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山,裴氏家族,議事廳。
四周古香古色,桌上還擺放的香爐上飄著渺渺的青煙。
“啪”
響亮的打耳光聲在議事廳中傳遞,似乎將香爐上飄起的青煙震散。
“一走就是十二年,竟然不懂得回來,你還有沒有這個家族?”氣急敗壞的吼聲不斷朝著中央噴去。
“回家?這還是家嗎?”中央,裴青青跪在地上,左邊的臉頰上掛著紅彤彤的巴掌印,溢出的鮮血順著嘴角滑落在地,雙眼中卻不屈的望向前方,目光充滿恨意的望著那個身著華貴一臉威嚴的中年男子。
“家主、二小姐……”那個蜈蚣疤痕男也跪在旁邊,此時的蜈蚣疤痕男身上穿著黑色的衣裝,臉上用了一塊黑布蒙了起來,看到兩人有爭端的苗頭,趕緊開口道。
“哈哈,哼!你忘記成風臉上的傷疤是怎么來的了嗎?”中年男子怒極而笑,抬手止住成風接下去的話語,諷刺道。
裴青青沒有再說話,眼神依舊充滿恨意的看著那位中年男子,她的父親,天青山家主,裴山河。
裴山河見裴青青沒有說話,心中怒火更勝,朝著裴青青吼道:“因為你,十二年前,就是因為他的失職放任你離去。”
成風聽到裴山河的話,臉上的蜈蚣疤痕更加猙獰的扭動起來,頭羞愧的低了下去。
而裴青青聽到裴山河的話,看向裴山河的目光更加的憤怒,而看向成風的目光變得愧疚起來,她斯歇底里的朝著裴山河叫喊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家族?成風是你辛辛苦苦培養長大,他視你如親,你沒有顧忌半點情誼?”
“他的命本就是我給的,當年連你都可以放任離開,我留他何用?”裴山河說的時候沒有半分的顧忌成風的想法,臉上滿是不屑。
“無情無義,這樣的家族有誰還呆的下去?”裴青青聽完裴山河這話,臉上兩條清淚如同斷線的珠子不斷掉落,雙眼漸漸失去神采。
“你!哼!”裴山河冷哼一聲,朝著門外喊道:“來人,把她給我帶下去。”
兩個侍女聽到裴山河的話,走了進來,將跪在地上的裴青青扶了下去。
“成風,你也起來吧。”沒有看離去的裴青青的背影,向著跪在地上的成風說道。
“是。”成風點了一下頭,站起身,頭卻低著沒有去看裴山河的眼睛。
裴山河并沒有發現成風的異樣,問道:“那個孽子的情況你給我說下。”
“小少爺剛剛度過獸潮,現在情況并沒有什么改變,不過兵域的戰無名、大悲寺的慧海還有神虛教的云琦圣女都齊聚在小少爺所在的位置。”
“是嗎?你知道為何當初我沒有除掉這個孽子嗎?”聽到成風的話,裴山河似乎早有所料,也不以為意,反而對成風問道。
“成風不知。”深知裴山河性格的成風看到裴山河竟然沒有斬草除根,不解道。
“現在兵域、大悲寺、神虛教三大年輕一代第一高手已經齊聚,為什么偏偏會發生在那個孽子所在的地方,何況當年這孽子出生時我心血來潮,算過此子的未來,卦象上顯示九死一生,逆天改命這八個字,這種不得了的卦象讓我當初起了除掉這孽子的想法,現在已經完全看不到此子的未來,一是氣運驚天、二是有人替他遮掩天機。無論哪一種都不是我們裴家能夠惹得起的,如果要強行做下去,反而會受其害。”
“成風受教。”成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但心中卻起疑慮,堂堂天青山家主,會擔心一個沒有任何能力的普通人?但是看著裴山河威嚴的臉龐,成風還是壓下了心頭的疑慮。
“你下去吧。”沒等成風多想,裴青山向著成風道。
“是。”
聽著成風離開的腳步聲,裴青山看向廳中央掛著的一張水墨畫像,一位老者正站在地上仰望著天上星辰,雙眸中如星辰般的深邃。
“家族的未來,真的如老祖宗所說,會興旺嗎?”裴青山看著畫像,口中微不可聞的聲音喃喃道。
……
兵域,兵主閣,兩個男子坐于閣中。
“霍兄,他快到了。”其中一人說道。
“哦?神機,辛苦你了,不過事關我兵域大事,容不得半點差池。”霍姓男子臉上有些凝重。
