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一更】--------------------
“我要回北城!”
佐宿翰的這句話把站在門口的詹姆斯都怔了怔,他轉過身來,身影是蕭索的,原本一副好體格卻不過短短兩個月的時間,瘦得都像變了一個人,但他的語氣卻是強硬的,不帶任何商量余地的。
詹姆斯暗暗吸了一口氣,輕聲說道:“宿翰,你的眼睛還需要治療,你現在還不能離開這里!”
佐宿翰突然清冷一笑,“是他說的嗎?是他不要我離開這里的嗎?”
詹姆斯的目光落在他那張冷笑不已的消瘦臉頰上,一時間考慮到他的心理問題,所以他說話都是經過認真思考的,詹姆斯在想著他話里的這個‘他’指著的就是--
“宿翰,你舅舅不是這個意思,他是考慮到你--”
佐宿翰慢慢得后退幾步,后背靠上了病netg的扶手架子上,清冷的笑聲突然嘎然而止,一手握緊了扶手架,消瘦的手背上青筋直冒,骨節泛了白。
“你轉告他,他有本事就關我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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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炎炎夏日,午后的陽光更是刺得人眼睛都睜不開,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嘩啦一聲,助理將百葉窗拉上,見辦公室里正在伏案小憩的人動了動看似要醒來了,助理抱歉地走過去輕聲說道。
“蕭主任,您說下午兩點鐘要去腦外科的劉醫生那邊的,劉醫生剛才打電話過來的,詢問您什么時候過去,他兩點半的時候還有一臺手術要做!”
醒來的蕭姿思維還沒有正常回籠,從桌子上直起身子來,伸手揉著自己還昏昏沉沉的腦部太陽穴。
蕭姿昨天晚上焦慮到一晚上都沒有睡好,今天上班都沒有精神,這樣的狀態她連手術臺都不敢上,越來越覺得這人一旦上了年紀,精力就越來越不如以前了,要想的事情多了,而且擔憂的事情也多了,光是家里的那點事兒都讓她應接不暇,精力不濟!
“我馬上就去!”蕭姿起身,整理了一下,她上午就跟腦外科的老劉約好了,今天下午要去一趟他的辦公室,了解一下蕭蓉的病情情況!
蕭姿走出辦公室,助理跟在她的身后,匯報著一些病人的情況,蕭姿聽著不停地點頭,偶爾會提點幾句,兩人一前一后走過走廊區,走廊上的電視里正在播放著有關一個慈善募捐的現場。
“這次募捐,北城唐氏恒源捐款的數額再次雄踞榜,唐氏恒源集團已經連續五年愛心資助各種慈善,捐出的善款據不完全統計,金額達到了。。。。。”
從電視掛機屏幕下走過的蕭姿腳步一頓,氣息有些不穩,她的助理現了異常便輕聲問,“蕭主任?”
蕭姿暗暗吸氣調息,伸手扶著自己的心口,情緒有些不穩,她深呼吸著平息了自己的情緒,“我沒事,走吧!”
助理也不敢再問,卻明顯感覺到蕭主任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
唐氏恒源,不就是蕭主任的家么?
那位再次做出讓人大跌眼鏡義舉的人,不就是蕭主任的兒子,唐氏恒源的太子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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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主任!”腦外科主任辦公室內,劉醫生提醒了一聲,“蕭主任,我看你精神不太好,沒休息好嗎?”
蕭姿驚了一下,有些抱歉地看著劉醫生,“對不起,我剛才有些走神,抱歉了!”
劉醫生笑了笑,“那我重新再說一遍吧,反正我現在還有些時間!”
蕭姿抱歉得笑了笑,“你剛才說我妹妹,能醒來的機率還是有的,對嗎?”
“植物人能醒來也不再是很神奇的事情了,我只是依據她腦電波的活躍程度來推斷的,不過也有不少案例,那就是腦電波雖然活躍,可依然醒不來的,一睡就是十幾年甚至更久,而那種情況下再醒來的病人恢復期將特別緩慢,有可能智商都會出問題!”
蕭姿凝著眉,點了點頭,“盡人事聽天命,盡力而為就好!”
