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之際,恰逢店老闆安排上菜,兩人停下話題,陳風趁機消化信息。
“兩位老闆請慢用!”
菜上齊,周劍銘對店老闆擺了擺手,對方把包間門給合上退了出去。
“據我的眼線觀察,最近沈家和南宮家走得很近,具體聊些什麼,不得而知。”
周劍銘給陳風倒了杯酒,抿了一口笑道:“上次你讓沈良彬難堪,這事總不會忘了吧,那小子可是出了名的記仇。”
“呵,記仇又如何,咱也不是什麼好人,對吧?否則您老也看不上咱。”
周劍銘一陣無語,搖著頭指了指陳風道:“三大家族沈家最特別,上一輩唯一一家傳賢不傳長,事實證明沈老爺子眼光獨到,三兒子沈忠宇確實才華橫溢,靠著他,沈家才能躋身江城一線,可天妒英才,沈忠宇一生未娶,中年頑疾纏身,膝下無子嗣,所以才選了老大沈忠揚的兒子沈良彬作爲家主候選人。”
陳風聳了聳肩,誰家沒點破事,這種有錢有勢的大家庭更是如此,只是他不太清楚周劍銘的用意。
“外界傳言,沈忠宇的頑疾並非天生,存在很多隱情。”
“哦?又是家族勾心鬥角迫害?”
陳風品著酒,輕佻問道。
“傳言是爲情所困,至於真僞,不得而知。”
“既然不知,咱就別管人家家事,我只知道,前進路上遇神弒神,遇佛誅佛,擋我者,縱然粉身碎骨,也要讓其不得善終。”
陳風的話令周劍銘打了個冷顫,尤其是他說話時的眼神,半點不帶遲疑,此時的他心中不免多了一絲擔憂。
“呵呵,書記,來,咱趕緊喝一杯,肚子都餓扁了……”
話鋒一轉,對方又恢復了嬉皮笑臉的渾不羈形象,周劍銘也分不清哪個真僞,但無疑,剛剛陳風身上確實帶著一股殺氣。
“總之你小子還是小心點沈良彬,我懷疑他根本就不是表面那麼簡單。”
收起憂慮,周劍銘語重心長說道:“我相信你有對付南宮家的實力,但如果同時加上個沈家,縱使能贏,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肯定不是你陳風希望的。”
對方的話確實正中下懷,這樣的事,陳風確實不會幹,所以他只是微微點頭。
“對了,明晚市政舉辦的晚宴,你會參加吧?”
“書記不會無故提起,怎麼?有好事?”
陳風笑瞇瞇反問。
“確實有大人物到,沒什麼大事的話,去一趟吧。”
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端起酒杯跟互碰一下,一飲而盡。
酒足飯飽,陳風坐在車裡,由店老闆安排的代駕開著車,緩緩離開了莊園。
看著車尾燈漸漸消失,李秘書很識趣地掏出煙遞給了周劍銘,這個戒菸許久的老書記,最近每次跟陳風見完面都喜歡抽上幾口,儼然已成爲習慣。
周劍銘很滿意秘書的聰明,很滿意地抽上一口,看著白煙緩緩飄散空中。
“書記,陳風這人野心很大,未來會不會更難控制?”
“控制?”
李秘書一語驚人,周劍銘眉頭緊鎖:“爲什麼要控制?”
“這…”
李秘書啞言,支支吾吾問道:“可控制不了,豈不是又是新的麻煩?”
“呵,不見得。”
周劍銘敲了敲菸蒂:“陳風這人雖野,但很守規矩,胃口很大,但尺度很穩,而且他只喜歡錢,不貪權,只要不妨礙市場良性發展,一切正當商業行爲我們都該支持。”
“明白了。”
李秘書點了點頭。
“哎,多好的苗子,如果不從商改從政,你說會不會是一個很好的幫手?又抑或是一個很好的對手呢?”
面對領導頗含深意的笑容,李秘書僵在原地。
……
“沈家?沈忠宇?”
喝酒上頭,陳風坐在車後座靠著座椅,嘴裡唸叨著,扭頭看向窗外江城夜景,與生俱來的搏殺感讓他覺得暢快無比,對手越強大,快感越足,咧嘴一笑,想著想著,漸入夢鄉。
醒來的時候,車子已到了小區樓下。
不得不說,店老闆不愧是做慣領導們生意的,就連下屬都很識趣,陳風不醒,他也不吵不鬧,就只是將車子穩穩停下,任憑車內暖氣吹著,確保陳風最舒適的感覺。
“呃…… ”
陳風連打了幾個酒嗝,給了司機小夥幾百塊賞錢,漫步在小區抽菸散散酒氣。
此時的小區內燈籠高掛,彩旗飄飄,到處燈火通明,張燈結綵,洋溢著節日的氣氛,陳風頗爲感概,不知不覺穿越過來已近一年,一年內發生的事說多不多,但總的跟過山車似的,好在親人依在,事事順境。
回到家,小丫頭妞妞還沒睡,一看到陳風就鬧騰了起來,甩著兩個羊尾辮要抱抱。
“媽媽呢?”
陳風溺愛地將女兒抱在懷裡,掂了掂,捏著女兒的鼻子笑問。
妞妞嫌棄地揉了揉小鼻子,反過來捏著陳風的鼻子回道:“媽媽在房裡打電話,佳姨在房內照顧小弟弟。”
“打電話?誰的電話?”
妞妞搖了搖頭,指著電視機裡的灰太狼怒道:“爸爸,你幫我打灰太狼啊,他好壞啊,成天要吃懶羊羊,妞妞也是羊咩咩,討厭大灰狼。”
陳風望著電視機有些無語,揉了揉小丫頭腦袋:“爸爸明天去幫你把灰太狼買回來,到時候我們父女倆把它大卸八塊好不好?”
“好耶好耶!”
小丫頭手舞足蹈,跳得可開心了。
搞定了女兒,陳風輕輕敲響了房門,隨著房門打開,沈慕雪穿著寬鬆睡衣,裸露著大長腿,拿著電話機歪著腦袋正連連點頭說著什麼。
陳風瞄上一眼,長髮被對方扎到一邊,對門的一邊裸露著性感的耳垂和白皙的脖頸,他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一把將沈慕雪抱入懷中,嚇得對方呀的一聲尖叫,等看到陳風才定了心神。
“跟誰聊電話呢?這麼神秘……”
“媽…你媽……”
沈慕雪弱弱地應了一聲,陳風無語,直接接過電話:“老孃,咋回事,一天到晚給兒媳婦打電話,位置反了,我都快成女婿了……”
“你小子還好意思說?我給你電話,每次都忙,也不見你給我電話,要不是還有個兒媳,我都差點忘了自己還有子嗣……”
陳風嘿嘿笑著,撓著頭跟母親胡扯了一番。
“對了,春節快到了,回不回家啊?”
康玉娥問道:“我問了雪兒,她說得問你,她做不了主……”
“回啊,你們不來,我們就只能回去唄,小杰都長大不少,你們倆老都沒見幾回。”
“哎,媽也不想啊,你三叔遇事了,煩心得很,前段時間想過去,你們又不讓去,現在年關近,想去也去不了……”
“話說三叔究竟怎麼了?神神叨叨的……”
“都怪你那個堂弟凌志,算了,等你們回來再說,搞不好還得你幫忙。”
陳風滿頭霧水,對方不說,他也懶得問。
掛斷了電話,回身看著沈慕雪羞答答的樣子,尤其暗黃色燈光下前凸後翹的身材若隱若現,心頭一陣熱血,陳風再次抱緊對方:“明晚市政舉辦了一個酒會,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出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