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章 309 續 顧念,思念
------------【這是第二更,晚點了,實在對不起,么么噠】--------------
“顧念,你難過嗎?”
蕭景琛輕聲問出的這句話讓顧念愣了愣,抬臉,表情茫然地看著他。
“阿琛,你怎么了?”
他怎么突然用這樣悲戚的語氣對她說這樣的話?讓顧念是完全沒有思想準備的,怔愣著望著他。
他說這個人是他一個朋友的父親,又曾是北城連任兩屆的市/長,那么他們兩家人應該是認識的,所以,現在看到這位朋友的父親受審,心里很難過是嗎?
顧念沒有錯過蕭景琛臉上那流露出來的淡淡憐憫神情,這樣微妙的情緒讓她心里也突然變得難過起來。
在外人看來,審判是站在公正的一方,是站在道德評判標準正義的一方。
而在親人的心里,關心的卻僅僅是對方這個人。
大概,這個人是對他來說是有一定分量的吧!
“阿琛!”
顧念想要勸慰他,可卻不知道該從哪兒開口,反倒是蕭景琛伸手攬著她的雙肩將她往自己胸膛口緊緊靠著,撫在肩膀上的手慢慢得握緊了,抵在她額頭上光潔的下顎輕輕地摩挲著,近似低喃的聲音響起。
“顧念,我會照顧好你的,一輩子!”
顧念不明白為什么蕭景琛突然這般的傷感,讓她措手不及,卻在感受到他這般細膩的傷感時也跟著感傷起來,伸手抱緊他的頸脖,給予了相應的反應。
“我相信,我相信的!”
這個世界上,除了你,我不知道我還能相信誰?
------------【華麗麗分割線】----------------
顧念收拾了一下,去檢查別墅的各個房間。
畢竟她跟蕭景琛只是偶爾時間過來,清潔是不需要她做的,每周都有清潔工按時上門做清掃,就是每次離開時要檢查一下每個房間,看看窗戶有沒有關好。
北城夏天的雷雨天氣較多,有一次他們走的時候,臥室的窗戶忘記了關,幾天后再來,整個臥室里的東西都被風刮得亂七八糟的,滿臥室的碎花樹葉,根本就不能住人。
這邊平時都沒有住人,經歷了上次那樣的事情之后,現在每次離開顧念都要挨個屋子做一次檢查,檢查完畢放心了才會離開。
顧念去樓上檢查房間時,蕭景琛就在樓下客廳喂魚,客廳壁缸里喂著的魚類還沒有搬走,是蕭景琛說留在這邊讓屋子有活力感一些。
聽著顧念的腳步聲在樓梯間消失,看著上樓的身影遠去,拿著魚餌喂魚的蕭景琛這才將裝著魚餌的籃子輕輕一放,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移步。
從壁缸處走到了客廳外的花園里,背靠著客廳門的他側身注視著樓梯間的位置,撥通電話的那一刻,輕輕出聲了。
“對不起司嵐,你有你的堅持,我也有我的堅持,這件事,我不能答應你!”
------------【華麗麗分割線】------------------
踩在八月末的尾巴上,九月即將到來。
這個時節之后便是碩果累累的秋季,這樣的季節總是讓人向往的。
北城機場,人來人往。
陸愷拖著沉重的行李箱,穿梭在了人群里,每走出幾步便對著身邊的人輕聲說上幾句話。
“姐,你就別送了,回去吧,我自己上飛機就行了!”
顧念還在想他有沒有拉下什么忘記拿的東西,身份證件,護照,還有--
思緒被陸愷這么一打斷,顧念眉頭一蹙。
“別鬧!”
顧念說著,從包里拿出手機翻開著自己的備忘錄,開始回想著自己在為陸愷整理行李時有沒有拉下的。
她的記憶力好像沒有以前那么好了,總是丟三落四,往往前一秒還記得的東西下一秒便要苦思冥想都想不出自己剛才想的是什么東西,為此,她現在習慣了用手機備忘錄。
韓翩芊都說她自打生了兒子之后,兒子的出生帶走了她所有的智商,她現在的智商趨于負數。
顧念一邊走一邊低著頭翻手機,還不忘低聲說著。
“別以為去了美國天高皇帝遠就沒人管你了,我一有時間就會過來檢查的!讀書的時候要用點心,別又把心思花在其他地方去了!”
顧念說著語氣一頓,側臉笑了一下,笑容有些詭異,在陸愷被她看得心里一陣發毛時裂唇一笑,“不過,談戀愛倒是可以的,你年紀也不小了!”
陸愷抓狂地抓了抓頭發,看看身后不遠處抱著孩子的蕭景琛,小橙子嘴里還銜著安撫奶嘴兒,好奇地四處張望,陸愷看了一眼那氣定神閑的兩父子,頗為同情地在心里低嘆了一聲。
唉,虧得姐夫和外甥還能受得了,他在蕭家景湖住的這幾天,耳朵都快被顧念給磨出繭子來了。
當真是當了母親了,媽媽級別的人物,婆媽得讓人受不了了啊啊啊啊啊啊!
“我說話你得用點心聽著!”顧念見弟弟又走神,伸手掐了他一下,陸愷急忙點頭,“是是是,姐姐你說得對,我一定加倍用心!”
顧念抬臉,雞蛋里挑骨頭似的眼神,那眼神好像在說,我怎么好像聽著你是在敷衍我?
陸愷一陣到吸氣,好吧,老姐,你不僅記性差婆媽了現在還滿腦子都裝滿了猜疑,你這么多心姐夫和你兒子知道么?
