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乃是比武大會九強進入五強的比試。
比武大會至此已經(jīng)舉行兩場,這最后幾場比試,自然是各方尊貴代表都來現(xiàn)場。
大秦代表人物少不了皇帝赫連劍,太子赫連明洛,大皇子赫連明碩,還有君晚蘇,葉猛等身份尊貴之人。
其余劍派,也都有各長老代表劍派出現(xiàn)在長老席中。
今日的比試,將會是比武大會以來最受人期待的比試,因為凡是進入九強之人,全是行修六境以上的修行者!亦是當(dāng)代修行強者中的精英!
這些人不足二十五歲,便已有如今之能,幾年后必是各國頂梁柱的所在,所以哪怕是赫連劍,這一日也早早來到現(xiàn)場,一來為學(xué)院壓陣,二來也表示他親近人才。
今日的盛況,將會成為未來三十年神話一樣的所在,學(xué)院廣場上人來人往,摩肩擦踵,站在高臺看去,黑壓壓一片,不下萬人!
高臺上,眾位裁判長老已經(jīng)到來,于是在人們的歡呼聲中,各劍派的參賽者依依從廣場入口處走入,接受萬千人的矚目,百里飄飄與百里無涯俊男美女,走進來時引起一陣陣的轟動聲,而慕容凌墨的到來,更是將廣場上女眷的氣氛調(diào)動到最高,廣場上空一片驚呼。
容郎的稱呼層出不窮,鮮花,水果鋪滿道路,一瞬間這廣場上便成了花的所在。
一身白衣的慕容凌墨優(yōu)雅走上高臺,面上的笑容淡然無波,宛如謫仙,疏離中透著華貴高雅,他華麗嗓音在廣場上空飄蕩而出:“拜見董長老。”
每一個上場的參賽者都要在自家門派前行見面禮,這也是一種變相的告訴臺下眾人他們的身份。
董長老因為色欲掏空的身體,面色有些虛扶,眼睛腫脹,看見慕容凌墨厭棄的揮了揮袖袍:“一會兒別給驚鴻劍派丟人!”
一句毫不客氣的訓(xùn)斥話語,引起下方眾人的不服,然而這在眾人看來毫無禮貌的話卻讓慕容凌墨略微詫異,他最了解這個長老,一向自我,自己這一次沒有回去居住,他定然會心存怨恨,可現(xiàn)在這大好機會,他竟一句話就放過自己?
事出反常必有妖,慕容凌墨干凈的桃花眼微微一瞇,點頭恭敬立在董長老身邊,順著董長老的眼睛向廣場入口處看去。
在那里,學(xué)院的參賽者將會出現(xiàn)。
眾人的目光皆都凝視在入口處,終于,在那里先是蹦蹦跳跳跑出來一個粉嫩孩童,元寶今日一襲黑袍,襯著臉頰更加粉嫩如玉,而在他走出來的那一刻,周圍猛地高呼起來:
“仙閣必勝!仙閣必勝!”
“仙閣第一!仙閣第一!”
這些大秦人,哪怕再喜歡慕容凌墨的風(fēng)姿,卻也知道維護自己國家的尊嚴(yán)。
元寶咧嘴笑著,走了兩步忽的回頭拉出一白衣蒙面女子,笑嘻嘻仰頭小聲不知說了什么,那蒙面女子的手指便溫柔的放在元寶的頭上。
眾人皆都知道,這一次九強比賽,入選之人乃是元寶與葉瑾夕這對母子,可葉瑾夕雖然貌美,卻一向不喜帶面紗遮面,今日這是怎么了?
然,母子和諧的場面讓眾人忽視了那心頭的一絲疑問,甚至有人瞥了一眼高臺上唯一面紗遮面的百里飄飄,大家再次興奮的叫喊起來!