“我知道,你放心吧,現在神虛教的云琦圣女、大悲寺的慧海都到了,一切按照原計劃進行。”名為神機的男子手中已經多了一把羽扇,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微瞇起了眼睛。
……
起風了,太陽依舊不愿意閃躲,陽光和風在人的身上給人一種懶散的感覺。
傅孤白現在趴在云端,身下的云仿佛實質一般,想到一個月前還是個山村的少年,現在已經有了叩仙門的資格,到今天都還有種做夢的感覺,只是不知道此時的路是否正確,當時離去并沒有和張獵頭這一眾的村民們告別,因為戰無名已經抹去了他們關于傅孤白的記憶,這也是仙門的手段。
戰無名就坐在旁邊,身下的云朵只是他閑余之際隨意煉制的飛行法寶,看著身旁的這個面無表情的少年,當初打定主意要當這個少年的指引者,沒想到他的表現出乎他的意料,屬于少年的那種一腔熱血,但是考慮的比一般人多一點,還有著一些小聰明,這讓他能夠在這條路走得更遠。
傅孤白俯視著下面的風景,身下的云朵速度飛快,迎面而來的狂風吹得他的衣服撲撲作響,飛速把所看的景物拉在了后面,還能這么三百六十度都看到。
我就要叩仙門了嗎?我可以強大了嗎?傅孤白暗自道,看著眼前的戰無名,傅孤白明知故問道:
“戰大哥,我們是不是要去你的仙門了?”
“沒錯,我的仙門,兵域。”戰無名那金色盔甲在陽光下反射著光芒,顯得幾分耀眼,配上那出塵飄逸的氣質,簡直就如同冉冉升起的太陽般,給人以不可阻擋的認知。
兵域,原來我要去的地方叫做兵域,可以讓我強大實力的地方嗎?傅孤白對自己即將到達的門派有些期盼了。
仿佛知道傅孤白的困惑,戰無名的聲音繼而在傅孤白的耳邊響起:“兵域,分內域,和外域,外域沒有花沒有草,所有人拼命修行想擠到內域去,是一個充滿著競爭的地方。”
“物競天擇?”傅孤白開始有些明白這些仙門中人的那種淡漠是怎么來的了。
戰無名轉過頭看向遠方,目光有些飄忽,露出一絲緬懷的神色,緩緩道:“沒錯,修行之路本就是物競天擇,弱肉強食,兵域只是其中一個縮影,如果你不快點強大起來,你會被你的同門踩在腳下,哪怕這是所謂的正道。”
不管前世今生,現實永遠這么殘酷,誰也改變不了。傅孤白臉色沒有半分的變化,這已經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了。
“不過你放心,做為你的指引者,你沒那么容易倒下的。”戰無名看著傅孤白的臉色,突然笑道。
“什么是指引者?”傅孤白聽到指引者三個字,問道。
“每兩年一次,可以下山的兵域弟子都可以將他認可的人帶來兵域,指引者,也就是引路人,你應該慶幸,你是我第一個認可的人,不過指引者不是師傅,我只會給你說明一下,并不會給你多大的幫助,以后你還是要靠自己。”戰無名拍拍傅孤白的肩頭,恢復了當日在小溪村的那種和煦的笑容。
“哦,我到兵域該怎么做?”傅孤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問出了下一個問題。
而戰無名也很有耐心的和傅孤白解釋著:
“等你到達兵域的時候,會有專門的兵域弟子帶你去進行兵域的考驗的,考驗過的時候,你就可以成為我兵域的外域弟子,剩下的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考驗嗎?果然不是這么簡單呢。”傅孤白自言自語的喃喃道,熱血似乎在不斷的暖著他的心頭,修煉到二流的真氣不斷的在體內周天的運轉起來。
“好了,有些事情,你到域內就能了解,到時候我再給你介紹,抓穩了--”
傅孤白還想說什么,身下云朵咻地一聲加速,要吐的話都咽到肚子去了,心里一陣驚呼不已。
巨大的離心力讓傅孤白緊緊抓穩身下的云朵,迎面而來的強風刮著傅孤白臉頰,打得他睜不開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吹來的風力卻漸漸消失了,戰無名聲音才在他頭頂響起,“好了,我們到了。”
傅孤白這才抬頭一看,一片花海,鳥語花香的地方,鼻子里全是沁人心鼻的花香,使人仿佛要迷醉在其中。
傅孤白終于忍不住開口道:“這就是兵域嗎?”
