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生活平淡
我有了胎動反應的消息,連一個下午的時間都沒用上,就不知道被誰傳的人盡皆知。
蘇先生告訴了付太太,付太太驚喜的連食材都直接丟在門口,奔過來就是在我肚子上一通的摸,笑的一臉紅光滿面,打招呼說自己是漂亮年輕的外婆。寶寶都還沒出生,她就給人家兩個許了一個去迪士尼的諾。
然后晚飯時間,她就是全程戴著耳機不知道在跟誰打電話,嚴格來說——是不知道跟誰們打電話,討論內容大多都是懷孕注意事項啊,各個月的階段變化,她著重說了胎動,說:“我們家兩個外孫孫已經能動了,那腳踢的,可有力了!我們這個動的晚啊,都快六個月才動,你也別擔心,肯定沒事兒的……”
看看,付太太現在成了圈子里特別權威的孕婦照顧戶,這樣咨詢求教的電話幾天能接好幾十個,問什么都有,什么孕吐,惡心,睡不醒…總之她的親身經驗解答了不少的初為人母跟初為長輩的人。
然后她又給我們家姥姥打了電話,一直聊到吃飯才掛。
我估計消息就是從姥姥那兒走露的,因為晚上看手機的時候,上到舅媽舅舅,下到表姨跟舅媽家的龍龍,大家都問我胎動什么感覺啊,幸福不幸福啊,有沒有哭啊之類的…一群人所表現出來的好奇簡直讓人有點咋舌。
我奇怪的問舅媽:你不是有經驗嘛,怎么也這么好奇胎動?
舅媽回的很快。說沒懷過雙胞胎,問兩個寶寶胎動時會不會左邊踢一下右邊踢一下,還問會不會在肚子里你來我往的打架。
被她這么一問。我也有點兒好奇了,不過…“舅媽,才有動靜不幾天,暫時還沒什么太明顯的感覺…”
舅媽就說:“你好好養胎吧,到了后幾個月,那踢一下都能疼哭的,你這還是兩個…”
“……”
這通電話打的哭笑不得。她又說我舅已經給孩子們準備好金鎖跟小鐲子了,就等孩子們出生了,之后舅舅又接過電話交代了幾句別有了孩子忽略了老公。這才愉快的掛了電話。
我把手機放的離床遠遠的,爬回床上跟蘇先生說:“我們家人真是把你放心里了,隔著這么老遠還教育我讓我對你好點兒呢…”
“那你對我好點兒吧。”
我往被子里鉆的的動作一滯,翻了他一眼:“我雖然是沒心沒肺了點兒。但是我啥時候對你不好了來的?”
我剛躺好。某人就翻身而起,將我直接壓下,還體貼的跟我的肚子保持著距離。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笑瞇瞇道:“換一種好法兒,怎么樣?”
“孩子孩子,注意孩子!”我把他往旁邊推,疊著聲音鬧哄哄的岔開話題。
他反將我的手握在手里,指引著向下。一路去到他昂藏隱忍的位置…我感覺臉噌的一下就紅了,手像燙到了一樣往回縮。有點兒小乞求的道:“老公老公,都九點了呢,睡覺睡覺,我們睡覺吧?”
他依舊居高臨下的笑意深情,沒有像以往那樣不容我收回手,而是順勢就放了我自由。就在我以為他只是逗我的時候,他忽然低下頭開始了無法言喻柔情的親吻…細碎的吻落在我的眉心,眼睫,鼻尖…
我不由顫起了眼睫,感覺呼吸正一點點變得困難,甚至有些急促…這種感覺比以往哪一次都來的強烈迅速,我不由重重咽了口口水,出聲喚他:“蘇昊…蘇昊…”
“嗯?”他的聲音低沉喑啞,帶著我熟悉的誘/惑。
我就知道會這樣,他只要心懷故意,我肯定一百個躲不過!
他八成也知道他只要弱勢一下,只要一個小小的撒嬌,我的心理決定就會全線陣亡,所以他才在溫柔憐惜的淺淺啄吻后,抬起頭用那一雙能將人融成一汪水的眼睛,灼如星辰,柔情與隱忍可憐并存,就那么…目不轉睛的凝望著我…
此情此景下,我焉能有拒絕的能力?
于是這一宿,我的心跟我的手遭受了雙重折磨,孕期的我完全不能接受那種激烈運動,因為懷的是雙胞胎,縱然是安全的月份也是禁止的,頂多…嗯,就是那個…淺一點的…
不能說了,太尷尬。
也不知道這種事對男人來說是不是真的有這么大的魔力,總之早上起來看到蘇先生的時候,確實感覺比之前的狀態好了很多,感覺挺神清氣爽的。
他剛洗過澡出來,身上帶著一種男士清洌的沐浴乳淡香,一頭柔順乖巧的頭發還未完全擦干,發梢還是潮濕帶著水汽。他步履悠然輕穩的走過來,坐在床邊俯身親吻我的額頭,輕聲問候:“醒了么?”