君莫跟在兩人身后,笑嘻嘻踱步進來,被搶了風(fēng)頭的他也不惱,臉上帶著狉狉的笑容,腳步更是浪蕩。
這樣子的君莫自然不顯,所以眾人沒有注意到他,君莫便也走的愜意。
而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迸發(fā)出一聲高叫聲:
“小莫必勝!小莫必勝!小莫第一!小莫第一!”
“小莫小莫,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小莫小莫,你最棒,贏了比賽做新郎!”
這聲音驟然一出,整個廣場都安靜下來,而君莫只覺得自己左腳一下踩到右腳,嘭的一下差點摔倒在地上!
眾人齊齊向那怪異口號看去,卻見一身紅衣的赫連楚楚仍舊一身騎馬服裝扮,而在她身后,幾名宮裝女子舉著手拉著橫幅,一個一個放開嗓門正在大喊!
看見君莫向自己一方看來,赫連楚楚手臂一伸,身后聲音戛然而止,赫連楚楚笑的燦爛,雙手做喇叭放在嘴邊,大喊一聲:“君小莫,你最棒!君小莫,必勝!”
君莫眼見這幅瘋狂樣子,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他一下用袖子遮住臉頰,疾走兩步來到元寶與葉瑾夕身邊,低頭看見元寶眼中促狹的神色,君莫嘟著嘴巴小聲問道:“臭小子,你跟你娘子玩什么呢?這又是誰?”
說著話,他指向那鼻子以下皆都遮面的女子。
女子大眼睛一瞪,猛然問出:“咦,大哥,你怎知我不是葉姐姐?”
聲音竟婉約好聽,赫連是君心。
君莫白了她一眼,道:“你有見過葉瑾夕這么溫柔的摸臭小子頭嗎?她每次看見元寶,不是掐臉就是揪耳朵!”
君莫的話一落,隱藏在人群里的某人立馬額頭三條黑線,而在那將自己打扮的不起眼的女人身后,磁沉的笑聲低低傳來,葉瑾夕翻了個白眼,狠狠瞪了身后那高大黑衣男人一眼,“不許笑!”
“夫人難道覺得不好笑?”步非宸戲虐道。
葉瑾夕氣的磨牙,“君莫這小子,真是皮癢了!”
“我倒覺得君公子一言中的,話語很精辟。”
“你……!”葉瑾夕咬牙切齒。
“小莫小莫,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小莫小莫,你最棒,贏了比賽做新郎!”
忽的震耳的聲音傳來,打斷了葉瑾夕的發(fā)怒,葉瑾夕滿意看著赫連楚楚訓(xùn)練出來的拉拉隊,嘿嘿一笑,得意道:“怎么樣?”
這話問的自然是步非宸,步非宸深邃的琥珀眸子一閃,“原來夫人喜歡這個,為夫可以給你做個更好的。”
“不要!”
事情發(fā)生在赫連楚楚與君莫身上,葉瑾夕會覺得理所當(dāng)然,可只要想到這男人若是也拉這么一個橫幅,大聲呼喚,葉瑾夕打了個寒顫。
低低的笑聲再次傳來,讓葉瑾夕忍不住又翻了個白眼,以前聽聞長安王一年到頭說不了百句話,更是從不曾聽聞長安王笑過,她忍不住懷疑,身后的男人真是長安王?
許是聽到了她的心里話,男人的聲音再次傳來:“為夫如假包換。”
說完這句話,一只溫?zé)岬拇笫治丈先~瑾夕的腰肢,能夠感受到身后屬于男人陽剛的熟悉味道,葉瑾夕頓時臉色羞得通紅。
“別鬧,辦正事。”葉瑾夕咬著嘴唇恨聲道,這個男人就是有本事,惹得她渾身不自在。
“好。”難得的,男人竟放過了她。
葉瑾夕笑了笑,再次看向高臺上。
這時,君心所拌的葉瑾夕已經(jīng)拉著元寶的手走上了高臺,三人齊齊站在學(xué)院院長大人面前,還沒來得及行禮,董長老突然站了起來。
“且慢!”
