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子滿天的夜晚,鐘雅很慫地聽了章?lián)P的話去捉奸。
不為了別的,而是自己閑的無聊,每天面對一堆上下亂竄的老家伙們都覺得眼瞎了,更何況慕辰亦很少出去應(yīng)酬,一般吧章?lián)P那個來者不拒的貨推出去也就萬事大吉了。
相比于捉奸,其實鐘雅的目的更多的是在于滿足自己的好奇心,鍛煉快要生銹的肢體。
炫目的燈光,鐘雅一進(jìn)門就被閃瞎眼了。
舞池中群魔亂舞的妖精們,鐘雅有種瞬間進(jìn)入精神病院的錯覺。
章?lián)P提前和服務(wù)員說好了,所以這會兒有個穿著小馬甲制服的靦腆帥哥走了過來。
“請問是鐘小姐嗎?”
這皮膚水嫩的……
鐘雅向來花癡的本性一下子就顯露了出來,就差留著哈喇子了。
臉皮薄的帥哥斂了斂眼皮:“章先生讓我?guī)闳ダ锩娴陌g。”
這么害羞的小男生在這么魚龍混雜的地方真的能冰清玉潔地混下去么?
心地善良的鐘小姐已經(jīng)擔(dān)心上了,連帶著路過的門敞著的包間都沒留意就掠了過去。
而剛剛被忽略的包間內(nèi),慕辰亦皺著眉頭坐著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章?lián)P那副眉眼含笑的樣子,有些覺得可惜,這樣的富家子弟,還這么邪魅,要是擺到那些牛郎店里,肯定實打?qū)嵉氖鞘軣崤醯耐脙籂敗?
算計著時間的章?lián)P莫名的腦門一涼,眼睛瞟向坐在角落的男人,難不成他知道了?
就在這時,慕辰亦覺得走過去的人影很熟悉,但又覺得不太可能,那貨可是自己把她送回家的,有些好笑地?fù)u了搖頭,這可怎么好……
鐘雅就在隔壁包間,可能是滿足某些人的不正常的嗜好,在里間的衛(wèi)生間里,可以通過墻上欲蓋彌彰的花玻璃看見隔壁的情況,鐘雅瞧著這設(shè)計,不禁咂了咂嘴吧,還真是無奇不有,每天都在長見識。
不怪對面不知道這會兒有個女人大大咧咧地坐在馬桶上偷窺他們,實在是看不見啊,不知道這玻璃是什么做的,一面看得透徹,一面就這是鏡子而已。
鐘雅看見那個剛剛引自己過來的服務(wù)員進(jìn)去了,暗自和章?lián)P打了手勢,然后就看見那賊頭賊腦的若有若無地看了一眼這邊,面目含笑的樣子媚從心生,虎得一邊的合伙人看得一愣一愣的,眼里也帶上了鐘雅喜聞樂見的色彩。
反正沒人看見,剛剛也吩咐服務(wù)員不要進(jìn)來了,于是鐘雅很不顧形象地將腳搭在洗漱臺上,靠在馬桶后面的墻上,手上還拿著一杯果汁,刺溜刺溜地喝得很歡快,特別是看見章?lián)P被那老男人占了便宜以后,一臉吐了蒼蠅的苦逼表情取悅了無良女,鐘小姐簡直當(dāng)自己在戲院看戲,就差從兜里掏出大元寶丟在章?lián)P的懷里……
爺高興,收著!
慕辰亦感覺怪怪的,總覺得有人盯著自己,不過又看不出所以然來,眼見著那個想上樹的公豬對著便秘的章?lián)P發(fā)情,也不禁的皺了皺眉,雖然不是心疼那混跡人間的小子,不過這小子明面上總歸是自己不是?合作嘛,沒來平等哪來的真誠,所以,慕少爺晃了晃酒杯。
“朱總真是好興致。”
章?lián)P快哭了,要不是肩負(fù)著重任,鬼才會過來這邊,知不知道被一個男人用那樣的眼神上下掃視著比自己爹媽壓著自己去相親都難受,更何況,不用想也知道隔壁那貨是怎樣的表情……
一失足成千古恨!