這句醒了么代表的意思其實是問:起床么?
通常我都會翻個身窩進被子里咕噥:“再睡一會兒。”
懷孕期后,我賴床的毛病格外嚴重,這其中也有他們一再縱容的原因。盡管我每天吃飽了睡,睡飽了吃,身上長的肉也很有限,已經六個月了,我胖的還是只有肚子跟臉。除了肚子吹氣球一樣的漲起來,臉也只是下巴圓潤了一點而已,愁的付太太總說我營養吸收的不好。
其實懷孕呢,吃的再多也都是給孩子們吃的,他們吸收的好才是王道。
反正從我肚子的長勢來看,我覺得他們吸收的很好。
至于我吧,我覺得長的肉越少越好,產后恢復不好可就真的走上黃臉婆大肚腩的不歸路了,沈七薇說那往往是造成男人出軌的主要原因之一。
我又在被窩里賴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就被蘇先生輕輕的拍醒了,拿著手機遞給我:“楚家小五少奶奶。”
楚家小五少奶奶?
嗯嗯嗯?
我腦袋上叮叮叮的冒了三個問號。他見我反應不過來,點亮說:“是羅思佳。”
“哦哦哦”我瞬間就反應過來,咕噥說:“羅思佳就羅思佳,你繞那么多個字的稱呼干嘛。”我把手機接過來,翻身背對蘇先生,然后問羅思佳“楚小五少奶奶早上好,你怎么起這么早?”
夫妻生活多操勞,睡的晚點兒多好。
我沒敢這么直說,她還沒結婚呢,臉皮薄。
就我跟蘇先生一句‘楚小五少奶奶’的稱呼,都能讓她沉默半天,然后氣勢都弱成了小女人,問我說:“咱們學校里的老師、同學,都要請么?”
“不知道啊,我們當時只給了宋大家發了請柬,后來的那些同學都是自己來的。”我想了想,又道:“不過你在學校呆的時間長,老師朋友什么的這都得看你自己,到時候安排他們參加完婚禮去度個假,畢業評分什么的也能方便一點。”
“這樣不好吧?”
“姐們兒你不要太正直了啊,你要是結婚沒請人家,保不準兒就有小心眼兒的給你穿小鞋了,到時候畢業證都不給你,跟大李似的,頂了幾句嘴就拿畢業證說事兒…”我聽到蘇先生在耳邊抵低笑,就回頭瞪了他一眼,繼續說:“你跟楚涼訂好機票塞請柬里提前給人家快遞過去,到時候安排人接機就行了。”
“你怎么跟楚涼說的一樣…”
“這叫英雄所見略同。”
“我同事怎么辦?”她又問。
“……”
這個難住我了。
我還依稀記得羅思佳是怎么這樣快速跟楚涼步入結婚流程的,打心底里我就對她的那些同事有了一種深惡痛絕的討厭。
我磨了磨牙,說:“你自己看著辦,我的建議是別請了,結婚不結婚不用專門給他們報備,你們又不差那幾千份子錢。”
“好的吧。”
大概羅思佳也是這個想法,在得到我的建議后,她愉快輕松的掛了電話。
我把已經結束通話的手機乖乖的上繳給蘇先生,然后問蘇昊:“羅思佳結婚的時候我穿什么呀?挺著大肚子也不能化妝,這形象出門感覺影響市容…”
“怎么這樣想呢?你難道不知道有句話叫‘母親最美’的么?”他笑著去摸我的肚子,輕輕撫摸,“我們櫻兮現在是準媽媽,同樣也是美的不得了呢。”
“你就會說好聽的,哄人。”
這么一通電話打下來,又跟蘇先生貧了幾句,睡意果斷就沒了。
于是我起床刷牙洗臉,還在蘇先生的幫助下稍微淋了個浴,他實在不放心讓我自己洗澡。
結果就洗了這么一個尷尬的淋浴。
付太太在廚房里卷春卷,見我們出來,頗有種迫不及待的把我喊進廚房,神秘兮兮的問:“最近給你哥打過電話了么?”
“沒有啊怎么了?”
付太太對著我去拿春卷的手一敲,沒好氣兒的道:“陷兒是生的,怎么就知道吃?”又說“你哥都走快半個月了,你這座妹妹的怎么都不打個電話關心關心?”
“……”
我特別驚奇的看向付太太,“媽,你打電話關心我哥了沒有?”
“我打給他他能跟我說什么?肯定就是忙,開會,放心,注意保暖,這都快夏天了!”付太太越說越沒好氣兒,還參雜著笑意。
我說那我下午給你打電話打探打探消息,付太太就眉開眼笑了。
“還是姑娘貼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