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王慨喻和紀書黎就將所有的菜都端上來了,王慨喻坐在陶綰旁邊,紀書黎很識相的坐在了對面。陶綰看著紀書黎,問他:“書黎,阿耐那里的很多錢,是不是都是你給的?不過阿耐說現(xiàn)在用不了了,讓我們給他多燒點紙錢。”
紀書黎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不知道是不是陶綰太傷心了,所以才這么沒正經(jīng)的開玩笑。陶綰沒有多說話,只是低著頭吃菜。
王慨喻也感受到悲傷的氛圍,雖然他不認識阿耐這個人,但是看陶綰和紀書黎的情緒,就知道這個人對他們來說很重要,就算是商業(yè)合作伙伴,也應該像是他和顧煜倫那種關(guān)系。
說到顧煜倫,也不知道最近《半生》拍攝的怎么樣了,拍攝周期定的是兩個月,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一個多月了,估計也差不多接近尾聲了。
也不知道,顧煜倫現(xiàn)在和陶然是什么情況,聽陶綰說,陶然是她的妹妹,兩個人爭奪家產(chǎn),如果陶然和顧煜倫在一起了的話,這關(guān)系就不那么好處理了……
忽然,陶綰開口問紀書黎,說:“書黎,阿耐在臨死前,把一個東西插到了我拇指的肉里,剛開始的時候很疼,不過現(xiàn)在沒那么疼了,我基本呢上都感覺不到那個東西在我皮肉間的感覺了!
紀書黎看著她,勾了勾手指說:“拿過來給我看看!”
陶綰隔著桌子,伸出手,盡量遞到紀書黎那邊去,紀書黎看不到,站起身盯著她的手指看了許久,才說:“阿耐真的是把最后的看見本領(lǐng)都拿出來幫你了!”
陶綰一聽,聽不懂,不知道這東西對阿耐來說有多重要,只是問:“這個是什么東西?”
紀書黎笑起來:“難怪阿耐說已經(jīng)盡量幫你想好了退路,原來如此。”
王慨喻也聽不懂,皺著眉頭問:“你就不要給我打啞謎了,到底是什么事情?”
“這是阿耐做半隱人一生做過的所有的事情,能見光的,不能見光的,應該是放在自己身體內(nèi)的把?”紀書黎問。
陶綰點點頭,說:“他拉著我的手伸進了肚子里的窟窿里,然后我覺得手指一痛,因為手上全部是他的血,也看不出什么東西。”
“那就對了,是個高科技的圓柱芯片,這種東西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夠解開的,當然,我除外。”紀書黎這個時候到?jīng)]有在吹牛,確實只有很厲害的科技人才,同時還要有最尖端的技術(shù),這樣才能知道中間的秘密。
陶綰看著紀書黎,問他:“現(xiàn)在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涼拌唄,沒有什么辦法啊,只有先把你芯片取出來,里面應該有你母親的線索,當然,還有一些證據(jù)。”紀書黎摸了摸下巴,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阿耐應該再知道自己這一次兇多吉少的時候,就給這些關(guān)系比較好的老顧客,威逼利誘,讓他們盡可能的保護你的安全,這樣一來,就算有人想要傷害你,也增加了一層保障。”
“阿耐對你情誼頗深啊,綰綰!”不知道是不是聽到這么厲害的人物對陶綰這么好,王慨喻總覺得自己的女孩,好像很受歡迎的樣子。
“我也不知道,我和阿耐接觸并不多。”陶綰笑著說。