戰無名一捏手勢,把白云法寶收起來,聽到傅孤白問了,咧嘴一笑,“是啊。”
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塊黑色令牌,對著寂靜的花海一指,口中念了句口訣真言。
“臨。”
只見周圍的景色驟然發生了改變,花香消失了,花海不見了,全都消失不見了,土地變得光禿禿,并且帶上濃重的鐵銹味,只有頭上的太陽沒有絲毫變化,盡管陽光照射下來,但是沒有讓感到一絲的炎熱,原本看上去無盡的花海的位置好像變得大了,遠處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座山,但是從山腰開始就似乎被削平了一般,望過去就如平頂山一般,給傅孤白的感覺,就像進了另一個天地,只有星辰永恒不變,更遠方的景物,仿佛籠罩在濃煙里,依稀可以看出幾分山或建筑的模樣。
戰無名朝東張西望的傅孤白說道:“不用看了,這就是兵域了,剛剛的花海是幻陣,是用來迷惑普通人的,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也很好奇的,你很快就會習慣的。”
傅孤白有些發愣的點點頭,果然是個安全的地方,這么陰寒的地方會有誰想來,傅孤白有些懷疑這個門派是邪道還是正道了,這么陰森的地方。
“戰師兄。”
“戰師兄。”
兩聲叫喊響起,傅孤白轉頭一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兩個身穿盔甲的男子正朝著戰無名行禮,戰無名一臉淡然的點點頭,對他們說道:“這是我帶來進行入門試煉的,你們安排一下吧!”
說完,整個仿佛從未存在般憑空消失了。
兩位兵域弟子對著戰無名消失的地方一拱手,轉過身,其中一位朝著傅孤白說道:“小兄弟,走吧,凡是要入我兵域必須先有測試一番,只有經過考驗才能入我兵域。”
傅孤白點點頭,走在兩位兵域弟子的身后。
只是走了一段距離,兩個兵域弟子就停了下來,對著傅孤白指了指前方一片朦朧的地方。
“只要走到對面就可以了,當年兵域創派祖師乃是驚才艷艷之輩,收集天下神兵利器,采納天下精金之氣,廣邀天下陣法大師才構成這個洞天福地,而外圍布滿的就是當年收集的神兵利器所逸散出來氣息,我們稱之為兵煞之氣。”
說到這,兩位兵域弟子臉上都洋溢著自豪的神情,頓了頓,其中一名弟子接下去說,“而你的考驗就是穿過當年兵祖以神兵利器陳放萬年釋放在外面的兵煞之氣凝結而成的兵煞陣,兵域外圍都是兵煞陣,還可以抵擋外敵進攻,在兵煞陣中試練的主要的目的就是以兵煞之氣透體改造本身的經脈,不同于別的門派需要靈根才能修煉,我兵域可以通過兵煞之氣的改造讓你更加的合適修煉兵域的功法。”
這名弟子露出鄭重的表情,“但是你要知道,經歷兵煞之氣透體時候會非常痛苦,兵煞之氣進入身體,與周身百脈相結合,以心火融煉,不斷改造自身的經脈,而成功后只能修習本域功法,一旦修煉別的心法,功法與本身體質相沖,輕則經脈盡斷,重則身死道消,不過相信大師兄能把你帶來說明你已經做好準備了。”
“在兵煞陣內抵擋不住兵煞的侵襲,就會全身充斥兵煞之氣,在體內淤結,就算救出來將兵煞之氣導出體外也會經脈盡斷成為廢人一個,不如不救。如果擋住了兵煞之氣的侵襲,以人體陽剛之氣配合兵煞之氣煉體,肉身,經脈就會得到強化,適應兵煞之氣的侵襲,這樣一來,兵煞陣就無威脅了,還可以以兵煞之氣入體,成為修行的養分。”