蕭家的司機走過來幫著把陸愷的行李拿去安檢托運,而兩姐弟站在即將分別的站口突然都默默無言了。
蕭景琛給陸愷安排了出國深造,去美國,歷時四年的學習,陸愷在市大學讀了四年的畢業證本來是無法拿到的,最后卻在戒毒那段期間被白霖強押著學習竟考過了以前掛科的那些科目。
想來當時被白霖壓迫著學習的那段日子里,雖然是苦了點兒,但卻讓他真的靜下來學習了。
陸愷到現在還記得那個姓白的,昨兒個見到時撞上他那雙陰笑不已的雙眸時,陸愷就在心里一陣打顫!
不讀書考不過沒飯吃的那段日子,都是拜他所賜啊啊啊啊!
蕭景琛這次是讓他出國深造,學的是土木工程,選的學校是美國的一所大學。
顧念知道蕭景琛考慮到的是陸愷的將來,她雖然沒說,但蕭景琛卻是在為陸愷鋪路,等他學成歸來的那一天,景湖的大門將為他敞開。
離別在即,兩姐弟面對著面,從剛開始一路的叮囑到現在誰都說不出一句話來,最后在聽到登機廣播時,陸愷才伸手將顧念緊緊一抱,抱得那么緊。
這一生,唯一的一個親人,告別時竟時如此的心酸難耐!
臨別時,陸愷眼神堅定地看著面前的女子,雙手在她肩膀上重重一握,這才瀟灑地松開手,招招手,轉身就走!
姐,你放心,從我發誓不會再讓你擔心再讓你難過的那天起,我就不再是以前那個讓父母讓你操碎了心的愣頭青。
我會好好的!
一定!
你等我!!
------------【華麗麗分割線】------------------
送走陸愷的那幾天,顧念心情都郁郁寡歡,不過幾天后她便沒時間心情不好了,蕭景琛丟給她一大堆的事情做,是景湖下一季樓盤的設計圖稿,不是讓她畫,而是讓她挑。
顧念哪里不知道是蕭景琛故意的,是怕她一天閑得無聊,沒事找事給她做。
早起,蕭景琛已經去了公司,她去他的書房,書桌上堆著一大堆他為她準備的那些資料,她把從客廳里隨手撿起來的兩份報紙放在一邊,剛坐下無意間地一瞟,目光落在了報紙頁上的一則報道。
“原D市市/長司培生二審維持一審原判,被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這不是那天蕭景琛跟她談到的那個人物?
他朋友的父親!
顧念撿起報紙看完,目光在那張照片上凝視了片刻,最終輕輕嘆息一聲。
接到蕭景琛的電話時,顧念還埋首在一大堆的圖稿里,小橙子也在書房,不過他一向跟莎士比亞玩得好,除了喝奶虛虛睡覺之外倒是沒有給她添麻煩。
“恩?有客人來嗎?”顧念放下了手里的筆,問。
蕭景琛說晚上會有客人來,他已經在北城的某一家餐廳訂好了酒店,下班之后會先回家來接她,讓她做好準備。
顧念接完電話之后便開始著手準備了,換衣服,化妝,身為蕭太太,出門見客人她都要精心打扮,不為其他,只因她要站在蕭景琛的身邊,當然得費點心思。
北城的夜,星級餐廳里碎光璀璨。
顧念在一個包間見到了蕭景琛所說的朋友,介紹時她站在蕭景琛身邊,落落大方地接受著對方的目光打量,伸出手時淺淺一笑,“司先生,您好,我叫顧念!”
面前的男人一身墨黑色的西裝,看人的眼神是透著眸底深處那般濃黑的犀利,被他目光淡淡掃過的第一眼顧念便覺得他那目光太過直接,讓人防不勝防地直接。
他的身邊站著一名女子,還有一個五六歲的孩子,一家三口,那孩子小小年紀卻器宇不凡,而且讓顧念還有些眼熟,顧念想了好久才想到,小橙子的滿月宴上,她見過這個孩子!
入座之后,那名司太太很似熱情,跟顧念聊起了天,得知顧念的孩子才四月多月,聊的話題便從孩子入口,氣氛十分融洽。
蕭景琛就坐在旁邊,兩人男人一坐下可沒有兩個女人那么有話題可談,顧念甚至覺得蕭景琛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當然,這種輕微的表現都是她這么親近的人才看出來的,其他人可感覺不到。
直到那位司先生輕聲開口問了一句,“顧小姐有沒有覺得‘司’這個姓氏很特別?”
顧念怔了怔,身邊,蕭景琛正在為她夾菜,筷子一停,顧念明顯感覺到蕭景琛淡淡的目光瞟向了對面,而對面的男人只是拿著高腳杯,晃動酒杯時,語氣頗為清淡,勾唇時,淡淡一笑,“阿琛,你想說什么?”
蕭景琛把筷子輕輕一放,沒有發表意見,而是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在想你來一次不容易,要不要去我家坐一坐!”
“難得你如此惦記!恭敬不如從命!”
蕭景琛淡笑兩聲,兩個男人對視著,顧念卻明顯感覺到了身邊蕭景琛的異常,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撞見對面那男人投遞過來的目光。
他輕笑著放下了酒杯,“‘司’這個姓氏在D市是大姓,也是十分有意義的,就比如,顧小姐的名字,顧念,如果是換成姓‘司’,那便是更有意義的!”
蕭景琛深吸一口氣,看向司嵐的目光更是一緊,而司嵐也不甘示弱,兩個男人的目光在空中一撞上,隱約便是一陣火花四濺。
在場的人除了顧念之外,其余的人都神色各異,司嵐身邊坐著的司承嘉垂眸看著自己面前的盤子,在一片安靜中突然低低嘆息出聲。
嘆息聲中有著淡淡的無奈!
顧念!
司念!
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