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刁難
”你看,這就是那個被王爺親自處罰的婢女,膽子夠大的。“
”聽說是因為勾引王爺,才被處罰至此的,真是不知羞恥。“
”不是說她之前是姬妾嘛,怎會淪落成和我們一樣,我要是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就是,就是,這樣還活著,還真是夠不要臉的。”一群人圍著我七嘴八舌的議論,說著難以入耳的話,我專心做著手中的事,盡量不去理會品味這些帶刺的言語,我現在已經夠悲催的了,再為這些俗人俗言擾心我還活不活了。
”還不趕快做事,等下庖長來了,看他不撕爛你們的嘴。“說話的是一個叫晴翠的婢女,自從我被貶來廚房做重活,身邊的非議就沒停止過。每天都被異樣的目光圍的水泄不通,就連如今在后院劈個柴,也被幾個婢女圍在中間指指點點,好像我是動物園的猴子可以免費給她們觀看。也只有晴翠這丫頭會時不時的明里暗里幫我,讓我聞到陽光的味道。
”你這柴好像劈的不行,塊頭太大,伙夫怎么用?”陰似錦用手指著劈好的木頭,她是王爺的妾女,從我被貶于此,她對我的找茬就沒停過。“重劈吧”她不陰不陽的丟出這句話,我的肺都快要被氣炸了。她不過也是個小小的妾女何必天天過來找事整我,這是怕我的日子過的平淡沒有顏色嗎?蒼天日頭的,我被貶為妾女的時候,怎么不知道妾女還有這么大的權力。早知道該找人打聽打聽,偶爾行使一下權利,也不至于天天被玉姬欺負的不知東西南北。
“不好了,出事了,庖長叫你過去。”我被婢女拉著跑回庖屋,一群人聚在一起慌張的說著什么。“不管我的事呀,我今天都沒在這里。“”也不關我的事,我在這里做了這么久,從來就沒有出現過這種事情。“也不是我,我平常最小心了,端菜之前我都檢查好幾遍的。”王爺從未發過這么大的火,我們這次是不是死定了?“議論的人群里傳出了哭聲。
”對,是她,肯定是她。“我剛走進人群,還沒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人指了出來。
”一定是她,她沒來之前,我們庖屋一直好好的。“所有人的目光利劍一般指向我,但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那你就承認吧,跟著我去向王爺請罪吧。“庖長發了話,不由分說就帶我去認罪,路上我才知道,原是給王爺送去的牛肉盤里多了根頭發,王爺大怒。
”怎么回事?不想活了嗎?”王爺拍著桌子咆哮。
“是奴才的錯,奴才認罪。”我跪在地上本想解釋,那盤菜和我這個只負責劈柴的有何關系,庖屋我也是今日才進去的,一直被人安排在后院砍柴,坎的我夢里全是柴,手上全是血泡,吞了柴的心都有。但看到他那找茬的架勢,就知道解釋沒用。
“你認罪?錯在哪里?”
