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不可置信地看向周九:“你騙我?”
周九:……
有話好好說,這麼一副看負心漢的樣子,很讓人有罪惡感的。
“就是要讓你有罪惡感!”
徐景幾乎在含淚咆哮:“你知道我講得有多辛苦嗎?癟犢子!”
周九恍惚間看到了從前初中,聽聞他們考了個倒數(shù)第一的班主任。
“倒數(shù)啊!倒數(shù)!”初中班主任聲嘶力竭,“我特麼教了一輩子書,你們是我?guī)н^的最差的一屆!”
周九縮了縮脖子,試圖把自己藏進底下的小被子裡頭去。
這會兒他縮脖子也不是因爲怕徐景,而是想到了他以前初中的那個班主任。
周九有一種其實他們班主任對每一屆都會說,你是我?guī)н^的最差的一屆的感覺。
但是在他沒有這種感覺之前,聽到他班主任說這句話的時候,不免得心裡還是有一點小震撼的。
震撼過後就是一點小愧疚。
畢竟雖然也不是一定要揹負他人的期望,但是他人的希望放在你身上了以後,一般的人都是不願意讓別人失望的。
周九其實就是跟徐景開個玩笑而已,也沒有起什麼壞心思,既然被發(fā)現(xiàn)了,那就承認了,不繼續(xù)跟著他玩兒了就是了唄。
於是接下來,周九在抽出來每一張卡片辨認的時候,就都能夠準確無誤地說出那個卡片的花色以及顏色,把徐景那可是氣得反而更加氣不打一出來。
徐老幹脆利落的把牌洗了一遍然後開始分牌。
“你就別說他了,你是你自個兒不長點心眼,我剛纔要是不點出來的話,你不就給他騙過去了。所以也怪你自個兒早點沒察覺,要是你早就察覺了的話,至於被它騙得團團轉(zhuǎn)?”
徐景說不過徐老,也的確是自己之前沒有發(fā)現(xiàn),於是涼涼的眼神嗖嗖的,全部都朝著周九丟了過去。
周九拍了拍翅膀,到底還是沒有別的動作,畢竟這件事情是他搗亂在前。
不過他就是開個玩笑而已,開個玩笑怎麼了?
徐景:“開個玩笑,自然是沒什麼事兒,但是你這玩笑開得實在太大了,差點讓我懷疑起了人生。”
周九再次掩飾性拍了拍翅膀,決定等會兒開始玩牌的時候讓徐景兩句,讓他贏幾局高興高興,別再這麼輕易地懷疑人生。
然而分完牌把牌打開放在了面前以後,周九滿腦袋的就是一句爺要贏,根本就把之前想好了,要讓徐景的想法給拋到了腦後。
而且這幾局周九的運氣也是特別好,在這種不需要算法、光憑運氣的劇裡面,運氣好就決定了所有。
周九又沒有壓著自己的運氣不出牌,而是來了什麼牌就出什麼牌,於是一路下來,徐景手裡的牌沒出去幾張,周九爪下的牌那是換了一輪又一輪。
徐景:……
徐景:“我當初是爲什麼要提議,把它也拉過來一起打牌來著。讓它在旁邊看著不好嗎?或者說我們玩別的有算法的玩法不行嗎,這種光憑運氣的,誰要跟它一起玩啊。”
徐老沒有怎麼多憋屈,也沒有多在意。
他倒是沒什麼反應,畢竟讓一個這麼王牌老玩家,來玩這種比較幼稚的遊戲,他能夠集中精神,就已經(jīng)非常不錯了。
沒人理會徐景,就連另外一個能夠隊友也在玩一玩的時候,總是神遊天外的,沒有幫上一把。
於是徐景就被周九殺得丟盔棄甲,落花流水。氣得最後差點沒把手裡的牌給丟掉。
徐景:說好的讓我的呢?
周九:忘了。
哈士奇蹲在後面沒有吐舌頭,就這麼專心致志的看著他們玩兒,不時也伸出爪子去扒拉一下他們丟下來的牌,倒是也沒有搗亂什麼的,省心的很。
只不過哈士奇這會兒省心了,徐景卻不讓人省心。
這會兒玩著玩著接連著輸,徐景心裡也有一股邪火,眼看著哈士奇伸出爪子,扒拉他面前的牌的時候,徐景直接伸出手把狗爪子給拍了下去。
其實也沒有拍多重,但是那股不耐煩的態(tài)度,徹底的就把哈士奇惹毛了。
早知道哈士奇平常的時候,可是非常鬧騰的,這會壓抑了自己狂放不羈的心,待在這兒乖乖巧巧的,反而要被揍一頓。
哈士奇憤憤不平:“嗷嗚嗷嗚嗷嗚汪!”
徐老這會兒是有反應了,不過反應卻不像徐景預料當中的一樣維護他,而是直接了當?shù)慕o了徐景就是一個頭拍,這一巴掌兜頭下來,可把徐景拍得哭唧唧的。
“你看你這不是找事兒嗎?人家麥麥難得那麼安分一次,你還要去鬧騰它。等會兒鬧得它鬧騰起來了,到時候就等著我們滿車的人和寵物都哭吧。”
徐景委屈兮兮地看了徐老一眼,不說話了。
畢竟他也是知道哈士奇鬧騰起來的威力的,這貨要是在這狹小的車廂內(nèi)鬧騰起來,可沒人能夠壓制得住它,到時候它要是把這車給拆了,都沒處說理去。
哈士奇看著徐景委屈兮兮的樣子,終於把心裡的那口氣給出了。
扭頭就去徐景面前把所有的牌,都扒拉到了自己的懷,等徐景看過來的時候,還理直氣壯又得意洋洋地回瞪。
怎麼地?
要咋滴!
還想繼續(xù)打狗哥嗎?
你來打呀,你不打的話就是慫!
打了的話,打了的話……
爺爺你看他,他打我!
哈士奇歪著腦袋瞪小眼仁兒,特別的無賴。
徐景吭哧癟肚瞅著它,只覺得特別的氣人。
徐景抓著自個兒手裡面,那些怎麼都打不出去的牌。
覺得自個兒簡直要在這車廂裡面氣成一隻圓滾滾的河豚,那種只要誰隨便戳一下,就能夠原地爆炸的品種。
徐老瞅了徐景一眼,把手裡的牌給放下了。
“你就是個小孩子性子,就想著贏,還想著大人維護你。可是你都這麼大了,就不能成熟一點嗎?”
徐景好歹擺出了一點兒正形。
周九拍了拍翅膀,知道徐景他平常的時候,還是很成熟穩(wěn)重的。
但是一到了自家家長面前,就容易變得這麼幼稚。
歸根結底的話,可能就是自個兒爺爺以前太縱容他了,於是徐景在他爺爺面前的時候,就很容易表現(xiàn)出自己幼稚的那一面來。
總而言之,都是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