原本傳聞這聽著大肚子的老不死有龍陽之癖,不過這種人一向都好慕辰亦那口,不然自己打死也不會讓鐘雅過來的,虧自己還把這肥頭大耳的給說的貌美如花,塞入貂蟬,嘴賤的后果都被自己吞了。
章?lián)P內(nèi)心被淚水淹了,鐘雅都快笑死了,就算再怎么不喜歡人家,好歹和人家合作嘛,章?lián)P,你那一臉腸子打結(jié)的表情真的是帶著誠意來的么?
眼見著慕辰亦開口說什么,鐘雅微蹙這眉,差點破口大罵……
服務(wù)都不帶全套的,有的看沒得聽也聽憋屈的,不知道去提提意見有沒有獎金。
鐘雅好奇的談話內(nèi)容很簡單……
“那是,我老朱這么多年還沒見過這么有味道的美人呢!”顫抖著一身肥肉往章?lián)P跟前蹭了蹭,然后章?lián)P本來有些無奈的臉一下子就僵了,綠的跟被人帶了帽子一般。
“沒想到朱總和我們章總監(jiān)這么投緣。”慕辰亦很體諒地說道,“剛剛我正好看見一熟人,我就先出去打聲招呼,你們慢慢聊。”
“章總監(jiān)可要招待好朱總。”說完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章?lián)P,然后一扭頭就很開心地走了出去,徒留章?lián)P一人像掉進(jìn)狼窟的小綿羊,溫軟的樣子讓原本就心懷不軌的男人更加不軌了,于是……
“朱總,您這手?”皮笑肉不笑。
“親近親近嘛,沒得接觸怎么親近?”
章?lián)P哭,隔岸觀火的老板娘這么無良也就算了,身為死黨的老板,不談生死之交,但這么多年的情分?jǐn)[在那,居然也這么無良,甚至比那看戲的更可惡,可憐自己一世英名,算是毀了。
鐘雅笑得跟只狐貍一樣,笑語晏晏中沒有關(guān)注消失的未婚夫,腦海中不禁的想起貌似之前溫之玉也是在一名膽大的男士的熱烈追求下不得不低調(diào)地生活,原來都是一丘之貉呀!
慕辰亦其實早就想到了鐘雅的存在,不說那抹熟悉的身影,就說服務(wù)員和章?lián)P之間不正當(dāng)?shù)臏贤ǎ由纤恢辟\兮兮地盯著自己對面的墻看,怎么說也是修煉成精的慕大少,前后一聯(lián)系起來也都什么都明白了,這會兒讓服務(wù)員帶自己去找人,哪知道那軟硬不吃的小伙子居然硬是不帶自己過去,最后無法,只好找到經(jīng)理,經(jīng)理是知道他們幾個關(guān)系的,打著招呼吧菩薩請了進(jìn)去了。
所以沉浸在偷窺的興奮中的鐘小姐絲毫沒有注意屋里來了人,還是面色不善的人。
“好看不?”低沉的聲音在混雜的舞廳里顯得格外的清晰,鐘雅虎軀一震,眼見著寬大的陰影漸漸將自己攏了進(jìn)去,暗自吞了口口水,縮了縮脖子,腳緩緩地收回,眼睛低垂,滴溜地轉(zhuǎn)著,盤算著男人和門框的距離,飛快地計算著最佳逃跑路線和概率。
卻苦逼地發(fā)現(xiàn)那男人好像洞悉了自己的行動一樣,一直不往前走,斜斜地靠在門框上。
鐘雅心知逃不掉了,就諂笑著抬起頭,一臉諂媚地看著他:“呀,你怎么在這兒?”
“恩?你看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我為什么在這兒?”慕辰亦微微挑眉,嘴角含笑卻讓鐘雅不覺地開始腿肚子打顫,這男人氣場不對!