‘’奴婢其錯有三,其一、奴婢瞪大了雙眼,肉紋都能尋見,卻不曾看見附在肉上的頭發。其二、奴婢把刀磨的飛快,骨頭都能斬斷,卻沒能斬斷一根頭發。三、奴婢的火爐燒的熊旺,肉都煮爛了,也沒能溶進一根頭發。“我跪在地上,請王爺責罰。
”你······,你以后注意點,不要再犯此類錯誤,否則絕不輕饒。“王爺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被帶了下去,廚房是不能待了,我被送去了浣衣房。人倒霉了喝口水都掉牙,我本是負責擔水的,卻硬被女掌事叫去洗了幾件衣服。第二天王爺的衣服就少了顆扣子,這次我倒沒被領去認罪,只是限時一個時辰內尋回那顆扣子,王爺衣服的扣子要完全一模一樣。
我也是醉了,王府那么大的地方尋一個人都費老勁,更何況是找一顆沒姓沒名的扣子,當我是地鼠頭領呀,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這不就是大海撈針沒事找事嘛。我向女掌事反復確認,”王爺是不是只要求衣服上的扣子完全一模一樣,沒說是和之前的一模一樣?“女掌事顯然被我的話問暈了,但還是不明不白的點了點頭。我讓女掌事把衣服上之前的扣子全部去掉,重新縫上一模一樣的一排扣子上去。傻子才會為一顆已失的扣子左左右右擾心清凈,此事算是解決了,女掌事卻又把我調去了花房。
我在花房只負責澆花,可就這澆花也能澆出錯來,我頭天晚上澆了水,次日王爺最愛的那盆花就死掉了。我也是真服了,整我的意圖未免也太明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
”你把我鐘愛的花養死了,我今日開恩不罰你。“王爺過分的平和,卻讓我內心充滿了不安。“可現在我要畫這株花的丹青,你讓它開出花來吧。“
”它都死了,根都沒有了,還怎么開出花?“我被王爺認真的表情弄的哭笑不得。
”有根開花誰都會,就是讓你把死了的無根的花開出花來,才能彰顯你的才能。“王爺微笑著,好像在等待好戲的開場。”你不是很喜歡耍小聰明嗎?怎么了?這點事就難到了?“
”王爺稍等,奴婢這就讓這盆死花給您開出花來。“我抱起花盆,在花園里轉了一圈,在無人的角落,偷偷把花盆清空,又抱著回到王爺面前。”這是您的花,請您作畫吧“
”膽敢戲弄王爺,這盆子里什么都沒有,讓王爺如何作畫?“王爺上前仔細瞧了瞧,一臉的疑惑,旁邊的隨從忍不住插了嘴。
”盆中有花誰都看得見,有花做畫也是人人都會,無花見花做畫方能顯示畫技。“我為王爺一邊遞上畫筆,一邊諂笑,”王爺乃人中翹楚,畫技必是不凡,定能做到此時無花勝有花。“我指著空空如也的花盆,”若王爺真愛此花,心中自然有它應有的樣子,畫它也并非難事。“
”你真是大膽,畫它也用你說嗎?趕快給我滾的遠遠的,別再讓我看見你。“王爺摔了畫筆,氣沖沖的帶人離去。
我被人安排到了王府的別院做打掃,為的是不讓王爺再見到我,即使王爺不做特別交代,我也無法在府里呆下去。府里的各部門都避我如瘟疫,能躲多遠就躲多遠,我在哪里,哪里就倒霉,幾乎成了定律,瞎子都能看明白。誰愿天天頂個**在頭上,想到這里我也就釋然了,別人避我也情有可原,避的心安理得,無可厚非。我還是安心在別院做我的打掃吧,被王爺折騰了這么一段時間,我也累了,身心俱憊,想在這里暫時躲躲清靜。
王府里,隨從跟著王爺到處轉,王爺卻越轉越心煩。
”主子,可是在尋什么人?“王爺的貼身侍衛旗風不安的問道。
”我哪有尋什么人,就是心煩,那個····那個···誰呢··“王爺慌忙否認,有點口不對心。
“是前幾日那個惹您發怒的懸柳女婢嗎?她已經被打發到別院去做打掃了。“
”誰讓你們把她打發到那么遠的地方?誰給你的權力?“
”不是王爺您說,要讓她滾的遠遠的,不想再看到她了嗎?“旗風跪在地上,小心辯解。
”我是說不想看到她,但沒說見不到她,蠢貨。“王爺朝前踹了旗風一腳。
”那奴才現在就把懸柳姑娘召回來?“旗風試探性地問道。
”誰讓你現在就把她召回來了,要有個由頭才行,我想想……‘’王爺來回踱步,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吩咐旗風。‘’你去外面請個戲班子來府唱戲,讓府里所有的婢女都去聽音閣打掃。‘’旗風終于開了竅,領命去了別院。