五了。”
本來莊生不這么說,鐘雅還是沒什么感覺的,這下連自己都覺得自己太不厚道了,有些羞愧地低下頭。
不過莊生可不吃這一套,戳著她的腦袋說道:“別擺出這副受欺負了樣子,鬼知道你心里怎么埋汰著呢,你也真是的,這種事也好歹也要上上心,不談你事無巨細地去操辦,但是好歹關心一下流程,最不濟好歹知道具體是哪一天吧,免得人家問起來,說不準還要傻不拉幾地問人家是幾號。”
鐘雅委屈極了,自己這次是真的羞愧了!而且自己發現舉凡是自己的朋友都一個個跑去慕辰亦的陣營,現在除了那一孕傻三年的曾鈐云,就連這個剛剛回來的人都把心長偏了,更何況那個因為懷孕被堵在家不能和慕辰亦接觸的一向看自己舒服就不順眼的死黨,肯定溜溜地就滾過去了,到頭來原來自己才是孤家寡人,那個冷面男平白多了這么多的中堅力量,做人做到自己這種地步也是醉了。
莊生見鐘雅一副不知道悔改的樣子,有些恨鐵不成鋼,死命地掐了一把她粉嫩的臉,然后就甩門而去。
發泄一通之后,鐘雅覺得渾身舒暢。
慕辰亦過來接她回去的時候,在路上又順口提了一句去領證的事,一直死掐著不放的鐘雅居然破天荒的點頭了,害怕她反悔,慕辰亦立刻扣押了她的身份證,等著明兒一早就去民政局登記。
不怪慕少這么大驚小怪,關鍵是鐘雅太頑固不化,總覺得太早領證連自己的退路都堵了,誰知道這男人會不會突然惹自己生氣,按說舉辦婚禮也是結婚,但是少了法律上的拿到程序,鐘雅覺得很心安。
慕辰亦是不理解她這奇怪的觀點,別的女生都趕著要去登記的,怎么輪到自個兒的時候就攤上這么個不走尋常路的呢?
后來磨到嘴皮子都破了以后,慕辰亦也想通了,要是這貨真和尋常的女生一樣,能讓自己一栽就是這么多年嗎?
第二天一早,慕辰亦就把鐘雅給拉了起來,睡意朦朧的鐘雅就隨著他折騰,反正她已經忘了昨兒個答應了什么,這男人每天都能整出新花樣的,所以當自己終于清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坐在那叫勞什子局里面,被人扒拉著在拍照,這會兒被閃關燈一激,整個人就跟羊癲瘋一樣抖了起來,仔細一看才知道是什么,不由地拍著大腿說失策,昨天答應他也是以為他說著玩的,畢竟他那邊的事比自己還多,哪會理會這些有的沒的。
所以說鐘雅沒心沒肺,世間女孩千千萬,誰會認為那個九塊的本子是多余的?
“我和他是近親!”
“您騙我呢?”工作人員眉眼不抬地說道。
“我說我不是自愿的你相信嗎?”鐘雅不死心。
這下沒句話都沒得到,很高傲的工作人員意思很明顯,人帥哥多金又多產的,要說被強迫也是他。
鐘雅怒!
難道我就長了一張逼良為娼的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