“唉,王慨喻,你能不能稍微收斂一下,不要動不動就吃醋好不好,阿耐這種人,結(jié)交朋友是看緣分的,也不一定是男女之情,況且對他們來說,男女之情還比不上友情呢。”紀書黎比較能理解阿耐。
“那,我媽的事情,現(xiàn)在怎么樣了?阿耐也沒有和我說清楚,說你知道。”陶綰著急的問。
“還活著嗎?”她問出來一個最
關(guān)鍵的事情。
“按照目前掌握的資料,應該是……比較遺憾的答案。”紀書黎本來想直接說完的,但是想著陶綰多少會難過,還是委婉的說了一下。
“是怎么死的?”陶綰急促的問。
“根據(jù)阿耐現(xiàn)在的調(diào)查,應該是陶然的母親杜漣晴,知道你母親到帝都來找你父親之后,并且快要找到你父親的時候,你父親的態(tài)度又猶豫不決,這個時候,陶國忠已經(jīng)在科潤地產(chǎn)站好腳跟,許多事情都由不得杜漣晴的父親控制了,所以她為了留住自己的丈夫,為了留住一個公司的命脈,鋌而走險買兇殺人,將你母親殺害后,再將這件事情埋藏起來。
不過,這件事情最終沒有逃過陶國忠的眼線,調(diào)查出來后他也沒有捅破,還有一幫杜漣晴隱瞞真相。”紀書黎說完之后,嘆了口氣,“不過這些只是阿耐的推測,這些推測不能夠作為證據(jù)。阿耐應該是在找證據(jù)的時候,發(fā)生了意外,到時候看看你手指里的芯片,有沒有什么結(jié)果。”
此時,紀書黎用力的捏著陶綰的指尖,過了一會兒,露出一個薄如蟬翼的,指甲蓋大小的金屬,他放在掌心里,說:“你們先吃飯,我先回去了……”然后嘴里還嘀咕著,“還真的是不能一邊吃東西一邊談事情,說話要動嘴,吃東西也要動嘴,根本顧不上啊……”然后自己就絮絮叨叨的走了。
陶綰看著他的背影,癟了癟嘴,然后扭過頭看著王慨喻,沖他甜甜一笑:“哥。”
“還真想不到,你這么受歡迎。”王慨喻輕輕幫她擦了擦嘴角的醬汁,又說,“也是,我這種十來年都不曾心動的人,也都能被你撩撥心弦,可想而知你是多么討人喜歡了。”
陶綰看著王慨喻,撲過去抱著他,說:“沒有啦,我只喜歡你,我一直都很喜歡你,我永遠都喜歡你!”
“看你嘴甜的,我心里酸溜溜的感覺一下子就甜化了!”王慨喻摟著她,問,“吃飽了沒有?”
“我就沒怎么吃好不好?”陶綰笑著說,然后就任由王慨喻抱著,兩個人互相喂著飯。
陶綰看著王慨喻一張一合的嘴唇,看著他英俊的眉眼,看著他帥氣的臉龐,一切都是夢里的模樣,忍不住撲過去親了他一下,親完之后就瞇著眼睛傻笑:“嘿嘿嘿。”
陶綰笑起來。
“你這個小傻瓜。”說完,王慨喻也親了陶綰一下,兩個人就那么你追我逐的吃完飯,就已經(jīng)三四點了。
因為阿姨沒有在家里等著,王慨喻自己去收拾碗筷,然后真的很認真的把染著阿耐鮮血的那一塊地毯減下來,很認真的放在盒子里。
陶綰看著他認真的一舉一動,感動的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動不動的看著這個男人,這個在不喜歡的時候絕情的像是冰山一樣的男人,在喜歡的時候,溫柔的像是春日的風的男人。
她深愛著的男人。
等王慨喻弄好這些之后,坐過去和陶綰一起蜷縮在沙發(fā)上,兩人聊著一些不痛不癢的話題。
王慨喻問:“你以前看見我的時候是什么感覺啊?”
陶綰說:“不知道,一言難盡。”
“那你現(xiàn)在是什么感覺啊?”
“不知道,一言難盡,總覺得很神奇,沒什么真實感。”陶綰說。語氣也很迷幻。
王慨喻捏了捏她的肩膀,“不用這樣,這些都很真實的……”
兩人就這么說著,不知不覺天就黑下來。兩人簡單的做了晚飯,然后王慨喻抱著陶綰洗漱。
“哥,接下來你準備怎么辦?”陶綰聽見王慨喻說他被罷免了
,“一下子沒有工作,會不會覺得不習慣啊?”
