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夜星醒來時，外面已經(jīng)是圓月高掛，他晃晃腦袋，試圖讓自己立刻從睡眠中清醒過來。
“早安，夜星先生。”
坐在床邊的菲娜，放下自己手上的文庫本，微笑著沖夜星打著招呼。而在聽到她的聲音后，夜星這才坐起身，用迷惑的眼神望向菲娜。“菲娜？你在這里做什么？”
“當(dāng)然是等夜星先生醒來了。”
似乎是闡述一件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般，菲娜輕輕說道，同時她關(guān)掉自己身邊的臺燈，任憑輕柔的月光撒進(jìn)房間。
“因為有很重要的事告訴夜星先生，所以我在這里待機。而且萬一夜星先生暴走起來的話，除了我以外也沒有人能抑制住您了。”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聽出菲娜話里所隱藏的含義，夜星提高了警惕。他緩緩的掃了四周一眼后，才對菲娜點了點頭。
“說吧。”
“那么，我就直說了。”
菲娜略微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
“今天中午三點十五分五十四秒，初雪小姐離開了您。”
“……！！”
聽到這句話，夜星感覺好像有人用大錘在自己心臟上猛敲了下，使他差點一口氣沒有呼吸上來而昏倒過去。他緊咬牙關(guān)，努力承受著這消息所帶來的打擊，而菲娜則戴好手套，微皺眉頭注視著他。如果這時候夜星表現(xiàn)出絲毫要去追她的樣子，那么菲娜就只能靠自己來攔截了。
“為什么？”
夜星幾乎是吼出這句話的，初雪跟隨了自己這么久，夜星早已認(rèn)為她理所當(dāng)然會一直待在自己身邊。但是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擊碎了他的自信，長久以來無分彼此的兩人，忽然間離開。夜星感覺心中異常的恐慌，如同那個時候再次到來般，被人所拋棄的恐懼，如果眼前不是與自己關(guān)系甚好的菲娜，恐怕夜星早就打過去了。
“因為那是夜星先生的愿望，也是她的。”
菲娜稍微松了口氣，繼續(xù)向夜星解釋道。
“我的……愿望？”
夜星機械式的重復(fù)著菲娜的話。
“是的，初雪這次離開您，就要是要進(jìn)入‘被隱藏的禁斷的圣域’舉行儀式。在儀式結(jié)束后，她會成為正式的終末天使第十三位……”
“……你的意思是，她會回到那個組織？”
“我并沒有這樣說。”
“可是她會成為正式的終末天使……”
“我想您或許有些認(rèn)識缺差，夜星先生。”
菲娜不緊不慢的說道。
“終末天使是我們身來就背負(fù)的稱號，這和組織代碼無關(guān)，只是屬于我們個人的東西。我們在‘被隱藏的禁斷的圣域’取得自己的分身———死神，那時候起，終末天使這個稱號就一直背負(fù)在我們身上。它不是某個組織，或者某個人用來命名我們的代號，而是我們真正的存在。這是唯一我們真實的東西。”
“……我還是不很明白。”
夜星仔細(xì)思考了下她的話后，微搖了搖頭，他努力思考著菲娜的發(fā)言，試圖用這個舉動來平息因為初雪離去而引發(fā)的內(nèi)心焦躁。但是他仔細(xì)思考過后，卻依然不很明白菲娜的意思。
“用直接的比喻來講，夜星先生你們的統(tǒng)稱為‘人類’，而我們則是‘終末天使’，這就是唯一的不同。”
“也就是說，那是種族稱呼？”
夜星猛然一驚。
“沒錯，就是如此。這并非代號，而是我們的人種分類。雖然我手頭沒有任何資料來證明，但是到目前為止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在‘被隱藏的禁斷的圣域’中舉行儀式，并得到死神承認(rèn)者，之所謂終末天使一族的后裔。這是我們在舉行過儀式后，大腦自動會傳達(dá)給我們的信息，如同神喻般的存在，提醒我們從哪里來，又要往哪里去……”
“那個儀式……”
“很抱歉，夜星先生，這是秘密。所以初雪小姐才獨自一人前去，那里是不能被我們之外任何人所知道的秘密。”
夜星又呆呆的望了會天花板，這才嘆息著從床上坐起，菲娜則轉(zhuǎn)動輪椅，來到他的身邊。
“為什么她不告訴我……那個小家伙啊……”
“還不是因為夜星先生的老毛病，如果她說要獨自前去的話，您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給她安裝跟蹤裝置的，不是嗎？”
“這個……”
夜星啞然了，仔細(xì)想想，如果初雪真的要這么做，那么自己的確會采取類似的手段也說不定，而且還可以發(fā)動情報網(wǎng)在世界范圍內(nèi)進(jìn)行查找，天天跟在自己的身邊，雖然不說，但是初雪早就徹底了解了夜星的處事方式。
“因為這是機密，所以我這次無法協(xié)助夜星先生。而且如果夜星先生執(zhí)意要調(diào)查的話，我會對您進(jìn)行妨礙。”
這是在菲娜成為同伴之后，夜星頭一次從她口中聽到敵對的話，看來這個儀式對她們來講，的確是很重要的事。
“……我知道了。”
夜星本想說些什么，最后搖搖頭，之前的滿足感一掃而空，此刻內(nèi)心的空洞隨著初雪的離開而不斷擴大，雖然如此，夜星也有信任初雪的必要。這也是作為搭擋，最基本的構(gòu)成要素。
“我有點累，可以陪我一會兒嗎？菲娜。”
“當(dāng)然可以。”
面對夜星伸出的手，菲娜微微一笑握住。
“只要夜星先生不是拿我做初雪小姐的代替品的話，我很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