從腦外科主任辦公室出來的蕭姿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最后她在醫院連接住院部的人行天橋的角落站定了腳步,掏出手機來,撥通了一個電話,在電話那邊被人一接通時,蕭姿壓抑了一個晚上的怒氣就爆/了出來。
“唐易恒,你還要瘋到什么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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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轎車內,坐在車后排的蕭景琛一手拿著手機,他在接電話,也在等人,他滑開車窗,左耳在注意聽著電話里的內容,右耳,則在注意著別墅門口的情況。
當他聽見門口那邊響起了一陣高跟鞋清脆著踩著地板的聲音,他對著電話那邊低低出聲,“我知道了,我會盡快跟你聯系!”
午后三點多,陽光已經不如午時那般刺眼曬人,顧念拉開車門上了車,拉動裙角的時候還有些不自然,不確定地低聲開口,“阿琛,我今天出門穿裙子,我不知道合不合適,而且你說今天晚上要參加慈善晚宴,我怕我晚上會打扮不好!”
顧念剛才就是因為忘記了一枚胸針才折回去上樓取的,老覺得好像自己沒帶齊東西,上樓之后對著穿衣鏡那是看了一遍又一遍,總覺得不夠好!
蕭景琛伸過手來,握住了她的手,并伸出另外一只手摸了一下她裙角,想了想輕聲問道,“你是不是穿的白色的那一條?”
“恩!”顧念皺了皺眉,看向蕭景琛的表情就像是在等著他的評論,如果他說不好那么她一定會下車去換一套。
蕭景琛一手攬過她的細腰,輕笑著說著,“你穿這一條一定好看!”
顧念撲哧一笑,她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公眾場合了,那晚上蕭家宴會,她那一身的行頭都是韓翩芊準備的,懷孕幾個月再加上坐月子一個多月的不修邊幅,那晚上一雙七厘米的高跟鞋讓她的腳疼了兩天,腳后跟都給磨出了血泡,以至于她現在看著高跟鞋就心驚膽戰的,好在今天的這雙鞋跟不算高,皮料也是柔軟的羊皮,不至于會磨腳!
顧念現在的小心翼翼讓蕭景琛心里微微一疼,她以前是那么有主見的一個人,理性,知性,卻因為接二連三的變故使得她變得對自己不再自信,又因為孕期的抑郁,產后的郁結,整個人都像失去了主心骨一般。
她在人生的這些經歷挫折漸漸失去了自我,變得脆弱不堪!
蕭景琛將她往自己的懷里抱著,也絲毫不顧駕駛座上還有菲爾,副駕駛座位上還有耷拉著一個大頭,眼睛珠子咕嚕嚕地盯著他們看的某netbsp;?? 或許這才是最真實的她,她脆弱,她感性,她缺少安全感,剝去掉堅強的外表,越是強撐著的人心里卻是越脆弱的,當在一次次磨難中蛻變的堅強堆積而起的鎧甲崩潰倒塌,剩下的,便是千瘡百孔的傷痕累累。
蕭景琛輕輕地摸著她的臉頰,伏在她耳邊近似愛昵的輕語,“顧念,在我心里,你是最美的!”
你可以把這句話當成是一個丈夫安慰缺乏自信妻子的話,可蕭景琛自己知道,那一年象牙塔里的她,站在圖書館外的她,漫天飛雪中,伸手捂臉跺腳的女孩,他隔著車窗一眼望去,被雪地上的她竟怔得微微失了神。
他不相信命運里的一眼萬年,卻不得不承認,那一刻的怦然心動!
她是宿翰的女朋友,是在未來的某個時候會叫他一聲‘舅舅’的女孩!
那一刻的怦然心動也只被他當成了時光里的一抹驚艷,卻不想,這一抹驚艷成了他永遠都舍棄不掉的救贖!
顧念,顧念--
先生,我叫顧念,是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的‘顧’,念念不忘的‘念’!
事故現場,她為了不讓他睡著,不停地跟他說話,她是被現場的血腥給嚇住了,因為她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在抖著,她強裝鎮定,為他止血時,手卻在不停得抖。
先生,你別睡,我已經告訴你我的名字了,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
她并不是想知道他的名字,只是在情急之下不知道自己要跟一個陌生人說什么,要怎么樣才能不讓他昏睡,要怎么樣才能讓他能保持著清醒堅持地等到救護車的到來!
顧念,你可知道,那一刻,我有多想--
告訴你,我的名字!
告訴你,我認識你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