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
圍在陣府外面的魂魄越來越多,就算是身處陣中的師徒二人都感覺到陣陣寒意。
兩人身上像似調的鬧鐘,在同一時間睜開眼睛。
兩人對視一眼,慢條斯理的站起來,活動一下四肢。
就在她們行動時,有些膽小的魂魄瞬間飄遠。
“這些鬼物看來比咱們想象的還要無所事事,”烏晨夕她們早已開了靈眼,自然看得到這些動靜。
本以為會來幾個好事的魂魄,問一問這邊的情況,沒想到場面比她們預想的要大很多。
華湘云往烏晨夕手里塞了一大把符咒,“師傅,這是五雷符,要是有那不怕死的,你只管丟我這里,還有大把的。”
烏晨夕看著手心里的符,感嘆小徒弟這是進步神速,這符都快趕上四品了。
但這都不是重點,好像自己才是師傅,怎么讓徒弟給她保命的東西?
想到自己這個師傅還當?shù)谜嬗行┦殻藙偘輲熃o的見面禮,就沒再給過東西了。
翻找一下,直接塞給華湘云一個盒子,“這是攝魂針,有那不長眼的,你直接丟過去。
里面有二十根,都是你師祖溫養(yǎng)多年的。”
“這太貴重了,”華湘云想把盒子遞還回去,卻被烏晨夕躲過。
“收下吧,算是我替你師祖送給你的。”
圍觀的魂嚇得更是躲遠一點,這又是五雷符又是攝魂針,不帶這么嚇魂的……
這兩位玄師來這山上,他們也要鬧明白個究竟,就算是心中害怕,可也沒敢從這里離開。
推舉出幾個兩個老鬼,讓他們過去代表大家問個究竟。
被推選出來的是兩個滿頭白發(fā),身穿綢褂的和藹老漢。
華湘云打量著他們身上的衣服,上面還繡著精美的圖案,應該是某朝有身份地位的。
“二位大師,不知道深夜光臨此地有何貴事。”何致遠壯著膽子率先開口。
跟在他一旁的周永福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盯著對面的師徒二人,一副膽小的模樣,要是真有個什么異動,他也好跑路。
烏晨夕沒有跟他拐彎抹角,直接問道,“我們是到這里來查一點東西,順便打聽一下,你們這里有沒有姓元的人家?”
“元?”何致遠認真思索一番,最后還是搖頭說道,“我在這里飄蕩了一百多年,并未聽過姓元的人家。
至于再往以前,那就不得而知了,畢竟這地界外來人口也多,總會有人搬離。”
華湘云,“有沒有比你在這里年份更久的?”
何致遠搖了搖頭,“我也是靠著這么多年家族的香火才能留世至今,再往以前的老鬼,因為被子孫后代遺忘,沒有香火供奉,只能踏上黃泉路。”
不過,這些年家族供奉的香火越來越少,他都是用往年的存貨在賄賂陰差,要是再這樣繼續(xù)下去,估計他跟這山中的歲月也快緣盡了。
華湘云從這里就聽出異常,華家村后山和城西水庫那幾道魂可沒有這樣的說法。
本以為是這書中世界有漏洞,沒有陰差管理,現(xiàn)在看來,得重新衡量。
為了不露出自己的短板,華湘云沒再貿(mào)然開口詢問。
烏晨夕,“那你們這幾座山頭有沒有元姓古墓?”
何致遠也不敢保證,這片山頭那么大,可能他也有遺漏。
詢問一圈,最后還是搖頭說道,“并無。”
這就有些奇怪了,難道是元天鏡的記憶出現(xiàn)錯亂?
“不過倒是知道一座古墳沒有墓碑。”何致遠想了一下,說道,“那座墳有些奇怪,我們這些魂魄根本就靠不近。
而且這么多年也一直沒有看到有人上去打理,那里已經(jīng)長滿了雜草。”
周永福也想起這件事,“不過這附近的人家我們都知道沒有姓元的,那應該不是元家的墳墓,兩位大師可以到別的地方找找。”
華湘云看他一眼,“喔,你怎么確定是我們走錯地方了?”
周永福笑道,“這附近都沒有元姓人家,怎么可能會有元姓的墳墓。
在這一片深山中,我們可比這附近的百姓更熟悉這里。”
烏晨夕此刻也看著周永福,突然伸手把魂拘進陣中,“別在這里跟我繞圈子,雖然你裝出一副很害怕的模樣,可裝的太假了。”
華湘云也深有同感,在后世,她見過太多影帝,影后那炸裂的演技,就他這樣浮夸的表演,估計也就騙得過他自己。
“大師饒命,”周永福想要跑,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禁錮在一個無形的牢籠中,進不得,退不得。
烏晨夕布了幾個陣中陣,都是特意針對這些魂魄,怎么能容許他逃脫。
“還不說實話嘛?”華湘云手癢的摸了一下攝魂針,真想試試它的功用。
何致遠他們在周永福被拘走,一陣混亂騷動,很多膽小的早就已經(jīng)跑去躲起來了。
何致遠硬著頭皮,“兩位大師,有什么話我們一定知無不言,還請您們息怒。”
至于替周永福求情?何致遠是不敢貿(mào)然開口,就怕自己也同樣的下場。
烏晨夕沒有搭理外面的何致遠,反倒饒有興趣的看著周永福,“乖徒弟,你覺得他說的話可信?”
華湘云搖了搖頭,“他的表情要不是那么浮夸,我就信了。”
周永福,“……”哪里浮夸了?明明是一臉認真。
“現(xiàn)在說說你對那一座墳的看法?”烏晨夕盯著他的眼睛說道,“守墳奴。”
周永福瞳孔一縮,“你們怎么知道……”
他們是世代守墳者,家族世代相傳。
只可惜到了他這一代,底下的兒孫叛逆,不愿意履行契約,早就過自己的平凡人生,連他們守護的墳墓都多年沒過來打理。
何致遠一驚,他一直以為兩人年份差不多,周永福也只比自己早過生幾年。
守墓者嗎?那他藏的還真深。
“我們是祖輩就留在這里的守墳奴,傳到我這里已經(jīng)十三代了。”周永福見這事瞞不過去,嘆了口氣,說道,“不過我們家主子不姓元,而是周姓。
我們家因為幾代忠心,才被主子賜周姓。”
至于他們祖上姓什么,早就已經(jīng)沒有記載。
不過他家代代相傳,一直在這一片守著,主家還給他們撥了個莊子,讓他們得以生活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