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曼因為看不見,只是印了個指模,手同樣顫抖得厲害,她總覺得于心不忍。
簽完字后,王姨把的手術表收走,大約半個鐘頭后,主治醫生便把手術室讓護士布置好,王姨回來,把她扶上輪椅上,推她到進手術室,方仕禹隨行到門口,便被擋在外。
手術室里,林依曼躲在冰冷的手術臺上,心里緊張不安,她從來沒有嘗試過這樣的感覺,這讓她很擔驚受怕,想著,護士給她手臂注射麻醉劑,一陣辣痛傳來,意識慢慢的消失,昏睡了過去……
待林依曼再度醒來,手術已完成,在這些天里,醫生吩咐王姨該注意的事項,打完胎,林依曼的身子會很虛弱,營養師會幫她調理好,大概一個禮拜后,就可以給她做眼部手術,成功率很高,這重不需要擔心。
方仕禹看著小臉青白的林依曼從手術室里走推出來,送回病房,那白色的輪床上,被她下半身流了出來的胎血沾紅了一小片,讓他觸目驚心,仿佛在告訴著他,那是他們孩子的血,狠狠的把他的心擰緊成一團。
整整一個禮拜,方仕禹都陪在她的身邊,偶爾會去看看夏珞莉,公司里一些事都直接搬到了安仁里來做,祝安逸特地讓人在林依曼的病房里給方仕禹套好辦公所需,瞧他這兄弟做得多窩心。
偶爾,花旗會過來慰問探訪,得知閨蜜打了孩子,心里替她覺得惋惜,但是為了她的眼睛,犧牲掉孩子,也值得……
復明手術在即,方仕禹對此很緊張,他想知道林依曼的左眼要怎么處理。
主治醫生跟其他眼科權威醫生商討過關于林依曼的情況,要讓她左眼還愿復明,以目前的醫學技術,還不能滿足條件,所以,只能給林依曼植入義眼,但那是看不到,右眼可以恢復視力,但被毀掉的左眼,就可以而知了。
方仕禹聽完心里很是沉重,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沒有狠心把母親送進精神病院,才會導致這樁慘痛的悲劇,待林依曼手術做完后,他便親自把夏珞莉送進洛杉磯精神病院里接受治療,這并不是他自私,為了自己的私欲,而是希望母親的病情能治好,不要再活在自我的精神折磨中度過余生……
手術確定,林依曼如今已在做復明手術室里,林詩云忐忑不安的守在手術室門口,目光一直盯在著手術室門口上的紅燈,盼著女兒能快點出來,祈禱著她手術順利,平安……
方湛霆百忙中抽空過來陪她,今天是重要的時刻,手術室里那個,是他未來的兒媳,更是他心愛的女人所生的女兒,他豈能不來?
方仕禹坐在長椅上,兩手插進頭發里,心急如焚的等候著……
等了不知多久,夏蓉帶著夏楚蘭走了過來,母女倆看到林詩云眼中頻頻掠過鄙夷之色,但很快要斂去鄙色,夏蓉佯裝友好,微笑著明知幫問:“湛霆,仕禹你們在這里做什么?哎呀,那不是林大設計師嗎,好巧呀。”最后一句說得很是諷刺。
“滾。”方湛霆怒,對夏蓉這種長舌婦最嫌惡了,好好的不在C市里待著,沒事跑來A市做什么。
“堂表叔,我媽只是跟你們打招呼而已啦,你不要生氣。”夏楚蘭表露出一臉委屈與無辜。
“……”方仕禹冷漠的斜睨了眼,總之很反感這對母女,都怪她們住在他的家里,但愿她們別亂碰亂走,否則他又得花大手筆去換家具。
“滾。”方湛霆不耐煩,本來就很惡心夏珞莉,現在又再多跑來兩個姓夏的親戚,更是厭煩,這種人怎么就不懂看臉色,媽蛋,那臉皮簡直比屁股還厚。
“你——方湛霆,我堂姐因為那女人”手指著林詩云,“重傷成那樣,你卻還護著那毒婦,我堂姐可是你的妻子!”
“別他瑪的給臉不要臉,滾!”方湛霆大怒,他真想告訴那姓夏的,夏珞莉不是他的妻子,別癡心妄想給自己冠上UI女主人的頭銜,但他不能這樣道出口,因為那樣會傷害到兒子。
“……”林詩云聽完雖心里有所反駁,卻無心理會夏家的任何一個人,如果她反駁,那會讓方仕禹很為難,畢竟夏珞莉是他母親,而且他教順夏珞莉……
“媽,我們先去看堂表姨吧。”夏楚蘭為搏方仕禹好感,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和事佬。
方仕禹聞聲,心里一涼,擔心夏蓉母親會把現在在的事告訴母親,不想刺激到她,于是起身冷漠說:“我和你們一起過去。”
夏楚蘭表錯情,心里一喜,暗暗的輕拽了下母親的手臂,示意她不要自毀印像,夏蓉撇撇嘴,高傲的轉身走開。
林詩云看了眼方仕禹離去的背影,心里滿懷復雜……
走進電梯,夏楚蘭欣喜的甜甜喚了聲:“堂表哥。”
方仕禹不理會,語氣冰冷警告:“管好自己的嘴,別在我媽前面亂嚼舌根,要是她受到丁瞇刺激,我會讓你們死得很難看。”
夏蓉母女倆聞聲臉色頓時一白,夏楚蘭垂下眼眸,暗暗的咬緊牙,挽在母親手臂上的手下意識捏緊。
走進夏珞莉房間,方仕禹看到看到她臉色好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么蒼白得泛青發黃。
“仕禹你們來了。”夏珞莉心情看起來不錯,滿臉笑盈盈。
“堂表姨,你感覺身體怎么樣了?”夏楚蘭松開挽在母親手肘上的手,討好的先一步走到夏珞莉床邊,那模樣,看起來比方仕禹還要對她老人家緊張。
“呵呵,楚蘭真乖,堂表姨現在身體好多了。”夏珞莉對夏楚蘭越看越滿意,巴不得兒子趕緊跟她結婚,省得讓林依曼那小野種有機可趁。
“媽,你沒事就好,我還有事,晚點再過來。”方仕禹現在著急林依曼的手術情總,他希望寶貝一從手術室里出來,他就陪在她身邊,給她安心,手術室那么冰冷,那么血淋淋的,她一定很害怕……
光想到這,方仕禹就不敢想像,那寒光迸射的金屬在她左眼揮手鉗插的畫面……仿佛會血肉模糊一片,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