傅孤白深吸一口氣,點點頭,沒有說話,危險與機遇并存,挺過這次試練,才能逐漸強大起來,紅云巨人那猩紅的拳頭還歷歷在目,那無能為力的感覺像魔爪一樣揪緊了他的心臟,只有得到力量,以力量為手段保護自己,才能免遭這種無妄之災。況且,他對現在的身體素質還是很有信心的,再加上自身二流的真氣。
看著前方那一大圈濃濃的迷霧,不知延伸到哪里,估計這就是兩位兵域弟子所說的兵煞陣了,隱約間聽見鏗鏗的金屬敲擊聲從里面傳來。
“好了,去吧,對面會有別的師兄弟接引。”
傅孤白腳步停在了迷霧外,眼睛仿佛要透過層層迷霧看到對面,然后沒有絲毫猶豫的走了進去,是龍是蟲,就看這一局了。
兩位兵域弟子看著傅孤白走進去,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說道:“你認為戰師兄帶來的這個少年怎么樣?”
“不卑不亢,情緒穩定,但能不能過這個兵煞陣,還需要看他的運氣了。”
后一個說完,兩人不在言語。
戰無名此時正站在兵煞陣的另一端,眼神漸漸帶上一絲金色光芒,深邃的眼眸透過兵煞陣望著傅孤白走進去。
……
傅孤白的眼前到處是黃蒙蒙的一片,強忍心頭不安,周圍已經不知不覺變得靜悄悄的。這一刻,傅孤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靜,心臟撲通的聲音清晰入耳,只覺得有無數群餓狼露出綠油油的眼睛盯著他。
向前慢跑而去,周圍黃蒙蒙的霧氣漸漸附著過來,腳步逐漸加快,那些黃霧依舊如影隨行,慢慢的向著身體滲透進去。
五百米,一千米,兩千米……
十分鐘后,身體上開始發熱,傅孤白自然明白這是最基本的身體自然反應,按照他們的說法,這是體內陽剛之氣和兵煞之氣對沖,血液循環加速。
四千米…
二十分鐘后,傅孤白全身開始發癢,好像無數只螞蟻在身上噬咬著,必須走快點,死在這里可不是他的意愿,心中有點急躁,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六千米……
三十分鐘后。
“嘶--”
傅孤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全身灼熱,痛苦,好像有人拿著千把刀在你身上一下下的割著,腳步開始不聽使喚了,這時候他的真氣開始不由自主的運轉起來,與侵蝕著經脈的兵煞之氣膠著起來,身上的情況開始好受了一點。
這就是兵煞透體的效果嗎,果然痛苦,傅孤白苦笑,不過隨即收斂心神,既然想要力量,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傅孤白只覺身上在兵煞之氣的侵蝕下都變得如同金屬一般,抬起兩只如灌鉛一般沉重的雙腿,應該說全身猶如灌鉛般沉重,兩眼皮仿佛都要壓下來了一般,硬憋一口氣,深一步前一步的向前走去,“鏗,鏗,鏗……”就是這種好像變成了鋼鐵的感覺,每走一步發出刺耳的金屬聲。
八千米……
又是一個三十分鐘過去了,這段時間內才走了兩千米,而體內的已經達到二流的真氣也已經消耗殆盡了,而兵煞之氣仿佛也完成了對體內經脈的改造。
“嗬嗬!”傅孤白張張嘴,嗓子已經發生變化,發出的聲音如劃破玻璃一般。
接著是雙手,開始僵硬,雙肘,十指無法做出彎曲的動作,只能機械式的甩動這雙肩。
傅孤白覺得頭腦好像快爆炸了,昏昏沉沉,心里只有一個念頭,走出這里。
下半身已經堅硬如鐵,兩條腿的血肉已經徹底麻木,沒有知覺了,是未被侵蝕的骨頭還一絲不茍的執行命令。
不過,也快了。傅孤白的眼中依舊如同鏡湖般平靜,此刻的絕境沒有給他帶來一絲的波瀾。
九千米……
還有多遠,傅孤白不知道,雙腳依靠慣性在前進著,在黃蒙蒙的霧氣下,只覺全身都渲染上一種金屬的色調。
快要到了吧?