“看不出來啊,這膽子越來越大了。”慕辰亦摸了摸下巴,審視地從上到下地看著鐘雅,“不知道還藏著什么我不知道的玩意兒。”
鐘雅扯著嘴角干笑,不然這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就在
自己覺得眼角快要抽筋的時候,慕辰亦終于動了,一把拉過她的胳膊,然后連拉帶夾地卷著她走出衛(wèi)生間:“待在這兒不許動,我過去說一聲然后回來。”
“章……”揚(yáng),在慕辰亦意味深長的眼神中,終于歇菜了。
“他挺能干的,這么點兒事總會過去的。”很平淡的一句話,卻讓鐘雅聽得毛骨悚然,是不是下一個整治的就是自己了?
不要怪我不夠義氣,實在是我也自身難保了。
默默地為章?lián)P默哀了幾分鐘,然后乖乖地坐在沙發(fā)上等著。
不一會兒,慕辰亦就過來了,迎著燈光,就像忽然登場的黑白無常,鐘雅暗暗地吞著口水,阿Q地想著不就是打幾下嘛,不疼不癢的,就當(dāng)被蚊子咬了一口。
慕辰亦沒有說話,拿起剛剛侍者送過來的飲料喝了一口,然后靠在椅背上閉目養(yǎng)神,鐘雅知道這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也就乖乖地坐著,不過心已經(jīng)挨不住那蠢蠢欲動的好奇飛向了隔壁,鬼知道,自己這輩子除了被曾鈐云那貨禍害了幾次,不小心瞧見了動作片,還沒見過現(xiàn)場的呢。
慕辰亦哭笑不得地看著鐘雅像只不安分的老鼠一樣,夠著脖子往衛(wèi)生間看,真不知道該拿她怎么辦。
“仔細(xì)頭掉下來,想去看就去吧。”
“真的?”鐘雅瞪著黑葡萄般的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問道。
“去吧。”說完,慕辰亦就站起身往里走,鐘雅這才跳起來跟在他身后。
而此刻……
倒霉催的章?lián)P欲哭無淚地看著老色鬼色瞇瞇地看著自己,一副在考慮從哪下手的樣子,剛剛在慕辰亦進(jìn)來很有深意地看了自己一眼的時候,就知道完了,這無良的老板知道了,于是要開始報復(fù)了,果然他進(jìn)來就說:“朱總,我忽然有點事就先走了,看來章總監(jiān)和您聊得不錯,就讓他陪你再喝幾杯。”
然后就在這想爬樹的公豬的“這娃娃很懂事”的眼神中飄走了,徒留自己一個人傻不拉幾地坐在這兒。
鐘雅從慕辰亦身后伸出頭,然后嘴就張得可以塞雞蛋了。
那個被人擠在旮旯里,一臉菜色還不忘捧著笑臉的男人真的是那個滿肚子壞水的男人?
殺人不見血!
鐘雅默默地撤離慕辰亦的背后,遠(yuǎn)遠(yuǎn)地站在門框處觀戰(zhàn)。
心里為章?lián)P鞠了把淚,看來自己識人不清誤上賊船了。
眼瞧著章?lián)P就快失守陣地,求救的小眼神往這邊一直飄著,鐘雅都不忍心看了,就像逼良為娼的歹徒那給狗叼了良心突然回來了,鐘雅哀哀戚戚地走上前扯了扯慕辰亦的袖子。
男人微微挑眉,看見鐘雅那副不忍的樣子,搖了搖頭:“你當(dāng)他傻啊,放心吧,那貨堅決不會讓他占了便宜去的,等著看看。”
鐘雅聽著他肯定的語氣也放松下來,看著章?lián)P想古代花樓里的女子一樣,一杯接一杯地灌著那老男人,雖然臉色不好,不過勝在那男人已經(jīng)模糊不清的神智還以為拿下了小美人,很歡快地喝著,然后……
然后就倒了,章?lián)P吐了口氣攤在一邊,猛然坐起來對著這邊齜牙咧嘴的,鐘雅笑看著剛剛還軟如泥的男人一下子就撲了過來,把毫無防備的章?lián)P就那么撲在身下。
鐘雅笑歪在慕辰亦的身上,死道友不死貧道,本來就沒良心的某人這會兒除了幸災(zāi)樂禍就沒剩什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