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野在見到傅桂音的時候,差點兒都沒認(rèn)出來,因為她沒有了以前的“濃妝”,純純的原生態(tài),實在是太老了。
李野以前見過傅桂音多次,那時候就感覺傅桂音的精致妝容下面,遮掩著疲憊的老態(tài),但今天一看,比想象的還要嚴(yán)重的多。
那深深的皺紋,那松弛的皮膚,就算是亞洲四大邪術(shù),都不太好拯救了。
【原來那幾位老司機說的都是真的,放浪過度的女人,果然老的快。】
上輩子的時候,李野認(rèn)識幾位想開了的哥們,只要賺了錢,就喜歡去拯救三十八號技師,
據(jù)他們所說,那些工作頻繁月入六位數(shù)的小姐姐,顏值巔峰也就那么幾年,然后就會急速的衰老,比普通人衰老的速度快上幾倍。
所以人家賺的是辛苦錢,必須要好好的愛憐。
李野本來是不怎么相信的,但是看到現(xiàn)在的傅桂音,他是真的相信了。
他忍不住的扭頭看了看傅桂茹,感覺明明比傅桂音大了五六歲的老娘,卻好似比傅桂音年輕個五六歲一樣。
“嗯,野花雖香,但花期太短啊!”
傅桂茹看到慘兮兮的傅桂音之后,沒有立刻把錢交出去,而是冷冷的問道:“他們怎么你了嗎?”
“.”
旁邊的老孟都愣了,這特么上門贖人還贖的這么硬氣嗎?
我怎么她了?我要是把她怎么了,你還要跟我掰扯掰扯嗎?
不是,她都老成那樣了我還能把她怎么樣?
咋滴,吃慣了新鮮的食材,還要換換黑暗料理的口味嗎?
我要是把她怎么樣了,你們得加錢。
傅桂音默然的搖搖頭,平靜至極的說道:“錢帶來了嗎?我先給你寫個借據(jù)。”
傅桂茹冷冷的掃了老孟等人一眼,把錢放在了桌子上。
“這是二十萬,希望你們說話算話。”
“哈哈哈哈哈~”
老孟和他的兄弟都笑了。
“這位大姐,你要不要問清楚,這一次是我們救了你這位妹妹,要不然這會兒她就應(yīng)該是在監(jiān)牢里了,要不現(xiàn)在我們把她交出去,試試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傅桂茹再次看向了傅桂音,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堂妹今天出乎異常的冷靜,不再暴躁易怒,不再目中無人,
也不知道她是在一夜之間明白了什么,還是受到了打擊,沒有了以往的大小姐脾氣。
傅桂音面無表情的把錢推給老孟:“你數(shù)數(shù)這些錢,我們講好的二十萬,如果對數(shù)的話,請伱把那塊手表還給我。”
昨夜傅桂音央求老孟帶她走的時候,把自己的手表當(dāng)做押金交出去了,按照她的算計,這會兒應(yīng)該把押金拿回來。
但是老孟笑了笑,從二十萬里拿出了兩摞錢,扔給了傅桂音。
“這表不錯,我留給我老婆了。”
“.”
那塊寶璣手表的價值,肯定是超過兩萬的,人家老孟也不傻,到手的好處怎么能再送出去,能退給你兩萬已經(jīng)是非常講規(guī)矩了。
傅桂音也沒生氣,又把那兩萬美金推到了老孟面前。
“幫忙打聽一下,那幾個人死了沒有,還有我那箱美金幫幫忙,如果能找回來,五五分賬,交個朋友。”
“.”
老孟失笑道:“那個叫什么阿信的,現(xiàn)在還沒有消息,但那兩個給你們送貨的,已經(jīng)被市局的人抓走了,所以你那箱美金肯定是拿不回來了。”
鎮(zhèn)定的傅桂音終于變了臉色,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抽離了大半,好似一瞬間又老了好多。 那些美金,可是她傅家大小姐的底氣呀!
沒有錢的大小姐,還是大小姐嗎?
傅桂茹嘆了口氣,拉著傅桂音就走:“走了桂音,錢沒了可以再賺,人沒事就好。”
但是傅桂音卻掙脫了傅桂茹,咬了咬牙,對著老孟說道:“我在來的時候,聽說你們想跟港島的佟先生做生意,
但是現(xiàn)在出了這種事,佟先生的人都被抓了那么多,生意肯定是做不了了,但我有貨源,孟老板愿意跟我合作嗎?”
老孟詫異的看著傅桂音,不太相信的問道:“你要做水上的生意?你知道這里面的風(fēng)險嗎?”
不是老孟瞧不起人,主要傅桂音一看就是那種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小姐,能做的了水貨生意?
傅桂音沒有直接回答老孟,而是指著桌子上的錢道:“做生意,不外乎一個信譽,現(xiàn)在我的信譽就在這里,愿不愿意合作,你來決定。”
李野無語了,想不到這個傅桂音,竟然拿他和老娘當(dāng)了背景板。
老孟看了傅桂音幾秒鐘,暢快的笑了。
“擦~”
那塊寶璣手表順著桌子滑到了傅桂音的面前。
“交個朋友了~”
。。。。。。。。
幾分鐘之后,傅桂茹帶著傅桂音出了老孟的店鋪,整個贖人的過程比傅桂茹想象的要順利一些,但是傅桂音剛才說的那些話,還是讓傅桂茹很不理解。
三人上車之后,李野開車,后座的傅桂茹忍不住的訓(xùn)斥道:“桂音你瘋了嗎?你知道走水路有多危險嗎?你這一次玩的還不夠?”
“我沒玩!!!”
傅桂音突然間激動了起來,她對著傅桂茹喊道:“我沒有你那么好的運氣,處處有人幫你,把你捧成總經(jīng)理,
我從小就被人算計,算計我的股份,算計我的身子,算計我的錢”
“我對每一個男人都是真心的,但他們都騙了我,騙了我的青春,騙了我的一切,我失去了那么多,你跟我說要怎么樣才能拿回來”
傅桂音大聲的哭了起來,眼淚止不住的流,看起來真的好可憐。
好久之后,傅桂音一把抹去淚水,沙啞著喉嚨道:“堂姐你放心,我賬戶里還有點錢,那二十萬到了港島立刻還給你,以后也不會再糾纏你了,
佟先生能夠走水路成為富豪,那我為什么不行?當(dāng)年我父親在馬來扎根的時候,就容易了?難道你當(dāng)年從東山走到馬來,就容易了?”
“.”
傅桂茹看著鉆了牛角尖的傅桂音,也不知該說什么的好。
人越是到了難處,就越是容易走上歪路,走水路是來錢快,但世上哪有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一個不慎說不定連命都搭進去呀!
不過傅桂音緊接著又道:“堂姐,我要認(rèn)回小滿,堂堂正正的認(rèn)回小滿,你以后不用因為養(yǎng)母的名頭受累了,以后我們母子的事情,也再也跟你無關(guān)。”
“.”
“好!”
傅桂茹無話可說,答應(yīng)了下來。
當(dāng)初她替堂妹遮掩,認(rèn)了傅知滿做養(yǎng)子,是有正規(guī)的收養(yǎng)手續(xù)的,
雖然夏天的時候傅知滿跟著傅桂音走了,但手續(xù)卻沒有變更,現(xiàn)在一了百了,倒也算是徹底消除一些未知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