窒息的感覺不斷沖擊著傅孤白的大腦,一股睡意襲卷心神。
可惜,就要死了嗎?可是我不想死。
前世今生的鏡頭影像不斷倒帶重播。求不得,放不下,這是傅孤白心中的寫照。
不,我不服!
傅孤白死命的睜開沉重的雙眼,心中執念的不斷涌現,給自己帶來生的希望,步伐的頻率漸漸提升了。
五百米……死神正守候在身邊。
傅孤白這時又有點感覺不到心臟的跳動了,腳步就像電影慢動作一般,眼前似乎越來越模糊,怎么有兩個小人在頭上御劍飛行呢。
這次只前進了一百米……
模模糊糊的眼前好像出現了一絲亮光。
現在傅孤白靠著兩條腿的慣性向前走去,周圍的黃蒙蒙的霧氣似乎知道他要離開這里了,帶著呼呼聲不斷向著傅孤白襲卷而來,這無疑加劇了生命燃燒的過程。
啊啊啊啊啊!
傅孤白想要吼叫,但是兵煞之氣哽在喉嚨中,什么聲音也發不出去。
兩百米……
前面的亮光開始強烈起來,周圍似乎度上一層熒光,流光溢彩,美不勝收,但是傅孤白只覺得自己已經連慣性的力氣都沒有了。
兵煞之氣似乎即將把他侵蝕殆盡,這時,緊貼在胸口的玉佩發出一陣藍色毫光,向著傅孤白的心脈涌去,把兵煞之氣侵蝕得暗淡的心脈滋補起來,給傅孤白帶來絲絲的生機,只是傅孤白已經雙眼沒有力氣再睜開,沒有發覺事情的突然變化,所有的藍色毫光涌入傅孤白的心脈。十秒后,“咔嚓”一聲,玉佩失去光澤,碎裂開來,事情陡然發生了變化。
“鏗、鏗、鏗、鏗、鏗……”
閉上眼睛的傅孤白感覺突然身上似乎傳來了金屬敲擊的聲音,每一聲都給身體帶來力量恢復的感受,似乎能感受到兵煞之氣在身體內如同水銀流動的聲音。
“鏗、鏗、鏗……”金屬聲持續不斷,傅孤白察覺到了,這似乎是從自己心臟中傳來的,這是……機會。
腳上不再是那種鋼鐵般的僵硬了,傅孤白想要繼續向前沖去,剛抬起腳步,眼前的景色卻天旋地轉般發生了變化。
環顧四周,兵煞陣就在身后,已經夕陽西下,時間竟然過得那么快,夕陽的余輝透過紅色的晚霞照射在周圍,染上一層紅色的氳氤,給人一種置身夢幻般的美感。
“呵呵,好美。”
這是傅孤白的最后一個念頭,緩緩倒下。
“其實,兵煞陣對改造身體經脈完成的人是排斥的,在改造完成的那一瞬間會傳送出來。所以其實你只要站著就好了。”戰無名就站在傅孤白身側,在傅孤白倒下的時候,仿佛說給他聽一般,又似乎是自言自語道。
然后沉默了一下,戰無名才緩緩轉頭看向傅孤白,說道:“你,做的不錯。”
透過晚霞的夕陽余輝把兩人的影子無限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