董長老大手一揮,猛地站了起來,他本就是清修境界的高手,這聲如洪鐘的聲音夾雜著靈氣響徹整個廣場,惹得眾人齊齊向他看來。
元寶三人沒有行禮,向董長老看來。
董長老一雙陰狠的眸子盯在君心身上,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他上前兩步,人已經(jīng)站在高臺正中,接著便直視上座的赫連劍。
“大秦皇帝,我今日來學(xué)院途中,偶遇一伙人攔街哭泣,說是要告御狀。朗朗乾坤,日月昭昭,我雖人在東涼,卻也聽聞大秦是一個依法治國之地,所以特意將幾人帶來現(xiàn)場,想來在這萬千學(xué)子,大秦精英的面前,皇帝不會讓人蒙冤!”
董長老這話一出,下方眾人哄得炸開!
學(xué)院比武大會,三十年一次,何等莊嚴(yán)的場面,這董長老竟然在這種時刻胡鬧,引一群人來告御狀?
“胡鬧胡鬧!”李夫子第一個看不過去,他嘭的一下拍了一下桌子,人已經(jīng)站起,喝道:“比武大會馬上開始,耽擱了比武如何是好?董長老若真想看我大秦是否依法治國,完全可以等比武大會結(jié)束后,再將那伙人宣上來!”
董長老冷哼一聲:“大秦帝國有制度,告御狀可不分場合,不分時間,這個時間又怎么?還是大秦皇帝生怕自己處理不好這件事情?”
李夫子大怒:“你……!!”
董長老一副無所畏忌的樣子,反正他是東涼國之人,自然不害怕惹大秦皇帝不高興,他再次拱了拱手,道:“皇上,有人要告御狀,不知你可敢接?”
可敢接?這一句話將赫連劍逼著上路,若是不接,就是不敢,實在有損大秦帝國顏面。
一身明黃衣衫,面容俊美無雙的赫連劍,此刻正坐在高臺上唯一的一把龍椅上,他一手扶在扶手上,手指一一在扶手上敲打著,面容上仍舊邪魅,好似面前的事情根本就不足以讓他為難。
半響,赫連劍的聲音緩緩飄出:“宣!”
董長老大喜,一揮手間,幾名驚鴻劍派的弟子護送著明顯是平民裝扮的三男一女走上高臺,一走上高臺,那四人便砰砰砰的跪倒在赫連劍面前。
赫連劍看見幾人,眸中仍舊沒有變化,穩(wěn)穩(wěn)道:“你們要告御狀?”
“是,小人們要告御狀!”四人中明顯是三人頭目的一人抬起頭來,語氣清晰道。
軒轅劍笑了笑:“你們可知告御狀,要付出什么?”
那人嘴巴一咬,身板一挺:“賤民愿接受棒打滾釘之型,只求皇上給賤民一個公正!”
“好!”赫連劍一揮手道:“行刑!”
古時任何一個朝代,告御狀都要被打五十大板,且在釘床滾一圈,如果還有命活著才可以上告,赫連劍一聲命令,便有侍衛(wèi)出來執(zhí)行刑罰。
啪啪啪!
五十大板打完,男子拖著染血的臀部來到釘床上,就勢一滾,眾人都是大家子弟,何曾見過這等血腥場面,一個個摒棄凝神,聽著釘子刺入肉體的聲音,只覺得背后發(fā)寒。
所以這些刑法實行完畢,下方眾人看著那狀告御狀人的眼神,便都變了,再也沒有了那份輕視。
一個一個仰起脖子,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樣的深仇大恨,竟讓這些人不要命的也要求一個公允。
那人被侍衛(wèi)拖到赫連劍面前,身上血淋淋一片實在可憐,一人受刑,另三人則可免體罰。
赫連劍手指頓了頓,道:“你們要狀告何人?”
沒有被打的三人齊齊跪在地上,大聲道:“草民狀告葉猛大將軍之女,葉瑾夕!”
……
ps:親愛滴們,有木有聞到陰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