王慨喻無所謂的挑挑眉,“不會啊,我工作了十多年,根本就沒有好好的休息過,現(xiàn)在你也在家里,我們兩個睡到自然醒挺好啊!”
陶綰搖搖頭,說:“其實……我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大礙了!”
“那我們就后天,出去找視頻里的那些明星,勸說他們出來指控盧云志?”
陶綰點點頭,說:“都聽你的。”
“要不要我?guī)湍阆矗俊蓖蹩饕呀?jīng)將陶綰抱到浴室,問她。
陶綰臉一紅,動作麻利的從他懷里跳下來,健步如飛,然后關(guān)上門。
“果然……真的已經(jīng)全好了……”王慨喻笑著說。
王慨喻聽浴室里什么聲音都沒有,估計陶綰正捂著胸口,完全不感動吧。
王慨喻捏了捏下巴,這孩子還這么單純,自己應該怎么辦呢……
他轉(zhuǎn)念一想,遲早都是要長大的,要不再等等?
他又一皺眉,怎么自己在這種本來是算不上事兒的事情上,這么猶猶豫豫的呢?不過,這種事情對陶綰來說,應該是很大很大的事情吧?
正在王慨喻糾結(jié)的時候,陶綰赤著腳,濕噠噠的從浴室里出來,然后笑著看著王慨喻,說:“哥,我洗好了,你去洗澡吧!”然后自顧自的拿出睡衣,坐在床邊上等著王慨喻出去。
王慨喻看著她,聳了聳肩,說:“好。”
在他轉(zhuǎn)過身的那一剎那,陶綰的臉就紅起來。
一會……那什么……會不會……那什么……
陶綰心里想著,然后關(guān)上門,把睡衣?lián)Q上。
今天,她洗了頭發(fā),翻找半天,總算在抽屜里找到了吹風機,她一邊吹頭發(fā),一邊想著一會兒應該怎么辦。
說真的,她有點緊張,雖然……覺得這種事情的發(fā)生應該是自然而然的,但是,她還是很緊張。
就算吹風機在耳邊嗡嗡嗡的響個不停,她還是能聽到自己像雷一般跳動的心臟。
王慨喻出來的時候,看見陶綰在床邊發(fā)呆,然后他走過去,接過吹風機,給她吹頭發(fā)。
陶綰一愣,隨后放松了身體,任由王慨喻給她吹頭發(fā),說:“你洗好啦?”
王慨喻說:“對呀。”
她享受他寬大的手挑弄自己的頭發(fā),享受著他的指尖在頭皮摩擦,享受他在身邊的氣息……
“幫喜歡的人吹頭發(fā),還真是一種奇妙的感覺。”王慨喻問,“你什么感覺?”
“你什么感覺?聽說男人的感覺,和女人的感覺是不一樣的。”陶綰問。
王慨喻歪著頭說:“還真是的,以前演戲的時候看著劇本,里面對女性的描寫都是覺得很幸福,其實說真的,對于男的來說,只是覺得有些好奇,覺得好玩罷了,倒是還真沒有什么覺得幸福的感覺。”
“對于我呢?”陶綰扭過頭,問他。
王慨喻看著她水靈靈的大眼睛,正好也吹好了頭發(fā),把吹風機關(guān)掉,然后彎下腰,笑著問:“你猜呢?”
陶綰感受到他火熱的氣息,稍稍別過臉,紅撲撲的,說:“我猜不猜,你不愿意直說,肯定不是什么討人開心的答案。”她知道的,真相都是殘酷的。
“你對自己也太不自信了。”王慨喻的嘴唇落下去,先前在陶綰頭頂?shù)氖譂u漸落下去,落到她纖細的腰際。
陶綰的手抖了抖,然后緩緩地,緩緩地攀上王慨喻寬厚的后背,收攏十指,死死地捏著他的睡衣布料。
掌心是柔軟觸感,包括內(nèi)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